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提出搬救兵。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书画部找来了武艺高材生孔夏。孔夏欣然答应帮我,我大喜,孔夏胸有成绣道,他定然能在七日之内帮我战胜那个什么史努比亚地假洋鬼子。
不过后来孔夏在教我入门知识的时候忽地改变了说法,说见到我的射箭天赋,他抹了一把汗决定在技巧上尽量助我得胜。孔春一听就在一旁捂着肚子狂笑。
一面练习射箭,可藏书阁那边还是要每日打扫。可苦了我可怜的胳膊了。
一日,我胳膊酸痛地提着个脏水桶,跌跌撞撞地从藏书阁主体建筑的大门走出来,远远地听见围墙外头藏书阁的外门有人喋喋不休的说话声。据说那些守卫可都是很精钻的冷面士兵,显然这种不断发出说话声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是很不正常的。而且……而且我敏锐的听觉似乎在那遥远的声音里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声线。于是我放下脏水桶,顾不得溅出的水花,将脏手在身上那乌七八黑的劳动专用围裳上擦了擦,就小跑着往围墙那边过去了。
“世子大,不是小的不听您~,只是米斯特杨明确说了,这几日不能由别人帮南宫公子地忙。您也瞧见了,小的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还求您莫要为难小的们”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藏书阁的守卫还会说话的。
“谁说我进去就一定是帮他了?爷我只是进去看看,不行么?”这声音带着一贯的纨绔腔调,吊儿郎当,声线虽然不错吧,可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我一惊,莫名的悦如泥鳅一般滑过我湿漉漉的心头,我连忙胡乱地整了整额边地发,轻手轻脚地踱至门边,露出一个脑袋,果然瞧见冯尚兮一身宝蓝色的缎衫,围着雪白色地围脖,一只胳膊肘若无其事地搭在其中一个守卫的肩头,他冷漠的昂着尖削的白玉般的下巴,皎洁地双眸夹杂着不屑,斜睨着那守卫。那守卫个头本就比冯尚兮矮,这回吓得不轻,弓着背,不敢直视冯尚兮的眼睛,讪讪地笑着,眼神飘飘忽忽地看着地面。
“世子大人,这上头有上头:规矩……书院里的规矩便是学生若是要进藏书阁的话,是需得堂主以及庭辖员两位先生的手谕确认才能准许进入的……”那守卫的声音已有些底气不足。
“规矩,”冯尚兮笑一声,“你们几个若是不说出去,规矩倒不过是个摆设不是?嘿,我今儿个还就一定要进去了!”冯尚兮换了个姿势,环着双臂,一副“你奈我何”地模样。
唉,我在心底嗟叹一番,个冯尚兮啊!哪天要是能不惹事儿就行了!他难道忘记了,米斯特杨曾经说过,若是让他逮着我找帮手,不罚别人,而是在我身上加倍地罚!呜呼~我正在心底纠结着,便听见一个好似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前头不远处道:“阿樱!”
我抬,果然,冯尚兮不知道什么时候瞧见了我,正望着我这边。我本来挺开心地,可忽地想到那晚苏幕焉说,说我喜欢冯尚兮,一股莫名的感受便涌过心头,我不自然地笑笑,迅速挪开局促地目光。
“滚开滚开!”尚兮不耐烦地用手挡开那些个守卫,在守卫们无奈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朝我走过来。他直直地站在我地面前,先是不发一语,笑了笑,那笑,似乎是在心底盘算着什么,又好像带着点讽刺的味道,又好像不是。哎呀,总至在我看来那是一种情绪很复杂的笑,仿佛……仿佛我当真那般好笑似的!
“嗯……?”我苦着脸,低头了望:己的衣服,蓦地发现那脏的不成样子的围裳还围着呢,不由尴尬地笑笑,迅速解下那围裳,手脚麻利地塞到一旁的小绣篓里。
我甚至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的好,只好别在身后,有些不太敢抬头地望望冯尚兮。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白白的水汽顺着他的口鼻呼出,冬季的早晨带着些凛冽的味道,衬得本就面若冠玉的他更是唇红齿白,额上的刺青冷意盎然,小巧的鼻尖带着点浅浅的红,剔透得宛若不盈一碰。
不知为何,苏幕焉的话总是回荡在我的脑海中,赶都赶不走。我玩弄着衣襟道:“冯世子……么一大早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他仿佛在打量着我,而后随我并肩往内走,避开那些守卫们的视线:“我听说,你整天介儿地随着姓孔的那个乡巴佬练习射箭什么的?”
“诶,你如何知道?”我抬起头,本来有些不爽他称呼孔春乡巴佬的,可一对上他那含着笑意的眸子,我的语气立马软了下去。
“什么我如何知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是……你不嫌累么?”冯尚兮站定,“你可是当真为了跟南宫韶和那傻子住一起才答应米斯特杨比试射箭的?”
“我……”我心底一寒,“韶和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所以……”
“那日擅自让你去我那儿导致你被米斯特杨罚扫藏书阁……嗯,那个……我的确是有那么点儿责任……”冯尚兮面部的不屑表情仍是不知收敛,但语气倒是弱了很多,“可是,阿樱……现在让人放心不下的,……是你。”
正文 第一一五话 密室(1)
“我……?”我讪讪地笑着,揉揉自己的手臂,“我没系的……”
“你今儿个的任务完成了没?”
“唔,快了……只剩西边儿史学和算学那一块儿了……”
我话尚未说完,只见冯尚兮顺手递过来一个摇摇欲坠的凳子,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摁在凳子上坐好,不顾那凳子已经吱吱呀呀,一面卷袖子,一面以命令的口吻对我道:“乖乖在这儿歇着别动啊,剩下的我来帮你搞定!”
“哎,别——”我正开口,只听哗啦一声,我座下的凳子终于崩塌,我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余光瞥见围墙的外门楼那几个守卫都闻声远远地往这边望着,心底不由地尴尬起来,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丢脸……
“怎么了?”冯尚兮声而至,见我跌在地上四脚朝天的狼狈模样,琥珀色的眸子里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却很快收敛了。他快步走过来扶起我的:“可还好?没摔疼吧?”
我摇摇头,心说这不是重,不是重点啊!我吞了口口水,急急忙忙道:“世子,米斯特杨说了,不能让人帮忙的,否则加倍罚我!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说着略显尴尬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伸手要拾地上的扫帚,“我,我自己来便好……”
指尖尚未触那可怜的扫帚,瞬间,只见一只穿着缎面靴的脚灵活地一伸,短时间的力作用在那只扫帚的中央,于是刹那间,那扫帚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冲量,以极其饱满的初速度,突破冬日里濒临凝结的空气地阻力,在我的纤纤玉指与地面之间的狭缝中以接近匀速直线运动的姿态穿梭而过——很显然,那扫帚被人一脚给踢飞了,我的手尴尬地扑了个空。
我立即站直了身子,扭头对上冯充满笑意的眸子:“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的扫帚踢得那么远……”
他转身背靠着着主门前地横栏,一脸恶作剧般的笑容道:“我乐意。”
“你……”我一时气结。
不料他轻蔑地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扁地笑意望着别地地方道:“谁让你连送上门儿地劳动力都不要地?……哼。”
这家伙怎么又开始孩子了?我叹口气。罢了罢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便默默地往那扫帚那边走过去。还没走一步。左手臂便被人死死地握住了。
“嘶……”我倒吸一口气。心说这家伙怎么也不轻点儿。这几日胳膊地大臂小臂都酸着呢!听我反应不大对劲儿。冯尚兮手上一用力。我便跟木偶似地贴近了他。他掰过我地肩头。俯下身望着我。我以为他又要出言讥讽。便不悦地挣开他地手。不发一语地等待他地下文。
“阿樱。”他声音柔和了下来。“你就别逼自己了。这么重地活儿。你个柔柔弱弱地。能干些什么呢?”听他地语气。怎么好似有那么些认真了?我抬眼。对上他地眸子。却见他面上地表情居然正经得很。之前地嘲讽之意居然不剩下半分。
我叹了口气:“还不是米斯特杨……”
“你就乖乖听我的,这剩下地活儿啊,我来帮你。至于费利维斯杨那儿,我赌外面那几个蠢货不敢说。倘若他们说了,自然由我帮你摆平,你大可不必担心。”未待我反驳,冯尚兮这家伙二话不说捧起我的脸,对着我地唇迅速印下一抹轻吻,而后带着一脸坏坏的笑意,走到远处拾起那可怜地扫帚,对我眨了眨眼,便闪身入了藏书阁的门。
我呆滞于原地,面上的血色开始蔓延,唇上仿佛还残余着方才的热度。
余光瞥见门外那几个负责盯着我们的守卫一个个皆是面如土色,齐刷刷地掉了下巴……
糟了,原本在学生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我乃龙阳之辈,觊觎冯尚兮的美色,屡屡与他纠缠不清的传言恐怕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而且这次还会蔓延至清河书院的安全防御阶层。呜呼,如此一来,这事儿传到太后那老太婆耳朵里是十有**的事儿了,不知太后会怎么想?认为我身为女子一个魏如玠外加整个永泰宫都不够,还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不成?最后,这事儿传到肃国公夫妇耳朵里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天啊,那让我情何以堪……
随便这么一想便能牵扯出这么多的事儿来,看来我的的确确是该收敛着了,我第无数次对自己这么说着,便揉着手臂,顺着白的石阶走上去,入了藏书阁的门。
径直走向陈列着史学与算学相关书籍的一排排书架,出乎意料地瞧见冯尚兮当真拿着扫帚在仔细地清理着书架下头死角的灰尘。地面清理完毕,他将簸箕与扫帚放好,不知从哪儿找出了我的抹布,在一旁的盆子里清洗一番,而后细细地沿着书架的边缘擦去薄薄的浮灰。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极为鲜见的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疑惑了,身为肃国府嫡长子的他,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该是什么苦也没吃过才对啊,居然会做打扫?
“你来了?”他望见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