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尊旨!”烟花笑容满面的拱了拱手,把目光移到寒照日身边的林凤脸上,轻言慢语的问道,“林公子,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烟花以前是个娼妓没错,可是进了宫就是皇上的男宠了,你是根据什么认定烟花人尽可夫了呢?是皇上亲口告诉你的?还是这宫中夫了烟花的人和你说的呢?”
“没没……没有!”林凤不自在的避开烟花清冽的目光,“我只是……只是随口一说的!”
“随口一说的?”烟花轻轻笑道,云淡风轻的瞧着他,“林公子出身书香门第官宦世家,自然是饱读诗书博通经史了,不会不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两个词吧?或者是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既如此何不向皇上请教请教?皇上可是文才武功天下无双呢!烟花向来给人轻贱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林公子却连王爷与皇子都扯了进来,这却叫人听了怎么想呢?”
“够了!”寒照日冷冷的盯着烟花,“他说错了你,朕替他给你道个歉这总成了吧?”
烟花笑盈盈的摇头道,“皇上这话烟花可担当不起,说错了烟花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烟花本没什么清白可言,娼妓也好、男宠也罢,在人眼中都免不了诱惑勾引之嫌,只怕以后这宫中人人自危,都怕被烟花引诱勾搭了去坏了声誉呢!”
寒照日咬牙冷笑道,“谁有这本事尽管给你勾搭去,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烟花风情万种的笑道,“皇上,不是有句话叫做色胆包天么?烟花自信还颇有些颜色,皇上纵然国法宫规森严,只怕还是有人以身试法呢!”
第百十一章 决然相逼
寒照日自然明白烟花的意思,可偏偏就是不肯输了这口气,于是所性把话挑明了,“朕知道今天是林凤错了,但朕就是要护着他,你又能怎么样?”说着伸手搂住紧靠在身上的林凤,傲然的盯着烟花冷笑。
林凤惊喜万分的望了寒照日一眼,然后得意洋洋的靠在他怀里,挑衅的望着烟花,笑得满面生花。
烟花面不改色的朗声笑道,“皇上想护着谁那是皇上自己的事儿,烟花没兴趣怎么样,既然皇上自己都嫌皇冠戴腻了,要换换别的帽子,烟花又有什么不乐意的?要多少都行啊!”
“你敢!”寒照日猛然怒吼道,面色凶狠的瞪着他,“你可是活腻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是不是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
烟花望着寒照日蓦然恣意的大笑起来,“敢!有什么不敢的?皇上自然敢,烟花也没什么不敢的,名都背了,还怕坐实了么?况且即便是空负虚名,谁又敢保证哪天不被描成了真的?有道是人言可畏,皇上博古通今,不会不清楚这历史上曾有多少顶天立地名臣英雄死于这悠悠之口吧?何况烟花不过区区一介男宠?烟花可不想做个屈死鬼呢,不如趁早落实了痛快!”
寒照日双眼冰火交迸的逼视着烟花,半晌,才点头道,“行!你不就是不想听那些说你的污言秽语吗?朕今天就灭了这里所有侍候的人,你可满意了?”
“皇上?”烟花一愣,脸上的笑容不觉冻住了,呆若木鸡的望着寒照日。
满殿的人大吃一惊,惊恐万状的跪在地上,“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皇上三思!”张良大惊失色扑跪在寒照日脚下,自寒照日继位以来,这宫中还从未一次处死过上十人。
林凤也吃了一惊,这满殿上下可有好几十人,况且还有林叶,他忙抱着寒照日的手臂跪了下来,“皇上三思!”
寒照日看着烟花不语,烟花也不说话,直愣愣的望着他。
张良忙跪行到烟花面前,哀求道,“公子!您就向皇上求个情吧,好歹这辰月宫的也侍候过您这一阵子了,有几个比您也大不了多少,您平时连重话都不对他们说一句的,如今就忍心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公子,求您就开个口吧,今儿这殿上可有四五十条命啊!”
烟花慢慢垂下头来,看着张良淡淡一笑,缓缓的说道,“张总管,您这一礼烟花受不起,请起来吧。”
“公子!求您……”张良看到烟花清寂如水的眼睛,顿时浑身一阵发冷,再也说不下去。
烟花淡淡的扫了一眼殿中跪下的人,淡定从容的说道,“烟花不过一介男宠,掌不了生死,况且各位既然都在这皇宫里当了差,就该早明白,生死有时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若还想着善终善了,那只怕是奢求了,烟花的命也不比谁的尊贵,各位去了,烟花必不劳久候。”
寒照日盯着烟花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烟花低头看着脚下,语气轻忽如梦,“皇上以为,有这必要吗?”
寒照日怒极,云淡风轻的点头笑道,“行!你认为没必要是吧?来人!”
“皇上!”殿外的侍卫立刻进来跪下。
寒照日转身拖了一把椅子来坐下,盯着烟花缓缓的吩咐,“棍刑,从辰月宫的人开始,打死为止,就在这里执行!”
烟花的身体猝然一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寒照日。
“是!”侍卫应命起身,瞄了瞄张良,出去指挥下属侍候刑具。
“皇上!”烟花失神的望着寒照日,喃喃的问道,“皇上,您不是要烟花的心吗?”
寒照日一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语。
烟花恍惚的一笑,伸手去拿身边小几上常用的那个茶杯,却仿佛力不从心的一滑,青花玉瓷杯从手里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他垂头定定的看着脚边的碎片,梦呓似的呢喃道,“烟花的心……在这里……皇上还……要吗?”
寒照日猛然立起身来,下意识的上前了几步,满面震惊惶惑的瞪着他。
“公子!”汉青跪在地上望着烟花,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
烟花迟缓的俯下身去,颤抖的伸手去捡脚下的碎瓷,张良忙扑过去抱住他的手,难过的说,“公子!已经碎了,小心手!”
“烟花!”寒照日不知所措的叫道。
烟花迷茫的望着张良,“碎了?”
“碎了!公子别捡了,会划伤手的!”张良点着头小心的扶起他。
烟花恍惚的看着地上的碎瓷,困惑的自语道,“碎了……会……划伤手……碎了……会伤……伤人……”
“烟花!”寒照日一步扑过去把他搂进怀里,痛苦的说,“烟花!对不起,是朕不该逼你!烟花……”
“皇上!”烟花挣扎着从寒照日怀里抬起头来,怯弱担忧的仰望着他,低低的呢喃,“碎了……会划伤的……您别捡……伤了会……流血……会疼很疼……皇上不要……捡会伤到……会疼流血……”
“烟花!烟花!你怎么了?烟花!你别吓朕!”寒照日惊慌的抱住他摇晃,“烟花!你看着朕!烟花!你别怕!朕不会伤到的!烟花……”
一殿的人都吓呆了,愣愣的站着跪着,张良爬起来怒道,“都是死人吗?快去传御医呀!”
烟花皱眉揪着寒照日的衣襟,乞求道,“别晃……皇上晕……疼……别晃碎了……会划伤皇上……别捡……血会疼……别捡……”忽然一口血涌出来,就在寒照日怀里软了下去。
“烟花!烟花!”寒照日顿时心疼欲碎,猛然抱起他往内殿奔去。
烟花昏昏沉沉的睡了五天,断断续续的发着烧,口中一直不住的呓语着,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天对寒照日说的最后一句话:碎了,皇上别捡,会划伤,很疼,会流血。
寒照日守在床边,握着烟花的手,听得心如刀绞,暗自落泪,连朝政也无心处理,把寒观云叫了来打理政事。
五天之后,烟花终于醒了过来,汉青惊喜的抱着他呜咽失声,“公子!公子……”
闻讯赶来的寒照日扑到床边,轻轻把他抱进怀里,含泪看着他,“烟花……烟花,别再吓朕了,朕以后都好好对你好不好?”
烟花一动不动的看着寒照日与汉青又哭又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睁大眼睛看着。
寒照日渐渐的放下了心,把精力又转回到朝政上,烟花异常的乖顺,一应汤药饮食全凭汉青安排,再没有半点儿抗拒,一顿都没有剩下,这让汉青松了一大口气,侍候起来轻松多了。
第百十二章 受激过度
十多天下来,烟花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不少,可是汉青却渐渐的察觉到了不对,烟花的神色平静安祥一如往日,可是自醒过来之后,一天倒有一多半时候在睡觉,而且再也没有说过话一句话,无论汉青怎么哄他,他都只是睁大眼睛乖乖顺顺的看着汉青,一个字也不说,虽然以前他的话也少,可像这样十几天下来一句话也不说,那是从没有过的。
汉青便惊慌起来,慌慌张张的跑到御书房,门口的内侍也不敢拦他,他一头扎进去扑跪在地上,“皇上!”
正在批折子的寒照日立刻吃了一惊,一下子立起身来,“烟花怎么了?”
“皇上!”汉青抬起头来,惊慌的望着寒照日,“奴才觉得公子,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你快说!”寒照日急怒的喝道。
汉青急忙说,“皇上,公子自醒来了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什么?”寒照日一愣,瞪着汉青,“他跟你也不说话么?”
汉青沮丧的说,“公子跟谁都没说过话,奴才叫宫中的人都去跟他说话,可他谁都不理。”
寒照日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惘然失神的望着门外,烟花醒过来之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原以为烟花只是在跟他赌气,可是怎么着也不至于连汉青也不理吧,而且这次似乎也太乖顺了,药汤补汤都喝得一滴不剩,也不挑食了,除了睡觉便是发呆。
寒照日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起来大步奔到辰月宫,也不顾烟花正在睡觉,坐在软榻上抱起他摇醒过来,急切的看着他,“烟花!烟花!跟朕说句话好吗?就说一个字也行,叫一声皇上,烟花,听话,叫一声好吗?”
烟花静静的望着寒照日,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清冽的眼睛就像波平如镜的湖水,没有一丝波动。
“烟花!”寒照日不死心,依然温柔的笑着哄道,“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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