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人家其实只说,小孩生下来口中衔玉,什么红光满天,声若洪钟,倒是他们为了压韵而特意加的。
贾政马上说道,昨夜才生的孩子,怎么会一早就传得遍地都是,他们是骨肉至亲还得得到信,怎么就传到乞丐耳中,还全城得知?定是那有不轨之心的,想置贾家于死地啊!说完伏地大哭起来。这眼泪是真的,连贾瑚都哭了,他真的觉得二叔和自己真的真的太不容易了。
顺天府也真的觉得贾政叔侄不易了,谁家有这么不省心的,也真的活得不易了。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贾政是他儿子的班主任才会心生同情的。
人家直接把这些乞丐一个打了十板子,教训他们被人利用了,真有这样的事,谁家会这么干啊。乞丐们其实说聪明,也不很聪明,难得看官老爷这么和颜悦色过,想也觉得是这话,谁家这么傻,花钱去说这种要掉脑袋的话,于是也都赌咒发誓的说不会再说了。
乞丐的问题解决了,贾政扶着贾瑚出来,他真的被弄得心力交瘁了。贾瑚看看二叔,“二叔!”
“没事,你二婶去庄子了,不会有事的。”贾政刚刚哭得太久了,身体一下子都虚弱了起来。
“那孩子会不会真的含着玉出来?”
“子不语乱力怪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贾政马上正色的说道。
“是,侄儿错了。”贾瑚点头。
“娶妻求贤,此时想想看,这会就明白了,你二婶的好。人看着厉害点,但是这时,就能明白,家有贤妻,夫无横祸的道理?”贾政真的有感而发了。想到老爹,他真的觉得娶个好太太,果然是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不然真的不但连累老公,更重要的是连累子孙。
“二婶人很好。”贾瑚明白贾政的意思,只是贾政是儿子,他是孙子,很多事,只能这样了。
“回去吧!”贾政真的累了,或者是心力交瘁。
“不去看看宝宝?”名义上,那是他的弟弟,他此时若不能去看看,显然会让人说话的。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贾政摇头,他真的没力气了。而且此时,他对那个孩子就有了原生的厌恶,提都不想提。
贾瑚也不想去,点点头,扶着贾政的手臂,扶着他慢慢的上车,他第一次觉得二叔开始老了。
贾政回家就躺下了,贾瑚请了太医,叫人去请来了小唐氏,现在二婶去了庄子,家里总得要人看着不是。
小唐氏也接了信,也是一头包,终于等来了贾瑚的信,于是赶紧来了贾政府。
到正房外头,看到贾瑚,赶忙过来,“怎么样?二叔怎么样?”
“二叔太累了,京里的事差不多了,现在二婶去庄子了。现在流言其实已经满天飞,就算二叔二婶努力,其实也不可能完全制止。”贾瑚轻叹了一声,看了妻子一眼,“你要不要去看看太太去,怎么说也是太太。”
小唐氏并不知道邢氏的身份,更加不知道那个孩子与贾家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若说要照顾二叔也说得过去,但媳妇如果也不动,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小唐氏当然知道,不管老爷和二房的人都不怎么待见那位了,但是,那位却还是他们的太太,她的正经婆婆。不管怎么着,她生了孩子,她也得去侍奉的。不然她刚刚在家也不着急了,她做小的,其实也为难了,二婶去庄子没叫她,家里又没人,她冒然的去了,惹得二房不高兴怎么办。她初来乍道,她真的为难啊。现在相公说了,她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安排了贾政府上的下人准备贾政的膳食、补品准备好,自己叫人套车,带上一早就备下的补品,赶忙的往郊外赶。
ps:真心的,我对贾母的智商表示捉急,宝玉出生异像,还让乞丐满街的去叫名字,传事迹,真真的活得不耐烦啊。你想想,古代这么干的,陈胜吴广,程咬精,梁山起义,还有赵匡胤。人家这有名目的,叫受命于天。所以,皇家灭你们,真不冤枉,不灭你灭谁?
304 骗局
庄子里静得跟死了一般,小唐氏再进宅子,之前那些人还是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满是珠翠,但一个个面色如土,看到小唐氏都一个个的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连行礼都行得战战兢兢,完全没了之前那种志得意满的张狂。
小唐氏再傻也知道,二婶没叫自己,自己先来,定是要先把一些事处理掉的。她是新嫁进来的孙媳妇,什么事,长辈自有些避讳的。当着自己的面,二婶也不好真的不给老太太下台;而老太太当着自己,怎么着也得跟二婶斗上一斗的。所以此时,二婶显然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不然,这些下人们也不可能看到自己是这付鬼样了。
小唐氏虽然年轻,不过也是经过事的主,她可是出生在不分家的大家族里。好些事,她也是从小看大的。不管多么和睦的家庭,家族成员之间,都会有各种口角,争斗,哪怕只是为了一个口头的上下,都要争上一争,不过是面子做怪罢了。她从小就看着母亲为了家族内部的事,拼命调和,抹着稀泥,严厉的管着下人不可乱说乱动过来的,所以嫁到了荣府,除了来庄子让她吓着之外,其它时候,她真心的觉得,父母给她挑了一个好人家。人口简单,上无公婆,下无小姑,小叔。跟前的长辈二叔二婶还不要他们晨昏定省,日子真的太好了。
然后,荣府和贾政府上的规矩、体统,她也觉得很舒服,下人们很守规矩,根本不用她操什么心。因为跟他们家差不多。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大家用的是一个下人体系,于是自然的,大家家里的体统就差不多了。
等猛不丁的看了庄子的作派,于是真的一下子就吓到了。所以那天来,看到庄子里这些人。回娘家还跟自己娘说,太太那儿真的很没规矩啊。老太太住在那儿,怎么也不说管管?任由着那暴发户的脾气留着让人笑?
唐太太拍拍脑袋,她倒是真的忘记了之前贾母那些事,她只想着,贾母归二房管,大太太是继室,又被关在乡下的庄子里。荣家由女儿全权做主,自然不会讨那个嫌,把人家不想提的旧事还拿出来嚼舌根子。不过女儿现在提及,她却也不能不说,总得让她明白,贾家是怎么回事不是。
本来贵妇圈子里,十年上下的故事都不是旧闻,更何况,当初贾母与二太太,闹成那样。全城都当成戏看了,她那会虽然年轻。却也好个热闹,很是关注了一段时间。便原原本本的把当初的戏码讲给了小唐氏听。小唐氏这才明白,合着那天二婶那么对老太太,是有历史根源的。然后顺便,唐太太又把张氏和代善的死也说了一下,这两桩,只是隐隐的传言。唐太太并不很清楚,所以只能把传言一笔带过。
小唐氏捂住了嘴,老太太没有诰命了。基本上像这样的老勋贵之家,拿掉所有的诰命,其实就是待罪之身了。不过上面给家里其它人面子,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了,于是才做了这个决定,但是,这对勋贵之家来说,也是极伤体面的事了。所以此时,小唐氏想想那天二婶对老太太的态度,一切也就明白了。
至于说自己家的新太太现在跟着老太太打得火热,那公公能待见她才怪了,难怪自己家的相公对着老太太,大太太都是淡淡的,连一个笑脸都挤不出来,表现得跟在二叔二婶家完全不同了,合着这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这几天,她过得也挺辛苦的,倒是有些度日如年了,觉得相公可怜,从小没娘,家里又那样,能长到今天,真是不易,又想到二叔、二婶,其实运气也挺差的,明明分家出去了,明明二婶跟老太太之间有化不开的结,却还是没法子,只能侍奉老太太到老,人生果然处处不如意。
但这些对小唐氏来说,只能说是,她知道了,体会了,却没多大用,她是孙媳妇,老太太再怎么着,她也只能干看着。所以果然母亲说得对,宅门里,处处都是学问。她只能感激,二婶替她扛了不少的麻烦,此时她越发的感激着那个爽朗的二婶了。
慢慢的跟着带路的下人进了大太太的房间,房间里也极尽奢华之能事,而小唐氏真心的觉得,这里真的闪瞎了自己的眼睛。她真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这位婆婆了。太年轻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这位算什么?对她好了,公公、老公不满意;不好,自己名声不好听,这分寸还真的不好拿捏。小心的行礼,看看邢氏有些浮肿的脸,心里多少有点怵得慌。
“来了!”邢氏对小唐氏笑了一下,原本她在老太太的教导之下,她倒是生出几许回荣府争胜之心,她也不乐意被关在这儿,哪也不能去。再说,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吧?她的儿子只有这一方天地,将来读书,考学,就算没有荣府的爵位,总要借点光不是。不然为什么求那么大的恩典,把她送进贾家?要的不就是贾家的光吗?
于是生了孩子,于是默认了老太太的做法,等着看结果,但是,今天一早,艾若来了,查清了所有事后,直接把帮老太太的人,就在院子里被打死了。就当着老太太和她的面!
这是贾家的做法,她第二次深刻的明白,老太太成不了事,帮不了她和儿子的。所以此时,她对小唐氏的态度马上就不同了,她儿子将来得靠这位荣府真正的女主人呢。
“太太辛苦了,原本一早就要来的,只是京里出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二叔还气病了,二婶又顾念着太太、老太太,媳妇只能跟相公一块照顾二叔了。”她再怎么说也得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晚到。当然,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了,城里二叔还在善后,已经被气倒了,老爷很快也会知道了,所以这会不要纠结自己是不是晚到了,快想法等着跟老爷解释吧。
“二老爷怎么样了?”邢氏怔了一下,想到贾政没来并不是因为要交给妻子处理,而是他在城里只怕也不简单了,果然老太太这回是把二房的两个人都惹火了,那她怎么办。万一叫回大老爷,自己是不是得被更严厉的看管起来?邢氏真的觉得胆寒了。
“二叔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