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是给自己不认真地态度遮遮挡挡地话。请找一个好一点地借口。understand?”说完对门外另一个陌生地黑瘦小厮道。“加尔斯。等他们俩走了以后你别忘了把灯给灭了。门也要锁好。明白没有?”
“诶。先生说地是。”那个被唤作加尔斯地小厮恭恭敬敬地答着。
“叫我米斯特杨。”米斯特杨冷声道。
“哦哦……是,米斯特杨。”
说完米斯特杨就走了。
孔春安慰我道:“阿樱,你别伤心了,大不了脖子好了以后再补回来,不就《大全书》么,才二十四部不是,嘿嘿又不是三十六部……”
孔春这个丝毫不会安慰人的东西,越说我越觉得心里咯得慌。
……
“想不到这个米斯特杨居然如此严厉,看来我们是低估他了。”苏幕焉一面帮我地脖子做复苏针灸治疗,一面发表评论。
“难怪一直由他掌管那个劳烦人心的西洋部,看来只有他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对付得了西洋部的那帮纨绔。”我一面说着,一面感觉到苏幕焉手中的
进我的脖子后面,一阵酸麻。
“我听说他在不列颠生活了十几年,回到中原以后直接被朝廷安排到清河书院,算是很受朝廷赏识的人了。而且当年朝廷便给了他相应品级的官职,除此以外在长安皇城风水极好之处为他安排了府邸,这府邸据说为了适应他的习惯,特地建造成西洋的风格。”苏幕焉纤长的食指与拇指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在跳跃的火苗上细细灼烧,“不过我以为朝廷之所以这般礼遇他,实际上是看中了他对于西洋文化以及不列颠的政治方面的了解。毕竟费利维斯杨还是认识不少不列颠的高层的,朝廷说白了不过把他当做与不列颠交流的使臣罢了。”
我觉得苏幕焉说地有理,只可惜他一口一个朝廷,这“朝廷”的想法究竟是谁的想法呢?反正不是我的,因为我对于此皆是一无所知。
苏幕焉听说我要抄大全书,而且由于字丑又要重新抄,对我深表同情,他主动表示愿意帮我承担其中地几本却被我婉言谢绝了,因为苏幕焉的字钟灵毓秀,哪里是我这丑字可以仰望的?莫要到时候被那米斯特杨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又得重新抄过。
时辰不早,苏幕焉将银针收好,凤目潋滟道:“阿樱早些回疗养部吧,那儿有随时可以照顾你衣食起居地老妈子,还有一群只会治疗‘偶染风寒’和打绷带的庸医。”
我笑笑:“幕焉说的是,不过我这几日已是好多了,明儿个上午的音律课也不会缺席了,有劳幕焉了。”我说着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便出了校舍。
……
“老夫再重申一遍,咳咳,”胡子花白的二胡先生一手拿着教学棒,啪啪地砸着挂在学斋正前方的放大的乐谱,“这一句一定要用揉弦才能达到比较好地过渡效果。开学都这么久了,你们学习二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些学生,咳咳,老夫就不点名了,居然连揉弦这种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东西依旧没有很好地掌握,老夫对此感到十分的失望。”他继续将教学棒指向乐谱的下一行,“还有这里,这里的休止一定要准确地表现出来!说过多少回了,休止,休止,每次检查的时候都还要老夫提醒,你们一个个拉二胡的时候都不知道动脑子!亏你们还是谋略部的精英!”老先生说着气呼呼地从上面走下来,径直来到孔春地面前,用教学棒敲了一下孔春的脑袋,“你方才在想些什么?有没有认真听老夫讲课?!”
“有……有认真在听……”孔春一手握着二胡,一脸无辜地用右手揉着脑袋。
“哼!你手指短,先天条件不好,老夫不怪罪你,态度再不端正可就怪不得老夫教训你了!你,去隔壁的小房间,把揉弦练习曲给我练上八十遍,半个时辰后老夫亲自过目。”
于是全组的学生们都同情地目送孔春带着一把二胡跟街头艺人似的从后门出去了。
在这学期之前,咱们组以前有过二胡基础地不过一两个,其中一个就是魏。他说他小时候通过偶尔的机会曾接触过教二胡地先生,所以对此略知一二。至于其他的人,大家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地。我与魏的二胡乃是太后娘娘让宫里地乐坊特地给定做的,皆是数一数二的上等材料,琴的顶端分别镶有一龙一凤,皆是纯金打造。就连琴弓上的马尾亦是从万里挑一的良驹身上所得,颇为珍稀。
本来呢,我用的是那个镶龙的二胡,魏如玠自然是用那个镶凤的。可后来我怎么瞧着都觉得不合适,于是干脆以“我不喜欢龙,没有凤凰漂亮”这种幼稚的借口跟魏如玠换了过来,魏如玠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每晚我依旧与孔春一道去米斯特杨那里抄伟大的大全书,好在我最近把脖子上的木架子给取了下来,也搬回了校舍住,平时去米斯特杨那儿还自带了笔墨,写字的时候终是方便得多了,字体也勉强入了米斯特杨的小眼。
只可惜二十四书实在太多,我似乎只迈出了一小步。那一晚,我提前超额完成了计划,揉着酸痛之极的右手,精疲力竭地回到校舍,却惊愕地发觉戌字舍早早地熄了灯,很是奇怪。
我准备开口叫苏幕焉的名字,但又害怕他已经睡了将他吵醒,所以干脆摸黑走了进去。
没人?我疑惑地朝苏幕焉的床榻处走过去,双眼适应了黑暗,定睛一看,果然没人!
嘿!这苏幕焉这么晚了会跑哪儿去?我走到窗边,掀起帘子的一角,拿起窗台上的吹火棒准备点灯,忽地发现露台上赫然站着两个人影。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愣愣地仔细一看,那两个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伫立着,其中一个隐没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而另一个则是身着清河的院服,峨冠博带,正是苏幕焉!
上卷 第一百零五话 意外发现(2)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眺而望,只见白色的水汽从他们出,好像两人在说些什么。于是我把耳朵贴向窗口,企图听清他们的谈话。
“溟使大人,现在若是急着动手,无非是打草惊蛇,故而我自有我的计划,你也莫要在我面前白费口舌了。”苏幕焉一手撑着栏杆,语气有丝慵懒与不屑。
溟使?那黑衣男子便是夜溟教的溟使?我心底一阵凉意,苏幕焉果然与夜溟教有勾结吗?
“哈哈,”那黑衣男子笑得有些隐约的不满,“若不是看在机缘巧合,这样的任务怎么会平白无故落在药使大人您的身上,您平日的职责无非是替教主研制毒药与暗器罢了,整日里轻松自在,不像我们,风雨无阻地替教主完成这样那样的任务,有时候或许连命都得搭上……”
药,药使?我如遭雷击,倘若苏幕焉当真是那劳什子夜溟教的药使,既然能被称为“使”,则地位亦是不一般的了。
“溟使大人说笑不成?轻松自在?毒药与暗器这种东西,指不定哪日就丢了性命,怎会轻松自在?若不是为了我夜溟教,我作何牺牲那么多可以去教学斋的时间,整日里闷在这校舍里呢?”苏幕焉语气虽然平静淡然,却不难听出那种不满,“再者,这任务是教主交给我药使的,岂容得你溟使大人在这里置喙?”
“你!……”溟使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苏幕焉,我瞧见他脸上果然带着面具,“苏,你知道这是教主大人的意思便好,所以本座不过是来提醒你罢了,免得你又像上次那样被……”
“够了。”苏幕焉打断溟使的话,“难道你忘记了,上次南宫樱落入教主的手中,教主不但没有杀她,反倒把夜溟白玉簪给了她,你说教主这是什么意思,动了恻隐之心不成?”
“教主把夜溟白玉簪给了她?!”溟使的语气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这,这又怎么可能?”
“这又怎么不可能?”苏幕焉质问道。
“可教主可是说明白了要本座除掉她地。”溟使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忽地语气一变。“苏。难道这就是你为你这极低效率所找来地借口?!”溟使直面苏幕焉地面容。忽地伸手扼住苏幕焉修长地脖子。猛地将他掐在一旁地柱子上。我惊愕地发觉苏幕焉微扬地嘴角竟骤然溢出血来。“难道说。一向冷漠无情地药使大人也动了心。故而迟迟不忍动手。还三番五次搭救她?就拿那一次清河祭礼来说。明知道在食物里掺毒是教主地意思。你倒好。借着解瘴气之名给那南宫樱早早地吞下了解药。你瞒得过天高皇帝远地教主。难道还能瞒得过近在咫尺地本座吗?!若是本座将你每次搭救她地事情告知教主。你认为。教主会不会除掉你呢?”
什么?当初那食物里面是苏幕焉下地毒没错。可他居然事先给我服了解药?!一股异样而复杂地感受泛上心头。我怀疑苏幕焉。一直怀疑他。可是如今……
“哼。”苏幕焉冷笑一声。“你以为教主真地一无所知吗?既然同是夜溟教地人。恐怕在入了夜溟教地第一天。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吧。”苏幕焉说着垂眼望了望溟使放在他脖子上地手。“溟使大人……如此……是想要直接杀掉我吗?”
“哼!”溟使猛地开掐在苏幕焉脖子上地手。苏幕焉猛地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望着淡淡地月色下苏幕焉略显狼狈地身影。竟有一丝不忍。
恐惧与惊愕涌上我地喉咙。我几乎都要尖叫出声了。可我还是稳稳地扶住了墙壁。迫使自己能继续从他们地口中获得更多地信息。
“药使大人身怀绝技。武功在本座之上。怎么不还手?”溟使冷冷地俯视着地上地苏幕焉。声音冷戾。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苏幕焉简明扼要地答道。
“好一个隐忍地性子,难怪教主一直很重视你,哼,只可惜,教主不够老练,还不知道如何才能慧眼识珠。”溟使在寒风中倨傲地环着双臂,即便是隔着面具,我也可以想象他此刻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苏幕焉不知从哪里掏出银针,极为迅速地扎入左手腕地穴道,似乎在调理脉络。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望着溟使道:“溟使大人的意思是教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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