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暴风雨要来临呀!”周用周嬷嬷坐在屋廊下喃喃。
“喵——”回她的是院中养的一只大白猫。踏着优雅的步伐,大白猫跳上了周嬷嬷的膝盖,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袖子,然后就依赖的在她的身上睡下。
“大懒虫,你说我养着你做什么?不抓老鼠成天只知道睡觉。”周嬷嬷虽说嘴巴说着厉害,可手还是很慈霭的顺着大白猫的毛,肥猫舒服的细眯起眼,又慵懒了几分。
“我说嬷嬷,小白这么懒还不是你惯的,让它成天吃鱼,她当然嫌弃老鼠了,依我看饿它个几天,它准会对老鼠动心的,去抓老鼠也不会成天睡觉,睡出一身肥肉来。”一边的秋风嘻嘻笑着道。
“又不是没有饿它过,结果自己跑去大厨房将一条新鲜的鲈鱼给偷吃了。闹得前段日子大厨房里不是天天嚷嚷着进贼了吗?”
“原来偷大厨房鲈鱼的元凶在这里呀!呵呵!”秋风捂着嘴偷笑着,要知道前段时间为了一条鲈鱼,大厨房那边已经翻天覆地了,后来几个厨工被扣了半月的工钱这件事情才有一个了结。
秋风和周嬷嬷正说说笑笑着,忽然,天空中的一记响雷,“喵——”大白猫被响雷吓到,从周嬷嬷的身上跳下来,逃似的进入了屋中。
“轰隆——”雷声一记盖过一记,撕开了闷热,带来了狂风,院中风卷叶落,卷起一片萧瑟。
天空中红色的光,白色的光乱舞着,豆大的雨点成为了冲锋兵,先急急落下。
还好早就料到了这场暴风雨,周用已经院里几盆名贵的花草放到了安全的位置,不至于让狂风吹残了。而该收的东西也都已经收了起来,只有院落中的大槐树狂舞着枝叶,力抗风雨。
而下面的几个丫鬟佣人已经去关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花窗,这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这场风雨也吹开了沉闷的空气,新鲜的空气随着这股暴风雨被灌输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个时候,外院一群人气势匆匆而来。看着黑压压的人,周嬷嬷和秋风起身迎上。一旁几个丫鬟婆子认出了带头过来的人是主房院子里的大管事孙嬷嬷就觉得情形不对,纷纷找了个位置躲了起来,一边好奇的偷看。
主母们的斗争,哪轮的到她们做为?只怕一个不好就会成为炮灰。
“秋风,你去安抚小姐,这里有我。”周嬷嬷朝着秋风道。秋风也不想面对主屋的那帮人,就连忙退下。
“嬷嬷自己要小心。”秋风嘱咐完,就退回了房中。
“你们几个这般气势汹汹这又为了何事?”周嬷嬷拦住来人问道。
来人为首的正是老太太的心腹打理主屋管事孙向珍,她的身后还有几个粗壮的婆子。
“老太太请少奶奶去陈家祖祠。”孙向珍面无表情的道。她不过是来传个话,早上的时候陈锦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到主房请安,然后两个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不一会儿老太太就吩咐她前来东厢这边。老太太的吩咐,让她明白东厢今日是有难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下了何种的决心,居然现在就对东厢这边动手,按照她心想,现在动手实在是太早了些,还不知道陈锦莲肚子是男是女,难道真的凭庙里的木鱼几句话就真的认为陈锦莲的肚子是男孩吗?可谁让她是下人,只能听上面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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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手段尽出
“既然去祖祠那就是大事了,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周嬷嬷保持一贯的镇定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一个月来祖祠来东厢这边又是拿钱又是拿粮的真是越来越过分嚣张了,小姐一再的忍让,想息事宁人,可是有时候你越是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如今这帮人来东厢明显的不怀好意。
祠堂?开祠堂那是家里的大事,怎么可能这般草率的找几个婆子传话?而且都是主屋的内事人员,怎么说都要有老爷子身边的人才会是大事。所以周嬷嬷觉得此事蹊跷,如果是老太太绕过老爷子独自行动,只怕事无好事。
“我们只是负责接少奶奶去祠堂,你一个下人也敢来拦老太太的人?”孙向珍目中无人的道。这些日子东厢任老太搓,自然孙向珍一帮婆子是没有将东厢看在眼里了,连自己的女儿被送去庵堂东厢都没有反应别说是其它了,所以在面对东厢的时候这些主屋的人都是眼睛看向顶的。
“那也要看这些下人有没有规矩了,我们周家的奴仆一向只认规矩不认人的。”周嬷嬷眯起老眼,毫不退让。
“你。。。”
她这句话的听在主屋孙嬷嬷的耳朵里就是周家奴仆所做都是按照规矩行事,而她们陈家这么做没有规矩。
在一时的气梗之后,孙向珍一声冷笑,唇齿反击:“在谁家的地盘自然是听谁家的规矩了,老东西。这里是我们陈家的地盘,老太太一句话就是陈家的规矩,你这个样子算是守哪门子的规矩,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个老东西架开做什么?”孙向珍向身边的几个粗使婆子递了一个厉色道。
“你岂敢?”周嬷嬷呵斥,原本想叫帮手,可院子里早就没有人了,就怕是有人此时又有谁敢上?现在她是真正的人单力薄,东厢这边的人看清了陈家的局势。谁都不敢为周嬷嬷出头。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秋风还在极力的劝着周芝芳。
“少奶奶,事无好事尽快将这里的事情通知上海吧,毕竟你们是母女。”
从今天外面气势汹汹的情况,她估计主屋有什么大行动,如果不早一步做打算只怕会来不及。
周芝芳觉得自己有上海这座大靠山,又觉得平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到如今她还单纯的认为身边人小题大做了。她完全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软弱,她以为的靠山有些人已经笃定她不敢去求。
“秋风。求助上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家的事情就不怕她们无中生有。”
“小姐。就怕她们无中生有呀!”秋风在一旁哭道。真倒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终于周芝芳被哭烦了,毕竟是从娘家跟过来的身旁唯一的丫鬟了:“那你就出去问问陈家老爷到底何事要开祠堂?在没有问清具体情况,我不会跟着她们走的,量她们也不敢对我如何。”周芝芳不是没有头脑,这个家谁最公平,倾向于她。她还是知道些的,只是养尊处优惯了,总觉得陈家过分,但不至于离谱,她哪里知道陈锦莲为了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而老太太也因为她不能生下男丁看不顺眼她很久了。
“好的。我马上去。”抹掉眼泪,秋风连忙就向外狂奔。正门有孙向珍拦着,她自然是不敢走的,只能往旁门走去。
“母亲,外面闹得好厉害,你说这回三姨太会和大妈正面对决吗?”紧挨着东厢房的一个房间,正在写毛笔字的陈茵抬头看了眼窗外,问萧玫珠道。毕竟年纪小,定性差。被窗外的吵闹吸引,连毛笔字都不自觉的写的歪歪扭扭了。窗外的风雨虽然渐大了起来,可还是掩盖不了院子里的哮喧。
“小孩子家家的管着么多做什么?她们再闹得天翻地覆也和我们无关,你只要练好自己的字,学好自己的文章。”萧玫珠只顾着自己穿针引线,为女儿缝着秋衣,对窗外的事情仿佛毫无所觉。
“哦。”陈茵低头,继续写字,不过心思早就不在纸中了,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外面。
“你们这群杀刀子的,你们敢对我动手,周家不会饶了你们的。我一定会禀明老爷夫人你们陈家这些人的恶行。”东厢院门口,孙向珍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将周嬷嬷架起来拖到了一边。
“哼,你还当这里是周家吗?那也要周家的人赶得过来,也不想想你们主子做下了些什么?她要我们陈家断子绝孙吗?也不怕告诉你,太太现在已经铁了心的要少爷休了恶妻,就算是周家人敢来也是站不住理字的。”孙向珍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的周嬷嬷措手不及。
“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姐几时下药过?”忽然周嬷嬷意识到事情恐怕是不简单了,“你们这是要冤枉”她倒抽一口冷气。
“冤不冤枉只要搜一搜这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孙向珍冷笑靠近。
“你们敢?”周嬷嬷睁大瞳孔,被人架着,她挣扎的全身无力,也逃不出粗使婆子的桎梏。
“不敢我们还真不敢来这里了。”孙向珍上前,紧挨着周用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秋风远远的听到前面几句对话,一个颠跄摔倒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狼狈的爬起身来,向外跑去,却和人相撞。
“春,你来的太好了,快点,快点将消息传递出去,她们要害小姐。”秋风一见撞上的人是自己房里的春,抓着春犹如浮木。
春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秋风的手:“秋,小姐身边也只剩下你和周嬷嬷了,你看整个东厢还有谁会帮着少奶奶?如果少奶奶愿意求周家,那她的位置尚能保,可是偏偏她傻不拉几的要和娘家断个干净。明明不是主母的料,偏偏要装大,何苦来哉?”
“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我都是家中过不下去,是罗老板将我们买下,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秋瞪大眼,倒退一步,这才看清在春的身后,也站着两个粗使婆子,将她的路堵死,看样子她今天也是传递不出消息了。
东厢一些打杂的下人见到周嬷嬷被架起,秋风被春押了进来,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谁敢泄露今天的这幕?又不是不想活了,即使社会标榜着法治,可是老祖宗几千年的阶级社会观念使然,让她们根深蒂固的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撼动的。
而周芝芳对屋外的对话显然听明白了几分,可就算是明白也不会有所动容,她对自己的身份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她的地位,就算是婆婆的不待见,千方百计的从她这里榨取东西,她觉得那些东西不过是施舍罢了。这是一种世家小姐和官家小姐双重身份的自信。
不一会儿,孙向珍带着人闯进了主房。
开始周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