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平静的躺着,含在眼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脸上笑得云淡风轻,“烟花尊旨。”
寒照日看得心里一堵,转过身去吩咐众人,“好生侍候着,若有差池朕决不轻饶!”说罢再不看烟花,拂袖而去。
烟花断了气似的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瞪着华丽的帐顶,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泪流满面喘不过气来。
站在旁边的汉青吓呆了,半晌扑到床上抱住他,惊慌失措的哭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别吓我啊!公子!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公子,公子,求你了!汉青知道你不想待在宫里,咱们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总有办法的,公子,你千万别急呀!”
第二十四章 无理取闹
烟花止住笑声,笑容满面的大声说道,“谁说我难受了?皇上叫烟花今晚侍寝呢,你没听见吗?那是宠爱烟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是宫里的人,自然明白宫里的规矩,还不快去准备?若惹怒了龙颜,那时烟花只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汉青听着他这些话,心里越发的难受,呆若木鸡的望了他半晌,只得怏怏的转身吩咐众人做事。
晚上,寒照日果然来了辰月宫,只是却并没有动烟花,只把他搂在怀里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睡了,第二日一早依然未置一词就上朝去了。
此后,辰月宫里的奇珍异宝便一日比一日的多了起来,什么吃的玩的看的穿的,只要是寒照日瞧得上眼的就随手命人送到了辰月宫。烟花却浑不在意,又恢复了最初在苔痕院里淡定从容的样子,悠哉游哉的在辰月宫里过起了富贵闲人的日子。
只是烟花在寒照日的面前却越发的乖巧恭顺了,以前在苔痕院里,偶尔还使使的小性子全然没了,寒照日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若叫他吃东西他便吃到吐出来、吃到撑得肚子疼也依然笑着照吃不误,恨得寒照日狠狠的扇了他两次耳光之后,却再也不敢逼他吃东西了。
最后瞧得汉青都连连摇头,只觉得这人是真没心没肺了,自然更是叫寒照日看了心里越发堵得慌,一团火在心里烧得急了,就恶狠狠的整夜整夜的折腾烟花,一个晚上下来,烟花便像是给人扔进了染缸里似的,浑身上下都是青紫充血的淤痕,气息微弱的瘫软在床上再也没有半点儿生气。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太医院里的御医们就跟穿梭似的往辰月宫里跑,又是药汤又是药膏又是药膳又是药浴的全往辰月宫里端,末了再加上针灸推拿补品,最后总算是把烟花折腾得又有了一口气了。
如此,烟花渐渐的在床上便怕极了寒照日,寒照日命他趴他就趴,叫他坐他便坐,让他叫他便叫,丝毫也不敢反抗,只是一落了地却就忘了,又照样的不知死活不知收敛,而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惹起寒照日的怒火,然后再浅笑安然的不断的火上加油,直到最后寒照日忍无可忍、气恨交加之下,两人便又是一番没完没了的折腾。
也幸好烟花在燕归楼里曾得到红尘的悉心教养,身体的柔韧度极好,虽然每每的累脱了力昏过去,却到底也算没受什么大不了的伤,寒照日便也渐渐的放下心来,由着他的性子闹,完了事就命人把内务府里的什么灵芝山参之类的珍稀补品移山填海似的往辰月宫里搬。
每次寒照日离开后,汉青进来收拾瞧见烟花那幅惨不忍睹的样子,便觉心惊胆寒,一面心疼的抱着了无知觉的烟花清洗,一面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就掉着泪在他耳边唠叨,“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你但凡顺着皇上一些儿,也不至于遭这种罪了,公子,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他是皇上,咱们这胳膊肘儿怎么能拧得过大腿呢?”
后来,这种情形见得多了,汉青见烟花也并没有憔悴到什么样儿去,虽然也没见长什么肉,气色却似乎反而比以前还好了一些,脸上渐渐的倒能见到一抹血色了,眉目之间也越见清艳明澈,整个人珠光流转的越发的风华绝世了,汉青不禁暗暗的称奇,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侍候的越发的小心了。
寒照日虽贵为天子,这后/宫之中佳丽成千姿色过人者不在少数,但他性子凉薄自持,却从未对其中任何一人稍假辞色,更别说是亲近男色了。如今不知不觉间竟与烟花成就了这鱼水之欢,这其中更是别有洞天,滋味竟是异乎寻常的美妙,正所谓食髓知味,他每日里下了朝便情不自禁的直来了辰月宫,不知不觉竟冷落了整个后/宫。
日子就这般纠缠不清的一日一日的过,宫里的流言渐渐的便多了起来,烟花却恍若未闻,好时依然让汉青抱到御花园里晃,全不避人耳目,路过御花园的侍卫宫女太监和到御花园游玩的妃子们,看见烟花无不侧目而视,既惊羡于他罕见的姿容,又忌恨他的专宠,更鄙夷憎恶他的身份,都纷纷在背后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当面给他难堪,{奇}他却仅仅置之一笑,{书}依然故我的在御花园里,{网}悠然自得的吃着寒照日赏赐的精美果点,一边观花赏景,或者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养神。
寒照日在御书房里处理完了政事,便信步往御花园里来瞧烟花,顺便吩咐宫女送些果点过来。烟花正趴在园中凉停的桌子上,兴致勃勃的玩着一只小乌龟。寒照日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他背后伸出手去一下子拿起了乌龟。
烟花惊呼一声,抬头见是寒照日忙笑道,“皇上,您下朝了?”
寒照日在他对面坐下来,瞧了手里的乌鱼一眼,又笑吟吟的打量着他戏谑道,“朕怎么瞧着,它与你倒长得有几分像呢?该不会是兄弟俩吧?”
烟花嘻嘻一笑,随口应道,“皇上果真是龙目如电呢!烟花日日夜夜与它耳鬓厮磨得久了,自然难免要沾染上一些龟气了,不过做兄弟倒是没这福气,烟花与它是半路上认识的。”
“大胆!”这含沙射影的话立刻让寒照日变了脸,猛然把手里的乌龟用力掷进旁边的瑶池,瞪着他怒道,“你可是皮肉又痒了!”
“皇上!”烟花怏怏的垂了头,小声的嘀咕,“还不是您先说的?您怎么能只准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呢?真小气!”
寒照日见他含嗔带娇的神情,心里不禁又软了下来,哼了一声,“朕便是小气,你又能怎么样?”
烟花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怯生生的说,“烟花还能怎么样?还不是由着皇上呗。”
寒照日顿时又失声笑了起来,伸手在他腮上拧了一把,“你倒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见宫女端了果点上来,寒照日便净了手,一边吃一边喂了他一些,又问,“今儿中午,可有好好吃饭?”
“嗯,吃了一大——碗鱼片粥,”烟花急忙说,“还有一块玉米糕,半个梨、五颗草莓,七粒葡萄。”
“一大碗粥?”寒照日听他夸张的语气不觉笑了起来,“多大一个碗啊?是不是比这茶杯大一点儿?”
“皇上!”烟花不满的嗔道,“一个茶杯怎么能跟碗比呢?那大蒜能跟萝卜比吗?”
第二十五章 中宫挑衅
寒照日白了烟花一眼笑道,“谁叫你夸大其词?你以为朕没陪你吃就不知道了?”
“那是,烟花有什么是能瞒得过皇上的!”烟花笑嘻嘻的说。
“你知道就好,别在朕面前耍这些小花样儿。”寒照日笑着塞了一枚葡萄在他嘴里,立刻把他的腮涨得鼓鼓的。
“父皇!”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喊,一个七八岁的俊俏孩子飞快的奔过来。
“锐儿!”寒照日笑着把孩子抱到腿上,“放学了?功课做完了么?”
“臣妾见过皇上。”后面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漠雪笑吟吟的走近。
“雪儿不必多礼,坐吧。”寒照日急忙笑道,一面帮着寒锐弄着水果一面问漠雪,“锐儿这阵子功课可好?有没有淘气?”
“锐儿没有淘气!”寒锐一面吃一面急忙辩解,“父皇!母后!锐儿功课很好,昨儿太傅还夸儿臣了呢!”
寒照日与漠雪都听得笑了起来,“好!锐儿很好,锐儿很乖,来,父皇赏你一块玫瑰糕!”
“谢父皇!”寒锐高兴的吃着,一面好奇的看着烟花问,“父皇,这位漂亮的哥哥是谁呀?”
在场的人不禁脸色一变,都屏息静气的看着寒照日。
寒照日瞧了烟花一眼,微笑道,“他叫烟花,可不是哥哥,锐儿不可乱叫。”
寒锐转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笑道,“烟花三月下扬州,真是人如其名呢!父皇,那锐儿该叫他什么呀?”
“太子殿下真聪明!”烟花瞧着他微笑道,“太子殿下直接叫烟花就可以了。”
“真的?”寒锐兴奋的笑了,从寒照日身上溜下来跑到烟花身旁,“那你以后可以陪我玩吗?我那些同学朋友们可一个也没你好看呢!”
烟花未及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漠雪蓦然沉下了脸,厉声喝道,“锐儿过来!”
寒锐一愣,回头不知所措的望着漠雪,又望了望寒照日,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母后......”
寒照日皱了皱眉,“雪儿,好好的凶他做什么。”
漠雪淡淡的笑道,“臣妾怕他贪玩误了学业,一时心急了,婉儿玉儿,带太子去吧,锐儿也玩了这半天了,回去吧。”
“父皇!”寒锐放开烟花的手,恋恋不舍的望着寒照日。
寒照日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去吧,改日父皇陪你玩。”
寒锐立刻高兴起来,“谢谢父皇!母后,儿臣告退。”行了礼,随着两个宫女蹦蹦跳跳的去了。
寒照日瞧了一眼静默不语的漠雪,微笑道,“雪儿,最近漠云可有来宫里瞧你?”
漠雪摇摇头,“大哥忙得很,还是半月前来过一回,倒是容儿来过几回。”停了一下,又接着说,“皇上,臣妾有一事还要请皇上示下。”
寒照日见她说的郑重,微微一愣,笑道,“雪儿有事便说吧。”
“皇上!”漠雪微笑道,“宫里的姐妹们都来找臣妾,说最近都不敢来御花园赏花了,大家在宫里都快闷出病来了。”
“哦?”寒照日不动声色的瞧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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