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东西,不该是跟马鞍等物,放在南院的吗?”林靖不太确定,可。旗,好像应该跟仪仗华盖等物在一起的吧?
朱库管哦了一声,道:“原本是这样的,只是去年上头说了,南院那边犯了潮,又闹了虫子,这纛,可不比别的物件,要先挪出来。于是就到了这儿了。”
“上头?谁?庄大人?”林靖貌似无心的问道。
“不,不是庄大人,好像是高大人吧?”朱库管想了想,不是很确定。“下官这官只是芝麻大,实在是不太知晓。”
林靖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只是奇怪着,刀枪盔甲还能变钱。这纛旗,还真没这个能耐。总不能用这旗子布做衣裳,作门帘吧?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偷走呢?
先前林靖开的箱子多了,这一一收拾掩盖,也花了不老少功夫,好在库房冷清,等闲不会有人进来。等完事了,一个上午也过去了,林靖弹了弹衣裳下摆的灰,才发现,自己这会儿的样子怕是不带好。
“朱库管先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我这儿想想,找个妥当的人帮忙。只要朱库管立身清白,应该不会被人黑了。”林靖想了想,还是对朱库管松了口。今天这事情,看着不小,朱库管,也是个证人,没准儿,还能询问出其他线索,只是这会儿自己想不起要怎么问。
想了想,林靖还是多嘱咐了一句:“你也别急,现在也千万先露出形迹,让人察觉了。”
“唉唉,小人一定小心,一定小心,林大人,小人就都指望您了啊。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娃儿,您可千万要救小人啊。”得,这下连下官都不说了,直接小人了。
林靖听了那些经典的台词,却一点儿笑意也没有,难得的,主动拿手拍了拍朱官库的肩膀,一瞬间,好像看见了这人眼角又冒眼泪了。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林靖洗了手,洗下了盆黑水,才走到书桌前面坐下,心里不断推演盘算,只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要紧了,可总也理不顺。越想越烦躁,林靖于是就磨墨,准备把事情罗列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锣儿送了午食进来都没有察觉。囫囵吞枣的用了些,接着琢磨。
屋子外头有些动静,锣儿出去看了回,回来对林靖禀报,说是衙门外头,家里人寻了过来,他先出去看下。林靖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是胡乱的摆摆手。
在林靖看来,这锣儿一来一回,十分的快,因为这个来回的功夫,林靖这儿毫无进展。见锣儿进来,林靖忙招呼小厮磨墨,她决定暂时不想了,把事情写信告诉沈淑为先,仔细查查,那些个东西,到底去了哪里,参与的,又是谁。
只是一想到这个谁,林靖脑中就跳出了高奘,当然,还有古山澧,后来,又加上了谢鲸谢鲲。不知怎么的,那日风姿出尘的北静王爷水溶,忽然也被林靖加了进来。哦,有了水溶,自然不能少了夜帜。可,林靖这么一串,隐隐间,就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正愣着出神,就听见锣儿压着声音有些个凝重地凑过来禀报,“主子,才刚衙门外是罄儿,他来报,那宅子,走了水。”
“什么?”林靖声音有点儿响。
“罄儿说,那宅子着火了。”锣儿重复了一遍。
林靖眼睛瞪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收拾了桌面上一些写了字的纸片,袖上,就往外头去了。锣儿也知事体重大,忙跟着主子往外头走。
林靖是越走越快,一路上,只觉得人声嘈杂,今日这衙门里也不知怎么了,乱哄哄的。可林靖却没心思理会,只想快些见了那罄儿,问清楚那宅子的事情,着火了,那么那些人怎么样,最重要,那个外室如何了,今日这事情,到底是着了道儿了,还是那宅子里人的把戏?
林靖急冲冲地走,一个没注意,只听啊唷一声,就撞在一人身上。
☆、正文 371变故陡生
林靖快步疾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个人。就听“啊唷”一声,那人倒退了几步,抬头看见是林靖,叫了声,“林大人,这是哪儿去啊?”
林靖心里再急,这会儿也只能站住,看清眼前人是谁,忙抱歉道:“孙大人,抱歉抱歉!可有伤到哪儿?”
孙承梓忙摇手道:“又不是纸糊的,哪这么容易伤到,是下官不好,没看见林大人过来,下官才要请林大人原谅则个!”这人抢着认了错,也不在乎林靖并没有理他先前的问话,自顾自的压低声音,套着近乎的说道:“林大人也要过去?唉,怎么好好的,出来了这样的事情呢?”
林靖现在心中有事,听了这话心中就是一跳,这人口中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库房的,还是失火的?
心中起了疑,林靖也不忙着出去了,“孙大人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啊,林大人难道不是过去库房那里?叫我说,您还是别去看的好,哎,朱大人平时为人不错,怎么就,咳!”那孙承梓像是心有余悸,又像是在惋惜。只是这话语,更让林靖心惊。
林靖这会儿已经不顾什么委婉仪态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您不知道啊?”孙承梓吃惊地问道,不过随即就发现林靖有些个不耐烦,马上就停止啰嗦,说起那个事情来,“朱大人,就是那边库房的朱库管大人,没了!”
“说是这两日身子不好,先前看到的人就觉得他面子不对。谁成想这朱大人是走路不留神还是腿软,从他们那签房台阶上滚了下来,头磕在大石墩子上,当场就没了气了!”
“那边的苏大人不让说,都压着呢。可总有耳朵特别灵的。私底下就传开了。这不,就有人想过去看看,不过,都给堵回来了。所以啊,林大人,您也甭去了。”
林靖只听到第一句,就背上冒出了冷汗,朱库管死了?死了!还有呢,那宅子着火了!这说明什么?还用问吗?
那么,接下来是什么呢?会不会知道还有一个自己?
林靖脑子迅速的转着。这孙承梓话音刚落,就拱手道:“还真多亏孙大人的消息,得,我这边有些事情,回头跟你再聊,回见!”
“啊?啊!回见,回见!”孙承梓也忙拱着手说到。
林靖未再作停留,迅速走开,不过。这回她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依着原先的方向直接去大门口,而是拐了个道儿。等身后不见了孙承梓,才又赶忙往大门口赶去。到了门口。先让锣儿探头,未见异样,才急忙过去。
还真巧,今儿个守门的。又是赵极。林靖过去,瞅着冷子偷声对赵极道:“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下。有人问起来,别说看见我了。”说着。使了个眼色,让锣儿递了个东西过去,“这是给你手下兄弟买酒吃的。回头我另请你酒。”
“林大人跟我见外了不是?”赵极接了荷包,假意客套。
“就是不跟你客套,才回头另请你的。别推辞了,手下兄弟也怪累的,喝口酒暖暖身子。”林靖可没功夫跟他磨舌。
“得,我就替兄弟们谢过了。”赵极嘻嘻一笑,转头问到:“兄弟们,现在看到谁出去了?”
“谁啊,找老大?”、“没人啊!”、“我没看到!”……
林靖也不管那些守卫挤眉弄眼地答话,一拱手,迅速出了那道门。
一出来,林靖就觉得心里一松,只是看见罄儿翘着首在外头等着,心里就又揪起来了,危险的,可不仅仅是在衙门里头。
林靖带着那罄儿边走边说,听那罄儿说到,那几个人一直守在那宅子外头,可忽然发现几个人过去,直打量那宅子边上的人,那几个人怕被人发现了,就躲开了一会儿,可就这么会儿,等再悄悄去探,就听有人惊叫,说是走水了。
那几个忙回去查看,发现那火势已经大了,连边上的房子都着了,“有几个还在那儿帮着灭火呢,一人就先回府给我送信。我就急着过来给大爷报信儿了。还不知道现在那边如何了,那火灭了没有呢!”罄儿愤愤地说道。
林靖当下不敢耽误时间,对锣儿吩咐道,“你去先回府,跟林来康林家福说,就说我吩咐的,紧闭府门,所有人等小心门户,精壮家丁巡逻日夜不可松懈,防火防盗!水缸水龙都满着,一点火星子都要当心。不管谁来问,就说我没回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还有,让王姨娘看紧了睿哥儿,不许离了眼前。姑娘,姨娘,哥儿,不管是谁来传话,都不得外出。哪怕是什么贾家老太太亲自登门,都不许放进来,也不许出去见。就说,就说我说的,遇见了一僧一道,说大爷我近日有血光之灾。破解之法,就是,阖家不可见访客不可外出,不管生熟都不行,哪怕是至亲长辈,也不能见,否则必遭厄运。大爷我已经去庙里斋戒,若有得罪,等出了庙再亲自登门赔罪。”
想了想,林靖还是不放心,道:“再跟姑娘姨娘她们好好说,就说,嗯,就说我领了机密差事,这几天不着家。我这边倒是不见什么凶险,就怕家里有闪失,务必一定小心,别让人使了坏。还有,不管外头闹什么,只小心躲着。”
“让林家福把那些暗中的人手都动起来,小心护着宅子。柴米粮等物家里备足,小心着入口东西被人动手脚,家里水井等物都要看紧了。”
林靖越说,就发现要嘱咐的越多,怎么也不放心。她不知道自己猜测对不对,可是万般小心总是要的,要不是担心府里那边已经被人盯上了,贸然转移会被人打了黑棍,反倒被人囫囵兜走,她还真想把人转移到庄子上头。
不过,再一想,庄子上也不定安全。毕竟城里人多,自己府周围都是大户人家,多少好些。
“总之,小心小心再小心。哦,今儿个行脚店那儿是谁等着?”林靖猛然打住不断地嘱咐,问道。
“是余叔!”罄儿抢先回到。
“那成,罄儿锣儿你们都回去,我去那儿找余望。”
“那哪成,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去找?大爷,我怎么都要跟着您。您杀了我,我也跟着!”罄儿跳着脚道。锣儿也想跟着,可大爷吩咐了那么多事情,也是紧急的,只能道:“就是就是,您怎么能不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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