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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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宫-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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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淡淡一笑,随后再不多言,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不多时已经喝了两壶之多,华婉却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男人是在故意买醉!出于一片好心,她还是在旁小声提醒道:“皇上,酒多伤身哪!”

“唔?伤身?可是朕今日很高兴,很高兴,朕想多喝几杯!你知不知道,朕马上就要大婚了,娶得还是朕最心爱的女人,粲儿的生母,朕很高兴,多喝些不行吗?”刘聪斜睨了她一眼,根本不理华婉的劝诫,依旧我行我素一杯一杯的灌下喉中。男人这时已有些大舌头了,华婉不知他到底是在宫中喝了多少,只是按照眼下这情势,他醉倒当场她可就很头疼了。也许是该通知下暗中保护他的侍卫?

华婉刚走到门边尚未打开门,身后突然一阵热气袭来,她只觉额头一痛,人已经是被身后那热乎乎的身体给压在了薄薄的门板之上,脸被迫贴着门板,头也撞了一下。

“唔,痛!”华婉轻呼一声想要用身体掀开背上压着的男人,耳畔却传来他有些醉醺醺的声音:“对不起,朕有些头晕,借朕个肩膀靠一下可行?”说罢也不待她的回答,刘聪就势便将一个酒气熏天的脑袋搁在了华婉的肩膀之上,两只手无尾熊似的耷拉在她肩膀之上,活将她当成了一个人形的拐杖,此刻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膀,华婉咬牙支撑,才堪堪没让两人一同摔倒。

“皇上,皇上?”她无奈下扭头蹙眉唤道,却正对上他那有些湿润迷蒙的黑眸,狭长的凤目中满是懵懂迷离的神色,刘聪似醉非醉抬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她,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气:“隐娘,你可知朕今日来是干什么的?”

“隐娘不知皇上是来干什么的,不过隐娘却知道,皇上此刻已经醉了!”华婉有些不耐烦,发酒疯发到她这里了,真让人心烦。她一把抓起肩膀上男人的手便想要将它甩开,却不料刘聪更快,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将她双腕同时反翦在身后用一只手掐住。

“放开我!”华婉双手被缚,不禁大怒呵斥:“皇上深夜来我的酒馆,便是来耍无赖的吗?”

“无赖?”刘聪一怔,似突然想到些什么,嘴角竟溢出一丝笑意,散发着酒气的薄唇便定定的在她耳畔厮磨,沙哑的声音中满是磁性的慵懒:“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了,这个词还真是亲切,没想到今日来隐娘这酒馆还真是来对了。朕现在倒觉得很舒心!”

舒心?他舒心,她可不觉得舒心:“皇上,您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可否先放开民女?”

刘聪扬了扬眉毛,伸手自怀内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张金色的请柬,他炫耀似的在华婉眼前晃了晃那请柬:“朕要大婚了,这是帖子!”

说罢不待华婉回应,他又用手中的请柬一角有些轻佻的勾起了华婉胸前的衣领,缓缓的将整张请柬顺着女人的领口插了进去:“朕今日是应儿子的请求,专程前来给隐娘你送请帖的。朕知道这几年你待粲儿甚好,粲儿也十分喜欢你,甚至你在他的心底已相当于他的娘亲一般。所以为了感谢隐娘你这些年对粲儿的照顾,朕今日亲自送来这张喜帖,希望到时候隐娘你可以前来喝一杯朕的喜酒!”

唔,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华婉垂下眸子,冰冷的喜帖贴在她胸前的肌肤之上,竟让人忍不住一阵战栗,瞬间那胸口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为何鼻尖竟突然有些发酸,她咬着牙闷闷的道:“就为了这件事情吗?好事呀,民女先在此恭祝皇上和皇后百年好合!”

刘聪松开了手自己靠在了门边,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华婉的表情,目中还隐隐含着一丝探究之意。

只是华婉刹那失神后很快平复了心情,她一把推开大门,屋外不出所料果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皇宫侍卫。刘聪亦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看到屋外的侍卫,他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而华婉便趁这时机不着痕迹的退开两步朝屋外的侍卫首领喊道:“皇上醉了,还不快过来扶一下!”

屋外的侍卫们闻言很快便拥进来一群,刘聪确实是喝的有些多了,任由那些人参扶着他走到了屋外,临上轿子之前,他还不忘扭过头来一脸醉醺醺的道:“隐娘你可是朕和儿子亲自下帖请的贵客,大婚那日朕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多谢皇上!”华婉嘴上如此说,脸上却没半分欣喜,刘聪早就自顾自坐回了轿子,因此也没能看到女人黑如锅底的脸色。

华婉手捧着请帖呆坐在柜台后,上面的字模糊一片,她一个都没能看清楚。一直到桌上的红烛燃尽,她这才惊觉天边已泛鱼肚白了,不知不觉竟是干坐了一晚。

心里面有个地方好像空了一样,又像堵上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

有人冒充她,看来那个冒充的女人很成功,她成功的取代了华婉这个名字,还让狐狸一般的刘聪也没能辨出真假。手指捏过喜帖的位置一片滚烫,看来他是真的被猪油蒙了心,竟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了。

好吧,那就活该掉入别人的陷阱中,看来真的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她狠不下心去报复刘聪,却有人借她的名义接近他,也许还想要暗害他,那就一切交给老天爷,看到底做过那么多的坏事男人会有一个什么下场吧!

心中这样想着,眼底却不觉有些涩涩,一滴水滴在了手中的喜帖之上,华婉讶异的摸了摸眼睛,这才惊觉那是自己流出的泪。一定是太累了吧,眼睛很干,所以才会流泪。

她想要裂开嘴笑,无奈浮现在脸上的确是一副似哭似笑的神色,将清晨刚推门而入的花彩蝶惊的一跳:“你这是怎么了?”眼前的女人眼圈乌青,脸色惨白,脸上还挂着不自然的笑容,看起来真是有些。。。。。。惨烈!

“是哪里不舒服吗?”花彩蝶说话间已是一只手背探上了她的额头:“哗,好烫!”

华婉病倒了,在刘聪送完请帖之后,无名酒肆便没再开张。老板娘躺在床上,高烧了好几日,宫中的刘粲得到消息,一大早连花彩蝶既定的武课都没有做便跑到了华婉的房间:“隐娘,隐娘,你怎么了?”小小的肉手轻抚着华婉的额头,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儿子一脸担忧的站在床边,华婉心中略略宽慰,安慰道:“隐娘没事,只是偶感风寒!”

“可你在发烧,父汗也曾在宫中发过一次烧,御医说若是久烧不退便很是凶险!”刘粲都快要哭了,他一边扭头往回跑一边叫道:“隐娘你别担心,你一定能好,我去请御医来于你看病!”留下这句话,华婉还来不及阻止刘粲便一阵风似的去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刘粲果然从宫中请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前来替华婉看脉,那老头紧抿着唇,又微微叹息:“姑娘这是心中郁结太久,思虑太多终致积郁成疾。只要先退了烧,再慢慢调养身体便能痊愈!可是姑娘心中的结若不解,这病势恐还要缠绵。姑娘可有什么心结?不妨说出来,这样心中便能好过很多,老朽也能对症下药!”那白胡子老头眯着眼睛看向华婉,似在等待她说出心中的郁结之处。

华婉缓缓摇头:“哪里有什么心结,只是昨夜贪凉忘了盖被这才染上了风寒,老头看的不准!”

“唉,姑娘继不愿意说,老朽也只能先开一副散热的方子了。”那白胡子老头思索片刻,见华婉是一副很不配合的模样,便只能叹息一声随意便开了一副方子,又叮嘱了花彩蝶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刘粲潜随从去抓了药。不多时整个酒馆便弥漫开一股浓浓的药香。

喝过药华婉便精神不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花彩蝶哪里是照顾病人的人,倒是不到六岁的刘粲中照顾起人来还有模有样,他一直守在华婉的床边不停的在给她用湿毛巾冷敷头部。华婉每一次睁开眼睛,便看到刘粲一张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他一见到自己看她,便露出甜甜一笑,十足十一个小大人。

不知这样烧了多久,华婉朦朦胧胧的时候,有几次都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大手在自己额头试探,还听到有人喃喃自语的在自己耳边念叨着一长串的匈奴土语,可是每一次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一看到底是谁那么吵时,都只看到刘粲在床头坐着。最后一次费力的睁开眼时刘粲趴在床边睡着了,一只小手还搭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华婉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自己的臆想。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在她病的十分迷糊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她身旁出现过呢?

迷蒙中她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是梦到了四年前的夔州之战。那夜新年,她将自己作为拖延刘聪的诱饵送入他的王府,那一夜颠鸾倒凤的缠绵让她至今想起来仍觉害羞,那一夜的烟花仿佛还在眼前闪烁,明亮而璀璨,将整个夔州都映亮了半边天空。

他动情的赞美她的眼,她的唇,满是期待的盼望着她说出爱,他在一开始时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的匈奴土语。。。。。。

他们无尽的缠绵,那天两人都喝了很多酒,他们情动的热烈,他更是无尽的索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那夜屋外是漫天的大雪,整个房间都被白雪映照的十分明亮。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纤毫毕现的汗毛,他黑色的长睫在她脸上扫过,那么轻,那么。。。。。。痒!

一夜红烛燃尽。

躺在床上的女人豁然睁开眼睛,床边的刘粲这时也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隐娘,你醒了?”

“粲儿,隐娘问你一个问题,你学过匈奴土语吗?”

“学过呀!”刘粲有些奇怪的问道:“我在宫中有专门教习匈奴土话的师傅,父汗说过,虽然现在我们入主中原,可也不能忘本,自己本族的语言必须学会。”

“那斯米格拉齐瓦,多达以内骑玩格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能告诉隐娘吗?”华婉一瞬间竟有些紧张,侧过头盯着儿子的脸一动不动。

刘粲偏着脑袋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说的是:如果可以和你长相厮守,我宁愿让天空所有的星光全部陨落!”

“这么酸的情话是谁对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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