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紫银夜揉揉眉心,烦恼的道:“我早先允诺过渐离兄,只要沚国复国势力一起,我便同他一起助温远波复国,可是谁料到,一张圣旨,却将我困在这儿,脱身不得。”
“小姐,这也不是你的错呀!我想花公子他会谅解你的。”
紫银夜摇摇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借助渐离兄与杜大哥的力量,他们待我以诚,我又怎能失信于人,且不说复国一直是渐离兄多年的心愿,其实我也很想到沚国走上一走,瞧上一瞧,毕竟游历天下是我的心愿。可是沚国战乱不停,我又怎能安全的四处游玩呢?看来,我是等不到三年了!要重新想个法子脱身才是!”
正说间冬辰匆匆行来,道:“小姐,任大人来了!”
紫银夜一愣,喃喃道:“他,他怎么会来?”自成亲那夜任风遥出现过一次外,他便从未出现过,如今怎么……?哦,是了,想必是为了那宫宴的事吧!
每年冬至,宫中都要举办盛大宫宴,宫宴是皇上和皇后共同举办,邀请文武百官携同家眷共同参加,一方面是联络朝中众大臣与皇上之间的感情,而另一方面也是皇后与众官眷联络感情,所以说这每年的宫宴不仅是皇上与官员之间联系感情的一条纽带,同时也是众命妇与皇家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
今日已是冬至了吗?正思忖间,任风遥便已踱了过来。这是紫银夜第一次正式面对任风遥,新婚那夜,紫银夜低垂着头,只听见任风遥的声音,而未见过他的人。远远的首先映入紫银夜眼中的是任风遥挺拔的身形,虽然略显清瘦但隐隐散发着一股优雅从容。
随着他的走近,紫银夜逐渐看清他的相貌,他有一张俊逸的面孔,深邃乌黑的眼眸中虽带着几分含蓄,却掩不住犀利的目光,薄而微翘的唇抿着一丝浅笑,一身极为普通的青衣儒衫难掩他的文采风流,虽是青年男子,却有着中年人的沉稳和内敛。
这样一个男人,一个似乎综合了多种人生情态的男人给人一种淡然祥和的感觉,但紫银夜却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只是直觉的想躲开。花渐离与杜落都是人才出众,气势不凡的男人,但她却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能很轻松自如的与他们相处,而眼前这个明明很温和的男人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很危险呢?
任风遥这也是第一次正面打量紫银夜,虽然她依旧白纱覆面,但总好过新婚之夜只看见一顶珠冠,她有一双夺人心魂的莹亮眼眸,此时她正怔怔的望着自己,很快便似回神般惶然低头行礼,盈盈道:“夫君大人,有何吩咐?”
显然对于自己出现她有些害怕,轻柔嗓音中带着淡淡的怯意。任风遥很想告诉她不用害怕,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但她心中另有他人,而他也并不满意这桩婚姻,毕竟只有在两情相悦下的婚姻才是幸福的,如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或许不用三年他与她便会形同陌路,又何必多做纠缠。府中情形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无力改变,也不可能改变,毕竟他的关注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的闺誉已毁,如果他再与她有过多接触,恐怕日后会让她心中的良人产生误会而给她带来不幸,所以他虽知府中下人对她极不尊重,但他也并未做声,只要她再待三个月让她搬去别院就是了,但今日,他却不得不来,宫宴她必须出席才行。
深深吸口气,任风遥开口道:“恐怕要麻烦小姐了!今日宫中有个宴会,官员家眷必须参加,所以……”
果然是为了宫宴一事,紫银夜淡淡垂眼道:“夫君大人,不是已有两位姐姐了吗?”
任风遥一怔,不明白紫银夜是何意,是不愿参加宫宴的托词还是对自己已有齐珍娘、莫静怡两个御赐妾室的不乐?怎么可能,任风遥暗自低笑,她心中已有人,怎会在意他这个假夫君身边的两个女人呢?虽然对于这两个北屺美女任风遥只是当壁花,但他认为没必要告诉她,任风遥无奈的道:“宫宴只有元配才能参加!”
紫银夜抬眸,不安的问道:“这样啊!夫君大人要妾身怎样做?”
任风遥一笑,安抚道:“小姐只需随下官进宫便可,其他一切下官会处理!”
呵呵,真是好笑,这个男人,对她的这种称呼,对她的说话语气,冷淡而疏离,还真是一个守诺的君子呢!只可惜,她却无法等他实现承诺了。
紫银夜思忖着,想到不久后便会与这个男人分离,不由兴起一抹捉弄的念头,然而这念头很快的便淡了下去,他可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呢!
“夫君大人!”紫银夜轻轻道,有些东西还是要提醒他注意才是,“妾身已嫁入相府,夫君大人也该改个称呼了!”
任风遥闻言,微愣道:“这,这个下官倒是忘了,多谢小姐提醒,否则在宴会可是要闹出笑话,徒惹麻烦的。”
紫银夜暗自低笑一声,这男人,真的是传闻中智计无双的相国大人吗?
正文 第五章 宫宴(一)
一辆素雅的马车缓缓向皇城驰去,车内坐的正是任风遥与紫银夜。紫银夜并没有多做打扮,依旧是淡雅的素色衣裙,长发绾起未带多余的首饰,只是插了一支颇为精致的凤钗,还是春日强行插上去的!对于紫银夜的这身装扮,任风遥未做任何评论,只是命人取来白狐披风让紫银夜披上,冬天的夜可是很冷的。
宫中,百官大多已到齐,任风遥一进宫门,便过来两个小太监前来领路,任风遥在宫中已是轻车熟路,但紫银夜却是第一次入宫。家眷与官员并不在同一处,家眷是要到内宫由皇后招呼的,任风遥望着随小太监往内堂而去的紫银夜有些担心,低低嘱咐道:“自己小心!”
紫银夜没有吭声,仅是点点头随小太监向后宫行去,望着紫银夜远去的背影,任风遥忽然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柔弱,但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却又说不上来。
紫银夜到了后宫并未引起什么骚动,毕竟她只是一个默默无名之人,相对于宫中那些打扮的妖娆妩媚、珠光宝气的妇人来说,紫银夜不起眼多了。悄悄坐在角落一隅,紫银夜冷淡的听着众命妇东家长、李家短的议论着家常,心中着实有些无聊,然而她却走不得。
“皇后娘娘架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庭中众人均静了下来,纷纷起身参拜,紫银夜随着众人参拜,莹眸却悄悄打量了皇后一行人一眼。
为首的女子杏黄宫装,浑身散发着雍容华贵之气,想必就是皇后了吧,而她身后几位貌美如花的丽人定是皇上的妃子了!那两个身穿大红罗裙一脸娇纵之气的不正是自己的两位姐姐是谁?相对于皇后的雍容,还有另几位妃子的仪态万千,自己的这两位姐姐可就显得俗气多了。紫银夜轻轻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难怪皇上会如此讨厌紫家的女人呢!虽然美艳出众,可没有好的品性,任谁也无法忍受啊!
宫宴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氛围中度过,但紫银夜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每个人似乎都带着一层面具般,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表面的平和,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为自家夫君带来灾祸。
这种看似轻松实则紧张的晚饭终于在紫银夜的低眉顺目、冷眼旁观下吃完了,紫银夜长吁一口气,望着宫女换上茶点,心中不由一叹,看来自己还得待一会才行,男人那边饭局不了,她也是走不了的。将目光转向庭外,紫银夜望着外面黑黝黝的树木山石,无意识的听着众人闲聊。
她不想惹人注意,故而一直坐在角落位置,但是众人的讨论却一字不差的传入耳中,她现在不适宜锋芒毕露,所以她小心的掩藏着自己,然而她却感觉到一道极为强烈的目光在探视她,紫银夜转头,很快就找到那道灼人的目光的主人,平王妃?!她为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紫银夜发觉那双眼中有的绝对是怨恨还有一些嫉妒,为什么呢?紫银夜有些不解,她从未与这位平王妃接触过,自然也就谈不上有什么仇怨可言,但是……,那双眼中的恨是那样的浓,浓得让紫银夜心惊。想自己与她素不相识,而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平王之妻,贵为王妃之尊,如此显赫的地位为什么要怨恨且嫉妒她呢?嫉妒?!是了,想来只有一个原因,应该是为了他吧!就是不知堂堂平王妃怎么会与他有了纠葛呢?
令紫银夜不解的还有一道目光,这是一道极为复杂的目光,那目光中包含着不甘和幽怨,还有一些连紫银夜也说不上来的东西,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位皇上的宠妃——柔妃娘娘也与他有关系吗?
一个宴会,让紫银夜迎上了两道探究的目光,而这两道目光中透露出的信息,紫银夜敢说绝非是善意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紫银夜有些好笑,一个是皇妃,一个是王妃,能与地位如此超然的两个女人扯上关系,看来她这位夫君还真不简单,她也真是够“幸运”的。
紫银夜素来不愿与人多做接触,虽然对于这两人眸中流露出的不善有些好奇,但她却不愿主动去招惹那两个女人,如果猜得没错她们对自己的敌意应该是因为那个人——她现在的夫君,只可惜她与任分遥相处的日子已剩不多,所以她也不愿再生枝节,何必呢?反正很快她便会离开了,又何必管她们呢?如今该烦恼的是该如何脱身才是。
然而麻烦并不是想躲开就能躲得了的,紫银夜的平静随着皇上的亲妹蓉菲公主的到来而被打破了。
蓉菲公主是一位很漂亮的公主,年纪不大,穿着五色衫裙,云鬓高挽,凤目红唇,俏丽妩媚之极,只是一脸的骄纵之气破坏了她的整体美感。
紫银夜早就听闻这位蓉菲公主喜欢她的那位现任夫君,但她未料到蓉菲一来就找她的茬儿。
“你就是紫银夜?”一脸不屑的东方蓉菲高傲的道。
不想多生事端,但事情却总会找上她,紫银夜缓缓起身福道:“是,公主。”
东方蓉菲轻蔑的上下打量着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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