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下身,手指如翩然的蝶,飞过他漂亮的锁骨,缓缓滑至胸前,触及他砰然的心跳,而后一路向下,是那平坦紧致的小腹,指尖绕着肚脐一圈一圈地撩拨,于是耳边的呼吸终于急促而粗重起来,身下的敏感也得到了回应。
你终究是个男人,哪怕是再形容秀美,哪怕是有再坚强的意志。
漂亮的杏仁目张开,带着迷离的魅惑,对上我醉意甚浓的眼神中的笑意。他猛地伸手按下我的脑袋,准确地用自己的唇接住了我的,灵活的舌尖长驱直入,萦绕在我们周围的香气也见缝插针,撩拨着我口中的柔软。这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吻,仿佛要吸走我肺里所有的空气。而他抚在我的后脑的手,灵活地动了那么几下,我头上那大大小小的金钗子,便三三两两地洒落了一地。长倾泻而下,柔软冰凉。
他之前果然,是逗我的。
“你当真喝多了,全是酒气。”他将唇贴在我的脸颊边,吐气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
“如,如何知道……”
“你没有
你放不下他。”
“……听不见。”
“你还真是有点儿卑鄙了。
”
“……还是听不见。”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俯下身。
我立马吓得闭了眼。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他一愣。
我点头。
他吻了我一下:“我会轻轻地。”
……我想我始终不曾清醒过来。酒,汤药,送子香炉,三面夹击。我要睡去,却没有睡去,但无法彻底醒来。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晃动,而床头吉祥结下的穗,伴着摇曳的烛光,也在晃动。
没有云游在天之彼端的感觉,是谁在骗我。
可我的确是没有醒来,因为我喝太多。即便是身下的刺痛也没用让我醒来。
可是……真他妈,疼。
抽离,而后,我感到一个人重重地倒在我地身上,粗重地喘息。轻抚他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只是这些依稀的记忆而已,我毕竟是喝醉了。若不是翌日醒来喜帕上那抹刺眼的嫣红以及魏如玠蝴蝶谷那儿整齐的指甲印,我哪里会想起今晚的事情。
……
这是怎样一个意识模糊的清晨。窗外的天尚未明朗开来,头很疼。床头的一盏小灯倾尽着它最后地光亮,映照在身边熟睡的少年的脸上,闪烁而明媚。我动了动仿佛沉睡了地骨架,试着坐起来,温软的丝被顺着肩头滑下,露出自己赤条条的身子,突如其来的外界冷意让我本能地扯了扯被子。我原本吓了一跳,可慢慢才想起,自己身边地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了。伸手拉了拉床头垂下的锦绳,蟠桃便立马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手中各自抱着龙袍、冠冕还有妆奁以及醒酒的茶水一类。
我一瞧这几个宫女中没有昨晚上那一批,便明白了莲香秋水她们都是当真在门外守候了一整夜的,现在终于可以换班回去休息了。
接过宫女递上地软,将就着裹在身上,我这才有些困倦地从被子里退出来,越过魏如玠的身子,刚要下床,脚趾尚未触及地毯,原本安然熟睡中的少年忽地伸出手臂在我的腰间一拦,我整个人便躺在了他的身下。他无比清醒地支起身子,于是温热地吻再次覆了下来。
我似乎听见了蟠桃她们窃笑的声音,轻轻推开他,低声嗔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她们可都看着呢。”
“去早朝?”他似乎丝毫不在意。
“嗯。”
他伸手轻柔地抚平我眉间的褶皱,满足地笑道:“我地女人,坐拥整个天下。”
……
早晨临近结束,我问了好几遍还有没有需要觐见的?并没有人回答我。然而气氛却不大对劲。尤其是我看着站在百官左侧队列中地苏幕焉面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就愈觉得这些百官们还有事情没有说。
“林大学士,”我笑道,“先帝时你是朝中最敢于直言进谏地大臣了,现在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
大学士林尧站了出来,手持玉笏道:“陛下,那老臣就直说了。”
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原本秦楚源所站的位置,见已经没有人,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所不知,近几日长安城内的幼童们皆在唱着一些不知是何歹人传出的童谣,有辱陛下之名,实属荒谬。”
此语一出,方才那些噤若寒蝉的大臣们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苏幕焉的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我之所以留下他,也是要观察一阵子。那夜溟教究竟是要利用他在太医院的地位做出什么事儿来。
八卦无处不在的至理名言再次得到了良好的验证。
“那你说说,倒是什么童谣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林尧假意犹豫道,“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你说便是。”
“那老臣可就直言了。”林见我点了点头,有些迟道,“这童谣是这么说的:龙生龙,满堂红。捡了凤,丢了龙。凤非凤,是条虫,扮成小蛇游清河。清河大,朝堂空,草芥一把火,熊熊笑南宫。……陛下,不知是哪个胆大之徒,敢这般辱没圣上!”
这童谣一出来,朝廷上就如同炸了锅。大家一直心有芥蒂的事情,忽然被几个孩子嘴里的话摆到了最明亮的广德殿,这不等于往皇上脸上掴巴掌吗?
我在心底默念着那童谣,捡了凤,丢了龙,分明是骂先帝有眼无珠,让个女人当皇帝。凤非凤,是条虫,就更是直接指责我本不是皇族血脉,好比蝼蚁一般。扮成小蛇……这造谣甚至知道宫中很少人知道的我扮作男装去清河书院读书的事情!熊熊笑南宫,这最后一句话,就同整童谣,充满了对南宫氏的讥讽与嘲笑。
究竟是谁,趁我亲政的时候,在市井中散布这样不利于我的谣言呢?
上卷 第一四八话 云麾将军
“显然是有人想趁陛下掌权之始,散布不利于陛下的谣摇民心。”魏如玠说着将一颗黑子轻掷于纵横交错的棋盘上,见到我迷惑不解的神色,补充解释道,“虽有童言无忌这么一说,但哪个娃娃能想到这样的童谣?还不是大人们教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正是利用这么个方法,将一些流言蜚语散布于市井之中。”
“所谓得民心得天下,”我犹犹豫豫地将一颗白子添上,“那人偏偏捡着这么个时候这样做,有何图谋呢?”
“很有可能是为了替自己造势。”魏如玠笑着将一子添上,现我中了他的棋局,修长白净的手指不慌不忙地捡起数颗白色棋子。
“上卿大人的意思是……有人要行动了?”这局棋我又是输定了,心里反倒是轻松起来,我换了个姿势在座榻上坐好。
“很有可能。肃国公也脱不了干系。”魏如玠等着我的下一步棋。然而我却迟迟未能下手。这些日子在他的训练下,棋艺长了不少,但即便是他让着我,我还是会输。
想来也是,据说肃国公另外两个儿子都是能成大器的人才,他从丧子的痛苦中便能很快恢复过来,不像肃国夫人,就指望那么一个儿子。这么心不在焉地想着,手指间夹着的棋子便不着痕迹地掉在了地上,一声脆响让我反应过来,弯腰去捡棋子。
门口站着的两个宫女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帮我捡。可她俩明白我的脾气,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未动。
蹲在地上,眼神在座榻下边儿逡巡一番,终是眼尖地在魏如玠脚下现了那白色的棋子。此刻的魏如玠却好似浑然不知,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晃荡着小腿,素白的衣摆飘飘洒洒,完全对我取棋子的行动造成了不一般地阻碍。
“劳烦上卿大人腿往那边儿挪一挪,好让我能够着棋子儿。”我抬头说道。
“嗯?”魏如玠无辜地低头望我,“怎么了?怎么一眨眼儿的功夫都蹲在地上了?还不快起来,地上不凉吗?”
嘿。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我重复道:“我捡棋子儿呢。您挡着我了。”
“哦~”魏如玠了然一笑。却不见他那晃悠地小腿挪开一丁点儿。我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下嘴。正要说话。只见魏如玠从棋盒里抓了一小把黑子儿。悠然在我面前撒下。一阵噼里啪啦。
“喂!”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义愤填膺道。“您老这是做什么?不成心给我添乱么?!”
魏如玠优哉游哉地放下手中地茶盏。抬眼间目光流转。一双杏仁目别有意味地望着我。笑道:“抱歉。臣不小心。臣这就把脚拿开……”语调渐渐低下去。融入嘴角地一丝狡黠地笑中。我余光瞥见他白色地缎面靴那么迅速地在我脚下一挡。尚未反应过来。我整个人便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腰间伸出一只有力地手。当一切静止地时候。我就如一个弱不禁风地小猫一般被他揽在怀中了。周身被一种温暖包围。忽地有了久违地安全感。
“哎呀。”魏如玠语调惊讶地挑了挑眉。面上地笑意却没有一丝惊诧。“臣有罪。臣又不小心了……”
倒吸一口气。皱眉。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在他面前我分明就是一个弱。总是这么被耍着玩儿。
“那朕若是真要治你的罪呢?”我顺着他的话道,“治你个……呃……忤逆犯上之罪,你能如何?”我睁着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哦?要杀头的?”魏如玠笑笑,“那陛下小小年纪岂不是成了寡妇?莫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哼,”我故意道,“旧地不去新的不来!”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找死”便猛地将我放倒在座榻上,欺身凑过来,将脸埋在我地颈窝里轻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真是该罚……”
刺痛刚刚消散,感受到紧贴着脖子敏感处的温热呼吸,我伸手抵住他的身子,有些扭捏道:“你别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儿不好……”
既然你我已是夫妻,那怎样都好。只是现在的我清醒得很,我,可能还需要时间。
他贴着我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现在倒是学会矜持了,那昨儿个晚上怎么那么强势啊,臣好歹是个男人,却硬是被陛下给吃干抹尽了……”站在门口地两个宫女面上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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