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道柳小姐能流利的英文,哈里传教士高兴极了。一直追问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身边的丫鬟们也觉得奇怪,还不曾听小姐说过她还有这样本事。
钱多多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直说是去西域时学了些打发过去。
哈里传教士知道钱多多会说英文了,高兴地用英文与她攀谈。闲聊中钱多多听说与哈里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水手,此时也迷失在深山里。连忙唤来薛氏吩咐派人去找。薛氏答道已经去了。钱多多听了点点头。转而向哈里传教士告诉她自己已经派人去寻找水手了。
哈里听了非常地高兴,再三地感谢。
到了晚饭时,考虑到哈里可能吃不惯中餐。钱多多特别吩咐厨房按照自己说的方法做了一顿中西合璧的西餐。并且按照西方人的礼仪与神父一起用餐。
薛氏见小姐要与一个模样奇怪的男人一起用餐,忙不迭地阻拦。钱多多却笑着告诉她神父与和尚差不多。一听那人是洋和尚,薛氏也就没有在拦着。
青儿对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哈里很感兴趣,吃饭时故意靠近他坐着。哈里起初以为青儿的钱多多的女儿,经过一番解释后,哈里才算弄明白青儿与钱多多的关系。弄清楚后,哈里一再追问钱多多是否会给青儿缠足。并且说自己暂住的燕府里的小姐因为缠足引起并发症已经夭折了。
钱多多听了也觉得惋惜,笑着跟哈里说青儿长大后会成为女佐罗,哈里听不懂。钱多多就换了另外一个解释的方法。
晚饭后,哈里开始为水手担忧,不停地祈祷水手可以平安无事。上山寻找的人多了许多,茂密的树林下三三两两的火把,将整个山头点亮了。
也许是哈里的祈祷奏效,也许是水手命不该绝。猎户们在山涧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水手。只是他的腿已经断了。
好在自从上次钱多多生病,薛氏就在庄子里养着一位老郎中,只为庄子里的人看病。不过在医治的方法上,老郎中和哈里传教士有着截然相反的方法。哈里主张手术,老中医主主张接骨。
一边是昏迷在病床上的水手。一边是两个争论不休的大夫。眼看着水手生命迹象越来越弱,钱多多只好将哈里传教士请到屋外。
“哈里神父。或许您认为手术是治疗水手最好的办法,可现在我们没有手术器械。您无法进行。还是让郎中帮水手接骨吧。”
哈里神父听了钱多多的话,无奈地摊开双手。“下次我在出游,一定要带上我自己的急救箱。”
钱多多见哈里神父妥协了,立即吩咐老郎中救人。
一夜未睡,第二天晌午,水手的伤终于平稳了。老郎中开了两副药,交给了玉梅。又嘱咐了几句,也不看哈里神父,昂头挺胸地离开了屋子。
“他这是怎么了?”哈里不解道。
钱多多见那老郎中年纪一大把,却是小儿秉性。只得笑道,“孩子脾气。”
这时,昏迷一个晚上的水手苏醒过来。水手不会说汉语,眼看自己面前有两位东方美女,还以为自己摔死了,到了东方地天堂,不住地问是否有人能听懂自己说的话。钱多多和哈里神父跟他说明情况,才稍稍有些缓解。
接下来的几日,水手一直卧床休息。老郎中每天按时来给他做复查。同样醉心医术的哈里神父渐渐地对中医用了兴趣。虽然老郎中不愿理他,可他还是常请教一些“无聊问题”,气得老郎中吹胡子瞪眼。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成了朋友。只说听他们说话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外人听了只当是个笑话。
经过两个月精心照顾,水手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还跟丫鬟们学了不少的汉语。
原本收留哈里的燕老爷因为痛失爱女,也没有心情招待他了。派人将哈里的行李一并送到了庄子里。
看着哈里那些手术器械,钱多多有些动心,侧面打听了一些手术方面的问题。哈里一一做了解答,却没有说明自己高超的技术。
钱多多有心做个小手术,可又怕哈里神父的技术不够,在就是医疗条件太差。于是又将心底里的秘密压了下去。
一天哈里神父又因为一件小事儿去烦老郎中,钱多多一个人靠在院子里的游廊看着院子里一株渐渐枯萎的花发呆。
按照老郎中的交代出门训练的水手拄着拐杖艰难地在院子里练习。到后院时见钱多多一个人发呆,便走了过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水手瞅了一眼钱多多看的方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只是在发呆。”回过神来的钱多多笑着回答道。看见水手的气色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看来你的身体就要康复了。”
水手点点头。“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多了,很快我就可以回到船上了。”
“回到船上,你们什么时候回离开?”钱多多道。
水手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应该是五个月以后,会有一条大船到海州,我和神父会搭乘那条船回到家乡去。”
“神父也走?”钱多多奇道。“他不是传教士吗?”
“不,神父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传教士,他到这里还是为了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回去后好培训真正的传教士到这块土地上传教。而我也不是真正的水手,而是负责保护神父的卫兵。”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钱多多不可思议地笑了笑。“就只有你一个人保护神父吗?”
听到钱多多这么问,水手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钱多多问道。
“不是。”水手摆手道。“只是想起了我弟弟。他也曾是护卫队的一员。只是他死在了船上。那是一种奇怪的病症。护卫队里的许多人都死于那种病。”
正文 第百七十七章 要命的手术
第百七十七章 要命的手术
坏血病,稍微对航海史有些了解的人都听说过这种因为食物单一,造成的维生素C缺失的病症。曾经夺走了无数条水手的生命。
看着水手脸上难过的表情,钱多多也受到了感染。“其实那病是可抑制的。”钱多多道。“只是因为你们在船上的时候很少吃到水果,所以在会出现这样的病症。”
水手楞了一下,随即兴奋起来。“这是真的吗?”
“当然。”钱多多点头道。“你们西方人的食物主要是肉类,航海时蔬果的摄取量就更少了。就是因为单一的食物,所以才会出现坏血病。”
水手虽然不是医生、学者,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见解。“你应该和神父聊聊。他是为医术非常精湛的医生。”
“那他会做外科手术吗?”钱多多问道。
“是的。”水手道。
“有没有人死掉?”钱多多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水手不知道柳小姐为何如此问,“神父的成功率是非常高的。”
钱多多听了,叹了一口气。“我想要的是成功率百分之一百。”因为说得是中文,水手没有听明白。问她在说什么。钱多多连忙摆手。“我去找神父。”说着起身离去。
老郎中的屋子里,哈里神父正在与早已经不厌烦的老郎中讨论穴位问题。在哈里看来。只要用一根针,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扎几下,就能医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毫无理论根据。
老郎中却认为哈里主张的开刀等同于谋杀。虽然中医中也会用到这个办法,但那是并不是上上之选。
二人在兴头上时,钱多多提着裙子走了进来。说过不过老郎中的哈里神父见柳小姐来了。扯着钱多多让她评理。老郎中却觉得他与一位小姐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说了两句,拂袖而去。
见此景,哈里神父耸了下肩膀。“他这是怎么了?”
钱多多轻笑,将礼仪规矩与他说了一边,哈里神父觉得稀奇。“我是神父,难倒也不可以?”
钱多多点点头,算做是回答了。
离开老郎中的屋子,钱多多与身份走到空旷之处,确定没有人会听到自己的谈话后钱多多鼓足了勇气问道。“神父却是能做外科手术吗?”
“那是当然了。”神父道。“你身体不舒服吗?并不是所有的病症都需开刀的。”
“可是我的病,就得开刀。”钱多多无奈道。
哈里神父不解。钱多多将病情说了一遍,哈里神父觉得新奇,因为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对钱多多的病症进行了详细地记录。又问了几个问题。
“神父,你能给我做手术吗?”最后钱多多问道。
看着自己洋洋洒洒地记了三大页的病例,哈里神父有些不自信了。“我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手术。更没有可以借鉴病例。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钱多多听道神父都这样是了,也就死心了。“我也不过想碰碰运气罢了。”钱多多自嘲道。“既然真的没有办法,那也就只好这样了。”
看着有些失落的柳小姐,哈里神父摇摇头。“想不到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竟然会得这种病。”
钱多多陪着哈里神父又走了一会儿。觉得累了便回到别院里。别院里,青儿正跟着水手学说洋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青儿还是学的很起劲。
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钱多多也没有管她。
又过了一个月,入了冬,水手的身体基本已经康复,虽然行动还得需要拐杖的支撑,可是因为他适应性强。即使拄着拐杖,也可以自由的行动。在有两个月,来接神父和水手的大船就要到港了。钱多多也要领着青儿去徐州过年。于是将庄子里安排下后,钱多多领着神父几人启程回徐州。
洋人,柳大玉也是见过的,所以对神父和水手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家里下人们被吓得不轻。好在哈里神父是个性格平和的人,很快便与下人们熟悉了。
哈里神父虽然对手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对医学的痴迷,让他开始深入的研究,柳小玉的病例。柳大玉偶然听哈里神父能够做外科手术后,也开始动心了。只是刘庆州强硬地反对。理由竟然是手术太危险。
柳大玉见一向大胆地刘庆州如今也怕了。好生笑话了一番,可刘庆州任凭她笑,就是不松口。这让柳大玉起了疑心。再三追问,刘庆州就是不说其中缘由。最后还以采买年货为由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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