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还好意思跟人家挺腰子,还真是不知所谓了!
这一回过味儿来,林靖的憋屈不见了,倒是又添上了羞赧。这会儿,就一边走,一边跟金铮照着话题,希望两人不要那么僵硬。可几次下来,不管是为你吃了吗,吃了什么啊,可人家,都用短短的“嗯”来回应了。
只是,虽这样,林靖还是几次捕捉到金铮打量着自己色神色,不光如此,几次,这眼神还扫到了林靖的肩头。
从进门到林静的正屋,不算太近,只是两人这么走,一会会儿就到了。碧草等得了息,正在屋门外头侯着,才上来请安问候,就被金铮给逮住了,“你,去给你家大爷拿件褂子给你家大爷换上。”
碧草等有些摸不着头脑,偷偷看了看边上的林靖。林靖点点头,天大地大,此时金铮老大!不过,忽然间,林靖也算是明白了。
刚刚一路上,这金铮看自己的肩头,那正好是给宝玉搭着的地方。而在外头,金铮看宝玉的时候,好像是冷眼刺过宝玉的手。
想明白这个,林靖忽然有点儿不敢深想。
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林靖忙笑着说自己去挑件好看的,就进了内屋。
在屋里转了两圈,压制住猛跳的心,林靖总算是平静下来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这世界崩塌了,现在都不是个想事情的好时机。
林靖眼色一冷,特意找了件跟金铮衣色相近的褂子换上,等出来笑着跟金铮说话时,并没有看见金铮有什么特别的神色,这才让林靖放下悬着的心。
林靖故意走到金铮跟前,扬脸笑着问,“这件可好?”
“只要干净,就好。”金铮这会儿倒是没有硬冷如铁。
上了茶,落了座,林靖才跟人寒暄着,又拐着弯儿问金家大爷这是唱得是哪一出?
金铮倒是没跟林靖兜圈子,问道:“听说,沈淑在你这儿歇了晚?”
林靖点点头,虽然不认为这是啥机密,可金铮竟然打听到了?这样一想,倒是让林靖绷紧了。金铮像是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泄露了什么,只是让林靖带自己过去看看。
林靖皱了皱眉,只是间客房而已。不过,那日,原本也没想着留人,不知不觉说得晚了。沈淑忙碌,难得有假,就过来看自己了,第二天还要进宫职守,林靖一下子脑抽,才留人歇一晚上的。不过,也因为突然,客房什么的还没有归置好,所以就用了件已经扫洒收拾好了的偏房。正在林靖正屋卧室隔壁。
金铮要去看,这要求虽然毛病,可林靖这儿却没啥不方便的。可哪想到,到了那间偏房,金铮煞有其事的东看看西摸摸,那会儿也不嫌屋子脏了。只是看过摸过还不罢休,金铮忽然一指某处,道那儿该放个矮几,几上因有盆摆设,又指了一出说什么要防个插屏。还一一指出几个不够好不协调的地方。
这一切,都把林靖搞得有点儿蒙,这位,改姓作了室内装潢师?
可金铮忧嫌不足,又陆续指出点儿不够的,才轻叹道:“先就这样吧,勉强也可以小歇了。”然后看了林靖一眼,说到:“你放心,不劳动你。等下我的人会过来收拾得。哦,对了,我这儿,除了收拾打扫的,不许随便进人。”
☆、正文 222清静之所
不用说,这个等下,确实只是等了一下下。
等这个兵慌马乱的过去了,林靖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大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依旧陪着他吃酒。
其实,不是林靖不想说,可,说了管用?至于金铮为什么这样做,她也不想问。问了,金铮未必会说,说了,也未见得就是真实。还不如她自己慢慢琢磨。
她要确认的只是,金铮会不会害了她。
会吗?大概不至于。
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子。也只有原来那一世的人,才知道这是个红楼的世界,知道那出名的林妹妹。而即便如此,她也只是书中未着笔墨的小人物。她看不出来,这位异性王的继承人,有什么要对付自己的。
要知道,金铮认识自己时,自己还是个被弃在方外带发修行的幼子。那时,虽只有点滴,可林靖感觉得出这人仅仅是好心——那时,林如海在世,如果说要通过自己结交林如海,那根本没有必要。既然能知道林如海庶子在寺中祈福,那也该知道林家根本是不在乎这个庶子的。
而后来,京中示警,搭救,虽说背后可能有些什么皇权上的故事,可对于自己来说,这就是恩情!
至于林如海去世,除了贾府要算计着自己这点儿身家,可对于金铮,自己更是没什么好被人图谋的了。要说是图谋皇帝对自己的看中,那更是一个笑话。自己能得那一旨意,不过是皇帝面上的功夫,大概也不排除,皇帝看着自己年幼就能进学,不妨给个机会看看日后。可这对于金铮来说,这项投资。未免太长也太不可预期了。值得投资的人多得很呢,你道谁都像贾家那样鼠目寸光?
反倒是自己,一次次的被他帮着。
金铮待自己好,那是真的好。林靖也真的感激他,反倒是因为林靖心有顾忌,还会时时盘算琢磨金铮的举动,并未像对冯紫英那样,真诚以待金铮。只是,每回琢磨一次金铮的用心,事后总会心有愧疚。就比如现在。
可。就算这样,林靖也无法忽视金铮今日的古怪。一个以往她忽略的念头,此时忽然窜了出来:
那。会不会,会不会是所谓的龙阳之好?
想到这个,林靖心中一抖,再一次的细细打量了下金铮。
这个世界,南风盛行。所以,通常人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养个娈童,留连倌馆,抬举个伶人,也不会费心遮掩。可她。从未听闻金铮有此行径。
那到底是自己想差了,还是自己不知道?
林靖心中转着念头,但也没有就这样呆坐着。推了推一碟八宝素鸭到金铮跟前,笑着说:“尝尝我府里扬州厨娘的手艺。西北,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有些甜,你以前在南边应该吃过。”
金铮现在倒是很柔和,一边依言夹了一段。一边笑着说道:“吃过,高旻寺的素斋。也是出了名的。”
林靖闻言又看了金铮一眼,这人从来不说高旻寺的话,所以即便自己偶尔说到以前,也避讳的用南边等字样带过。
金铮像是没看到林靖看他,把那段素鸭放入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又喝了口淡酒,才道:“确实甜。不过,没小时候在高旻寺吃的那么甜。”
林靖也笑着接口道:“那是。我让厨娘改的。不过,若是你想那味儿,我可以让她再改回去。”
“不用,小时候觉着太甜腻,吃不下,后来,却发现,记忆中的味道才是最好的。可那以后,再怎么吃,都有股苦味儿。反倒你这样的,不腻,也不苦。”
金铮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林靖居然觉得,自己口中的那滋味,也带着苦味了,一时间,竟然难以咽下。
只是,金铮还在那儿一筷子一筷子夹着那碟素鸭。林靖忽然长身,把一碟子五色蔬拌凉皮推到了金铮跟前,不着痕迹的换开了那碟子素鸭,亲手淋上麻酱,“那你再尝尝这个,这是我让人特意从兰州会馆偷师的,你尝尝对不对味儿。”
金铮又笑了,只是这会儿的笑,如春日溶雪,不烈,初时未暖,让那积雪淅淅沥沥慢慢的化开,等人觉着暖了,其实已经到了心底了。
金铮放下筷子,看着林靖,“本不想跟你说的。只是,又不想你瞎折腾。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先帝南巡,驻高旻寺,我父王也伴驾。我娘跟我也去了。回来后不久,我娘就故去了。”
林靖心猛地一缩,原来,自己无意间碰到了人家的伤口上了。正想着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又发现,此时,真是词穷。
“你不用避讳什么。并不是避讳了,那些就不存在了。”金铮看着林靖,忽然又说道:“你这个人,干净,也安静,跟你在一块儿,清静。所以,这儿,也应该清静。”
前面那半句话,让林靖本来的歉疚,更加深了一点儿,原本自己想着安慰人的,没想到反倒被需要安慰的人给安慰了。可听到后来,林靖的心,就怦怦直跳了,自己刚刚那是瞎琢磨什么呢。一时间,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跟金铮结识,林靖从没有把着这人以谋好处,也没有谄媚巴结,更没有狐假虎威在外头做什么,只是陪着吃喝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大概就是金铮口中的干净和安静吧?
而,看着这人平时在京中斗勇无畏的做派,实在是很难把这人跟兰州会馆独自一人发呆过年的样子联系在一起的。这人要是图热闹,不用说话,估计一个眼神,就有一帮子人奉承上来。
所以,这个清静,就更明白了。
其实,在林靖心中,那时的金铮,身周那不叫清静,那叫寂静,死静。
所以,这才让金铮更加与自己相交?
而这人今天跟自己这样的计较,因为沈淑的留宿,而弄了那么间屋子,想来是他嘴里最后那一句话。他想自己这儿,能是个让他清静的地方,不想让人坏了这分能让他放松的感觉。
这,未免强人所难。这是林靖的家,林靖招待朋友,难道还要他点头?
可,不知为了什么,林靖心中就是一软,点了点头,“我尽量!”
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是轻描淡写的尽量。可这,又让金铮笑了,他明白,这是林靖心甘情愿的许诺。
这一顿饭,吃得时间并不长,而后,金铮也没有久留,就告辞了。
林靖把人送出了府门,等回身关门落锁,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也不管身边跟着的人,就往正厅处奔了过去。
身后的人莫名其妙,还好素来的规矩,让他们没有大声嚷嚷,只是闷头跟着大爷。可大爷奔至正厅门口,就停住了,转身背对着厅里,站直身子,时不时还惦着脚,或是左右前后挪动几步,就这么着往前面看,也不知道看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摆摆手,让人散了,大爷自己也回屋去了。
林靖闷头走着,心中实在是不解,那日,金铮脸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神色呢?那日原想好的,第二日去正厅查探的,可到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