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窗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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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窗淡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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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出来。。。。。你是用的什么奇毒,竟如此歹毒,杀人无形。。。。。”。

佩紫微微一笑,将眼泪一抹点头道:“那就叫你死个明白,这是义母特制的莫问呢。无色无味。狠辣无比。你回来前我就吃下解药,把莫问下到琉璃灯中。只要吸入一刻钟便要人命,神仙难救。若是你刚才答应我,我便马上开门推你出去,毒不致死。要怪只怪你自己吧。”

淡月听了,悲叹了口气,又抽搐几下,再不动了。

佩紫见状,蹲上前来,伸手欲探她的脉搏。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她刚一搭上淡月的颈子,只见一道白光,灿若闪电,狠狠地刺入佩紫的太阳穴。情势顿时起了彻底的变化!

“是那白玉簪!”这是佩紫此生最后一个念头。她轰然倒下,双目圆瞪,毙命当场!

淡月迅速爬起来,退后两步,抱着胳膊端详着佩紫的眼睛,流泪悲叹道:“我早知道,今夜,势必要你死我活。料到你惯于使毒,早用金针封住血脉,你到底棋差一着呢。”

一早,淡月妆扮整齐,来到大堂。只见萧甲夫妇端坐堂上,右手边却有一对如玉少年,生得好齐整模样。一个低头敛神,另一个却无所事事的左顾右盼。见到淡月,还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右手边有两个豆蔻少女,均是绝色。堂下众弟子低头肃立,鸦雀无声。淡月走上前来,屈膝跪倒。萧甲竟亲自起身,上前相扶,朗声笑道:“果然是淡月我儿要担此大任了”。

说着眼光向渺渺斜撇过去,问道:“夫人可猜到了?”

渺渺眼眶微红,声音亦不如往日风情万种,带点沙哑。 点头道:“猜是猜到的。淡月,我可问你,今日为何不见佩紫?”

淡月心里冷笑,脸上去故作疑惑道:“正要回禀父母大人呢,昨天我回房后,竟发现佩紫不见了,左找右找都不见人,我以为她去丹房练功了,以前也是常有的事,难道她竟不在?”说完无辜地对上渺渺的眼睛,心说我也只好陪你们遮掩遮掩,昨晚让我们两个生死相搏,大家心知肚明。一个人去后山挖坑,还不知道多少暗哨看到了呢,这惺惺作态,真是恶心。

果然,那萧甲掂须一笑,轻笑道:“必是那佩紫丫头不愿意出这趟差事,找了个什么地方躲了起来也未可知。就由她去吧。”

又拉住淡月的手,细细叮嘱道:“我的儿,此番为尊主做事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必当尽心竭力方不负为父这多年的教诲。若是得尊主赏识可就一飞冲天,也是为我池冰谷增光呐!”淡月乖巧的点头称是。

萧甲转而堆起媚笑,谦卑的态度和往常绝然不同:“以后我儿便是尊主的人了,只听尊主一人差遣便是。前途无量,将来只怕为父的见到女儿还要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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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心

淡月,现在应该叫容素卿才对。收回思绪,又向铜镜中张了一张,方轻移莲步,出了房门。霜菊雨梅两个丫鬟扶她向问心斋走去。

远远地,只听一阵琴声婉如天籁。忽然高亢激昂,忽然温婉缠绵。真乃是泻玉落珠之声。

雨梅小声道:“这是公子在奏琴呢。小姐快进去吧,咱们先退下了。”

素卿推门而入,发现斋内竟无一人侍候。这间圆形书斋极大,遍地铺满白色地毯,四周堆满书籍,只有中心设一紫檀木矮几,并一只青铜香炉,紫烟冉冉中,容素轩正盘腿奏琴。竟有一副说不出的清雅高洁姿态。素卿悄悄脱鞋赤脚而入,有样学样,和他面对面对坐。

容素轩见她来了,遂收了琴音,柳眉轻颦,抬起头来,展颜一笑。观之竟是极为可亲的。素卿本来满心戒备,忽看到他如此和蔼温柔,倒疑惑了几分。容苏轩随手挑了挑琴弦,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悠然柔声问:“卿妹看这把瑶琴如何?”

素卿遂捧过瑶琴,反复摩挲,细细观之,嫣然赞道:“当真好琴!这把九霄环佩琴木料极好,必是百年的良种梧桐所制,镶嵌的美玉极润极清,妹虽不才,也深知此宝物是难得的。”

她小心的把琴又放回几上,目光有些恋恋不舍,接着含笑道:“梧桐制琴,上段声音太清,下段声音太浊,然妹听兄长弹奏,清浊相济,轻重相兼。必是这上乘良木的中段所制,更是天下罕有!”

容素轩一双柔媚的凤眼泛出赞许的微光:“卿妹果然高才,倒配得上这瑶琴的知音了。想来我这书斋满是经济文章,是玷污了它。倒是你那水榭极清雅,借得水声润色,必定更具滋味。这琴,就赠与卿妹吧。

素卿微微一笑,淡淡地谢了一声,并不推辞。

容素轩见状似乎更来了兴致,索性向后一撤,秋波闪动,上下瞧了他几眼。半歪在地毯上,懒散风流,妩媚妖娆,竟难以言表。

只听他忽又柔声一笑,缓缓道 :“卿妹无需道谢。你自来了京都,为兄的朝务繁忙,亦不能常常相陪。心中愧疚的很。你平日里弹琴作画,也可稍解寂寥。待为兄得出空闲,必定陪妹子到处游玩观赏一番。”素卿连忙低头答应着。

容素轩的眸光肆无忌惮的在对方的脸上游走,似乎要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此刻,突又微微笑道:“自家兄妹,何须如此拘束。卿妹何不抬起头来?”

素卿稍微一顿,只好依言抬头,正对上那双凤眼。那凤眼中满含戏谑,男子伸出手,指着她幽幽叹道:“好一张芙蓉面。卿妹这点胭脂痣,正如花蕊一般。更添一番艳色。然而越美的东西就越毒,你说呢?”这缓慢而轻微的语声,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千钩巨石般砸在对方的心上。

容素卿果然面上变色,双拳紧握,又勉强而笑,努力不现出怒形,只咬牙不作声。

容素轩见了,反而得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卿妹还是这个样子好看,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若总是四平八稳,反而不可爱了。”

话锋一转:“不过卿妹生气也是该的,谁能想到这点俏丽的胭脂痣,竟是极恶毒的追心蛊呢。”笑声中颇有学幸灾乐祸的意味。

说着,长袖微拂,飕然已经来到身边,两人紧紧相靠,玉样的手指闪电般袭来,瞬间女子的几点要穴转眼已被封上。

容素卿不禁惊慌失措,却又动弹不得,只有一双惊恐的杏眸诧异的瞪着对方。却听那男子柔声一笑,又自低语道:“萧甲越发老颠倒了,竟要用这蛊迫你受制于我。我却再瞧不上”。话音未落,素卿只觉身上一软,眼前漆黑一片,再也撑不住,头一歪,昏厥在地。

再次睁开眼睛,却惊诧的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和而散发着淡淡松香的怀抱,容素轩目光闪着,低头逼视着自己,这目光既是关切,又是爱怜,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掌,轻轻握起她的纤手,柔声安慰道:“莫怕,我只是帮你解了追心蛊而已。”

素卿顿时目光凝注,惊愕半晌,期艾着说不出话。容素轩似乎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笑,也并不再说什么,只是松开她,慢慢踱到矮几旁边,缓缓阖上了眼睛,复又奏起琴来。

素卿心头好不疑惑。上下打量两眼,心中亦不禁生出猜忌之心,临出谷前渺渺亲为她种上这极恶毒的追心蛊,为的是让她完全受控于尊主的掌握,她也只好认命。

如今容素轩反而轻易就解了,让萧甲等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似乎是极矛盾。

或许是想采取怀柔之术,收买人心,让她感恩戴德?却又不对,采用追心控制她,岂不更保险简单,又何必多此一举?

百般捉摸不透,只好暂时放下,先表明态度再说。于是连忙跪倒在地,冲容素轩重重磕了个头,故意颤声道:“尊主大恩,淡月永世不忘!今后刀山火海,只任凭尊主差遣,淡月万死不辞。”

琴声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良久良久,只听男子轻声道;“也罢了,自家兄妹,休戚与共,不必如此。只是…………过往的种种不愉,便忘了吧”。

容素卿如雷轰顶,竟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愕了半晌,心里竟也忍不住泛起一阵难言的惆怅。

两人皆陷入沉默,那琴声含情带悲,仿佛无限心事袭上心头。原来却一曲潇湘水云。

一曲终了,素卿久久不能释怀,只见素轩走来,低头向她向她伸出一只手,秋波闪动,颔首笑道:“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卿妹就陪我一起用饭。”

素卿思潮紊乱,怔愣片刻,方伸手过去。两手相握间,男子的手柔软冰凉,笑靥中的厉色仿佛从来只是幻觉,此刻只余无限柔情。

这种柔情,似乎连天下最为铁石心肠的人都能溶化。

素卿心中自是一动,分不清心头是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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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

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

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两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流过。

时节已是盛夏。屋外知了声声,格外呱躁。珍珠帘内,素卿半靠在榻上,手捧一卷史书,却一个字也没看到眼里,心情着实烦闷。已来到容府几年的光景,然而容素轩却一味温柔体贴相待,也从不曾命令她做任何事。每隔三五日,总会和素卿共进晚餐。平日若是下朝早了,也会到渚莲园中陪她弹琴作画,偶尔还会谈论些朝廷时事,神色和蔼柔和,像是涓涓溪流般逐渐滋润着她本来冰冷的心。当真待他如亲妹一般。嘘寒问暖,悉心照料。再也不见当年的阴厉之色,仿佛初见的情景只是错觉。

淡月从初来时的日夜揣测不安,满腹疑惑,渐渐顺其自然的平静下来,她毕竟只是一个从小被冷落和压抑的孩子,虽然一直受着最冷酷的训练,然而心底深处,却始终渴望着一份温暖。

时间久了,有些霎那竟然会忘记身旁男子的身份,心底的感情潜移默化中慢慢竟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依赖。。。。。 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此人绝非善类,想那萧甲之狠,渺渺之毒,池冰谷中风声鹤唳,如人间地狱。却只卑微的臣服与这个被称为尊主的男子。甚至可以为他出生入死。容素轩那张精致完美的面具下面,又该是怎样一幅骇人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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