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忙笑着说,“娘娘这是什么话。表姑娘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如何会恨您。若不是您替她操劳,她如何能嫁进这王府来?别说她了,就是舅爷一家,都要对您感恩戴德。”
王妃摇了摇手道:“自家哥哥,说那些干什么,怪没意思的。”
“是,是老奴说岔了。”这婆子又神秘兮兮的对王妃道:“不过,不是老奴说嘴,舅爷也是真真的心疼娘娘,您看,这回京中的人手,都替您弄得妥妥的。为了不招眼,还特意弄了些生脸的,拐了几个弯的关系呢。”
说着,还递了个眼神,道:“还别说,这回的事情,还真办得妥贴得狠呢。”
王妃皱了皱眉,看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忙自己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老奴多嘴了!”
这会儿功夫,就另有一婆子进来,在王妃的眼神下,那先头的婆子才忙退了出来,眼神中,却是不怎么甘愿的。
“娘娘,老奴让人盯着林家了。只是世子如今并不在那家。那家主子许是因为年纪不大,竟然什么人都能往来,有勋贵,有破落户,还有商户什么的。说是他不成事吧,在衙门中又能稳得住。”说着,就把这些日子打听来的吧拉吧拉说了一大串。
王妃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这林靖,倒一时不知说他什么好。只是,这样的人,真能跟那讨债鬼作一处?这到底是真是假?要不,就是为了他的权势?
只是,管它真假,现在风声已经放了出去。正好,借着这事把那讨债鬼的亲事捏在手里。不然,还真不好下口呢。只要这亲事成了,这谋划的事情,也就成了一大半了!
而婉儿,这孩子倒是有眼色很会服侍自己,说来,自己倒是真心喜欢她,只是,谁让她眼神不好呢。自己,也是没办法,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至于哥哥那里,哎,也不能怪自己。不过,想来哥哥也不会舍不得一个女儿。毕竟,只有把这王府的现在、将来,都牢牢的捏在自己手上,自己的儿子手上,他们的富贵,也才能更长久。
至于这个林靖,最好能收拢过来……
不说这西宁郡王府的是非了,这会儿,荣国府里史老太君正一肚子气呢。
今儿个,她把老大叫到自己跟前,再三苦口的劝说了一回,二姑娘的婚事,不能就那么答应了,这柳家,实在是不像话。
这些日子,还是有些人家托人上门打听二姑娘的。虽然这几家,若搁在以前,她根本不会看上一眼,只是现在她也明白,府里的名声有些闹得慌,就这样几家,已经是不错的了。可就算再怎么不好,也比那破落户强上许多。而且,银子的事情,总是有办法好想的,可别只顾着眼前。
可哪想到老大说了件事,真让自己气得只顶心,自己怎么就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
(后面应该还有一更)
☆、正文 406寻由问踪
史老太君气得就差捶胸顿足了,真恨不得把这么老的大儿子再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遍。不,塞回去再也不生出来了。
老大不好,老大媳妇更糟,眼睛只盯着钱看,姑娘那边的人却不知道管束,弄得奶娘竟然敢偷姑娘的东西!
这老大也不会处置,说什么那人拿着那金凤说是私定终身的表记,要她说,伺机拿着那奶娘的儿子,逼着那奶娘认了偷窃,再反告那赖人一个伙同讹诈,说不得,就是那欠条也能让人吐出来,哪会像如今这样吃瘪认了。再看那奶娘母子,说是赶了出去,哪还找得着?
史老太君气恨得直哼哼,林靖,林靖!当她不知道呢?这柳项莲,可跟这小贱/种要好着呢,说不得,这些事情,都是那小贱/种给谋划的。
是了,定是这样,不然,这老大不是说,欠条本应该在那小贱/种手里的,怎么就跑到那破落户手中了?
这贱/种,准是在报当初老大悔诺的仇!二姑娘原是跟这贱/种议过亲,只因老大后来后悔了,这小贱/种就这样作践人,就算后来她都想把三姑娘配给他了,他都不松口,反弄个破落户来算计了她的孙女!
老太太想一阵气一阵,只是后来又想到最近做下的那件事,才缓过来,哼哼,任凭你奸诈似鬼,要跟自己斗,还是少吃了几十年的咸盐。这回这事情出来,这小贱/种的名声怕是毁了吧?
公子哥儿之间要好,那不算个什么事情,你情我愿的,就是个情谊笃厚,富家少爷弄几个小厮,也不过是让人说一声风流。只是那被弄的小厮呢,恐怕要被人说一声谄媚巴结,更有难听的要被骂一声卖/屁/股。
那贱/种跟西宁郡王世子在一起。可不就像那个小厮吗?不知等这事情闹出来后,会不会有人骂那贱/种一句小人佞幸?就算不到这个份上,估计以后那高门婚事,也是难成的。
想想这些,老太太心情就好多了。忽然就问道:“单婆子一家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儿了。”
边上的琥珀忙笑道。“老太太不用惦记着,单大娘也是办差办老了的,我估摸着。他们一到了地儿,就回让人捎信儿进来的。还是说,老太太又想起什么要紧的要关照他们?”
史老太君摇摇手,“这倒不是,不过是白问一句罢了。”
琥珀笑嘻嘻的试探道:“看来单大娘办事极得老太太的心意,这才这么惦记着呢。”
琥珀记得清清楚楚的,前些日子,老太太就差了单大娘办了个事,而后老太太就心情不错。隔了几日,又指了个金陵一个田庄副庄头的差事,让单大娘一家都过去了。这下,可是乐坏单大娘了。琥珀想着,想是前一个事情办得极好,老太太才提拔了他们一家。只是。那先前一个,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老太太没搭这个话,只是一双眼睛冷冷的在琥珀身上扫了一遍,这下,就让琥珀胆寒。瞬间低头不说话了。
史老太君真是白问一句而已,这琥珀,还真是用不趁手,看来还得另挑人。
那日,老太太让单婆子去到西宁王妃那儿送消息。只是,王妃又岂是说见就能见的。要是没有个好法子,这单婆子哪怕磕破了头,都未必会见得到。
老太太还是有些法子的。府里可是有两位出自王家的媳妇,往日里的来往,老太太私下藏了王家的名帖,正好,这回就用上了。王子腾那块京营节度使的招牌还是挺管用的。王妃果然见了单婆子。
事情办好了,荣国府还躲在了后面,不管王妃日后算没算计成,都不会牵扯出荣国府来,老太太甚为满意。
只是这份好心情,等过了一夜,就有被另一件事给打散了些。
柳湘莲差官媒上门提亲了,荣国府大老爷贾赦还允了,直接就议起日子来了。
这下,还真有许多人都搞不明白了,这荣国府,怎么就把个姑娘,嫁给了那样的人家。这门婚事双方家世差太多了,不由让人多想起来。
林靖也知道会如此,只是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她只是催促着柳湘莲把好日子定得近一些,省得夜长梦多,而薛蟠上次那番鬼哭狼嚎,也让林靖想起来,迎春的岁数,在周边人眼里看着实在是大了。
薛蟠那番请求,林靖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不过,她还是让薛蟠回去好好问问宝钗,志向是否依然远大?
这些琐事,还是好说。只是那薛蟠带来的消息,倒是让林靖枯坐良久。
自己被说上两声,这只是其次,关键是,这消息谁弄的,西宁王妃又打算怎么用这做文章。
其实,西宁王妃如何做,这个很好推算。
王妃进京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娘家侄女,这有何用意,只要眼不太瞎,就都能看得出来。至于前些日子因为皇后娘娘的宣召,传说什么留在宫中,这才是不靠谱的猜想呢。
如今,金铮跟自己的这回事一起来,接下来,王妃怕是就要求宫中把那侄女指给金铮,以遮掩“丑闻”?不,不光这样,估计是以此为“劝说”金铮,让他自己求娶那姑娘,估计,还会找上自己,“劝说”自己也在金铮跟前说话。
这只是个简单的推想,稍微动动脑筋就可以知道了。只是,这王妃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侄女嫁给金铮呢?
西宁郡王府的事情,林靖知道的并不算太多,金铮偶尔会说一说,只是旧事说得最多的,还是先王妃的事情。只是,就算如此,林靖也知道金铮跟现在的西宁郡王夫妇实在是部对付。
谋夺爵位的事情,林靖听得多了。可大朝上金铮的请求,就让王妃的儿子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王妃,能甘心?
都这样了,还把侄女嫁给金铮,难道说,就是因为没有了爵位,才一定要争取那个世子妃的位置?
要不到未来的郡王职位,也要一个未来的王妃职位,是这样吗?
呸!侄女,哪有儿子重要?
这样为侄女争取资本,定是有后手!
连日来的种种,一时间,让林靖只觉得身处迷雾中。针对黛玉的,针对自己疑惑金铮的,都是谁,为什么?
(少了点儿,童鞋们凑合一下吧。明天见~)
☆、正文 407此乃吾愿
朝中大事渐渐平息,武库司的忙碌也已渐渐消了。
这一日下衙时分,林靖无心多多坐签房,正准备唤了罄儿等家去,却听罄儿在门外边轻呼主子。
等进来了,就见着罄儿一脸的急样,林靖手稍微紧了紧。自从铁网山一行,罄儿已经少有这种模样了,就像是看过钱塘八月十八,极少再会为其他日子的潮汛动容一样。
只等罄儿在林靖耳边说了些话,这位平时看着稳重的林大人,这会儿脸上也是异色连连。
林靖急忙站起出来,也顾不得什么就往外疾走。直等着走出了一丈多地,林靖复又慢了下来,罢了,已经如此,就算现在匆匆赶过去,看到的都已经看到了,反倒是自己这样急匆匆地样子,更让人有话说。
想着这个,林靖按着平日里的模样,不紧不慢的朝着衙门口的方向走去,沿途,还跟遇上的人点头笑着招呼着。
及至衙门外头,林靖不用张望,就见一辆格外惹眼的车驾停在了那儿。
那车驾,林靖很熟悉,熟悉到里头的陈设,外头的徽记,林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车外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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