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车中候着。”
燕洛雪望着秦慕萧,见秦慕萧面容严肃凝重,知道秦慕萧担心临淄王在底下使阴谋诡计,但她怎么能放心他独自一人涉险,万一临淄王和孟缘都只是做戏,秦慕萧岂不是危险万分。
“现在是在西秦国,我们又是奉了圣上手谕,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但那地下有没有孟久襄留下的有法力的东西,我还真不太放心,所以,你就听我这一次,先回车里。”秦慕萧苦苦相劝。
“怎么,怕了吗?太子妃不想看好戏了吗?”临淄王又走上了楼梯,向上看着秦慕萧和燕洛雪,然后,用手一指下面,“他们可是很喜欢。”
燕洛雪看着状似调皮的临淄王,说道:“实在是因为你那位先祖太善布置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他害谁都不会害你,你不相信吗?”临淄王说道,“你若不在,可就很难说了。”
“别听他胡说。”秦慕萧拉住就要步下楼梯的燕洛雪,“他这是激将法。”
“可我想看,这里,很陌生。”燕洛雪垂眸说道。秦慕萧闻言,松了手,燕洛雪向下走去,秦慕萧嘟囔着:“陌生有什么了不得,非要看。”
地下书库果然藏书极多。一排排的书柜,一排排的木架,还有一件件精美的玉器雕饰,令人眼花缭乱,这才是真正的孟氏巫家的藏宝之地吧。
孟缘和孟巧生看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切,脸上表情难以形容,震惊,懊悔,恐惧,孤注一掷,好像又都不是。临淄王就像一个逗弄着嘴边的老鼠一样,双眼微眯,看着他们,问道:“我说的没错吧,你们根本没到过这里,而能进入这里的,才是孟家真正的主人。国丈是亲口承认当年的罪行呢?还是由我亲自揭发?您认为哪一样对您有利呢?”
“都一样,你并没有给老夫留后路,我承认是一死,不承认也是一死。”孟缘突然窜到了孟巧生身边,抽出了孟巧生的佩剑,大笑道:“这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我消失了,你就死无对证,就由我一人偿还你母亲所受的苦。孟家,是我的,你休想夺回去。”
孟缘横剑欲自刎,临淄王冷冷瞧着,却未阻止,但秦慕萧紫玉箫骤然出手,将剑隔住,而孟夫人抱住孟缘大哭起来,孟巧生跪地,哀求孟缘切不可轻生。
临淄王转身,朝着一间书柜走去,他熟稔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翻开,念道:“殷灵之血,圣器色变,孟氏之血化之。”
临淄王看着秦慕萧,说道:“太子殿下可否贡献一滴血?”
燕洛雪站到秦慕萧身前,说道:“为为什么非要试呢?即便事实如你所说,又能怎样?你自可以去告御状,又何必在此行巫术,蛊惑人心?”
临淄王眼神邪魅,说道:“你怕我有法力,是不是?你不是非常想要知道吗,这不正是个机会?还是你怕我会伤害了你的夫君?”
秦慕萧冷哼道:“不要和他废话,一滴血是吧,就拿你所说的圣器。”
临淄王手一指,玉器架上,中间有一接近透明的白玉莲花盆,说道:“殿下请。”
秦慕萧咬破食指,血流出,递进莲花盆,莲花盆在一瞬间染上了薄粉色,如六月的粉荷。临淄王咬破手指,就要向盆中滴血,可燕洛雪张开双臂,又一次拦住了他,临淄王笑道:“又怎么,你就这么护着他?”
燕洛雪也不知为何这么不信任临淄王,只是直觉不行,燕洛雪说道:“王爷怎么能先滴血呢?应该是他们先吧。”
临淄王将手放在嘴里,神情暧昧,说道:“你真是心狠,一会血干了,我岂不要再痛一回。”
燕洛雪没理他,说道:“国丈,大司马,你们谁来?”
孟巧生说道:“我来。”他心中自是极不服气。他咬破食指,将血滴了进去,可是莲花盆仍是粉嫩晶莹,无一丝变化。孟巧生看向孟缘。孟缘苦笑。
“爹,我真的不是孟氏子孙?那您呢?你真的是孟氏家仆?”孟巧生脱口问道。
“家仆?我是孟家的养子,孟大小姐本来应是我的原配夫人,她却与人私通,生了巧音那个贱人,她想当贞洁烈女,我偏不让,巧悦是我的,我的孩子,哈哈哈,那贱人生巧悦时死了,死得好。”孟缘狂笑,令人恶心,临淄王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他抚着胸口,半天缓不过起来,孟夫人吓傻了,不敢上前,躲了起来。
临淄王笑着说道:“这回轮到我了吧?”他手一伸,血滴入莲花盆,莲花盆的颜色变得艳红,就像要变成血色,临淄王念道:“巫灵相合,重谛血约,孟为王。”临淄王此时神情凝重,燕洛雪在他念出重谛血约之时心中喊道:“糟了。”
临淄王眼神冷酷,望着她,燕洛雪冲向莲花盆,临淄王一把将她抱住,轻声诱惑说道,“再等等,再等等。”
秦慕萧手中紫玉箫向莲花盆击去,临淄王说道:“你不想要她活着吗?”
秦慕萧手臂僵在了半空,临淄王笑了:“这才乖。”他阴冷眼神看向书库中那三人,孟缘盯着莲花盆,孟巧生扶着孟缘,而孟夫人则缩在了玉器架子后,抱着头,燕洛雪灵机一动,喊道:“国丈大人,你不要命了吗?你不能死”
孟夫人爱夫心切,浑身一激灵,一下子站起,正好顶在了玉器架子上,玉器架子摇晃着,临淄王松开了她,去扶玉器架子,可为时已晚,莲花盆滑落下来,落到了地上,碎成了片片,有些粉色,有些白色,还有些红色。
临淄王盯着地上片片碎玉,又盯看着燕洛雪,说道:“为什么,你对我就如此狠心,我不过是想能够和你有些牵绊而已。”
燕洛雪摇着头,她想扑到秦慕萧身边,可临淄王横在那里,临淄王将她逼到墙角,说道:“太子殿下,接下来,你可能无暇顾及太子妃的安全,本王就负责好了,三日后,等你解决了你西秦国的内乱,再到五华阁接她回去吧,若不然,我就将那三人放出与平南王秦昭会和。”
“你胡说”燕洛雪喊道,临淄王手一伸,卡在了燕洛雪脖子上,问道:“猜猜,我这次会不会狠心掐死你?”
“你别胡来。”秦慕萧说道,“你不要忘了,这是在西秦国。”
“我不在乎,我报了仇,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临淄王都不回头,“你还不走,等着为你父皇收尸吗?”这话有些耳熟。
这时,外面传来兵士的喊声,燕洛雪叹了口气,说道:“你松开我,我和你去五华阁。”
临淄王一笑,松手,燕洛雪说道:“夫君,你快去吧,我会等你接我的。”
秦慕萧恨恨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临淄王笑了,说道:“这回,我终于可以和你安静地呆上几天了。”
“至于你们,你们以为亲身前来当诱饵,西秦武帝就会上当,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好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学习一下孟氏的巫术吧。”临淄王说完,按下机关,书库门合上,而他,则拉着燕洛雪从另一侧,离开了书库,回到了地面上。
秦慕萧正在听卫士汇报,见到燕洛雪和临淄王现身,便向临淄王一拱手:“王爷定的好计策”
临淄王笑道:“好说,本王不过是坐山观虎斗,知情却是碰巧,本王静候佳音了。”
第一百二十章 是是非非随风逝
第一百二十章 是是非非随风逝
秦慕萧走了,燕洛雪望着临淄王,眼神有些陌生,临淄王说道:“为什么?你都知道是我,还能那么狠心?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孟久襄啊,孟久襄的记忆还是落到了临淄王的脑海里。燕洛雪叹了口气:“为什么?你问我问什么?你与他之间有交易,定下协议,反过来,你要问我为什么?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你是谁,就有所改变,既然你说了,那我就想问,为什么你会同意为秦珍儿实行招魂术,为什么你还允许凤长天介入?我们的相遇因此是注定的,对吗?是你想要看到的,对吧?那造成今天这样,你还问我为什么?你相当清楚,你只是不服气当年输给他罢了,他一介武夫,怎及你名满天下的才名半分,怎及你巫族之王的神秘光环耀眼”
“你,是这么认为我的?”临淄王涩涩说道,“我明知道我会死,我也许下辈子也不见得再见到你,也要为你实行招魂术,就是为了再与他竞争你?”
“难道不是这样?那你看看你处心积虑在干什么?知道平南王不老实,会借此时机作乱,却还为之推波助澜。”燕洛雪质问道。
“你不能要求我帮他,这对我不公平。”临淄王幽幽说道。
“公平,你处处算计他就公平,你有记忆,他没有,这算公平?”燕洛雪说道,“这是不是你做的?”
“他没以前的记忆也要算在我头上?我若真那么无所不能,为什么不干脆让你们永世见不了面。”临淄王难过转身,“你变了,或许,你真地不是她。”
“你知道就好。”燕洛雪轻声道。
“珍儿”临淄王低喃。
“请叫我太子妃。”燕洛雪寒着眼眸,厉声道,“我不是她,你想做谁,我管不了,却不能让别人把我当成那个人。”
“我只要这三天,我不想做齐隽,只想做珍儿的孟大哥,三天后,你还是燕洛雪,这也不行吗?你的心历来很软,为什么对我总是心狠?我今日都要成功了,你却要破坏,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临淄王转身,抓住燕洛雪的胳膊问道。
“我只是怕你又走老路。”燕洛雪闭上眼睛,不想看临淄王眼中的脆弱。
“老路?我曾经有老路吗?你认为我的老路是什么样子?暗地里算计他吗?我曾以为我可以为你走一条你所喜欢的路,为此,即便做不成巫族之王,任巫族分裂也要如此,我回祖地,为你兴建隐居之地,可是你呢?你趁着这个时机,嫁人了,远走高飞了,让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泡影,沦为了族人眼中的笑话,我除了发誓要夺回你,我还能怎么和你有牵扯?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路可走,可以再见你一面?”临淄王说着,字字血泪一般。
燕洛雪推开他,堵上耳朵,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日我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