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莲将左手放在刘县长的后背上,借着给他轻轻捶打后背的缘由,一边仔细观察起来。只见昨天发现的左边肺叶病灶并不见好转,而且心肺功能又开始出现了缓慢的障碍。想必是昨天蓝莲的异能一直支撑他到现在。
幸亏自己现在来了,否则刘县长这么突然犯起病来,还真的是急死人呢。蓝莲一边想着,一边将意识灌注在左手上。可是,无论她怎么凝聚精神,刘县长的心肺功能丝毫不见恢复,听着刘县长一声紧过一声的咳嗽声,蓝莲忍不住着急起来。
她用右手轻轻为他捶打着,左手探过去搁在他的胸前。但是。那心肺里的血液依然不见畅流。蓝莲睨着自己的左手,一股寒意倏地从蓝莲后背冒出来,她的心也在瞬间坠进无底的深渊里……
罗院长笑吟吟的端着饭从外面走进来,可是当她看见咳嗽得无法呼吸的刘县长,她脸色大变,连忙将饭盒放下并走过来。她奇怪的看了一眼陷入惊愕状态的蓝莲,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问她怎么了。只是将她的手扒拉开,她轻重适度的给刘县长捶打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刘县长的咳嗽声才稍稍平息了一些。罗院长提起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她紧张的问道,“老刘,你怎么了?”
“我——我——咳——”刘县长只是摇了摇头,却又咳嗽起来。罗院长连忙停止追问,继续帮他捶打着后背,另一只手则伸过去,替他揉摸着胸膛。好半晌,刘县长的咳嗽声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老刘,你这是怎么了?”罗院长担心的看向他,“现在你觉得哪儿难受?”
刘县长伸手抚摸着胸膛,有些虚弱的道:“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胸闷气短。”
“胸闷气短?难道是心肺功能出现问题了?”罗院长一边嘟囔着,一边抬起头来,却对上陷入惊恐失神状态的蓝莲,睨着她脸上的一层死灰色,罗院长不禁一惊,“莲儿,莲儿你怎么了?”
蓝莲只是盯着自己的左手,久久回不过神来。也根本就没有听见罗院长的喊声。
刘县长抬眼看向蓝莲,也被她的神色吓了一大跳。他顾不得自己的难受。伸手拉起蓝莲的手紧张的问道:“莲儿,你怎么啦?是不是刚才干爸爸咳嗽把你吓着了?莲儿别担心,干爸爸经常这样咳嗽的,不碍事。”
蓝莲慢慢抬起头来,对上刘县长紧张的神色,她慢慢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眼眶一红,几乎掉下泪来。现在她所依仗的异能又回到刚开始发现异能的那个时候,只能检查病情却不能医治。昨天她还指望着能用异能帮刘县长治好病,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的了。
明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她却束手无策,这让蓝莲陷入了巨大的恐怖之中。她反手一把握住刘县长的胳膊,惊恐的道:“干爸爸,咱们去省城医院动手术吧。只有动手术,您的病才会根治的。干爸爸,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莲儿求您了。”
好端端的蓝莲突然神色惊恐,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把刘县长和罗院长都搞得一头雾水。
罗院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老刘啊,莲儿说得没错。你的病不能再耽误了,你还是听我们的,去省城吧。” “呵呵,小罗,莲儿是小孩子,被我刚才那个样子吓着了还有情可原。不过你可是人民医院堂堂的院长,怎么也和孩子一样害怕起来。我这只是前天沾些疲累而已,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不会。干爸爸,您的病如果不动手术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好的。”蓝莲失控的摇晃着刘县长的胳膊,“干爸爸,您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你忘记了上一次我说您的胸部有子弹的事情,您相信了我,所以就得救了呀。干爸爸,这一次您在信我一次好不好?”
“莲儿,你干爸爸生病呢,你这样摇晃他,一会儿他又该难受了。”罗院长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拉开她。
这时,罗达远推开门来,看见情绪失控的蓝莲,罗达远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蓝莲,紧张的道:“莲儿,莲儿你怎么了?”
蓝莲回眸看了罗达远一眼,然后又回头看向刘县长。只见他正看着自己,脸上满是疼惜和困惑。蓝莲见他如此固执,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这让她心急如焚。隐忍的泪水也决堤一般汹涌而下。
好端端的她又哭得稀里哗啦的,三个人不禁都愣住了。
忽然,蓝莲“噗通”一声跪倒在病床边,苦苦哀求道:“干爸爸,你就答应莲儿吧。求您了,咱们现在就去省城,现在就去。好不好?”
刘县长眼含泪水,连连点头答应她,因为激动,他说话也是断断续续起来:““莲儿—好了——干爸爸答应你就是了——你快起来——”
蓝莲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庞,疑惑的望着他道:“真的?” “真的!干爸爸答应你。”刘县长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道,”莲儿不信的话,咱们拉钩!嗯!”蓝莲伸出手指,两只手指紧紧地钩在一起。
睨着钩在一起的两个手指,罗院长的眼睛几乎掉了出来。她认识刘县长几十年了,什么时候看见刘县长以这种方式许诺过人?就连他的亲生女儿刘星梅小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哄过她。而现在却为一个收养的干女儿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真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而罗达远趁机将蓝莲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纳闷的看着蓝莲,在他印象中,蓝莲一直是一个沉着冷静有主见的人,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她如此惶乱? 蓝莲见刘县长答应了她的请求,她沉重而惶恐的心总算有些踏实。她回眸看向罗院长,只见罗院长正探究的望着她。蓝莲心中一惊。现在刘县长的主治医生就是罗院长,如果自己这样逼着刘县长转院,也不知罗院长有没有生气?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在蔑视她的医术呢?
蓝莲深呼吸了一次,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清了清嗓子道:“罗阿姨,您不要生气哈,我叫干爸爸转院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罗阿姨的医术在咱们乐毅县是数一数二的,我想罗阿姨一定最清楚我干爸爸的病情,否则刚才也不会劝我爸爸去省城看病了的,是不是?““嗯,莲儿是为了你干爸爸好。这么孝顺,罗阿姨又怎么会生气呢?”院长是何等聪明之人,而且她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蓝莲的这个心思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心中一边讶然于蓝莲的聪慧,一边又暗暗奇怪,她怎么知道刘县长的病很严重?而且她刚才还提到去年刘县长胸腔里有子弹的事情。那可是自己和全医院的医生检查都没有检查出来的,却被她一语道破。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蓝莲见她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本着打铁趁热的道理,她趁机道:“罗阿姨,那现在能不能就派车送我干爸爸去省城?”
“现在呀?”罗院长有些犹豫。
“呵呵,莲儿,想不到你这个孩子比我还要急性子。”刘县长突然笑了起来,他道:“莲儿,你就不要为难你罗阿姨了。她可是一个大忙人。每天医院里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咱们等小李来了,让他安排这个事情吧。“蓝莲点了点头,只要有人安排刘县长去省城医院里就行,她才不在乎谁安排呢。
“莲儿啊,你刚才那是怎么了?干爸爸都被你吓死了。”刘县长担心的望着蓝莲,想要知道她那么异常的原因。
蓝莲闻言,再次想起自己的异能退化的事情,一股失落从心底升腾,蔓延开来,然后将她掩埋在里面,她的神色也慢慢黯然下来。人总是这样,对于某种事物,品尝到了甜头,就会对它上瘾,最后产生依耐性。一旦失去她,那种失落感让人几乎无法接受。
蓝莲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失落,于是道:“干爸爸,人家就是担心您的身体嘛,您看刚才那个样子多吓人啊。”
“傻丫头,干爸爸怎么会有事情。”刘县长闻言笑了起来,眼底却闪过一丝泪光。
“莲儿,你出来一趟,我找你有点事情。”一直沉默不语的罗达远突然拉起蓝莲向外面走去。
一直到医院外面的台阶上,罗达远这才将蓝莲撒开:“莲儿。现在这儿只有我一个人,你说吧。”
“罗达远,你让我说什么?”蓝莲有些楞然。
罗达远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道:“唔,我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那样难过?”
蓝莲倏地抬起头来,对上罗达远灼灼的目光,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莲儿,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睨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罗达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我一直都是和你站在一起的呀。咱们是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难道你信不过我吗?““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蓝莲摇了摇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自己要怎么告诉他?自己的特异功能没有了,不能给人治病了,所以才会崩溃和失落的吗?
“那是什么问题?”罗达远今天一定要问出来缘由来,一想到她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罗达远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直大手揪拧得发紧发痛。
见蓝莲沉默不语,罗达远又想起昨天的疑问。他眸光闪烁,道:”莲儿,我能看看你的左手吗?““不!”蓝莲本能的将左手藏到身后。
罗达远见此情景,心中疑惑更甚。他紧紧盯着蓝莲道:“莲儿,昨天刘叔叔病得那么厉害,你都没有这么慌乱过。只是从容的替他抚摸,然后刘叔叔就醒了。可是今天刘叔叔都已经好了,你怎么倒慌乱起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莫非是与你的左手有关系吗?”
罗达远本是随口这么猜测,谁知蓝莲脸色一变,她想不到罗达远竟然会这么心细。竟然能看出刘县长是在自己异能的治疗下醒过来的。那么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蓝莲虽然不说话,但是睨着她慌张而又疑虑的神色,罗达远已经知道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不过他昨晚想了一夜,也没有想通,一只手究竟会有什么秘密?
“莲儿,我还清晰地记得当初我和唐希尧打架那一次,你几次三番的伸手捂着我的胸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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