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 第36部分

飘红走后，石头娘也正好把饭做熟了，今天小雅名下的饭菜充公，加上媵人玉给的一些荤菜，这顿饭能赶上过年的那一顿了。趁着孩子们和石头爹没有回来，石头娘让赵兴雅给她说说和媵人玉是如何谈的。

赵兴雅对石头娘说到：“我和玉姨已经正式合伙了，在今年冬天之前，我会和玉姨一起想办法让玉姨和小吉哥哥有正式的平民身份。玉姨从现在起帮我们卖东西，攒钱。想让钟家帮我说服崇爵爷给我贵族身份需要不少钱，我们又不能时常出门，有玉姨帮忙是最好的。还有以后你叫玉姨，玉娘子吧，往日的媵人玉已经不在了，玉姨会堂堂正正做她的平民，你也要忘记她的出身。隔了十多年，很多人都以为她去了北齐不会回来，你就不要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和石头爹都不准说。”

石头娘点点头，然后又疑惑地问到：“小雅，奴隶真的能变成平民吗？将来我们一家会有这个福气吗？”

赵兴雅说到：“真的可以，不过有些难，花钱也不一定办得到，冒充别人身份还要背井离乡，不如一心一意等到我成为贵族小姐，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一家都成为平民，在我的庇护下过好日子。”

石头娘今天才知道平民区还有这么多猫腻，于是她对赵兴雅说到：“我们这样小心地做事赚钱，就算是每天存一个银币，一年下来还凑不到四百个，想买通钟家出面，少说也要五万钱。那时候你都六岁多了，是可以被主人家报备到官府当媵妾的，你娘也是刚满六岁就当上了钟家的媵妾。我们赚钱，赚得太慢了。”

赵兴雅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公子的管家会让人送衣料，难道是太慢早就打定了主意，让自己六岁的时候就成为新月小姐的媵妾。这不行，一旦这个身份被确立了，就不能再成为贵族小姐了。小雅的生日是在农历二月底，也就是说，在不到十个月的时间里，赵兴雅必须弄到五百个银币才成。

每年最好赚钱的时候就是那么几个月，这些日子花了不少心思去准备赚钱，要是真的算起来，也就是赚到了十来个银币，这样的速度显然是不行的。赵兴雅仔细想了想，便决定把周围的人都组织起来，帮人就是帮自己。那些孩子能帮石头兄妹，他们的家长也能帮她实现赚钱大计。

赵兴雅默默地吃完晚饭，然后把一家人召集在一起说到：“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们能找到一些勤快嘴又稳的人和我们一起做事吗？”

石头爹和石头娘听后一愣，各自盘算了一下，大约是能找到七八户这样的人家，其中就有大壮那群孩子的家长。石头爹问到：“雅儿，你找他们来是要干什么大活吗？”

赵兴雅说到：“是这样的，我想自己在山里弄一个织坊，自己织布自己染布，让玉姨卖出去。还有山菜和蘑菇的生意可以做。这么大的摊子，显然缺人手，要找些人帮忙。”

石头爹想了想，对赵兴雅说到：“你从前说的，要我留心学做织机，过了这么二十多天，我也摸到了点门道，试做几次就能做出来。要说织布的活计，这几户人家中女人也有时常去织坊里做事的，只不过她们不被爵爷和刘氏侧夫人看重，学不到最好的手艺。说起来，大壮的娘倒是学过些本事，只因为生产时伤了身子，不能站久了，所以才被爵爷清出了织坊。要是她肯指点一番，这织坊能做。我们这些人最多就是三部织机就够了，棉花去平民区买来，悄悄织成布，然后自己家染色，工钱给爵爷家的两倍，那些人家就能存钱过冬了，都会卖力干的。我们染色了再去卖，赚一份染料的钱，不出两年，我们就能有十万钱。雅儿买通钟家当贵族的钱，她的嫁妆本钱就都有了。这件事我都愿意卖大力气干。”

石头娘很少看见石头爹这么兴奋，也跟着帮腔说到：“雅儿，你这个主意好，不过还是要做得周全一些。明天是个雨天，我把几个信得过的人叫来家里。把我们家做草鞋的本事教给她们，让这些人得些好处，和咱们家一条心。然后我会故意安排一些事情试探她们，若是真能信得过，等石头爹悄悄把织机造好，再来安排织布的事情。每年新春的时候，官家都要用大量的黑布给当兵的换装，那时候才是我们家赚大钱的时候。”

看到石头娘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赵兴雅不觉笑了，昙妩珍的母亲绝对是个很智慧的女子，不然怎么会熏陶出石头娘这样一个好姐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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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母女夜话

赵兴雅对石头娘提出来的建议当然不会反对，能摸出一个人的品性再合作才是最好的。这两天石头带着妹妹是极为努力地干很多活，也是因为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不仅能吃饱，还能有荤腥补充营养，才一个月的功夫，石头和草儿都长个子了。

石头兄妹又悄悄派活让大家赚钱，这让参与其中的几家大人都想悄悄打听石头家得了刘氏侧夫人的什么好处，能做这种营生让全家吃饱吃好。如果石头娘把做草鞋的事情告诉几家信得过的人家，让这些人赚些零花钱，不但能遮掩些事情，而且这些人家肯定会心存感激。

大雨在夜里终究是来了，赵兴雅特意要跟石头娘躺在一起说话，她对石头娘说到：“我想在山里种些竹子围住神仙住的屋子，你说现在这个天种下的竹子还会长高吗？”

石头娘搂着赵兴雅说到：“当然会，现在才刚入夏，一年以上的竹子一截一尺的插在土地里，不到一个月就能长成一两丈高的大竹子。”

赵兴雅知道了这件事，心里挺高兴，这样李水宝教她的迷宫八卦阵还是能在近期完成的，不过要赶快办才行。赵兴雅又问：“石头娘，我想雇几个人砍这么几千节竹子去种，你看几天能完成？”

听到赵兴雅这个打算，石头娘吓了一跳，这件事可能要四五个壮年男子干一天才行，她不知道赵兴雅为什么想要这些竹子，只能如实说了。

赵兴雅说到：“石头娘，我真的需要三千节这样能种下的竹子，明天早上就让石头和草儿去跟那些孩子说，每十五个这样的竹节我出一个钱收，一天一个女人都能弄出来一百个，就够一家人吃饭了。明早你忙你的，给我弄一身遮雨的蓑衣来，我去山里种竹子去，把神仙住的地方给遮住。石头娘，那些贵族雨天出门去，他们坐轿子还是马车，那轿子顶上用什么避雨呢？”

石头娘跟着赵兴雅的跳跃性思维说到：“雨天种竹子，淋坏了身子怎么办，这次我们不是赚来了八个银币吗？石头娘拿出六个来，你把这活包给别人做好了。至于贵族出行，一般的人就坐轿子，上面有漆布遮着，不是很大的雨是湿不到里面的。坐马车是像我们府里的爵爷，夫人，少爷小姐才有的排场，马车顶上搭着漆片装饰的棚子，再大的雨，里面都和在屋子里一样舒适。只是可怜赶车的奴隶，被雨浇花了眼睛，一旦马赶得不稳，惊动了贵人，一定会受罚的。”

这个时代没有古代常用的桐油吗？用漆片当做防雨的工具，会不会很不方便。好奇宝宝赵兴雅忍不住又问到：“石头娘，你有没有听过桐油这种东西。它是用一种乌黑的树籽压榨出来的，涂在粗布上正好可以做成防水的衣服。”

石头娘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到：“什么是桐油？我们这样的人家的见识不比别人家差，我倒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我想明天早上还是由带着你们去砍合适的竹子种下，你给这样的价钱，我都舍不得给别人干这活。我想这次干活可以叫上几个人，顺便试探一下那些人的嘴巴稳不稳，我们做草鞋的手艺到现在还算是新鲜的，不能便宜忘恩负义的人家。”

听到石头娘这样说，赵兴雅当即决定以后要寻找一些植物和矿物做提取物实验，其中巨大的商机也许会盖过染料这一行。同时赵兴雅对石头娘的计划更好奇了，她问石头娘说到：“你要怎么试那些人家？”

石头娘说到：“明天早上，我让石头和草儿去那几户人家说一声，说是我们家要弄一块山地种乌泥薯，请她们帮忙煮饭，干些帮衬的事情。如今能干活的壮年男人都在田里干活，能在织坊赚到固定那份钱的女人也不会留在家里，我看那些留下来的人家会不会出来帮衬我们家一把。到了这个的时候才能看出我和她们的交情，没有特殊的事情不来，以后赚钱的好事也轮不到她家。你石头爹为人也好，也许也能叫几家帮忙。说实在的，我们家的乌泥薯地还真是要开出来了，我们还要让其他人家也多种些。石头爹觉得今年的年成不会好，你玉姨也说今年会有很多平民人家熬不过去要卖人去当国家奴隶。但凡那些真心和我们交往的人家，我们提前说一声，也让他们多条活路。”

赵兴雅听到这个消息就愣住了，赶紧问到：“石头娘，你们是怎么看出来年成会不好的？”

石头娘说到：“我不会种地，只是听石头爹说过，今年开春开得晚，天气一直不好，田里的收成就不行。去年秋天有些地方大旱，今年闹蝗虫的机会也大。若是这样，今年的年成怎么会好，多种些乌泥薯，也许能救命的。夏天我们家还是多囤些粮食，不然冬天的粮食也会很贵。”

石头娘说了这么多话，心里还要盘算着明天的事情，便哄着赵兴雅说到：“雅儿，你赶紧睡，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赵兴雅嗯了一声，便不再吵石头娘了，她心里也有一个打算。荒年以粮食为重，有了粮食就能救活更多的人，也就能以比较底的成本收揽一批人给自己打工，把他们送到自己的秘密天地去，有几十个人秘密一起帮自己做事，财富的积累速度就快了。他们帮赵兴雅做事，还能保留原本的平民身份，等他们工作到一定年限，赵兴雅可以在其中选择能干的人帮她代理家业的扩张，这也算是给了他们成功的机会。

来自现代的赵兴雅，喜欢普通人默默打拼带来的人生逆袭。她的养母希望她能继承父亲的事业，教过她如何发现和考验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