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办?宫里守卫森严,你们依旧有办法让刺客进宫,我再不来与王上说,谁做的还能活到几时?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难道求的偷生也有错吗?”
悠心咄咄逼人,那老臣竟找不到机会打断她的话。
“昨晚有刺客?”慕容寒终于听到了重点,他微眯着眼,一一的扫过大殿上的人。最后落在那跪着的老臣身上,“真的是你所为?”
“此等妖女,人人得而诛之,是老臣所为又如何,不是老臣所为又当如何?王上是要连老臣也杀了吗?”此人是慕容寒的舅舅,可却不是亲舅舅,只是太后的弟弟罢了。
这两月来,也只有他一人如此反对此事还能活到现在。
他心底是不信,慕容寒会将他也杀了的。
“来人,将丞相关押罪月楼,有为其求情之人,杀无赦。”慕容寒的声音不大,可是大殿里除了老丞相的喘息声,本就没人敢出一口大气。
殿外,已经化妆成太监的孟子飞,听见里面的动静,微微的一笑。
是谁让悠心这样畅然无阻的走进大殿的,自然有他的功劳。
他只是没有想到,悠心简单的几句控诉,竟也将丞相送入了罪月楼。
慕容寒真的是疯了。
“谁敢动丞相?”一声厉吼传来,众臣得见救星一般,立刻跪迎太后入殿。
悠心一抬眼,脸颊上传来一阵灼热,太后的一巴掌打的她两眼冒金星,她一个不稳已经跌倒在地。
孟子飞心口一疼,差点就冲了进去。
可是慕容寒快他一步,箭步冲到悠心面前,将她扶起。
“母后这是要做什么?本王的朝堂,母后也想来插上一脚吗?”
☆、谁比谁狠31
“王上,哀家为了榕树国,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哀家就要你处死这妖女。你自己看看,为了这个妖女,你都做了些什么?丞相一心为国,为王上,你却要将他关进罪月楼。帧酢踱妖女的一番胡言乱语?如果哀家告诉你,是哀家要杀她,刺客是哀家所派。你是不是连哀家也一起的关起来?为了这么妖女,你是不是要杀光所有的大臣?”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悠心现在站在这儿就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她站在慕容寒的身后,一手摸着被太后打疼的脸,笑着还冲她眨了一下眼。
太后气急,刚向前走了一步,慕容寒就已经摆出一副戒备的神色冷冷的看着她。
“母后,她是本王要的人,谁也不能动她。若要她死,就先要了本王的命。只要有一人阻止本王立她为后,本王就是杀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昏君。”丞相站起,豁出去了一般指着他骂道。
“来人。”
“来人。”
慕容寒和太后异口同声。
大殿上突然涌入两拨人。
“王上,哀家不能让榕树国毁在你的手里,毁在一个妖女的手里。今天哀家定是要杀了她,之后,你要哀家死也好,囚禁哀家也罢。哀家都不悔。人,哀家是杀定了。”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太后的一句话,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
悠心心里暗吱了一声,她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后,我可不可以问一句,我何罪之有?非死不可?”她走上前,迎着太后的目光问。
“你怂恿王上作恶多端,杀功臣,废王后。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你如此所为,与乱臣贼子有何区别。丞相一句话说的没错,你这样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有脸问哀家,你何罪之有?”太后喝道。
“是吗?”悠心嘲讽的一笑,“那您可有问过,我为何会来到这里?为何会变成你们口中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你们之中难道就没有人认得出我是谁?”她冷眼扫过众臣。
认自然是有人认的出,可谁敢来说,谁又敢问。
悠心又道:“我根本不稀罕什么王后之位,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来到你们的榕树国,成为你们的众矢之的。你们不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好似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和平。太后,我问你,你从第一天见到我,就说过要我不得好死。你是要我不得好死,还是要曾经那个紫烟郡主不得好死?你的仇恨是对我,还是对我娘?”
“你们忠君爱国,所以用此卑鄙的手段,让女人来成为你们的棋子。事与愿违,你们便要杀人灭口。是你们先招惹的我。杀我娘,害我姐姐,最后你们的王上,还要用我家人的命来威胁我,让我离开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的相公。你们凭什么将这一切的错都怪罪在我的身上?你们朝堂□□,王上残暴。与我何关?如杀了我便能息事。你们杀啊!”
☆、谁比谁狠32
“本王所做的一切,就如此的招你的恨?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感动?”慕容寒好像不敢相信事到如今,悠心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她?她要做王后,他连想都没有想,就要如她的愿,知道有人要杀她,他宁可负他的天下,为何换来的还是她这般无情的指责。
“感动?我为什么要感动?慕容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说的没错,太后说的也没错。他们喊我妖女,他们一个个的都想要杀我,这就是你做的让我感动的事吗?公孙蛊客死异乡,连落叶归根都无能,你呢!我说一句要做王后,你就要废黜公孙玉。秦爷半辈子都在天星城里,对你的忠心换来的是什么?他只是有所隐瞒,不是背叛,功也大可抵过。可你对他又是怎么样的?你把我留在身边,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吗?不是,你喜欢的是你曾经的一个幻想,曾经的一个美梦。可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却还不肯放过她,放过你自己。我娘的死,我可以不怪你,我姐姐受的一切,也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呢?我已经有相公,有一个属于我的家,有一个我爱的人。我却要来为你那不切实际的梦做补偿,凭什么?这就是你的爱?这就是你能感动我所做的事?不要在以为你自己有多痴情,为了一个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人得罪天下人也在所不惜,你根本就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悠心一口气说完,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的很。
“你放肆,王上即便有错,也不是你。。。”
“我怎么样?”她再次对上太后,打断了她的话,“我娘的死,我姐姐的仇,我可以不算在慕容寒的头上,可我能算在你的头上。你恨我娘,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如果你有能耐,我娘既然已经离开,有了她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你不劝服你的先王,让他收手?他怎么就忍心对怀着身孕的人赶尽杀绝?你们都是那么自私,又凭什么要求别人的一切都按照你们的安排来做?若是当初,你可以让先王收手,今日我就不会站在这儿,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要追究,要怪,先从你自己身上开始追究。别一不如你的意,就要杀人。你和你儿子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不把人命当命看的人吗?”
“好,好,说的好。”慕容寒突然大笑起来,“你既然已经恨我,那就让你恨到底。本王自私,就自私到底。”
“你少来,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不会爱上,更不会恨上。”悠心有些困难的说出这句话,她的额头突然开始冒起了冷汗,小腹也像是被刀搅着一样的疼了起来。
“啊。。。”太后身后的宫女突然惊叫了一声,手颤抖的指着悠心的身下,“血,血。”
一股热流从腿上滑过,悠心忘记了疼,缓缓的低头。
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了。(今天更完)
☆、谁比谁狠33
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了早上起床后的那碗味道奇怪的汤。
她想起她离开之时,随风奇怪的态度,竟是没有拦着她。
还有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悯。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不确定的事,却成了她们的眼中钉。可是为什么?就算是要杀她,又为何要害她的孩子?
她想到殿外的孟子飞。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她又一次的破坏了他的美梦。
为什么?为什么她才刚刚觉察,可能有一个新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萌芽,就这样的被他们给毁掉了?
她再想不到那么多,那深深的黑暗困住了她,可即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那颗心却痛的那么厉害,那么绝望。
“丫头,醒了就睁眼吧!躲能躲到什么时候,逃又能逃到什么时候呢?”耳边是熟悉的声音,悠心听完,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无声的流泪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是秦爷在她身边,她只想好好的哭一次,为那个她还来不及高兴的孩子。
不知道这样子的哭了多久,她终是睁开了眼。
“这是哪?”她问。
秦爷轻轻的叹了一声,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碗药。
“先喝了药我在告诉你。”他道。
悠心没有再问,接过药喝尽,她好想问孟子飞在哪儿,可是她不敢问。
她竟然这么没用,连他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一场惊喜,只持续了那么短那么短的时间,就化作了鲜血,从她身体里无声无息的而去了。
她甚至有些不敢见他,知道了他在哪又有什么用?她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得到他的原谅。
“想知道什么就问。孩子没了,还能再有。你要把自己给憋出病了怎么办?”秦爷故意不主动去说什么,他要等着她问,他从没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冲动鲁莽爱恨分明的悠心吗?
这个孩子就是一个意外,一个谁也没有料到了意外。
他也从没想到,在这场畸形的爱情之中,最后牺牲的竟然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看见满身是血的孟子飞,抱着满身是血的她,那一刻,他还以为悠心没了,他不是不心疼他们失去的孩子,可比起那个无缘出生的孩子,他更在乎悠心的生死。
他甚至有些庆幸,她喝下的只是一碗堕胎药,而不死要她命的毒药。
悠心忍住泪,很小声的问:“他。。。他呢?”
“伤的不轻。能在王上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