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类中也不乏聪明之士,你会为你的选择感到庆幸。”为中之首大有深意地道了一句,看向马哈目光中的恶意也减了几分。
“一,别磨蹭了,把他直接丢过去不就行了?”贪婪的一首烦躁地说道,在黑色丹丸的吸引下每多等上一刻都令它不耐。
“若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随便召唤几只亡灵就好。但善之花在未开放之前,任何人都近不了它方圆五米,纵是神通无匹,没有先天一级的灵宝也是无用的。”中首不冷不热地解释道,顿时将二首的欲望之火减了几茬。
“难道那人类身上有先天灵宝?”它分明不信,问道。
“错!二,收起你那些幻想吧!我要说的是借善之花的弱点:‘极善’来生让它远离那颗丹药。”中首顿了顿,突然朝马哈所处之地吐出一口冰冷的泥浆!
马哈没有躲闪,冷静地面对着从脚下长出的冰泥之笼,他被困了起来!
“有善之花在你不会死,但你必须为你性命的存在付出一点代价。”说罢,三首分别念起毁灭的咒语。
“欺凌弱小,善之花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笼中顶端打开了一扇时空之门,一只庞大的血手从中伸出,抓住了似乎正处于呆滞状态马哈,握成了拳!
三首密切观察下的善之花,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仿佛是见死不救。
心生警兆,中首看向了冰泥之笼,发现那只无坚不摧的血手竟被斩成了无数道碎片。
第二百零三章 清香
时空之门从中裂开,似是被某种利器拦腰斩断。肆虐的暗物质如同一个微小而充斥着无尽引力的旋涡,旋转的同时将冰泥之笼撕得粉碎。
“三,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从三兽异兽的中首传出,然而后者却是不安地答道:“不是我做的!不信你看那里!”
马哈正站在善之花的六米之外,微微笑着,掂着手中的阴阳尺朝三首异兽比画了一阵,口中轻轻吐出一字:“封!”
六道光彩眨眼间将三首异兽庞大的身躯的笼罩其中,从外隐约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在逐渐缩小。
不多会,光彩散去,三首异兽成了外型大变,周身的腐烂泥浆消失殆尽,现出了其中黑白交错的绒毛。
原本堪比小山的身躯此刻却是化为了小土包般的大小,个头较马哈来说还要矮上好几分,六目中充满着怒火!
“不知好歹,非逼我现出原形!今日你纵是有宝物护身也难逃一死!”左首怒喝一句,整个身躯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却是被反弹出了百丈之远,于天空中才稳住了身形。
“有本事你就给我远离善之花!”它再次说道,却得到了为中之首“闭嘴”的答复。
“为什么要阻止我,一,他可是狠狠摆了我们一回!”左首怒到极至,反冷笑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将丹药弄到手,而不是浪费法力在一个小修士身上。无法暂时忍耐,这一直是你的软肋!”中首道了一句,顿时让左右两首安静下来。
“三位说完了没有?”马哈无所顾忌的问了一句,似乎正与他对敌的并不是三首异兽。
没有得到回答,却得到了三对冰冷的目光,他神色轻松,指了指不远处的丹药,道:“善之花旁不存外物,也就是说这颗丹药不该存在,只是个假象!可笑你们竟为此费劲心机争夺半天!”
伴随着他的话,那颗黑色丹丸竟真的化为了一缕黑烟,眨眼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会的!神丹怎么可能消失?”左首神色大惊,失落的潮水仿佛让它从云端跌入了地底,难以翻身!
马哈没有过多的解释,他浅笑着,看向三首异兽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悯,被自己本身迷惑住的它们值得同情。
右首的遗憾情绪持续了没多久,便转而躲闪起马哈的目光来,似乎时下的马哈也令它感到了害怕。
为中之首吐出了一口雾气,任由其被极地的寒风凝成冰屑,瞪大的眼睛无比怪异,道:“的确,在我看到那颗丹药时已经失去了一些基础的判断力……看来所谓机缘真是与我等无缘,小修士,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坦陈事实,不计前嫌,为中之首以一种兽语与其余二兽谈了几句,随后便打开时空之门,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奇怪……”马哈喃喃自语,他对三首异兽的突然离去甚感诧异,特别是那暴躁的一首,居然连骂都没骂上几句就顺从了?
事若反常必有妖,妖他倒没见到,不过他见到的却是更为诡异的一幕!
那善之花,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冰面上!
五米之内,无人无物,那马哈他自己又算什么?
艰难地转过身,他看到善之花正向他缓缓移动。花苞因颠簸而上下摆动,似乎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花有茎无根,带着三四片近乎透明的尖叶。此刻善之花正以那叶为依托,一下一下地挪了过来,马哈分明感受到了,那上面,有属于它自己的魂!
此时,他的内心不由生出十二分敬重,善之花如同一名久经风霜的智者,亦如一名执着前行的行者,朝他迈出了那寒封多年的脚步!
尽管寒风呼啸,身外又无紫气护身,但马哈感受到的,不是渗入脊髓的寒冷,而是沁入心脾的暖意!
风缓了下来,轻柔地飘忽着,让这个苍茫雪白的世界少了几分喧闹。
“善之花,你有话要与我说?”马哈如同一个好奇的孩子,满怀欣喜地问道。
没有回答,善之花缓慢地前行着,似乎不太小心,撞在了他的脚上。正当马哈想弯腰将它移开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他分明看见了,四片尖叶插入了他的皮肤,身为魂躯的他自不会留出鲜血,但留出的,却是最本源的魂力以及储藏于魂内的神妙之云。
没有痛苦,此刻他精神异常清醒,眼前场景却是一变,他正处于暴风雪中的一座小木屋之中,破烂的木门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怀中抱着一个花盆,呈现七彩的善之花花苞丰满,仿佛随时都有盛开的可能,但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片段:“这盆花足足有三百年未开了!”
敲门声日渐微弱,仿佛门外那人没有了力气,马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拉开了门。
入目处,是一位衣着破旧的十二三岁少年,他怀中抱着一只羔羊,泛青色的面容让人看上去觉得他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篝火正旺,少年在马哈的搀扶下来到了火边,放下了怀中被冻得失去了知觉的羔羊,为其按摩着取暖。
“这里有水吗?”少年近乎乞求般急切地问道。
摇了摇头,马哈早在刚才就发现这里无水了,而且他还发现,在这里他竟不能动用任何法诀,也不是魂躯,有血有肉简直就是和一凡人!
“我们已经一天半没喝水了,小羊它就要渴死了……”少年看着在微微颤抖的羊羔,心中充满了悲凉,这是他唯一的伙伴!
“雪水可以么?”马哈想了想,道。
“不行,小羊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那分寒冷。”少年目光在屋中扫视,看到了那盆善之花,眼神一亮,带着渴求望向了马哈。
心下一惊,马哈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将善之花拿起,用手欲扯下花苞上鲜嫩欲滴的花瓣,道:“终是无缘。”
然而,就在此刻,本是紧闭的花苞在他一拉之下,竟忽然绽放了。
或是三百年,或是无数载的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木屋,沁入了灵魂的深处!
第二百零四章 鼎
清香尚在胸腔中流转,马哈眼前的景色又变了回来,不过那漫天的乌云以及扑鼻的恶臭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他清醒过来,遍观己身,发现那朵善之花所造成的创口也已恢复,而花本身则是蒸发了一般,不在附近。
随手捏出一团冰花,抛于空中,只见冰花迅速在寒风中化为了琐屑,马哈发觉自己的雨决与风决并没有什么异常。
“至少法决的运用是回来了。”他乐观地想着,对于收获,他以为在那个似真似幻的梦中就得到了许多。
然而正当马哈准备离开这片重新恢复雪白的大冰块时,他猛地发现,离自己不远的空中竟有一黑色小点逐渐变大!
似是从空中坠落而下的石头,但当那物真正逼近了马哈时,他才发现,那是一座三足之鼎。
透过其上观火的小洞可以看见,鼎的内部,有正缓而寂静燃烧的黑色焰火。那种火焰似乎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令他的心神完全放在了鼎上,丝毫不觉身外的变化。
忽然,背上一凉,马哈立即从那种古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神色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副副画面顿时清晰地浮于脑中,哪怕冰窟窿中的水面出现一个涟漪也逃不出他的感知。
“九昧真火?”他喃喃自语,随后却是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亏我先前还说三首异兽,想不到自己也差点着了道!”
只见他手中现出一面纯黑色的坤云镜,掐了个决,念了个“破”字,顿时镜面上射出一道道无形射线,扯住了坠落而下的三足之鼎,让它猛然停滞下来。
射线开始了颤动,无形波动近距离地作用在三足之鼎上,竟发出了洪钟敲响般的声音。
“是实物?”马哈惊疑一声,随手甩出一点青冰,只见百丈之外的三足之鼎表层瞬间爆开了一层冰雾。
鼎上的冰雾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进了鼎中,黑色的火焰猛地高涨,这诡异的一幕足足持续了三十息才停止。
但那些坤云镜释放出的无形射线却分毫无损,牢牢地束缚住了鼎的三只足,将其稳稳地固定在半空之中。
马哈见状沉吟了一会,似有了什么决断,一步迈出,身形已然出现在鼎的附近。
鼎外的花纹异常古怪,类似于几只鸟类在火海中展翅飞翔。花纹栩栩如生,仿佛是无数年前,真的有过这么一个场景。
马哈甚至能从那些鸟类的花纹上感觉到了火海的炙热,忽然,他在鼎的右下足上发现了几个以一种古老文字刻印的铭文。
刹那间,他猛地退了几步,于虚无中定住了身形,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望向了鼎外的观火洞。
就在刚才,马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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