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紫银夜?”一脸不屑的东方蓉菲高傲的道。
不想多生事端,但事情却总会找上她,紫银夜缓缓起身福道:“是,公主。”
东方蓉菲轻蔑的上下打量着着装素雅,毫不起眼的紫银夜,脸上的鄙视之色更甚,鄙夷的哼了哼道:“你不配!”
紫银夜垂首,没有出声,她又能说什么,沉默是金啊!一个娇纵任性的小女孩罢了,又何必斤斤计较?况且她没理由为她到底配不配任风遥而辩解,不配就不配好了,又不是她乐意的。垂首的紫银夜知道周围静默的众妇人现在必是在等着看戏,尤其是那两个人恐怕更是幸灾乐祸的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今儿个别指望有人会为她出头,参加这场宫宴还真是辛苦,平白无故受刁难,要她扮可怜巴巴的柔弱妇人,真是……无语!如果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她便装病不来了,何苦在这里白白受这等闲气!从小至大她何时如此委曲求全过?罢了,罢了,她现在要藏拙才好脱身,就让蓉菲公主刁难好了,横竖她不出声扮可怜就是了。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银夜不知说什么。”紫银夜怯生生的开口,头垂得更低。
“不知说什么?”蓉菲声音有些拔高,尖声道,“本宫说你不配任大哥,你没听明白是不是?丑八怪!”
丑八怪?!是说她吗?看来这坊间的流言连宫里都流传进来了,速度挺快的,想必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任风遥的妻子,堂堂左相之妻,紫家七小姐见不得人吧!就是不知这东陵国内的一干大臣中是同情任风遥的多些还是看笑话的多些?
紫银夜思想飘飞,低垂着头,目中尽是玩味和嘲弄,可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一声不吭,唯唯诺诺。
紫银夜这个样子让蓉菲公主更加气闷,她可不是来看紫银夜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的,她是来出气的,她心仪的男人被她的皇兄给赐婚了可新娘却不是她,竟然是一个丑的不能见人的丫头,这让她又气又怨又有些欢喜。她气得是皇兄竟然不顾她这个皇妹的心思草草就给她心爱的任大哥赐了婚,怨得是任大哥从来都不把她放在心上,而又让她欢喜的是一个丑女想必是不会引起她任大哥的注意的,而且她的眼线也告诉她这个叫什么“紫银夜”的女人一进门便被任风遥给打进了“冷宫”,不闻不问。紫家的女人,哼!还不就那副德行,况且这个紫家女人还是个丑的上不了台面的丫头,光凭容貌她就胜她千筹,她凭什么跟她争?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憋在胸口的恶气总是要出的,否则她怎会放下前面的任风遥匆匆赶到后宫来。自她十三岁起,她就不在后宫参加宫宴,因为后宫中都是一些俗气之极的老女人,而她心心念念的任大哥可是在前殿的。今天她特地从前殿赶到后宫来就是想给紫银夜一个下马威,可是这个紫银夜怎么不像她想的那样,怯懦的让人提不起整治的兴趣来。瞧她两个姐姐,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她最起码也该有她姐姐一半的蛮横才是,这样她才有兴致跟她对上,可如今看到她那一副活似受了恶婆婆的气的小媳妇的样子,东方蓉菲就有些泄气,这样根本就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么,真是无趣,不过,也不能见她可怜就放过她。
“瞧你这副鬼样子,你凭什么嫁给任大哥?”
“是皇上赐婚,……”紫银夜怯怯的开口,言下之意就是皇命不可违。
“皇兄赐婚又怎么样,你不会不嫁呀!”最后这句话东方蓉菲的声音变得极小,她也意识到圣旨不可违这个事实。
谁敢违抗皇命?紫银夜不敢,她东方蓉菲也不敢!
“公主您也别这么大火气,皇上既然将紫小姐赐婚于任相,想必紫小姐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想必紫小姐是琴棋诗画样样皆通吧!”
就知道有人会落井下石,低垂着头的紫银夜眼波流转间多了一层讥诮,哼!琴棋诗画吗?她是精通,可那又如何,这里这些人又怎配听她抚琴,看她作画。
摇摇头,紫银夜依旧怯怯的回答,只是语声之中多了些尴尬:“银夜愚钝,师父倒是教过,可银夜什么也没学会。”
一群妇人之间低低传来几声嘲笑,紫银夜头垂的更低了,东方蓉菲完全失去了兴趣,这算什么下马威,一点也没有出了气的感觉。
“任夫人一直以白纱蒙面,难道不愿以真容示人吗?如今在座诸位的夫君均是同朝为官,任夫人可否揭下面纱,让我们也瞧瞧任夫人的绝世仙姿?”
这算什么?紫银夜飞速的瞄了一眼说话的平王妃谢初秋,是痛打落水狗吗?坊间传言大家都听到了也深信不疑,明知她是因貌丑的不能见人才面覆白纱的却要让她揭下面纱来,想再嘲弄一番吗?还绝世仙姿呢,真是好笑,不过,不知她看到她的真容会是什么表情,紫银夜还真有些期待。这十七年来她遗世独居,养成了淡泊的性子,很少有事情能激起她的兴趣,可是自从她嫁人后,她倒是有了不少想捉弄人的念头,是她离红尘太久了吗?
但想归想,紫银夜却很清楚容貌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那么就不要让她们知道她真正的长相好了。
“并非银夜不愿以真容示人,只是银夜怕自己揭去面纱后会吓到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怕她们会被吓到。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会被一个人的容貌吓到呢!”
“怎么不会,长得太恶心不仅会吓到人还会让人倒胃口,三天吃不下饭,真不知任大哥是怎么忍得。”
这凉凉的恶毒的话自然是出自那个刁蛮任性的东方蓉菲之口。
紫银夜几不可闻的轻叹,这样一个被宠坏了的不知宽容为何物的娇纵女子还真配不上任风遥。即便她的容貌真的丑不堪言也不应该如此无情而恶毒的攻击,做人要厚道些,多包容别人一点才能引起别人的尊重,如果这位公主日后会嫁给任风遥,那任风遥恐怕不仅不能沾这个公主的光,还会因她而得罪不少人的。
平王妃见东方蓉菲这么说也就不再吱声,端起茶优雅的喝了一口,这样一个可怜巴巴无才无色的蠢女人有什么资格嫁给他?皇上真是瞎了眼!
正文 第六章 宫宴(二)
所有的人都认为紫银夜能嫁给任风遥是皇帝东方焯的意思,只是大家都不明白的是东方焯一向都甚为器重任风遥,可他怎么又会把一个丑女人赐婚给任风遥了呢?难道说风向变了,任相会失宠?可是不像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的确极少有人知道内幕,有谁能想到紫银夜会嫁给任风遥其实是阴差阳错被任风遥抓阄抓到的呢!所谓缘分天注定,或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只是身为当事人的两个人却懵懂不知罢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门口出现的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让众位妇人齐齐惊呼,忙忙乱乱的起身跪迎,紫银夜松了一口气,她瞥见那个身穿相服的儒雅男子就站在皇帝的身边,应该会替她解围吧?!
东方焯随意的挥挥手,说了声“都起来吧!”便大步迎向含笑而起的皇后及众位妃子。
任风遥跟在东方焯身后也走了进来,按理说男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内宫的,但任风遥似乎是个例外。紫银夜随众人起身,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就见那个彩色的身影快速的从眼前奔过,跑向儒雅男子,小鸟依人般的抱着儒雅男子的胳膊,娇声道:“任哥哥!”
这还是那个满脸骄纵的公主吗?紫银夜好笑的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东方蓉菲,这小丫头的脸变的还真是快。紫银夜悄悄的四下一扫视,果然发现原来盯着她的那两道目光此刻正盯在东方蓉菲身上,饱含着嫉妒和不甘。
这任风遥真是好大的魅力,可是跟皇帝和平王争女人应该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吧!
紫银夜偏头,却不期然的撞上一道同情的目光,紫银夜不知道她是哪位大人的夫人,但同情她?好象没那个必要,紫银夜有些好笑,今夜还真是热闹,这十七年来未经历过的戏码全在今夜上演了,嫁人果真不是件好事,要陪人演戏,真累呀!
紫银夜好笑的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一个个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样子,方才嚣张的气焰、看戏的神色仿佛全都被狗吃了般,真是一物降一物!所谓“伴君如伴虎”可真是至理名言呐!
紫银夜兀自胡思乱想,也没听东方焯说了些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大伙儿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她有些奇怪,茫然的抬头,却听任风遥道:“夫人,该回去了!”
夫人?任风遥是在叫她吗?难道任风遥刚刚在叫她?任风遥已挣开被东方蓉菲抱着的手臂,一只手伸向她,示意她抓住他的手,难道他也以为她被吓傻了吗?
紫银夜将一只纤细柔滑的小手放入任风遥手掌中,有些羞怯的随着任风遥拜别皇帝,耳际传来东方蓉菲重重的冷哼,紧接着噘着嘴的东方蓉菲跺跺脚首先冲了出去。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东方焯却仍是笑嘻嘻的,高深莫测的看向紫银夜,紫银夜慌张的避开东方焯的视线垂下头。演戏要演全套,她现在只是个可怜虫,娇娇怯怯低垂着头不吭声才符合她的形象。身边儒雅高大的男子手掌很暖也很稳,紫银夜相信这个男人会把她安全的带出皇宫的,她没必要担心,做多余的事。
她只要继续装可怜就是了!
马车内一直沉默的任风遥突然开口道:“委屈你了,她难为你了吧?”
“谁?夫君大人说的是谁?公主吗?”
“怎么有很多人为难你吗?”任风遥有些讶异,难道除了蓉菲还有其他人也为难她吗?
紫银夜眼中浮起一抹兴味,抬起头时却眼眸含愁,怯怯道:“银夜不知道为什么平王妃和柔妃似乎对银夜怀有很大的敌意。夫君大人,银夜得罪了她们了吗?可银夜从未见过她们啊。”
她是故意的!故意想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
果然任风遥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淡淡道:“你别在意,以后我会尽量不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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