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 第28部分

赵兴雅留下来的山货是一些可以送去集市卖的新鲜蘑菇，两只刚死的山鸡，装在筐子里用树叶盖着，一点也不显山露水。看见小雅躺在阳光下打瞌睡，石头娘的母爱就泛滥了，她让石头兄妹背着东西先回去一趟，煮上饭再回头来接她和小雅，她并不知道小雅身边两个大筐子里放得是什么，不过她想到真儿的孩子陪着他们一家吃苦，就觉得要对小雅更好些才对。

石头娘抱起赵兴雅的时候，赵兴雅警觉地醒了，她傻乎乎地对着石头娘笑，对石头娘说出了她编好的谎言，：“石头娘，我遇到了神仙，她给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做染坊，还把我们家里的那些预备开染坊的东西全部搬走了，我的钱送给她做了供奉，她送了山珍，山菜给我们，还有两只野鸡，我们今天能吃野鸡肉汤了。”

石头娘听到赵兴雅说这番话，心顿时跳地厉害起来，她怎么就没想到小雅的变化是因为遇到了神仙呢。这一个多月，小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原来这是神仙眷顾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其实赵兴雅说这些谎言的时候是很心虚的，本来一个五岁的女孩突然变得如此神奇应该要早一点编一个故事才好，现在就是事到临头，解释不过去才抛出了这个神话，也不知道石头娘会不会相信。这所谓的神仙其实也不算神奇，不会帮人改变命运，也不会凭空变出财富，石头娘会相信吗？

可偏偏石头娘相信了，她揭开了筐子上盖着的树叶，看见了两只肥美的山鸡，然后有些迷茫地问赵兴雅说到：“你遇到的是花草仙子，还是兔仙和狐仙？兔仙会给人蘑菇，狐仙喜欢抓鸡，你这里怎么会又有蘑菇和山菜，又有山鸡？”

这下轮到赵兴雅晕菜了，什么这山间真的有神仙的传说？兔仙，狐仙都有，还会给人礼物，赵兴雅咬着牙把谎言编完整了，她对石头娘说到：“其实是三个神仙，有只小猫，有只大鸟，还有一只猴子，它们说自己没有什么法术，只能帮我们摘点山里的东西，抓点野味。不过它们喜欢钱，我们不时要拿一些供奉给它们就好了。以后在它们方便的时候，会带你们去看它们修炼的地方。其实那块地方就是那个闹鬼的院子，我们家以后圈的土地就放在它们住的林子边就可以了，这样它们会帮忙看着的。今天猴子神仙还送了一大捆干柴火给我们呢。”

石头娘听完开心地摸摸赵兴雅的头说到：“上天保佑，雅儿你是个有福气的人，等我们一起赚到了足够多的钱，我想你可以实现真儿的梦想，穿上正红的婚袍，四个人抬的轿子嫁到贵族家里去当正品夫人。石头娘带着一家人就跟着你享福去，一辈一辈帮你守护子子孙孙。”

赵兴雅就喜欢石头娘这么说，就算是生存在最低层的小百姓也不能没有理想，一辈子顺从命运。她和石头一家是绑在同一辆战车上的亲人，石头一家都是陪着她在奋斗着。赵兴雅有些感动地对石头娘说到：“将来我要做风光的正品夫人，石头娘你们就要当真正的平民，将来的子孙要考取功名，以后变成贵族，世世代代都享福。”

听赵兴雅这么说，石头娘笑过之后留下了眼泪，她抱着赵兴雅说到：“我的傻孩子，这么几辈子以后的事情就是发生了，石头娘我也变成了黄土，看不见了。我们还是顾着眼前，这么多东西，我们娘两个是拿不回去了，等着石头带着他爹一起拿。”

石头娘熬得眼睛都红了，干脆就在山坡上睡下了，赵兴雅悄悄把飘红叫了出来，让她去砍一些竹子，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放到山脚下，她自己则动手处理山鸡。山鸡的羽毛很有用处，那些漂亮的羽毛放在空间中留到日后用吧。

赵兴雅把山鸡毛处理地差不多之后，石头娘也休息好了，天已经渐渐暗了，石头娘自然要带着赵兴雅赶紧走，至少要走到山脚下等石头爹，不然天黑了也回不了家。石头娘刚想把筐子背在自己身上，没想到赵兴雅调皮一笑说到：“我对大鸟神仙说，我背不动这些，它就帮我们把东西搬到山脚下的树林子里藏好了，我们空着手下山就可以了。”

石头娘听到神仙现身了，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睡着了，赵兴雅不管那么多了，扑进石头娘的怀里，撒娇让石头娘抱着她回家。

－－撒娇真是好呀，要是能卖萌能得到打赏，我就派隔壁的小乖问你们要奖励了，一句玩笑，给点赠品鼓励我吧。

32分工协作

石头娘带着赵兴雅走到山脚下之后就遇到了黑着一张脸的石头爹，多年的夫妻了，石头娘看出了石头爹的愤怒和无奈，她赶紧问到：“他爹，遇到什么事了？”

石头爹跟着石头娘去林子的路上，闷闷地说到：“我们家被管家派人搜查了，染布的东西和染好的布全部不见了。虽然管家还没有找我们去问话，可只怕这次我们一家都难逃被抓走的命运，要是我们说出真相，可怜小雅一辈子都要做奴隶帮钟家染布做事赚钱了。”

原来是担心这个呀，赵兴雅赶紧像小孩一样说到：“石头爹，没事的，神仙已经帮忙把东西都运走了，他们应该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以后小心点做事就行了，今天我们的收获很多，可以吃好吃的东西。”

石头娘怕石头爹听不懂赵兴雅这些话，立刻解释了一遍。赵兴雅在一旁看着石头爹听傻了的样子，觉得挺有趣。等到石头爹看见山鸡和蘑菇，一大堆柴火之后，才彻底相信了小雅遇到神仙的事情，顿时浑身都有了力气，对石头娘和赵兴雅说到：“我们赶紧回去吧，那两个孩子都吓死了，草儿吃了糖还一直哭。”

石头娘到家之后就赶紧安抚孩子，神仙的事情可不敢告诉他们，小孩子嘴不稳，万一被人诈出什么话来可就连累了一家人。石头娘只说东西都藏起来了，管家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下子两个孩子才安心下来，特别是看见两只褪了毛的山鸡，更是高兴。这种东西以前石头爹也抓到过，一只能换二十斤糜子面，石头爹从来没有留下来给家里人吃过，现在收拾成这个样子该是留给自己家吃了吧。晚饭都是现成的，赵兴雅吃完自己的分例却急着要尝尝山鸡的味道，到了这里之后，她很久都没有解过馋了。

石头爹想到晒在外面的粉条因为不知道事态发展还没有敢收回家，就赶紧带着石头去收了，不然被老鼠偷吃完了就糟了。赵兴雅让石头娘把两只山鸡的肚子掏空，把内脏整理一下。她自己去屋子外面弄了一些黄泥巴和香草，粽子叶，准备做泥巴鸡。两只鸡加起来的净重超过六斤，吃一只，留一只腌制到明天吃。

石头娘没想到赵兴雅还会料理山鸡，这种好东西，他们奴隶几乎都是拿去换粮食了，按照她的想法就是煮着吃了，没想到赵兴雅弄出了一大堆泥巴和草要处理山鸡。赵兴雅当着石头娘的面在山鸡肚子里放上一些山菜去腥，又抹了一点盐在鸡身子上，再用刚刚弄来的大粽叶仔细把鸡包完整。没办法，荷叶这种东西暂时弄不到，只能用粽子叶代替了。

赵兴雅包好了鸡之后，再给山鸡外面糊上湿润的泥巴，泥巴里又放些带香味的草，才放进炉灶中间烘烤。灶台上面煮些新鲜的蘑菇汤，里面放处理好的鸡杂，绝对是好菜。这顿美味值得等待，到了晚上八九点，一家人才围着炉灶吃泥巴山鸡，那个味道相信会让所有人会一辈子记的。

吃完山鸡之后，赵兴雅对石头一家说到：“我记得石头娘说过，还有十二天就是镇上的大集市，一连三天都是最热闹的，我们肯定是要去碰碰运气，把攒出来的东西卖出好价钱。那时候石头爹的差事正好停歇了，我们能化妆成平民雇车一起去集市。我会拿出整匹的布找买家，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能和我们长期合作的平民财主。为了那天能拿出足够的东西，这些天我会经常躲在山里做事，石头爹要替我做些模具，草儿和石头负责交换东西，石头娘全听我安排，不时要进山区。这些天是一点麻烦都不能惹，所以大家都要小心些。”

大家对赵兴雅的安排没没意见，就等着赵兴雅跟他们说具体的细节。石头爹的任务是要替赵兴雅制作一些有雕花的木头块，还有两根雕花的长擀面棍一样的东西。具体的图案，赵兴雅在纸上画了样子，石头爹要琢磨一阵子才能做出来。这些是赵兴雅想用来套染的工具，在没有提花织机的情况下，用模具和套染桶可以手工制造一些印花的布，现在时间紧，石头爹又是个新手，想跟他解释如何制造套染桶比较难，只能先用最原始的方法做试验了。严格地说，这种的不是套染，只能算模染和印染的结合。

至于石头兄妹的任务其实是目前最重要的一环，他们需要通过和那些小孩一起协作，到各家去化整为零弄来赵兴雅要的东西。赵兴雅早晨要的麻绳就就是他们需要做成的第一笔买卖，小染坊晒布就等着这样要紧的东西。由孩子们悄悄买来，对家里和那些奴隶们都是能保守赚钱秘密的好办法，相信那些人家也是愿意的。主人家突击搜查纳贡奴隶的家，拿走奴隶家的东西是最正常不过的。今天大公子的管家连媵生子的养母家都搜查，足以让所有奴隶都警觉一阵子，闷声发财对于奴隶而言是最好的保障。

石头娘这次卖完布又带回两匹整布，一些大块的布头，还有二百多个钱。这些本钱能悄悄通过其他的孩子收一些柴火之类的东西，再由石头家公开在小集市上换粮食，让大家觉得石头家养家糊口的行当和从前一样。这样的掩饰可以让石头娘腾出时间安心来往于平民区，赚做生意的钱，这可比当奴隶做苦工强上不少。

以后慢慢理顺了交换规则之后，石头娘就算松开了手脚，可以帮着赵兴雅做更多事情，把赵兴雅染出来的布，包装好的山珍卖出更多的钱。这可是财富的原始积累，需要付出艰苦的劳动。石头一家总算明白了赵兴雅的计划，未来是光明的，付出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