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沈思思也懒得再与他们说话,吃完早饭便上了马车去补眠。只让三个心事重重的人骑马赶路了。
韩骥走到穆泽宸面前,低声道:“……希望穆公子说话算话。”
穆泽宸敛了眉,道:“……我心中有数,韩将军莫担心。”说完便上了马先出发了,心中却很是不忿,以韩骥这样的心态,他与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命定之人,真的是命定之人吗?!
穆泽宸心中迷惑了。
韩骥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全是不满,原谅他做一个做“父亲”的心,几乎是看什么男生与沈思思走的近了都很不满。
长生驱马上前道:“……将军,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谁知道呢,终究是来历不明,还是小心点好,穆王府不就是姓穆吗?!”韩骥冷哼道。
“那是塞外了……”长生纳闷的道:“……不会吧,可看他明明大禹朝的语言学的很好,还有一腔京音,实在不像……”
韩骥顿了顿,看着穆泽宸的背影,道:“……不管他是不是,反正他与土妞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这倒是……”长生这么一想,便不再纠结的去想穆泽宸究竟是什么人了,打马出发道:“……将军,走吧,还要赶路呢。”
“嗯。”韩骥闷闷的想,他擅自出京,只怕上面那一位又要龙颜震怒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他们慢悠悠的往京城去时,今天一早就有几本参了上来,胜帝赵鳞看完后脸色实在不算好,当下在朝上就摔下了奏折,众大臣都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到现在也不太能猜得透胜帝的心思,但却隐隐的能猜得到胜帝其实是非常忌惮韩骥了,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胜帝已经提防他到夜不能寐的地步了,只有他的几位心腹知晓他的心思……
众大臣见胜帝抿着唇生闷气,却一言不发的,他们自是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只是这时候胜帝最宠的宠臣左相出列持笏道:“圣上,威远将军实在太藐视圣上,没有请旨便擅自出京,韩侯又将圣上和满朝文武大臣和规矩法度放在哪里?!请圣上圣裁,治韩侯一个藐视朝堂之罪,以视正听……”
众臣都大气也不敢出,此时自然一个个的装聋子,不管是胜帝,还是韩骥,他们其实都得罪不起,干脆此时装死了。
胜帝看了众臣的表情,阴了一张脸,却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发火,只是恨恨的道:“……退朝,左相,请随朕来御书房,朕有事与爱卿商量。”
“是……”殷柏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见胜帝金黄色的衣摆从身前经过,慢慢消失在金銮殿上。
左相这才起了身,让自己的亲随大臣先回去了,自己这才收拾了衣摆,在大太监的带领下去了御书房。
殷柏走后,朝上大臣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很,一个一个的小声商量道:“……韩侯糊涂,怎么知法犯法,在这种时候惹皇上不快……”
“可不是嘛,只是韩侯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及也难说……”
“谁知道呢,听说他还发动了府上所有的亲兵……”一大臣低声道:“皇上生气的大概是这个,当年太007祖对韩家恩赐可以有五百亲兵护院,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可现在……唉……”
☆、第363章 胜帝
当年的恩庞,却也能成为如今的烫手山芋。
众大臣议论纷纷的,却彼此心照不宣的很,当年的恩宠,只怕是……现在已经碍了皇上的眼了。
皇上想要找碴,这等小事也可变大事,若是真宠他,此等小事早已化无事。恩宠无千日,圣心难测啊。他们都为韩侯捏了一把老汗。
韩家当年可是圣宠无两,韩家祖上随太007祖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并且与太007祖兄弟情深,当年太007祖曾明言过,有大禹朝一日,便有韩侯一日风光,试问当年封侯的其它府上,全都没落了,或是因为子孙不肖,或是因为后继无人,最重要的还是一级一级的下来,是降一级爵位来承袭的,而威远侯府特殊就特殊在他们府上永不降爵,这爵位永传后世。
如此恩宠,真是风光无两,成为大禹朝内外最最风光的一族。其它的开国功臣早一一没落,只有韩府如初。其它侯府更是与韩府不能比,哪怕是永宁侯府也只是沾了后宫的光才被封侯,除了韩府,其它候府全是后来才封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而韩家也一代一代的很是争气,这一代出了韩骥,大禹朝也传到了胜帝手里,胜帝早忌惮韩家势力,欲除之而后快,根本就视他们侯府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只是这些却不可言说的,因为韩家表面上看去真的非常的受宠,但朝中诸人都是人精了,哪能看不出来胜帝与韩骥渐渐的已经形成了誓不两立的局面了……
明明剑拔弩张,只是表面上真的是帝臣和谐,至于他们心中所想,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了。
只是朝中诸人,此时哪里肯站队,这个时候,站错了队是死,哪怕太敏锐,也是一个字死啊……
所以,他们全部都装成是聋子,只当不明白,暂时明哲保身而已。
而这样的局面,让胜帝几乎大怒。
他一朝天子,竟然还要受制于强臣,这简直是无法容忍。
没有命令,擅自离京,哪怕真的是很小的事,在胜帝的眼中也成了挑衅,所以,他的眸中全是不悦。
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都降至冰点,侍立在外面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胜帝的脾气其实挺阴晴不定的,若是不小心,他们可能连小命也要丢掉了……
龙诞香的味道充斥其间,但御书房里的味道还是森冷的。
“参见圣上,圣上万岁……”左相跪下来行礼道。
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胜帝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爱卿快快平身……”
因为他想起了韩骥的倨傲和特权,可配剑上朝,入宫,并可骑马至殿门,甚至遇天子可以不跪……
想到太007祖给他留下的这么大的麻烦,胜帝简直想把太007祖从皇陵里给纠出来好好的问一问他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的疯要给韩家这样的特权,要给后代帝王这样的麻烦……
左相起了身,看着青着脸的胜帝和他眉目间的阴郁,便低声道:“圣上,保重身体要紧……”
“保重?如何保重,今天他就可以不得命令便可离京,明日呢,后日呢?他是不是要带兵入宫,逼着我退位把这龙椅也让给他坐一坐了……”胜帝一想到此便怒不可遏,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案。
“圣上请慎言……”左相吓的不行,急忙劝道。
胜帝发了一通火,才算是消了些气,叹道:“……他掌天下二分之一的兵马,让朕如何放心?!朕简直夜不能寐,真担心祖宗留下的江山和这龙椅也坐不稳了……”
“圣上……”左相劝道:“对上还请三思啊,容忍为先,韩骥势大,只要慢慢图之,总能连根拔起,圣上可千万别先沉不住气了……”
“可朕今日看了奏折实在生气……”胜帝叹道,这才没在朝上忍住,摔了奏折,脸色也不太好,这事传到韩骥耳朵里,只怕是要引起他的防备了。
“圣上生气是应当的,只是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先小惩大戒吧……”左相道:“老臣也很愤怒,但此时不宜逼怒韩骥,只可徐徐图之啊……”
“朕知道……”胜帝叹道:“……爱卿可知边城的事?派去的新牧守上呈了一份密折,朕还未与爱卿看过,爱卿先看一眼吧……”
胜帝便将龙案上的一本折子递给了他。
左相双手接过,越看就越是吃惊,最后手都颤了起来,道:“……这,这……”
看他这反应,胜帝冷笑一声道:“吃惊吧?!韩侯可真是能文能武,一画一诗就收服了边城所有士子文人的心,当年大旱,他更是扬名边城百姓,这样的人,朕如何不防?!”
“圣上,韩侯怎么如此……”左相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在叹息。
胜帝却冷笑道:“不仅如此呢,他手下能人备出,听说边城出了一个钟家,与他关系十分亲密,现在边城可不是过去的边城了,爱卿看了这些年边城的税收吗?!与往事可大相径庭了……一个穷的不行的边城,每年税收不到一万两的边城,现在却富到流油,每年的税收可达上百万两了,这样的收益,几乎收服了边城所有百姓的心,当年韩骥可在边城费了不少的心思,挖井,防旱,抗洪,赈灾,富裕了整个边城,那个钟家可真是本事不小,韩侯手上有这等人才,真是出人意料,呵……”
边城是不是就成为他的根据地了,想到此,胜帝的心就挖了心似的疼了起来。
“圣上,这可……”左相看完奏折脸色都微变了,道:“……韩侯所图非小啊……”
胜帝一时无言,可他此时却不得不忍,在兵权未完全收复回来前,他不敢做什么,更不能做什么。
即使他现在已经收回了一大半的兵权,可跟韩骥的威望和手上的精悍兵力比起来,只怕他的兵力只像是螳臂当车……
毕竟韩骥培养出来的人,无不骁勇善战,是经过真的血腥战争出来的精英,而他的兵力,却只是干巴巴的训练出来的木偶似的人才,只怕是根本斗不过韩骥……他哪怕出一只指头就能捏死他费心培养的人了……
最可恶的则是,他们大禹朝还得依赖着韩骥的威望,震慑临国。若是此时没有韩骥,第一个扑上来的就一定是周围的临国……
胜帝越想脸色自然就越是青,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忿恨。他真想除韩骥而后快,但他这只走狗还没有用到狡兔死的时候,这才是最最为难的事情,可偏偏韩骥事事留一线,胜帝一直怀疑他没有把周围的小国打残,是留了一手,故意的呢,只可惜他没有证据……
胜帝猜忌心重,自然一想就把人往更坏的地方去想,君臣两商量了许久,到最后也只无计可施,只能下了一道圣旨,稍微罚了一下韩骥而已,这实属被逼无奈而为之,胜帝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如此……
左相低声道:“圣上,最近京城里传了不少的消息,事关韩侯的,听说他带回来一个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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