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亦不配。
“如果,再没有识不逢时呢?”竹青问。这些日子的思念,坚守,认定,她如何能因为他的一段话就放弃。她不甘心,也做不到。
孟子飞苦笑一声,“我说过,没有如果。”
会有的。竹青的心里无声的滑过三个字。
“沈悠然在国色天香坊的柴房里。”她淡笑着道。
木容说过,只需拖住他一个时辰便可。
☆、一切缘由14
“谢谢。”孟子飞是真心道谢,转身船已经岸边等候,载着他上了岸,他忽的想起什么。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沈悠然不见的,她既然知道人在哪儿,也该知道是谁所为。他回头看了看三花亭里的人,踌躇了一下还是上马向回奔去。
找到沈悠然,就什么都知道了,无需他再回头问她一次。
也国色天香坊里,悠心和孟子飞一走,花蕊看了看孙启颓然的模样,好心的问:“三公子,要不要给你弄些烈酒醒醒神?”
酒能醉人,可对那些即便醉的不醒人事也能清楚的记得自己为何买醉的人来说,却是更为醒神的。
花蕊无需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只稍看他的样子,就大约的猜出是为何事。
爱情这回事,好时让人时时都如沐春风般的耀眼,难时,便就是孙启这副模样了。三魂掉了两魂半,还有半魂也是有还不如没有来的好。
她想,大概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不然凭一个孟子飞,一个孙启,若要找人,何需她们这样的旁门左道。
不过既然是悠心的话,她自然是不会怠慢的。
“不用了,我清醒的很。你去交代你的,不需要管我。”孙启摆了一下手,站起身走到窗边。
这沈悠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没有情调,这偌大的院子里竟什么也没有,他想看些花草的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可除了两座一人高的假山之外,连一朵花也找不到。她也好意思当着百花丛中的大掌柜。
花蕊瞧出他的心思,笑了笑道:“四爷平日来的少,也不差人打理。三公子要是想透透气,不如去外头的大院子里走走,比这里好的多。”
“也好。”孙启点了一下头。
花蕊不想他在这儿引起姑娘们的好奇,便领着他去了偏一些的落脚亭里。
这里靠近放杂物的屋子和柴房,一般也很少人会到这边来嬉闹。
也是走到了这儿,花蕊一扭头的远远的看见了随风,便想起了红绸之前说的事。一耽搁的就给忘了。
“三公子,一会儿丫头会奉茶过来。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处理些事。”
孙启点了一下头,她便急急的朝着柴房那边走去。
她只想赶紧的将院里的烂事给解决了,别再因为其他的事让悠心知道了添堵。
随风听见脚步声时,猛的一怔。目光如刀子一般的扫了过去。看见是花蕊,她已经做好了杀人的打算。刚刚放走红绸,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王上的事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一丁点也不允许。她竟然一时犹豫的将她们给放了走。
“把门打开。”花蕊走到随风面前,开口便道。
她可没时间磨磨蹭蹭。
“什么门?”随风冷冷的问。扬着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高的模样看着花蕊。
花蕊心中也有疑惑,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子看人了,心想八成是竹青给带坏的。她瞪了她一眼,意图绕过她自己去开门。
☆、一切缘由15
可是就在她越过随风的刹那,一双冰冷的小手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气简直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她一个吃痛,愕然回头,只感觉什么晃了她的眼。
那是一个有如柳叶大小的锋利刀片,被随风夹在两指之间,只需要轻轻的带过人的咽喉,便能杀人与无形。
这样的凶器,即使随身携带,也很难被人发现。
晃眼的是反射在刀片上的光线,刀片的另一面反射的光线正好划过了孙启的眼睛。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他的手里刚接过丫头送来的茶盏,一手揭了茶盖,就在那一瞬间,茶盖随着他手一挥,径直的砸在了随风的手上。
若是他的内力差一点点,那么远的距离,便很难从随风的手下救出花蕊。
如果随风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花蕊依旧会死。
便是随风犹豫的那么一瞬间,迟疑的一下。就足够孙启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
沈悠然的失踪已经逼的他丝毫没有了什么君子风度。
还记得他第一次和沈悠心对峙时,两人皆是破口大骂,他被悠心的茶盏砸破了头,都还记得他不会对女人动手。
可是此刻,他根本就不记得要顾忌什么。
随风身子瘦小,孙启伸手欲抓她的时候,她一低头一弯腰便从他的臂膀下滑出,准备在他捞空之际,从他的背后袭击他。
可是孙启却手臂一沉,就势的抓住了她的发髻,猛的拖回身前。
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
虽然他擒住随风看似很简单,很轻松。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对这个瘦小普通的小丫头,他胜也只是胜在时机和他忘乎所以的赖皮风范。
若是往常还端着架子的孙三公子,即便不会被她所伤,也绝对会被她逃走。
花蕊惊魂未定,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了柴房的门上。
透过那被花蕊撞开的门缝,孙启的眼神猛的定在了那儿。
“悠然。”他失声喊道,原来她在这儿,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却毫无感知。
他的一失神,让随风钻了空子。她挣脱开来,却不敢恋战,刚刚的一败让她信心受挫,其实她现在若继续纠缠下去,要杀孙启和花蕊都是轻而易举。
偏是刚刚孙启干净利落的擒拿,让她对这个男人的功力不敢小觑。
孙启现在的一整颗心都在沈悠然的身上,哪顾得上随风已经越过围墙,逃之夭夭。
花蕊冲到院中,喊来护院,指了一个方向让他们去追。自己则折回柴房里。
孙启已经替沈悠然松了绑,她半躺在他的怀中还晕着。
“快,带她去悠心的屋子。”花蕊话音刚落,他已经抱起她冲了出去。
“我去找大夫。”她追着两步,想起来又道。
“不用,弄些清水过来。别让人靠近。”孙启步子没停,吩咐道。
“看见了?可以放心了吗?”院外的茂密的枝叶中,一个淡淡的声音问道。
☆、一切缘由16
悠心咬了咬唇,轻声问:“什么时候离开?”
“今晚。”木容看见随风逃脱,知道此地真的不能久留。
“我姐姐会平安无事?”她又问。
“自然。”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要你还她自由。”
“可以,我不缺她一个棋子。”木容答应的很干脆。
“好。走。。。”悠心刚欲随他跳下树去,却远远的看见孟子飞正匆忙的奔向自己的院子。她停下了,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
要离开他?就这样离开他吗?
她竟然是如此的舍不得,如此的心痛。
木容看着她脸上的泪,潋滟的眸子微微的半眯着。
他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包药粉,“记得,子夜时分我会来接你。把这个给他喝下,他会一觉睡到明早。不要企图向他说什么,我不怕鱼死网破。到时候,死的不仅是你们沈家,他也会被你们沈家牵连。别以为他战功赫赫就能高枕无忧。只要有些风吹草动,你会看见有多少人想剔除他的。我给你一个道别的机会,但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悠心缓缓低头看着手里的药包,猛的擦干了脸上的泪,从树上跳了下去。
端着清水准备去悠心屋子的花蕊,看见悠心愣了一愣,“我刚让人去通知你,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嗯,给我。你去做你的事。”悠心接过盆子,打着马虎眼。
花蕊也没细想,便随她去了。
屋里,孙启抓着沈悠然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好像一个晃神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孟子飞一来,看见人已经救了出来,只是昏迷不醒,看这样子也没急着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悠心便也来了。
他接过盆子放在一边的架子上,默默的将她拥在怀中。
“姐姐为什么醒不了?”她问。
孟子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她没问人是从哪找到的。
“没事。被人点了穴,只是下手比较重,不到明天大概是醒不了的。”孙启还是那样一副姿态回着她的话。
悠心拧了一把毛巾,走近了,细细的替沈悠然擦净了脸上的污垢。
她等不到她醒来与她说为什么了。
她虽然还不明白究竟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可她从木容的言语间听懂了,一切要追究都得追溯到她娘亲的身上。而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在她吃喝玩乐的十几年里,是沈悠然替她挡风遮雨。
她已经不需要听姐姐来解释什么了。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好像一切都已经懂了。
为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姐姐守护了她十几年,与她相比,自己现在正经历的一切根本算不了什么。现在,不过是她来换取姐姐的自由罢了。
她没觉得委屈,只是不能在她醒着的时候和她说再见,她有些遗憾罢了。
“孙启,你替我好好照顾姐姐。好好照顾她。”她道。
“不管她做过什么,是什么人。我都没有想放弃。”
孙启的话是最大的定心丸。还好,每个人都会幸福的。(今天更完)
☆、一切缘由17
“相公,我们先回家。让他们好好待一会儿吧!”悠心拉起孟子飞的手,低着头往外走。
这一声‘相公’唤出,心口比吃了最青的梅子还要酸。
以往她唤‘相公’总是有逗他的意思,不是闯祸了就是有事求他来着。他也知道,所以每次他都皱着眉用不耐烦的神情瞪着他,然后,不管她做了什么,他依旧对她摆着臭脸,却一次又一次的为她收拾烂摊子。
他对她好,一点一滴她都记在心里。
当初嫁给他,她无牵无挂,冲的是他的银子。
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真的是舍不得离开。原来,心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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