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询问,却见他将指头压在唇上。这才只能默默对望了一会,转身离开。
果然,来到花厅,便见娄大立在那里,贼眉鼠眼四处张望着。见秦珂随人走了出来,连忙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妹妹这几日是去了哪里?可急死我们了!”
秦珂闻言冷哼一声,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抬腿朝外走去。
这时,丫头便回身去回主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灰衣小厮,带着两人从旁门走了出去。
月朗星稀,刚一迈出门去,那小厮便狠狠将门关了。娄大被震的吓了一跳。端肩缩胛的抻着脖子朝回望,一边望,还一边骂骂咧咧。
秦珂连忙从怀里取出木牌,在月色下晃了晃。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借着月光,那木牌竟如镜面一般翻出一道细光。
秦珂瞪大眼睛,果见四周巷弄里,闪出一条黑影。就在一面墙壁上,一个细高人形对着秦珂拱了拱手,虽只是道影子,却着实令秦珂安心了不少。她也对着那人轻轻拱手。
娄大刚好扭过头来:“妹妹,你在做什么?”
“苏家今晚祭土地,我想起来,我也是个靠土地吃饭的,便也拜上一拜。说不定哪日还真能封侯拜将,让他们刮目相看呢。”说罢,她扭过身去,默默望着苏家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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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夫人的小算盘
积雪融化,沿着车辙印流淌出一条细细弯弯的小河。秦珂踮着脚跟在娄大身后,月光如银,照在她惨淡的白衣上。三五条黑影跟在二人身后,缓缓朝娄家走去。
夜色下,娄家窄小大门就立在面前,房檐下的红灯笼已经带着旧色,风刮过来,悠悠的荡着。
“哥哥。”
娄大凑上来:“怎么不进去?”
秦珂缓缓撇过脸来,一道柳叶眉,扫出凛冽的寒意:“你于心何安?”
娄大愣住,待要说话时,秦珂已经冷笑一声:“这一道门,我今日跨进去,便是重生。秦珂再不是之前的秦珂。”
娄大被惊在当场。
这边,秦珂已经伸出双手, 猛的将大门推开,吱拗一声,两扇门板间露出一方小院,还是那么静谧,月色笼罩中,秦珂熟悉却陌生的一瞥。
北屋大概听见了响动,门帘一斜,掠出几个人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娄父娄母亲,跟在后面挺着大肚子的,自然是李月儿。
秦珂立在门外,廊下的人们目光中隐隐透着惊凉。倒是东屋的一丝响动让秦珂转过头去,冠男踮着脚尖跑出来,愣愣的望着她,片刻后,含着泪水喊了声姑姑。
秦珂接住扑在怀中的小冠男,却见她满脸泪珠,竟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姑姑再不回来,怕是见不到我娘亲了!”
秦珂心头一惊,抬起头来。目光如冰锥般,死死盯住躲在娄母身后的李月儿:“娄大的赌债没还上,月娘打算用什么弥补呢?”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心中有鬼的人自然听的出玄机。李月儿顿时缩了缩脖子:“小姑子回来了就好。可是受了什么刺激,说话这般犀利。”
娄母连忙道:“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你们也知道外面冷?”秦珂冷笑道:“我今日便告诉你们,有我在,便是花座金山也会治好梨花的病,就算再多几个牛鬼蛇神,也别想陷害我们!”说罢,她抬腿迈进来。
李月儿被她的目光吓的连退了两步,竟不小心被身后一个陶缸绊了一下,人便忽然一扭。
“啊!啊呀!”
娄母和娄父连忙扶住她。
“这。这是扭到了。动了胎气了!”
娄大连忙越过秦珂。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赶紧找大夫啊!”
李月儿抱着肚子,痛的满头大汗,她只觉得脊柱掠过一道可怕的凉气。秦珂就像是个突然降临的鬼魅,远远立在门口,目光幽暗的望着他们。
“你!你想怎么样!”李月儿瞪起眼睛。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许是疼痛的关系,许是心里藏了太多的鬼祟。秦珂让她恐惧,就像是面前站着一个来索命的厉鬼。
冠男被吓住了,小脸泛白。秦珂俯身将她抱起来:“谁告诉你,你娘亲快不行了?”
冠男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是月娘说的。”
李月儿开始洗心裂肺的叫起来。娄大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快来帮忙啊!”娄母冲秦珂喊道。
李月儿的身子太重,两个老家伙根本抬不动她。
秦珂轻提嘴角,露出个鄙夷的笑来:“不。冠男,月娘自身难保,又怎么知道你娘的事情,咱们去看看她。只要姑姑回来了,她就不会死。”说着,她提起裙角,转身朝东厢走去。
三条黑影已经越上娄家的房梁,形同鬼魅一般,俯身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秦珂抬起眼来,隐约见一个人在抬手对她示意,她点点头,扭身消失在门廊间。
梨花的确病的很重。
一张原本宽大的脸,如今小了好多。缩在被子里,目光中带着急切。
“娘!是姑姑!这次真的是姑姑!”冠男跑过去,扑在床边轻声唤着。
梨花伸出手来。秦珂牢牢握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她瘦削的手指让秦珂心中一惊。
“嫂子的手为何这么凉!”
“他们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梨花抓住秦珂,上上下下的看着,目光渐渐有了神采,声音也清晰起来。
“嫂子说对了,我便是个狐狸精!”秦珂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
梨花先是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姑嫂两人再次重逢,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女人家的絮叨,她们经历的都是生死大事,自然也看透了身边的人。
“你说的对。他不值得。”梨花的眸子忽的一沉:“我有冠男,现在又有了你,不能再被他们欺负。”
“咱们家的钥匙可还在嫂子身上?”秦珂低声道。
梨花将身子挪了挪,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小盒:“我只记得你说的,这钥匙绝不能落在李月儿手上,这是你的血汗钱!”
冠男抹了把眼泪:“娘说,姑姑一定会活着回来!她要替你守着这份家业。”
秦珂眼眶一热,一捧泪掉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梨花手背上面。
“嫂子别担心,明日我便找小灵仙亲自为你瞧病。”
梨花点点头。
冠男又道:“姑姑不在时,仙姨来了几次,可他们都不让进。娘这才越病越厉害。”
“竟有这事!”秦珂顿时站起身来,窗外,那李月儿已经被娄母他们生搬硬拖的弄进了屋里。此时正有此起彼伏的叫声传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秦珂又俯身在梨花耳边,将自己此行的来龙去买一一说了一遍。梨花只觉得阵阵后怕,连呼阿尼陀佛保佑。
“嫂子不必担心,邱家对我尚且如肉中之刺。那李月儿便更不必说了。她得以保身定然因为她手中掌握着什么证据,就凭着这个,我也有办法让那邱老爷子对我同样顾忌。”秦珂冷冷道。
梨花叹口气:“娄大真是引狼入室!”
秦珂却淡然一笑:“若非是这样,我又怎知道苏家竟是如此小瞧了我等。”
梨花拉住她。心痛道:“光有男人的爱还是不够,若是公婆不中意,怕是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的。我从前常常劝你嫁给苏五,如今想来,到是我愚蠢至极。”
秦珂摇摇头:“婚事日后便不要再提了,我只望着阿德阿庆早日回来。”
两人说着,外面已经来了个大夫。隐约听见娄母骂人,说请大夫怎么如此之慢,却又听娄大解释,原是朱雀大街上几家医馆大夫都出诊了。这个大夫还是从别处高价请了来的。
却不聊那大夫进去没多一会便逃也似的跑了。据说是那李月儿已经要生了。该请产婆才是。
那娄大忙又跑了出去。这一回到是蛮快,统共来了两个产婆,跌跌撞撞奔向北屋。
这一夜。秦珂挤在梨花床上,两人皆没合眼,只听李月儿嗷嗷叫着从上半夜直到下半夜。直到天快亮时,渐渐没了声音。
“可是生了?”梨花歪着脑袋。
秦珂却微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神色。冠男爬起来,将窗户掀开一角,踮着脚尖望了一会:“好多血!”
秦珂这才爬了起来,透过冠男开启的窗缝,隐约见葫儿捧着一堆染血的衣裳往外走。
不多时,小之来到东屋。两人这才知道,生下的是个男婴,已经死了。
秦珂和梨花对望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苏家,嫡夫人手里捧着一摞白绫,高高坐在堂上。
苏五立在堂下,被苏清尊按着。苏芷卉则在旁边,气的金钗乱颤。
“五弟,母亲的死活你也不顾了吗!”她恨声道。
“母亲!你的话我一直都是听的。可这一次不行!”苏五推开苏清尊。
苏清尊不是习武之人,自是压不住他,被他推的踉跄两步,险些坐在地上:“于婧虽然是庶出的女儿,但我们是商贾,这种亲事并不辱没你!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苏五冷哼道:“大哥又对自己的婚事有多满意?多少个午夜梦回,你思念的是谁,这我知道!”
苏清尊脸色一红:“说你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还有你,三姐!”苏五转过身去,直视这苏芷卉:“你当真愿意入宫为妃吗?就为了父亲的夙愿,你可以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爱情,甘愿成为一枚棋子吗?”
苏芷卉顿时一愣:“五弟,你太天真了!”说着,她转身来到嫡夫人身旁:“父母之命乃是天,身为子女,必当如此。”
苏五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苏四上前按住他:“莫要再反抗,若是将嫡夫人逼到悬梁之时,你便只有跪在她脚下,接了这状亲事。那时候,便是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声音极低,苏五却听的真切。
他愣了愣,随即松了一身力道,低声道:“可秦珂那里着实危险……”
“我已派人去了,这你放心。”
苏五诧异的望着他:“咱们家那些人……”
“自然不是咱们家的人,这事,咱们苏家的人办不了。”
苏五这才稍稍安心,却对苏四的行径升起几分敬佩。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去见她,我便在于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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