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也笑了,“除非如何?”
林靖呵的一声,道:“除非你给我端茶认错。你看看,我都来了多久了,你连杯茶都没有端上来,是不是太小气了点儿?”
卫若兰故意哼了一下,“要吃茶?早说啊,我再怎么舍不得,也能从犄角旮旯里扫点儿茶末子出来了。至于端茶认错,我看你还是快点儿睡觉比较好,没准儿在梦里能看见。”
林靖摇摇头,故意大声叹了口气,道:“唉,那我还是家去了。”说着,真就站起来了,拱拱手,说了声告辞。
卫若兰忙留人道:“真要走啊?怎么能连茶都不吃口呢,快给我坐下!”
说着,就要扬声叫人。林靖忙道:“得了得了,不缺你这口茶。我刚回府就听说你这事情了,现在,就想着早点回去松快松快,吃饭歇息抱儿子呢。再说了,吃你的茶,总让我想着你刚刚说什么犄角旮旯。”说着,还故意作了个嫌弃的脸。
卫若兰也不是矫情的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人送了出去。
林靖先前是急急忙忙地出来,心里惦记,什么事都顾不上了,这会儿出来,知道了卫若兰的心思,就稍微松快点儿了。人精神一放松,就觉得自己真是饿了,这饿得,竟然连一时半会儿都忍不得了。
林靖看了看跟出来的余望,就问附近有什么酒楼食肆,最好是立马就能到的,若还有段距离那她还不如赶回府用饭呢。
林靖不过是试试才一问的,没想到这余望还真知道:“前面两个街口左转不远,就有个酒肆。只是,”余望停了停,“那里喝酒听曲儿的较多,不算个正经吃饭的地方。”
林靖一听就明白了,大概相当于现代的某种酒吧。想了想,还是摇头,虽然想去见识一下,可她还是比较在意太平日子的,又不是早期穿越流,非得体验一把女支寨红灯区什么的。
算了,还是回府吃吧。打定主意也就不多停留,不过正好也是回府顺路,到了第二个街口,林靖向左望了望,一处酒帜高招,随风飘舞,虽还未到上灯时分,这家酒肆的门口,大红灯笼已经点亮了,映得堂口特别亮堂。
只是不知道里头是怎么个模样的,林靖好奇的多看几眼,正要收回眼,一张人脸映入了眼睛。这张脸褶子丛生,看上去已是老迈了,说是四五十岁还是轻的,可林靖记得,记得这张脸光鲜亮丽时的样子!
那个对林靖来说有如噩梦的时刻,就是这张脸的主人,巧笑娇嗔的坐在一个人的怀里,用多年学戏的嗓子,让人给自己惯酒,还要把自己推上他靠着的人的床!
就是他,当年太子怀中的优伶!
那是在贾敏以外,林靖第一次面对无法抗衡的恶意,差点儿把自己给逼死的恶意,那场景,曾经还在梦中折磨过林靖,让林靖怎么能忘记?
只是,当年高高在上的太子,早已奔赴黄泉,而攀附他的优伶,也成了这个模样,这才多少年,竟然让一个少年如此老迈。
林靖一阵恍惚,看着那处竟然出了神,身下的马也停住了。
(少1000字,白天补。呼呼去了,88!)
(红楼强拆办工作日记:
感谢管青弦童鞋的粉红票,谢谢!)
☆、正文 293一场丧事
还是余望发觉不对,轻轻叫了声,“大爷,可是想进去看看?现在这个时辰,这热闹还没开始,不过,也胜在太平。”
林靖并没有搭理余望的话,只是道,“盯住那个人!”可是才一错眼,那张脸就不见了,林靖忙又来回扫视了几回,还真不见了,好似刚刚那人全是林靖的错觉。
林靖稳了稳心神,看着正等着她话的几个随从,强压下起伏的心神,道,“走,回府。”
这一路,再未作停留。等到回府,也顾不得刚才饿得嗷嗷的,就传来林家福,让他安排下去,盯着那酒楼打探一个人,细细描绘了一下今日忽见的那人,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那人以前是个优伶,若说年岁其实也不过二十上下,大概有个艺名,叫做称心,只是这事有关天家体面,你放在肚子里就好。”
林家福吸了口气,这就额上见了汗,“奴才明白,一定好好打听。”大爷如此说了,这些话自己就要烂在肚子里,那个人,一定要细细打探!
林靖吩咐下去了,才松了口气,刚刚猛见那人时的阴郁也散了。其实,现在叫林靖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打探那个人,就是心中想要,于是就安排人做了。大概当时闯过那一关太惊心动魄了,以至于那些事那些人给自己留下了后遗症,如今猛一见,非得把当初有关的人摸清底细,才能安心。
想着当初,不由又想起了金铮,那时的金铮啊,于一片黑暗中,就这样突兀的闯了进来,让自己如溺水之人。忽然扒上了岸堤。那时,自己是怎么想他的,林靖回想着,脸上的笑容浅浅的,只是比起往日那种温和,多了种真实、妥贴。
这些杂乱的,并没有打扰到林靖自己个儿的生活,只是多了几件当前要去做的事情。
卫若兰那头,暂时看着是不用林靖费心思了。不过柳湘莲那儿,林靖觉着还是要做些什么的。私下里打探了下。林靖就明白,那日柳湘莲遇见的,定是迎春主仆了。
只是。迎春到底怎么想的呢,只要她有一点点愿意,林靖也想办法去折腾,不光因为她想帮迎春,还有。柳湘莲是朋友,要好的朋友。
可这要怎么打听呢?现在林府跟荣国府面上虽然过得去,其实生分得很,迎春又是个大门不卖二门不出的姑娘家。林靖在书房里转了几圈,倒是想到了几个人,王善宝家的。秦显,还有,就是司棋。潘又安,这下,倒是有了些眉目。
正琢磨着事情呢,就听到外头说,柳二爷来了。林靖抿嘴一乐。这人能憋了这几日才来催问消息,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
见到柳湘莲的时候。林靖还没笑够。柳湘莲看着林靖的笑脸,一下子就放心了,若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林兄弟能这样欢实?
原本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可真看着林靖笑了,这柳湘莲反而就放开了,“多谢兄弟费心了,哥哥我实在是坐不住了,还请兄弟给个准信。”
没看到柳湘莲如前些日子那样羞窘,林靖摸摸鼻子,唉,少了份乐趣阿。让了座上了茶,看着柳湘莲期盼的神色,林靖也不磨蹭了,“打听到这么个人,只是,这话说前,我有句话,想听听柳大哥的意思。”
“那天,能在宁国府里的,想来也是贾家或是亲戚家的姑娘。外头人说,荣宁二府,只有那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你就没个想法?”林靖始终记得,原书中原本定好的亲事,就因为知道那句话的意指,柳湘莲才退亲的。现在可是实打实的贾家姑娘,别到时候吹皱了春水,柳湘莲这儿倒是撤了。
柳湘莲看了看林靖,哈哈笑起来了,“想来那位姑娘是个好的,让林兄弟能这样护着。”说着,又想了回,“我也觉得定是个好的!那日,并不胡乱怨人,还劝着自己的丫鬟,足见是个明理的,温柔。”说着,柳湘莲面色一整,道:
“就算她没那么好,只是,该我柳湘莲肩担的,就该担。怎能还不如个姑娘家?”说着还哼了一声,“若事成了,她就是我柳家的人了。那府里干净与否,与她何干?即便现在,一个姑娘家,还能管着父兄?”
林靖点头,“只要柳大哥明白这个就好。”说着,歪头看着柳湘莲,比了个二字,“是西府这位。”
接着叹了口气,道:“说来也奇怪,那样的父亲,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女儿?再说了,她那哥哥嫂子俱是八面玲珑,人精明,又会算计,可她却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
柳湘莲却一阵激动,一下噌的站了起来,道:“真是了?没搞错?”看着林靖认真的点了脸头,他原地转了两个圈子,忽然一手握拳猛击在自己另一只手掌上,道:“好,好,我这就去请媒婆。”
“等等!”林靖忙道,她就知道会这样!
“你可知道荣国府大老爷贾赦是怎么样的人?你就这样遣人去了,你以为那大老爷会点头?”
“这?”柳湘莲定了定心思,也知道林靖说的在理。
“我还有句话,万事重要你情我愿才好,我不愿委屈了二姑娘。”林靖看着柳湘莲,直到他点了点头,林靖才笑了,“那这事,我先想想法子。还请柳大哥忍耐。”
正说着呢,林靖依稀听着遥远处的钟声响了起来,连柳湘莲也吃惊的看了她一眼,而不一会儿,就听见外头林来康的气喘吁吁的声音:“大爷,是紫禁城方向的。”
林靖猛地站起来,皇宫里,出了什么事情?想了想,林靖对着柳湘莲一拱手,“倒是不能再留大哥了。”
柳湘莲也忙点头,“正要走呢,”说着,又低下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位主子薨了。”
林靖让人送柳湘莲出去,自己也忙回房换了衣裳,就匆匆就出门。她这会儿才知道经验浅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宫门口?衙门?还是索性应该在家里等着?
林靖摇了摇脑袋,还是先去衙门吧,等在家里是万事不知的,这会儿也不能让人去打听落了人眼招了忌讳,相较于在宫门口傻等,还不如去衙门,最起码还是轮值的同僚,可以问问他们。
才出府,正胡思乱想着,一人影窜到林靖跟前,唬了林靖心里急跳,定睛一看,才松口气。这人正是金铮身边的长随金无伤。
金无伤迅速行了个礼,不等林靖开口,地声就道:“林大人,我家主子给您捎个口信儿,”说着声音更压的低了,“宫里老太妃薨了。”
林靖一下子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样件事,忙点头说了声多谢世子殿下,人已经镇定下来了。
金无伤这儿是倒是一身汗,紧赶慢赶,就怕错过了这位林大人,这不,幸好人才出来。只是见这人先前还有些慌乱,这眨眼间,就镇定自若了,也是让他佩服了下。只是主子还有话呢,忙道:“爷说了,林大人若是觉得不安心,就出去您衙门上看看吧,左右有个伴儿。”
度过了最初的慌乱,消息一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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