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花蕊姑娘虽然帮着您照看着国色天香坊。可是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拿主意来着。至少,您也该向竹青姑娘说说,这赎金是多少吧?”随风一副童言无忌的样子。
☆、黑吃黑5
竹青诧异的抬眼看过去。她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言为难她。
可是她看见的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该有的单纯无害的目光,那是一双冰冷的让人从心底发寒的眸子,她好像含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好像她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把戏一样。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垂下眸子又再看过去。
她还是一样。没有丝毫的动摇。
那样的目光,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随风,你还小。这件事用不着你来管。走吧!”悠心再站起来,已经没有了阻碍。她一手揽着随风的肩,带着她一起离开的屋子。
他们一走出去,竹青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因为随风的眼神,感觉的窒息。还有。。。杀意。
“四爷,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竹青姑娘是骗你的吗?”随风问,语气好像带着失望似的。
“骗我?她干什么要骗我?我说你一个小丫头,端茶递水的不就完了,怎么那么多事呢?”悠心顺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把。
随风板着脸又道:“如果真是孟将军要替她赎身,何必让她自己来跟您说?您和他不是挺熟的吗?他干嘛不自己跟你说?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都不会转转脑子的吗?”
“她有什么理由来骗我?孟将军上次。。。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悠心说着,嘟了一下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还以为自己能忘了那件事,可一想起,孟子飞也那样子亲过竹青,还。。。她就心里不是滋味。
“上次?你亲眼见着了?”随风眉一挑的问。
“那你又亲眼见到了?”悠心反问道,可一想,她怎么能跟一个小丫头说这样的事,太不道德了。“去,去,去。大人的事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奴婢是不懂。可是奴婢却听到一些事。是替竹青姑娘收拾屋子的丫头们说的。”
悠心本来都不打算再和一个只到她肩膀的小丫头片子讨论这些连沈悠然都不好意提的话题,可心里就是好奇,好奇的她都忘记了顾虑,忙压低了声音的问:“什么事?”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兴奋,就像听别人的八卦似的。
随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才继续道:“没事。就是孟将军在这儿过夜之后,她们收拾出来的床单上什么也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真有情,什么事不会发生啊!”
这个悠心懂,她也是过来人不是。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仔细的思索随风的话。
也忘了去想,随风怎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太不正常了。
“所以,我要怎么做?”她突然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随风问。
“奴婢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四爷自己拿主意啊!奴婢还有事要做,四爷慢慢想。”随风福了个身,就这样走了。
“什么啊?我是主子你是主子?怎么脾气比我还大?跟红枣似的没规矩。”悠心嘟了嘟嘴。她回到屋里,拿出装着所有姑娘卖身契的盒子出来,找出竹青的那一张。摆在那儿。
是放人呢?还是不放人呢?
(今天更完)
☆、黑吃黑6
齐朱候的人那天真的全都离开了国色天香坊。
只是悠心想象中的赔偿的银子却一个铜板也没见到。
他的人撤走之前也给她留了一句话,要找皇上就去找。反正孟将军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和侯爷杠上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大不了一起到皇上面前互相揭老底。谁怕谁?
悠心再咽不下这口气,也只得生生的和着血的把气给吞下了。
没办法,谁让她不想这件事和孟子飞扯上半点关系呢!
其实,她是更不愿让孟子飞和竹青扯上关系。别人假想出来的,她也不乐意。
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便是当悠心按照翠娘吩咐,将她接手之后的第一个月的账本送去给她瞧的时候,翠娘整整半个时辰,变了花样的骂她败家子,还没一句重复的。
“行了,我连骂都懒得再骂你。你带着账本离我远点。如果下个月,你还拿着这样的账本来见我。我。。。算了。我想也好不到哪去。”翠娘做了最后的总结。
悠心没敢□□,心想,也是懒得再骂了,都骂了半个时辰了,估计也想不出什么新词了。
“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翠娘挥着手不看她,气都能被她给气死。
悠心瘪瘪嘴,刚走到门边,又听她道:“去看看你姐姐,她上次扭伤了脚。好些日子没出过门了。”
“扭伤了脚?”悠心听完,赶紧的小跑了出去。
“姐。”她一推开沈悠然的房门,她正倚在窗边绣着花,旁边桌案上的药碗已经没了热气,却一口都没动。“娘说你扭伤了脚怎么回事啊?药怎么也没喝呢?”
“早就没事了。是娘多心了,扭伤了脚而已,喝那么多药管什么用?我一次也没喝过,不也好了吗?”沈悠然伸了脚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今天回来了?外头不太平,你还到处乱跑。”她笑着将悠心拉到自己身边,替她摇着扇子。
悠心身子僵了一下,扭头看着她道:“姐,你是扭伤了脚不是撞伤了头了吧?”
她知道沈悠然对她好着呢,打心眼里的好,可是她很少一见面不是开口数落她,而是这样反常的替她摇扇子,捋头发的。
她是很娴静温柔,可这都是对旁人。对她,她可是永远摆出亢奋的状态的。
沈悠然伸手在她额上点了一下,微笑着问:“小沈爷?四爷?最近在外头做了什么事了?为何一点都不跟我说?”
悠心就知道,沈悠然反常是有原因的,她呵呵一笑,“你知道了?”
“难道我会不知道沈四是谁?你挺威武的,打了齐朱候,还把孟将军给拖去了当帮凶。赔了多少银子啊?”
“唉,出师不利。”悠心拖着腮帮子长长的叹了一声。她是没打算告诉她,但也没打算瞒着她。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她还是坦白从宽的比较好。
她和孟子飞有点特别像。就是一旦她说实话了,不管是天大的事,她都特别容易过关。
☆、黑吃黑7
她没有发现沈悠然偷偷的舒了一口气。
“听说,你最近学乖了。赌场里已经看不到你的影子了。还是相公的话管用,以前不管我怎么训你,你都不肯听我的。”
“我才没有想听他的好不好?他在每个赌坊门口都安排了眼线,只要我有那么一丁点的意向,就会被人给拦住。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他从来就没失手过。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他竟然破坏了我唯一的爱好。”想到自己几次惨败的经历,她就非常的郁闷。也不知道孟子飞是怎么训练他那些眼线的,不管她乔装成什么样子,竟然一次都没有漏网过。太挫败了。
“那你就好好的在家待着。都已经是成亲的人了,别没事的参合外头的事。我知道,你是想还清欠赖皮三的赌帐。姐姐帮你想办法,你将国色天香坊让给别人好不好?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别连累了孟将军的名声。”沈悠然依旧温和的劝着。
悠心奇怪的看着她,这换做是以前,知道了她这些破事,她一定会跳起来骂的,怎么今天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似的。
而且是第一次,要帮她还帐,她好像很乐意。
“姐,我问你一件事。”
“嗯?”沈悠然微微扬了扬眉。
“这些年,我到底输了多少银子?”
“你自己都不记得,我哪里会记得?怎么,你还想都还了给我?”沈悠然笑着问。
可她越是这样的镇定自若,满不在乎,悠心心里的疑团就越滚越大。她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逛赌坊的,所以她也根本不记得自己究竟输掉了多少银子。她也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可一旦想了,才发现,她真的很不了解沈悠然。
“姐,我是不记得。可是我最近想过,很多对不对?你哪来那么多的银子替我还清外面的赌帐?我从来只知道伸手问你要钱,却从来没想过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赖皮三那儿至少还有三千两,你替我想办法?如何去想?爹的俸禄连零头都不够呢!”
她看着沈悠然毫无变化的脸,越来越觉得陌生。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她闯出的祸,是她做错了事,可为什么第一次真真的去面对自己的胡作非为时,却发现她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事。而她最最亲的姐姐,却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去怀疑的人。
她好讨厌这样的沈悠心,讨厌竟然去怀疑沈悠然的自己。
她有什么资格?
“你在怀疑姐姐吗?”沈悠然擒着一抹笑容,静静的看着她问。
“不,不是。我只是奇怪,我。。。”悠心急急的辩解,即使她心中是如她所说,可她知道不能说,会伤害沈悠然的。
沈悠然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她的衣柜前,打开柜子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
“这些是我这些年,贩卖药材的所有账本。每一笔帐都是干干净净。你说的没错,只依靠爹的那点俸禄,根本填不了你这个无底洞。”
☆、黑吃黑8
悠心接过盒子,拿出里面的账本。放在最下面的已经发黄。
她喉咙发紧,直想哭。
“你别瞎感动。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家里的败家子也不是你一个,沈悠慧和沈悠云也好不到哪去。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坐在家里只是做女红,可是女子抛头露面的在外面做生意,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就和你喜欢上赌坊一样,我对做生意也很痴迷。”她说着,抬手在悠心的下巴上点了一下,“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操纵别人命运的感觉真的很好。你现在也是国色天香坊的幕后老大,你懂我说的意思吗?而你,不过是我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没有你在外面的挥金如土,我哪有动力走出这一步?”
“真的是这样?”悠心的眼泪还没来得及被感动的落下来,就被她的话给打回了肚子里。
她还是很感动,却也找不到理由再去不相信她。
“不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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