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起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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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起名门-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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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芳闻言脸色一白,顿时有种被戳穿了想法的羞恼。

王雪娥闻言却是脸色一肃,她定定地盯了曾念琪一眼,却是对杜氏道:“二弟妹可是要好好管管琪姐儿了,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杜氏虽然不悦王雪娥给她脸色,不过倒也知道这次曾念琪口不择言,她讪讪一笑。将曾念琪拉到一旁低斥。

曾念琪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在杜氏低声的训斥中闭了嘴。

那头,会场入口的小厮在小婢女离开不久后便借口更衣走开了,小厮走到无人处悄悄将捏在手心的纸张展开。他是识字的,要不也成不了魏敏河的贴身小厮。薄薄的一张纸上只孤零零地写了三个字:见信来。

没有写收信人,也没有标署留名。

小厮眉头一皱,他下意识地将纸张翻过来。信纸的背面赫然印着几朵墨梅,朵朵染开,似是不小心被墨汁泼了上去。

小厮见到这墨梅,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怠慢,他将纸重新卷好收进衣袖里寻了机会交给了魏敏河。

魏敏河看完纸沉默了半响。他朝会场中央高声谈论的众人们,目光在正与一群大儒们说得激动的曾启贤身上停留了一瞬。他思索片刻,毅然转过身往后走。

他身后的小厮却是有些不安:“爷,您就这么离开了?”

他望了一眼会场,低声道:“圣上还没到呢,爷要不再等等?况且,这信上说得没头没脑的,也没说明要去什么地方,爷要仔细考虑,三思而后行啊。”

小厮跟着魏敏河好些年了,他深知自己主子的执拗。他方才一直没瞧清楚那小婢女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他亦知那人是主子的逆鳞,不可触,他不敢劝魏敏河不要去。

魏敏河脚下不停,大步往外走去,一双细长的眼睛边微微往上挑了挑,薄唇抿得紧紧的。

若是这信上事无巨细地说了在哪里见,他或许还会有些怀疑,可这信上并未言明。加上这信上虽然才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他无比熟悉的笔迹,他只一眼便信了五分,待他再看见信纸背后看似凌乱却错落有致的墨梅时,他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澎湃。

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要求来见他。

他想起上次她那封信,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又怎会向他求救?魏敏河想到将她逼迫至此的那些人,一双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眼神骤冷。

有些事,怎能在一张纸上全部道来,这万一落到了其他人手上,岂不是万劫不复? 聪明如她,向来不会将自己置于此等危险之地。

这寺庙后边的好几排厢房是专供香客歇息的,为了男女避嫌,男宾安排在了东厢,而女眷则是右厢。整排屋子原是连在一起的,可后来为了避嫌,便将最中间的那件屋子置了空,用来作为东西两厢的分割线。而现在,那间厢房,毋庸置疑是最适合谈话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向来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如她挑了这个时机来见他一般,看似最冒险不过,可却又是最为自然。他已经想过,万一有人来撞见,他们也只是巧遇罢了。

魏敏河如是想道,心中思念更甚,他脚下不停,如生风一般往南山寺后厢房走去。

☆、第124章 烫伤

魏敏河一路从会场出来,快到后厢房的时候为他多留了个心眼,他让人去找了负责这块的小和尚,小和尚很快便领着他到了视线给男宾安排好的厢房歇息。之后魏敏河寻了借口将小和尚打发开的当口飞快地闪身进了最中间的厢房。

魏敏河从会场出来不久曾念薇便得了消息。

看来,魏敏河对那封信未曾怀疑。那封信曾念薇下了不少功夫,麦婆婆临摹下来的那封信很是仔细,她也是琢磨了许久才研究出来了些许门道,信纸背后的那几朵溅开的墨汁,她思索了许久,始终觉得那不仅仅只是写信之人无意泼上的,她写信的时候也照葫芦画瓢,泼上了同样的墨汁。

很显然,这次她蒙中了。

而那字,是她仿着王雪娥的字练了许久才练出来的。曾念薇本来就对字这方面造诣颇高,加上她有心,费些心神,自然能将王雪娥的字仿得登峰造极。她想得清楚,魏敏河生性多疑,若是多说了什么只怕他不会相信,于是曾念薇只短短写了三个字。以他的自以为是,相信他很快便知道应该到哪里相见。

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像魏敏河这一次,注定是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对于魏敏河与王雪娥之间的事,曾念薇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虽然她与王雪娥不对付,可她毕竟仍是她名义上的继母,头上冠着的仍是曾家大夫人的名头,是她的母亲。母亲与外男有染。一个不慎,毁得可是整个曾家的名声。

不过既然已经无法避免了。那便只能迎面而上,为自己博得最有利的一面。

曾念薇估摸着时间,魏敏河这会儿只怕就快到后厢房里。

曾念薇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绿月。绿月一早得了吩咐,此时曾念薇的一个眼神她便明了。绿月往前走上几步给曾念薇斟茶,接着衣裳的遮掩。她暗藏袖中的手指翻飞,趁着众人都没注意,闪电般地弹出一颗小粉球。那小粉球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闪电般地射到前面丫鬟的小腿上之后便化成了一股淡淡的粉末,很快便淹没在了丫鬟的裙裾之中。

那丫鬟觉得小腿肚忽然一痛,脚下一个踉跄,手中正提起的茶壶便不由自主地偏了偏,滚烫的茶水沿着壶口汩汩地往下倒。茶水尚还冒着热气,急急暴暴地、尽数泼到了旁边的妇人身上。

王雪娥正侧着与曾念芳说话,一个没留神忽然被一道滚烫的茶水泼了满身,她哎呀一声吃痛地站起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了下去,不自觉地就提高了声音:“哎呀!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一下子就将四周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

原来是一个丫鬟在给她斟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撒在了她身上,那丫鬟虽然惊慌。可到底没全失了分寸,她飞快地掏出手帕要为王雪娥拭去裙上的茶渍,一边问道:“曾大夫人。您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

怎么可能没烫到?

此时虽然入了秋,可尚未寒凉,这气候可说得上是凉爽正适,身上着的秋衫自然也是薄的,被这么滚烫的茶水一泼,只怕她双腿都烫伤了。她还能感觉到滚烫的茶水透过金丝软烟罗裙渗到她腿上。沿着大腿飞快地往下滴,流到更隐秘的地方。

王雪娥原本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她瞬间燃起满肚子的火气。

她满面怒容,正想发作,抬起头来见到泼了她一身茶水的那丫鬟一身桃红色罗绸衣裙,连气度也比其他的丫鬟更大气些,虽然撒了茶水,却是慌而不乱。王雪娥就知道,这丫鬟,是福王府的。

见是福王府的人,王雪娥满腹的怒气便稍稍地压制了下去,加上这四周一双双眼睛都望了过来,她也不好真的大作出来。

能被挑出来到这伺候的,大都是极为剔透的人,那丫鬟见王雪娥如此,当即就跪了下来向王雪娥赔礼求饶,口口声声,太多诚恳真切,她饱满白皙的额头很快便磕得青紫一片,隐隐渗出了微微的血丝。

这一幕发生得太促然,加上这丫鬟反应极快,众人望过来看见的就是曾大夫人满脸怒气忍而不发,而福王府的丫鬟面色惊慌磕头求饶,众人目光几扫,齐齐落在曾大夫人裙上那一片乌渍上顿时便了然。

虽然受害人是曾家大夫人,可这丫鬟却是福王府的人。这事儿不好说,众人缄默不语,齐齐作壁上观。

若是平常,王雪娥定然是当即就发作了的,可眼前她却生生地忍了下来,一口老血横在喉咙间,咽不下去可也不敢吐出来。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丫鬟是福王府的人,哪怕是这丫鬟失职在先,可她若是这么久发作了,就是当众打了福王府的脸。这种事,她是万万做不得的。

曾念薇就是料准了这一点才借了福王府的势来做这事儿,她也想过这事儿有可能被发现,可她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也想过了种种可能,因此她特意让人特意制了粉球,那粉球经过绿月那么一使力,射到那丫鬟脚上时完全已经散开了去,那扬开的粉尘也不多,自然会被丫鬟们的散开的裙裾给湮没了。没了证据,就算有人怀疑到她头上,也不能如何。

王雪娥衣衫狼狈,有火却不能发,生生吃了这个暗亏,脸色煞是好看。

这边的动静这么大,就算两位王妃想要装作不知道也难。这事儿涉及到了福王府的丫鬟,福王妃更是不能置身度外,她让八郡主赵同悦过来处理这边的突发情况。

赵同悦将事情弄清楚之后先让那丫鬟给王雪娥郑重施礼道歉,随后赵同悦便让那丫鬟自己下去领罚了。赵同悦虽然有些看不上定安侯府曾家,可还是安抚了王雪娥一番,让人送了药膏过来,又布置下去让人速速备好崭新的衣裙。

王雪娥的脸色这才好转不少,顺着赵同悦给的台阶下了来,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一番,王雪娥这才跟着一旁的丫鬟下去换衣裳了。

赵同悦看着王雪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视线似有若无地在众人面上扫过。她眉心几不可见地颦了颦眉,似是在思量什么事情。方才那个撒了王雪娥一身茶水的丫鬟她还是有些印象的,那丫鬟人机灵,做事向来沉稳,怎么会将茶水倾洒到客人身上?

赵同悦的疑问一闪而过,若不是曾念薇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差点就没发现。不过这事儿对赵同悦来说根本不算得什么,或许真是那丫鬟一时出了错也不一定,赵同悦只思量了片刻便走开了。

曾念薇不动声色地将赵同悦的沉思收归眼底,她心中紧了紧,对赵同悦的敏锐颇为忌惮。不过无论怎么样,总算是把王雪娥弄了出去。

曾念薇轻轻碰了碰一旁的杜芳梅,轻声道:“我瞧着方才那茶水还冒着热气的,这淋到身上。。。。。。”

曾念薇的声音本来就轻,说到一半便愈小了下去,稍微离得远些的人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可一旁的杜芳梅却是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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