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这是要玩儿命么?”方玉竹眼见月隐宗的大队人马都已撤出,而林笑他们几个也已赶至校场边缘,正等着与自己汇合,不由心中大定,将榆节鞭舞成了一团惊天风暴,逼得方恒一阵手忙脚乱。
“哈哈,我们已是稳获胜局,又何苦现在和你拼命?只需再缠住你们片刻,便可大功告成,对我来说,还算是件能够负担的差事。”方恒一边躲避着方玉竹的狂攻,一边戏谑着说道。
“是么?”耳听此言,方玉竹却只是冷笑一声,身形倏然而动,竟是欺近了方恒的身侧,展开肉搏。
“玉竹,不要缠斗,赶紧过来啊!”眼见方玉竹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还有心思跟方恒纠缠不休,林笑等人不由焦急地大叫道。
而没等他们展开进一步行动,覆盖了整个校场的青色光芒就“嗡”的一声,轰然作响,整个地面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笑儿哥,怎么办?”眼看整个挪移大阵即将启动,石敢当红着双眼,大声问道。
“你们俩先走,玉竹交给我!”林笑并没有多想,将他们二人往外一推,就自顾自地向方玉竹冲去。
“我靠,你要先征询我们的意见啊……”两人猝不及防下,被林笑推出老远,反应过来后想再闯进校场时,却又被青光隔绝在外,只能将李傲行不甘的叫声传了进来。
“嘿嘿,要是等咱们商量完了,恐怕一个都出不去咯。”林笑心中暗道,身形已经突破了重重阻挠,来到了方玉竹与方恒这一对同宗死敌的激战之处。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先走?”方玉竹一拳将方恒震出老远,忍不住回头问道。
“我走了,谁来救你啊?”林笑一脸轻松地回道,面对身旁围拢上来的落日们人,举起了手中的黑棘枪。
“少自作多情了,我还需要你来救?”方玉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目的,否则,也不会以身犯险,甘心留在这里。只不过,你还缺少一个能够配合你完成计划的人,而我,正是不二之选!”林笑一脸得意道。
“哼,你的性格还真是一点儿没变,总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方玉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道。
“哈哈,不是自我感觉,而是状态的确良好,还是好到不得了呢!”林笑仰天长笑,一挺手中黑棘枪,便率先朝着阵外杀去。
“别让他们跑了!”被方玉竹一拳震得气血翻涌,现在还脚下发软的方恒来不及追赶,只得扯开嗓子大叫着指挥道。
只是,这话是容易说,想真实做到就难上加难了。林笑和方玉竹二人火力全开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只要看看眼下落日门弟子们哭爹喊娘的凄惨形容,便可窥见一斑。
一杆闪烁着点点星光的黑棘枪,两根时长时短,时软时硬的带毒榆节鞭,在没有高手撑住场面的情况下,二人几乎是势如破竹,将落日门的阵地搅成了一团糟。
“嘿!”正当林笑和方玉竹马上就要到达校场边缘,赶在挪移大阵启动前的最后一刻,破出阵外时,数十名天地大融合境的落日门弟子突然祭出一样法宝,打乱了二人的节奏。
“捕仙网?!太好了,他们肯定跑不掉啦!”落日门弟子看到这一幕,俱是欣喜不已,纷纷鼓噪起来。
原来,这件泛着蒙蒙黄光的巨网,乃是落日门的镇派法宝之一,经由数十人合力催动后,能够将目标物牢牢锁定,不捕获入网,誓不罢休!
“小心!”眼见此物气势汹汹,看起来很不好惹,林笑下意识地把方玉竹往边上一推,顺手便来了招“回头望月”反杀而去。
不料,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黑棘枪,这会却是扑了个空,枪尖触及之处竟然软绵绵的,毫不受力,像是一枪扎进了棉花堆,让林笑暗道不妙。
“轰”的一声,捕仙网被林笑这一刺激,猛地又涨大了数倍,仿佛一个巨型布袋般,眼看着就要将避无可避的林笑迎头罩在里面。
正当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林笑已经在劫难逃之际,一根倏然而至的长鞭卷上了他的腰腹,非常及时地将林笑从危险之地拉了出来,却是身后的方玉竹在紧急关头投桃报李,出手救了他。
“混蛋,是谁允许你推我的?”谁知,还未等林笑表达谢意,将他拉至身前的方玉竹便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
“好吧,下次要出手的时候,我一定先提前通知你!”林笑哭着张脸,小心翼翼地把榆节鞭从身上解开,免得被上面的毒刺给误伤到。
“废话少说,赶紧跑路才是正事!”方玉竹可没功夫再跟他扯淡,榆节鞭再次翻卷而出,将紧追而来的捕仙网阻了一阻,便和林笑一起飞身而起,再次踏上逃生之路。
突然,正当二人马上就要触及到那层青光边界时,一阵炫目光芒却猛地从上面亮起,似乎是完全封闭了出阵的道路,让青色光罩变得更加清晰浑厚起来。
“我靠,要来不及啦!”林笑大叫一声,知道二人想一块儿通过边界,逃出阵外,恐怕难度太大,连忙一把拉住方玉竹朝前甩去,同时射出了自己的黑棘枪为他开路。
“奶奶的,你说过会通知我的……!”黑棘枪不负所望地在青光罩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刚好让方玉竹得以通过,只是,他的咒骂声却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好像林笑把他送到了地狱,而非活命的天堂。
“还能骂人,可是件好事啊!”林笑一脸轻松地喃喃自语道,随后,便听到耳边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眼前俱是一片炫目青光,整个身体一轻,就与阵中的众多落日门弟子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玉竹!”方玉竹一跌出阵外,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李傲行和石敢当就冲了上来,瞧瞧他有没有缺胳膊短腿,落下点儿内外伤什么的。
“别摸了,林笑没来得及出来,跟他们一起挪移到府外去了!”方玉竹把毛手毛脚的二人一脚踹开,仍自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笑儿哥的腿脚不至于这么慢啊!”李傲行一听此噩耗,不由傻了眼,望着已经空荡荡看不到半个人影的校场,半天没回过神来。
“笑、笑儿哥真的跟他们一起出阵了?那岂不是要独自面对落日门的数千大军啦?”石敢当想到那种壮烈至极的场面,眼角都控制不住地抽搐着,大脑跟李傲行一样,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别怕,咱们几个可是凌霄宫的人,落日门未必就敢下这个狠手。”眼见二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方玉竹连忙出声宽慰道:“眼下,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出阵,否则,不仅是月隐宗,恐怕林笑也会在他们稳获胜局之时,被宰了灭口。”
“怎么,玉竹你已经有了对策?”李傲行一听像是有门,连忙急不可待地问道。
“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另外,月隐宗的人马也必须先收拢起来,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的状态了。”方玉竹并没有明确回答,只是,他话语中的肯定之意已经多少流露出了一些,顿时,让石、李二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总算恢复了镇定,开始各自分工忙碌起来。
再说林笑,头脑一热,奋不顾身的后果,就是将自己推入绝境,尤其是眼下这种数千人围着自己打转的绝境,试问,还能有比这更绝的么?
“嘿嘿,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是凌霄宫的人。”身上的伤口早已包扎妥当的于禁,领着殷啸天等人越众而出,好不得意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问向林笑道。
“不好意思,还真让你说中了!”林笑腼腆一笑,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
“于禁,你可别告诉我,就是他,拖延了你们的时间,还把你和方恒搞得如此狼狈不堪的?”殷啸天看了看林笑,转而问向一旁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报仇血恨的于禁道。
“掌门,你可别被他的样子给骗了,这小子生猛异常,打起架来简直是不要命,千万不能小看了他啊!”于禁这话还是说的比较含蓄,并没有点出林笑比自己强的事实来。这么做,一是因为于禁在这么多人面前,确实丢不起这个脸,二是因为自己以后的前途,也绝不能因为这次失利而大打折扣。
“哼,我还需要你来提醒吗?”殷啸天虽然一向都很器重于禁,但在侯勇面前,又怎能听的进于禁这番“肺腑之言”呢?
“哈哈,各位落日门的好汉,我现在既然成了孤家寡人,自然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林笑异常豪气地大笑道:“只有两个字,投降!”
“侯督事,你瞧咱们应该怎么处理这小子?”瞧着林笑很是光棍地举手投降,殷啸天暗笑之余,非常明智地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侯勇。
开玩笑,凌霄宫的人那是想碰就能碰的么?要是这样,同属西北三巨头之一的决绝岭,又怎会在折损了一名区区的红衣执事后,便派出侯勇这样的可怕人物来主持大局?
殷啸天知道,所谓的接替南宫鹰之职,负责西北连环十二城事务,只不过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侯勇的真正来意,乃是彻底解决青山城的问题。尤其,是那个叫林笑的小子,还有他背后的神秘势力……
“既然是凌霄宫的人,那我们还是暂时收押,等我和他们在这边的负责人沟通之后,再行处置。”侯勇沉声答道。对这件事,他的心中仍是持有不少怀疑,西北三巨头间的明争暗斗早已延绵日久,但像这种插手方式,却浑然不似凌霄宫的作风。
“好,尚长老,他就交给你了,给我看好他,以后与凌霄宫的谈判,他会我们重要的筹码。”殷啸天仔细吩咐道。
“是,掌门!”尚明风欣然领命道。与方恒、于禁等战一场,又失去了自己的趁手武器,林笑的实力自然要大打折扣,如果这样还能让他逃走,尚明风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退休了。
“掌门,带着这么危险的人物一起同行,恐怕不妥吧?”眼见殷啸天似乎要带着林笑一块儿去攻打南星塔,对他知之甚深的方恒连忙出声劝道。
“有何不妥?难道,他一个人还能妨碍到我们大军的整个计划不成?”殷啸天眉头一皱,很是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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