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哪里的话,是我不对,没有照顾好果儿,不瞒你们,我听我家老爷说果儿丫头如何如何伶俐,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我真的很喜欢果儿,比我们家敏丫头多了许多灵气,何太太有这样的好女儿,真是有福气。”
“姐姐太谦虚,我家果儿若有敏姐儿十中之一的才情,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屋说吧。老何,好生看着马车,招待好这位小哥。钱嫂子,还是里面请,钱兄一会便到,我和钱兄相识半年,各自忙碌,一直不曾有机会这般相聚,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我家丫头的脚扭的正是时候。”说话间,已将马车上的何家果抱起,跟在钱太太身后。
“爹就会取笑果儿。”何家果却是不干,在父亲怀里撒娇。
“妹妹好生丢脸,出去一趟,弄个猪蹄脚回来。”
“爹,你快说说二哥,他欺负果儿!”
何家乐却是冲何家果做了鬼脸,两人之间的互动引来一阵欢笑,气氛十分融洽。
钱博远得到消息却是一愣,他目前还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观察何道东的为人,怎么上午他女儿跟着三两来后,晚上又请自己过去?
钱氏一族历来只是小官,从未有过光耀门楣之人,秦王许下秦王世子侧妃,日后若能登上宝座,她女儿待世子上位便封为贵妃,儿子更是入阁拜相,到那时他便可为在钱氏一族扬眉吐气。
如今圣上身体无恙,而太子也迟迟未立,倒不能太过急躁,如今秦王也只是暗地里广纳各类人才。两年前听闻杭州城有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派人调差一番后竟是扬言一定要将他纳入自己名下,这才派他来杭州与之交好,等到必要之时再让他为其效力。
何道东此人医术高明,为人正直,心性纯良,若是让他助秦王夺位,作出一些伤害他人的事,他定然不会同意。这才有了赵姨娘的出现,才有了想将何家果同自家女儿一起嫁给秦王世子的想法,只他明白何道东疼爱女儿,未必愿意女儿为妾,所以一直没敢提,唯恐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交情付之东流。
“你家老爷这会找我作甚?”问来送话的阿伦。
“回钱老爷的话,小的不是很清楚,只知您夫人带着我家小姐回来了,我家老爷便让小的来请您。”
钱博远更是不解,但想到目前为止,他并未做什么,倒也坦荡荡跟着阿伦去了何宅。
待他到了钱宅,看到的是夫人和何太太一副姐妹情深,其乐融融的样子,让他不禁看向自家夫人。
“老爷来了,今天果丫头去找敏丫头玩,两人一见如故,如同亲姐妹,果丫头就想和敏丫头一起上学,妾身想这是大事,无论如何也要和老爷还有何老爷及妹妹商量了才是。因为果丫头的脚扭伤了,妾身这才送果丫头回来,没想到何老爷会着人去请您,这也好,妾身只是听您常提起何老爷却从未见过,今日总算见到了与我同病相怜的妹妹。”钱太太几句话已已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一旁的何付氏、钱博远以及给女儿换了药回来的何道东均十分诧异,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何东道自从钱博远提过当前局势,称赞秦王后便已有些戒备,他虽不问世事,却也不是傻子,钱博远的岳父与哥哥在朝为官,而当今圣上虽然身体没有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可毕竟已经年过五十,膝下共有十子,最有继承大统的皇子当属皇后所生二皇子、太后娘家侄女令贵妃所生皇长子以及最重皇上喜欢的四皇子,皇上有意立四皇子,奈何贤王和景王身后站着皇后和太后,朝中反对众多,立长或立嫡均轮不到四皇子,可皇上又偏心眼这才导致立储之事拖延至今。三年前,皇上更是对众成年皇子封地封王,分派各地,大皇子为贤王,封地为两浙路及福建路,二皇子封为景王,因为皇太后的干涉,最后留在离京城最近的西京路及河北路,四王子封为秦王封地为最为富饶的江南路、荆湖路,王府便是建在江宁府(南京)其余的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分别封为辽王、享王、宁王,封地多为偏远地区,从封地也不难看出皇上最为喜欢秦王。
如今三位皇子表面和气,背地里却是四处拉拢人心,何道东对父亲当初的隐姓埋名到杭州府由衷敬佩,他不会忘记父亲临死前的交代,不可卷入朝廷纷争,不可用医术为了权势做泯灭良心之事。所以他从不在家提及钱博远,却不知为何女儿会突然去了钱府,此刻他不禁懊恼,若是早些与发妻交底也许今日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也许不会来的这般快。
何付氏却很为女儿开心,若是这般女儿的学问便不担心,日后必能嫁的好一些。
钱博远则是惊喜,觉得知他者非其夫人莫属,便是微笑的朝钱太太点头。
第一卷 第七章 往事
“钱兄光临,有失远迎啊!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咱们兄弟两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两杯,有事饭后再说。”何道东赶在夫人开口前发话。
“钱兄、嫂子,还请移步西厢院,咱们宅子不比贵府宽敞,人员也简单,更是没有抄手回廊,下雨下雪天在正房用房不方便,便在西厢院紧靠厨房安置了个饭厅,让你们来回折腾,实在不是待客之道。”钱博远在最前面,钱太太紧跟其后,何道东与钱太太几乎平行,何付氏稍微后于丈夫,“钱兄、今儿愚弟甚是开心,咱们一定要不醉不休,至于嫂子和内人,她们想必也有好多话说,不如咱们互不相干,聊的也尽兴。至于小女上学的事,想必嫂子已和内人说过,这事晚上我与内人再商量商量,主要是要问小女的意思,明天必会给钱兄答复。”
何付氏虽然不明所以,但丈夫的意思她一向遵从,便点头附和,“是啊,姐姐,妹妹觉得甚好,但还得给我们夫妻一些时间消化这天大的好事,这毕竟关系小女的未来。现在姐姐还是随妹妹去花厅吃饭,咱们接着聊咱们女人家的事,让他们大老爷们自己喝酒。”说完便吩咐老何和何妈分别上菜。
“儿女的未来对咱们做父母的人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大事,自然要谨慎,咱们今儿就好好喝酒。”钱博远隐隐觉得何道东不是很愿意,百思不得其解,换做别人,这是天大的好事,毕竟他的女儿已经在杭州府有一定的名望,不管他是否愿意效力于秦王,和她女儿走的近对日后嫁人不管如何总是好的,他似乎不是很想让儿女有多大作为,大儿子已然是传承他的衣钵,而次子也是去年经他劝说才送去学堂,对次子侥幸通过县试并不开心,反而表现出一丝担忧,难道何家还有什么是他不知晓的?
酒过三巡,钱博远便是借着酒劲又一次拉拢何道东,“贤弟,愚兄我年长你五岁,却是没见过你这般死脑筋的人,愚兄不笨,看的出来自从那日谈后,你对愚兄疏远了许多,愚兄实在不明白,为何你有享受荣华富贵,光祖耀祖的机会却视而不见反而多有抵触。”
“实不相瞒,愚弟性子太过耿直,只求活的简单、自在,保全家大小平平安安即可,凭医术养家糊口倒也自在,愚弟没有钱兄的理想抱负,这大概就是人各有志吧。还请钱兄莫要嫌弃愚弟,日后还能这般畅饮。”
“贤弟此言差矣,若是到时候天下大乱岂不是百姓遭殃,到时候又怎么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愚兄就讨贤弟一句话,若是到生活贤弟能出小小的力便能避免一场乱战,贤弟可愿出手?”
“钱兄太看得起愚弟了,来喝酒喝酒,这些话还是不说好了,圣上自有定夺,若是强行扭转只怕得不偿失,伤及无辜啊。”
态度已是十分明确,钱博远十分愤怒,若不是秦王下令,他真不愿与这迂腐之人迂回,还不如直接用强来的痛快。
话说到这,两人相对无语,此刻也没有心情相互恭维,左右不到半个时辰,钱博远便称家里有事,带着夫人回去。
钱博远夫妇离去,何道东便自行喝起了闷酒,他这次拒绝了秦王的拉拢,不知秦王会不会放过他,若执意让他效命,他能拒绝得了吗?
何付氏却是一脸喜色,见丈夫如此,忍不住问道,“老爷,果儿若能跟着钱家敏丫头学习,不论如何对她的将来总是好的,而且。。。妾身觉得钱老爷一家怪怪的,若是果儿能去钱府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说到后面神色带着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妾身多想,若是老爷不爱听就别放在心上。”
“夫人!看看孩子们有没有吃好,让他们洗漱好了到我们房间,我有话和他们说,你且弄些醒酒唐来,让老何给我准备洗漱水,我去房间等你们。”何付氏见丈夫神色严肃中带着担忧,知晓丈夫有大事和大家说,点头同意。
“妾身先扶夫君进房吧。”
“不用,你去安排吧。”何道东却是摆摆手,自己撑起身子往屋内走去,何付氏看着丈夫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背影,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猜疑,不禁担忧。按照丈夫的交代,叫来长子,将刚才丈夫说的话重复一遍,“家欢,你照顾弟弟,让何妈给妹妹洗漱,她脚伤了行动不便。等收拾妥当了,就来娘房间。”
“大哥,你说娘他们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让我更绍敏姐姐一起上学?”
“不知道,一会就知道了。”何家欢已经懂事,看父目脸色知道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简单,背着何家果心事重重。
“爹,娘,我们到了。”
“爹,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何家果见父亲竟是靠在床上,很是诧异。
“没事,你们都坐下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如是何道东靠在床上,何付氏及三个孩子坐在床对面,何道东这才接着说道,“夫人,孩子们,有件事我一直对你们有所隐瞒,如今这局势却是不得不说,否则那日招来杀身之祸,你们却丝毫不知。”
四人均是面面相觑,何家果想到前世的经历,不禁开口问,“爹,是不是钱伯伯要你去京城?”
何道东摇摇头,“不是去京城,但却与京城有关。夫人,其实当今太后对我祖父有知遇之恩,更甚是救命之恩,当年祖父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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