睁眼看见的是;那冰晶一般的眼神,沉淀着化不开的寒,为此更加的晶亮迷人,她永远都不会认错!
他……来了啊!
睁着略微疲倦的双眼,她不错眼地看着他,黯淡的眼神,灰色的色泽,显得不太光彩,却别样的惹人怜爱。
他定定地看着她,几乎是眨也不眨。
两眼对视,久久难以分开,她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消毒面具挡住了他大半的脸她只能看见那双依然漂亮深邃的寒眸,那样的晶莹,简直比天上闪烁的寒星还要耀眼,她竟然还从这闪烁的寒星中感觉到了迷离的温柔,明明如此遥远,却为何觉得那么的亲切,仿佛,她等待多年,痴痴地守望,就是为了这位于遥远星空中的寒星能回应地闪烁一下!
一眼——万年!
蓦然的感慨,飘荡在她有些空茫的脑海中。
两滴泪,竟然就这样静静地滑下她的眼眸!
如此的脆弱不堪,却为何偏偏要在他的面前展露?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为何会突然想起这句诗,为何心里又酸又痛?
为何,他要来?
为何,他要保护她?
为何,不用他的冷酷和冷漠,让她一直憎恨到底?
为何,绝望无助的时候,能依靠的,还是他?
为何……
疲倦地闭上了眼,不敢再在质问为何,也不敢面对那双慑人的魅瞳。
温热的触感,轻轻地搭在她的眼角,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知道那是他的指腹,冷硬中那点点温柔,会——醉死人!
可也——刺人的紧!
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温柔何时会化作刺骨寒风,冰冻她的骨髓!
她感谢他!
感谢他救了她!
虽然他表现地像是一个恶质的坏蛋,但是,他总能在最后关头及时地拉她一把,她感激不尽。就连此刻,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谁能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的绝望害怕,平生第一次上手术台,还是在被枪击中的情况下,身边连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只是被迅速地送过来,迅速地被麻醉动了手术,周围,连个可以依托信仰的人都没有!
独在异乡为异客!
而她觉得自己比那种境遇还要悲凉!
他能来,她真的觉得高兴!
但是,不能抑制地,心也在痛着,一抽一抽的,觉得委屈,觉得懊悔,觉得憎恨,觉得绝望……
冷阳轻轻地一叹,看着她眼角的泪水越流越多一时间,有种无奈地烦躁。她现在这样的结局,有一半,不也是自己刻意放任、漠视的缘故吗,好像是……让她恼了吧?
一点点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以难得的耐心,她流下多少,他就擦去多少,那场面,宛如温柔的丈夫在疼宠自己的受了委屈的小妻子一般,虽然双双沉默,但是无声胜有声,画面温馨的让人心疼、羡慕……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成功做完了手术,推出了手术室,送入加护病房。门外守候的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冷阳坐到床边,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轻声低喃:“睡吧,你累了!”
她的眼皮子颤抖了一下。
他倾身,在她额前留下一个温柔的亲吻,“别怕,没事的。”语调温暖如三月春风,显然不符合他一向冷漠的风格。
她低低一叹,氧气罩中的白雾因此浓了一下。
他却伸手,取下了氧气罩,在她讶异又有些害怕地睁开了眼看他的时候,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瓣,轻柔地逗弄了一下,慢慢地挪开,重新把氧气罩归位。
“睡吧!”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地不像真人。
在她重新合上眼之后,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道:“你的命只能是我的,别人休想拿走!”坚决果断、宛如虔诚的信仰!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表情、什么心态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没过多久,却沉沉地睡了过去,将所有纷扰的一切,自觉、不自觉地,都交给了他。
抚摸她脆弱地宛如要碎的苍白面孔,冷阳看不出心思的脸蓦然一冷,眼中浮现铺天盖地的冰芒,那是——他要反击的征兆。
掏出手机,冷阳沉声命令:“晓,查一下金议员一家人,跟这起爆炸有关的任何情况都不要放过,尤其……要仔仔细细地调查金夫人!”
金宅
“老爷,你一定要为小瑞报仇啊!”金夫人哭倒在金议员的怀抱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形象全无,好不落魄。原来就是一位温柔美丽、气质高雅的贵妇人,让人见了心生亲近,如今哭得梨花带雨,令人好不心疼。
金议员皱着眉头,抱着金夫人,脸上风卷云涌、乌云越聚越多。
“我就说泽讨厌我们母子两,肯定会对我们母子两下手,可是你总说不会……不会,可是,呜呜……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都变天了,小瑞没了,呜呜……那天要不是我突然身子不舒服没跟着上车,现在我……我也跟小瑞去……去了,我……我还不如就那样跟小瑞去了,省的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金夫人哀恸的眼中猛然闪过浓浓的仇恨:“我不能死,我必须要为我的小瑞报仇,我不能让杀了我的小瑞的人逍遥自在的,我要他血债血偿!”
金议员抿唇沉默。
痛失爱子,给这位曾经叱咤一方的黑道大佬沉重的打击。
他知道,他的大儿子恨他,也恨珍,但是,他总认为血浓于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儿子在外面也历练了这么多年,也该长些见识了、懂事了,不该在对已经过去的事情,如此的斤斤计较,因为,这种感情的事,谁也控制不了的。
当初,在酒吧碰见金斯泽的母亲,捧场做戏,哪想到会珠胎暗结,当时他也没多想,心想自己反正也没个老婆,就娶了她。反正生下来的孩子,也得需要人照顾,还不如让自己的母亲照顾来的妥当。
金斯泽的母亲,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就跟他以前碰见过的那些形形**的酒吧女子一样,都是捧场做戏之后可以分就分的人,她唯一不同的是,有了他的孩子,现在成了他的妻子。
可以想见的情况,他只负责娶了她,提供给她优渥的生活,其他的事情,他管不着,他照样在外面花天酒地,跟兄弟血拼、积极地扩展地盘!
谁知道,金斯泽的母亲是个死心眼的人,竟然爱上了他,也许,在她执意要守护着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选择把他打掉,就已经说明了她对他的那份浓烈的爱!
但是,爱上一个不该爱、也永远不会回应自己的这份爱的人,注定会痛苦一辈子!
金斯泽的母亲,就是在绝望的爱中,一点点地忧郁,一点点地枯萎,乃至,生了重病,生命垂危!
而此时,金议员猛然陷入了杨白珍的情网,对这个东方女子表现出来的温婉美丽、勇敢坚毅表现了狂热的痴迷,这是不同于以前任何的交往,金斯泽的母亲知道之后,在绝望痛苦中病情加重。她一生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回头,注意到她这个妻子,她会用她所有的一切,努力给他幸福的,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几乎已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他还是没注意到她,更甚至狠狠地戳破了她的梦,让她只能难堪地面对自己当初那可笑的坚持。
所以,她歇斯底里地在最后的哀叫痛苦中结束了她这寂寥的一生,余留下来的愤怒和怨恨,全部让金斯泽继承!
在金斯泽的母亲死后,金议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娶了杨白珍,此举,让金斯泽跟金议员大吵了一架之后,愤而离家。他再也不能忍耐这个让他失望透顶,让她母亲痛苦绝望的父亲,也讨厌这个在最后插一脚给他母亲重击的杨白珍,他离开了这个家,走得很远,离开了这个国度,远渡重洋,在许多国家流浪!
谁也不知道他在国外具体做了什么,只是大略知道,他跟许多国家的黑社会都有些交情,金议员苦口婆心劝他回来,之差给他跪下,才把金斯泽给劝了回来,接受他手中的所有势力。
金议员虽然对死去的妻子没有感情,但是对于这个大儿子,他却很爱,奋斗了一辈子,自己手头的东西,总是要给自己的儿子的。况且,这个大儿子聪明能干,行事作风,简直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勇猛、果断、彪悍,能够跟那么多国家的黑社会大人物都有些交情,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金议员为他感到自豪,并且深信自己的势力要是交到了大儿子的手中,必定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指不定,会称霸全国!
可是,看看现在的情况!
简直是糟的不能再糟!
自己的夫人,怀疑自己的大儿子伙同别人谋害了自己珍爱的小儿子,而这个别人,正是自己万万不可以为敌的冷阳的妻子!
珍很早就担忧泽会因为仇恨对她和瑞下手,所以在他当初把泽从国外召回来的时候,她表示了反对和担忧,但是到底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当时自己劝她,说不会的,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心里有数的,泽一定不会对她们俩下手的。并且,他承诺了会保证他们母子两的安全。
可是——
如今很多的矛头,都表明这件事是泽干的,从珍的猜测中,事情的发展,几乎可以窜成为一个剧本。
叶露勾搭上了金斯泽,答应帮金斯泽做事,假意说服金夫人和金斯瑞跟她一起去白园看梨花,但是金夫人因为不舒服,没有中圈套地一起去,只是计划还是按照原定的方案进行,于是金斯瑞被炸死了。
金夫人情绪激动下想杀了叶露为金斯瑞报仇,可是却被金斯泽拦阻,她灵光一现,指出了两人的**。
金斯泽怕事情败露,于是派人暗杀叶露。
整个金宅的保安工作都是金斯泽负责的,所以他很清楚哪块是防守漏洞,而叶露在她的房间里,差点被杀手打死,这当中,急死则最值得怀疑!
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叶露就显得万分的重要!
如果那个枪手打死了她,那么所有的事情,都随着她的死亡,而尘埃落定了!那个幕后黑手,假设就是金斯泽,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金议员眯了眯眼睛,珍的分析,不无道理!
他相信,在本市,还没有蠢到以这种方式来惹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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