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说的没错,一个正常人,哪会要对她以身相许?连她相公都坚决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掌柜的,在下已经将前面都收拾干净了。”门外木容的声音一传来,香荷忙的吐到了嘴里的葡萄籽,端庄贤淑的坐直了身子。
花蕊看着悠心,见她收好了卖身契点了一下头,才去开了门。
木容走进来,对香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香荷的脸霎那通红一片。
他又同样的看向悠心。
对上的却是玩味的目光。
“木容,在你将欠我的银子还清之前,后院里所有姑娘的衣物皆由你来洗。夜里就住在柴房里。还有,你既然不能替我招揽生意,就是这坊里的下人。记得,用奴才。花蕊,一会儿去将前面的所有损失算了算,他的工钱,和这里下人的月钱一样。”悠心幽幽的说完,心里暗自得意。小样,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飞来桃花5
木容在听到她这一番近似于侮辱的言语之后,眼神微微变了一变。
只是一瞬,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满。
“是,奴才定会按照掌柜的所说而做。尽力做好本分的事。直到还清了掌柜的银子为止。”
“不,不,不。”悠心晃了晃手指,“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好分内的事。如果有一个姑娘来我这儿表达她们的不满。就加十两银子。辛苦你了哦!出去吧!去看看我给你安排的住处可满意。”
“是。”木容依旧笑着应到。一转身,那张艳如桃花的脸上,天寒地冻的一片冰霜密布。
“悠心,你太恶毒了。”香荷打抱不平起来。
“不正好给你一个怜香惜玉的机会嘛!去吧去吧!反正一会儿我就让所有的下人好好的休息几天,你要愿意,就去帮他做活。我没意见。”
“我懒得理你。你讨厌。”香荷甩着手里的帕子,愤愤然的离开了。
花蕊轻笑了一声,与她身后将门给关了上,转身问:“你是怎么了?一段日子不见,你受什么刺激了?这木容也不过欠了几吊钱罢了,你何苦这么为难人家?”
“你也心疼?”悠心反问她。
“我不是香荷。你说的,都这把年纪了,我不会那么肤浅。”她笑着走到她身边,给她摇着扇子。
“其实,我也不是想为难他。谁让名字取的不好,惹的我厌烦了。”悠心翻了个白眼,“对了,我今天怎么没看见随风?”
“随风?我也好几天没看见她了。和她同屋的丫头说她前些日子夜里着了凉。我准她休息几天。之后就没见着她,都快把这人给忘了。”花蕊拍拍额头,“你找她?我去叫她过来。”
“生病了就让她歇着吧!竹青呢?”
花蕊突然笑了一声,“你说起她可是有意思了去。先前她来找我,说是你已经应了她赎身。后来我几日见不到你,便想随了她去,留她在这儿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捞着,反倒让她惹了一堆的麻烦。你是不知道,她开了那先例,不仅是外头的客人,来了这儿都要问我一句,有没有什么重头戏。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连坊里的姑娘,也有不安分的,谁都以为往台上那么一站,吆喝个两嗓子,就能吆喝出个心上人。一个个怎么都还这么天真。我就想赶紧赶了那瘟神走。谁知她怎么又突然改了心意,不走了。她不赎身,我又不能白白的送了走。她现在就像是咱们国色天香坊的大家闺秀,成天的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搭理,倒像是咱们欠了她似的。”
“有人伺候吗?”悠心问。
“谁都不愿去她屋里伺候。她现在的脾气倒是见长。谁愿意去看她的脸色?”
悠心垂眸思索了一会儿道:“让随风去伺候她。叮嘱随风,看紧些,别让她一个人出了门。”
“看着她做什么?”花蕊不解的问。
悠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她会替我惹事。以前她就尽说谎话的骗我,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了。”
☆、飞来桃花6
花蕊明白她嘴里竹青尽说谎话是什么,因为后来的确是孟子飞将竹青的卖身契拿了过来。
她当然看得出,孟子飞的到来,竹青有多么的意外和惊喜。
不过,之后她也弄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那时可是着实的狠狠嫉妒了一把悠心。
就那样的笨丫头,闭着眼竟也撞到了这样一位夫君。
孟子飞的确是个心细之人,他定是看出自己的到来让竹青误会了什么。
所以他将卖身契和替竹青赎身的银子都给了花蕊之后,还贴心的叮嘱竹青以后好好的照顾她娘亲,他日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一句话,毁灭了竹青最后的一丝期待。
也让花蕊明白,他为竹青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无关风月。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悠心,却知道,悠心真的找到了一位可以依靠的夫君。
竹青拒绝了赎身,她没有理由反对。只是将那些银子全都给了她。
她要走要留,全凭她自己定夺。
不过悠心说的没错,竹青,还有柴房里那个妖艳的木容,都是让人捉摸不透之人。要在外头也就罢了,可现在全都在她们的地盘上,就算国色天香坊的确没什么可图的,但对于有目的的人来说,谁会去做没有目的的事呢?
何况,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图。
她们这里可是待了一位将军夫人。
若图孟子飞,这可是最好接近他的地方了。
花蕊目送悠心出了后门,摇着手里的扇子,抬头看了看天上,再过几天就是立秋了,可这天却依旧闷热的很,每到黄昏时分,天空上黑压压的乌云怎么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怎么瞧也不是好的预兆来着。
她没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只希望她的安生之地,一切平平安安。
外面就算斗转星移,也与她无关。
“爷,这。。。”秦爷抬头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人,笑笑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怎么了?还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可当他接过字条看完之后,手里的茶盏啪的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爷,这消息是真是假?”
“假的,一定是假的。王上若是来了天星城,怎么会不召见我?再说,他有什么理由亲自来天星城,一旦被人发现,龙毅国的皇上岂会容他来去自如。这不是要出大事的吗?”秦爷难以维持一惯的冷静,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规律的跳了起来。
黄金和武器不是已经送了回去。
数目也是这么多年来最让王上满意的一次。
他为何还会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爷,可是消息是无一传来的。不是极其确定,他不会如此轻率的。”
秦爷泄了气似的,跌坐回椅子上,“是啊,无一传来的消息。又怎么会是假。可王上,他到底想做什么?咱们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插手的啊!”
“会不会是王上发现了我们在欺骗他?王上,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秦爷一手训练出来的随从,无二最为冷静,可现在也和秦爷一样,忧心起来。
☆、飞来桃花7
“会吗?”秦爷失神的转头看着无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凄凄一笑,“紫烟,若是你知道当初的一个选择,会害了这么多的人,你还会这么做吗?你撒手而去,丢下的一切,我已经尽力了。若你真有在天之灵,就让这一次只是我的多疑,让他就这么过去可好?”
闪电割开了乌云,雷声再次占领了整个的天星城上空。
就似某人的回答一样。
近在眼前,却触手难及。
“夫人,回来的正好。天就落雨了。”陈叔在门口迎着悠心。
“这鬼天,天天打雷闪电,什么时候才算个完?”悠心恨恨的瞪了一眼天上,红枣死后,她就多了一个毛病,一看是雷雨天,就莫名的想发脾气,心情怎么也好不了。
陈叔知道她想什么,忙道:“就快过去了。下一次雨天就凉一些。过不了几日,就该凉爽起来了。”
“最好是。孟子飞在家吗?”悠心问。
“将军和孙三公子去了醉仙楼,还没回来呢!”陈叔道。
“没回来?”悠心其实更想说的是‘醉仙楼?’,“我去给他送伞。”她说着,就抢过陈叔手里本是替她备着的雨伞,没等他回话,已经转身向醉仙楼的方向跑去。雨随之而下,陈叔的声音也被雨声给淹没。
今天的这场雨下的时间更久,暴雨之后雨势小了些,却一直不肯听。
悠心跑到醉仙楼的时候,虽然打着伞,可还是没抵过那瓢泼般的大雨,淋的像个落汤鸡。
孟子飞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这个湿淋淋的玩意儿在他们的桌子上坐下。
“下这么大的雨,你跑来做什么?蹭吃蹭喝的你可一次不会落下。”他的语气像是有些生气,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他接过小二送来的干净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水滴。
“我给你送伞啊!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也停不下来,万一回去淋生病了怎么办?”悠心一边说一边已经不客气的端了他的酒杯喝了口酒,满意的咂咂嘴。她多贤良淑德,冒雨送伞是小事,蹭吃蹭喝是大事。她分的很清楚的。
“真贴心啊!”孙启冲她挤眉弄眼,意有所指。
孟子飞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将帕子塞到悠心的手里。孙启的眼神让他太不舒服了。她送伞,他替她擦擦头发又怎么了?他挤眉弄眼的什么意思啊?
孙启笑的更欢了,不过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忽然想起刚才和孟子飞正谈的问题。
“沈悠心,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悠心塞了慢慢一嘴的菜极其敷衍的问。
“你知道,你二姐三姐都已经定了亲了吗?”
这个消息悠心显然不知道,嘴里的菜都差点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孟子飞一边替她拍着背,一边喂她水,好半天才让她缓过气来。
☆、飞来桃花8
“我二姐三姐?你确定不是沈悠然?”悠心很不相信的问,她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孙启,他对沈悠然心怀鬼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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