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殿下请讲。”
“庄庄心地很好,又极易受人蒙蔽,她无意间得了这么个招祸的东西,若是让人瞧了去,恐后患无穷。而且,日后,王国怕是有重大变故,那时我们不能跟在她旁边照顾她,因此我们想请大师收庄庄为徒,也好让她避过大祸。”
“大师,传闻尽不可信,庄庄不笨,她只是反应慢一些,她学东西很用心很努力,大师与庄庄相处久了,自能发现她的优点,大师也可后继有人。”普利也放低姿态,诚心诚意恳求。
敢情连伊特礼斯都知道我是魔法白痴的名头啊,米芳、优和亚斯也切声恳求,言辞切切,只是一直没听到伊特礼斯的同意,我知道自己外在名声“不好”,讨厌,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嘛!
“豫殿下,诸位,并不是老夫不愿收这位小姑娘为徒,而是我性喜专研,只怕要耽搁云布隆斯孙女的学业,辜负诸位所托。”这位大法师倒是坦白,把他的顾虑说得一清二楚,一不想费心,二不想我祖父以后为难与他。
阿豫等人个个开心地叫起来:“大师,您的顾虑不是问题,庄庄好学,喜自我钻研,定不会打扰你;而她的爷爷,云布隆斯早已同意庄庄外出避祸,现在只盼大师点头同意。”
“那好吧,就当给那六小子做个免费的保姆吧。”大法师说了一句我怎么也听不懂的话,他跟莫里巴斯卡一样,把我父亲称为六小子,这应该是一个很亲切的昵称吧。
汗,他们五个终于把我推销出去了,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们呢,还没分开呢,我就有点舍不得了,这淡淡的离愁还真是烦人呢。
“多谢大师。但仍有一事恳请大师同意。”阿豫要求怎么多,对伊特礼斯这样怕麻烦的来说,我怕他会翻脸耶。
“豫殿下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果然,这位大法师陡然一变,变得有些嘲讽。
唉,阿豫年少聪慧,又位于高位,怕是从未受过这样的诘难,此时此刻我深觉有这样的朋友,真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不知他还想求什么呢?
“不敢,只望大师能将庄庄的伤势说得严重一些,缓些时日送她回王都。”
“我当什么为难之事,豫殿下多虑。小姑娘想要真正清醒过来,运气好的话,得费上两年时间,若是去火不顺,费的时候更多。兼之她年岁尚小即受重创,还得长时间调养身体,若想成婚,不到十八是不用想了。豫殿下您放心了?”大法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真是,你知道他们不愿意我嫁入对手之家也就罢了,做什么当面嘲笑,小男生懂什么呢?
阿豫普利他们个个发出不好意思的傻笑声,饶是他们脸皮厚,让伊特礼斯这样一取笑,也说不出话来。
这事总算告一段落,我的苦难却还没结束。
伊特礼斯带来了很有效的药膏,说是给我去火毒镇痛用的。
药是特效药,有问题的是给我擦药的人!
那五个家伙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每天轮流守着我,不让我落单,这也就罢了,可是擦药的事自有神殿侍女动手,哪用得着这几个身份贵重的小男生给我效劳?
反正我才八岁,被看光光也没有关系,再说,都烧成一团黑炭了,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除了亚斯,其他四个人哪里做过这种服侍人的事?用刷子给我刷药时,不是重了让我痛得骂不出声,就是破皮然后听那滋滋地火烤声!给我翻身时,他们嘶哈嘶哈在那儿抽气,却忘两只手上的力道,每每在我身上留下几个黑黑烧焦的窟窿,他们才会清醒,才会记起不能拿手用力抓我!
这是人受的罪么?
要我哪天醒过来,非得狠狠地让他们痛回来!
3…6 心中恶魔之武者与剑客的较量
Chatper Three 心中的恶魔 3…6 心中恶魔之武者与剑客的较量
上神呐,让谁来救我出这五个人的魔手吧!当然这个世界的神是不会理睬我这个异族的,我才八岁就这么多灾多难,所以,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心里的奢想而已。没想到这一次不一样,阿豫他们五个来与我道别了。
他们知道我听得到,其他人都轻轻地说了一句他们很快就会回来陪我,只有普列那个大嘴巴,哩哩叭叭说了一大堆,从中我总结出,他们这一次是去找达菲斯的麻烦,由那个叫仲加的龙骑带队,主要目的是为了去救回那两个弄丢的人质:阿都尼和科亚。
不用说,就是上次大神官和糊涂国王两人嘀咕后的结果了,二王子被排除在外,由阿豫这个五殿下出马,大约也是权势相争的一种手段吧。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终于不必受那五个小子毛毛燥燥的手脚,他们走的当天晚上就出了意外,这就是没有保护者的下场!
‘嘎吱’一声,神殿小室的门口打开了,进来的人走路声音很轻,但呼吸有些急促,外面还有一个小男生在把风,哈,让我来猜猜这个小姑娘是谁好了。
“你这白痴蠢材,洛法家的败类!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围着你,现在,整个王国都在谈论你这个魔法白痴击退达菲斯的事,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我得到了圣器,爷爷却看都不看一眼,还要求我去求外祖父给你这蠢货施展神官术!你开心了?你得意了吧,把所有人的荣誉都踩到脚底!盖住了所有人的光彩!还要抢走红梅姐姐的王子妃头衔!你这无耻的小人!该死的杀人凶手!”
一连串的怒骂,我连猜都不用猜,是我那个沉不住气的小堂妹,水悦。她来看不看我,我一点也不再在乎,也没想过她会来看我,带来了满腔的不甘与怨恨。
“为什么?利伽、穆斯安吉科。。呜呜。。。为什么死的是你们,不是这个该死的蠢货、小人。。。呜。。。”
NND,真是不讲道理!要是我能说话,非骂回来不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全加到我头上,知不知道公平二字怎么写的?小心我告你诽谤!算了,念在你死了两个小跟班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你怎么还不死!”
我大呼不妙,这小女生不知受了谁的挑拨,跑到这里来撒气,八成真的会下手除掉我!
“神圣的水元素啊,听从神的信徒的召唤,凝结成水箭,摧毁眼前的敌人吧!水晶。。。”
流畅的水晶之箭魔法咒语证实了我不详的预感,头大,发神经的魔法天才,大神官也太过分了点吧,连个侍从神官也不安排,外面有没有人呐,快来救我跳过这一劫呀!
“住手!” 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天上诸神,感谢穿越定律。。。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还有人来看我,及时地阻止了水悦小堂妹弑亲的恶行。
我听到一声很沉闷的重物坠地声,还有叮叮咚咚地碰撞声,可怜的水悦,一定摔得很疼吧,活该,你那小跟班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
“出去!今晚我没有见过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个人,是谁都想象不到的,绝对超出N多人的想象,我自己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他那嚣张的独特声音猜出他的身份。
玛多殿下。
他的命令与口气,简洁,霸道,典型的目中无人型王孙公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与我有多好的交情呢。
实际才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呢,这个人是阿豫他们的政治对手。现在我算是属于阿豫一派的。我跟他没有多大的交集,只在几次聚会上见过他,这个人对我很不友好,随便什么事他都能对我破口大骂,简直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霸王,所以我和水悦一样,极端好奇他避开众人来此的理由。
对他的其他印象全都来自米芳他们的描述,上下学坐在马车里时,听得最多的就是玛多殿下的名字。从前,我认为他是一个傻瓜。真的,因为他总是被米芳和优的计谋耍得团团转,可是,试炼回来后,我对阿豫他们五个了解得更深,才明白,需要他们五个人同时动脑筋、思之再三才下定计谋对付的玛多殿下,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他应该是一个人来这里,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也猜不到他来看我这个他最讨厌的人有什么目的,谁都看得出来我只剩一口气,他根本不用多事,只要等着就好了。难道是想弄死我好嫁祸其他人,那他为什么阻止水悦?
“该死的!睁开你的眼睛,像从前一样,用嘲讽的眼神看我!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该死该死。。。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他!”
老大,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嘲讽过你来着?我得意?我最倒霉好不好!
我还在腹诽这个少年的背后目的,却听见他在踢屋子里东西,动劲非常大,乒乒乓乓弄碎了很多东西,好奇怪,刚才还想到他那不可一世的少年脾气是装出来蒙蔽世人的,怎么没人在他也发作?
神经不正常!
神殿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痛苦的折磨!
拜地狱之火所赐,我不需要睡眠,也没有睡眠。所以,没有陪伴的这一夜,格外地漫长,也格外地寒冷。至少我知道了刚离开的那个神经病把窗子和门口都弄坏了,因为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往小室内吹个不停,冻得我直打哆嗦,如果全身冷热交替抽动不停算是正常的反应的话。
夜深人静时,我因为疼痛而变得异常清醒的神智,总是在不自觉得细细搜索着四周的动静,侍从们的脚步、耳语般的私语声、衣襟摩挲声、神侍官们遥远的祈求声。。。
在无人陪伴的时候,我的心很不安,任何一点小动静,都能让我吃疼的神经颤跳,这座神殿给我一种熟悉的危机感,生命受到强烈威胁的恐惧感。
从小,这份敏锐的直觉,让我平安度过了数次灭顶之灾。我终于明白水悦和玛多殿下怎么能进来的了,为了钓一尾大鱼,所以,神殿里一个人也没有。
会有这么傻的人么?明知是个陷阱还往里跳?
看来是有的,今晚的窗外,有人来拜访。
我神经紧绷,慢慢地,来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近喘息声越大,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动,越凑越近,近得几乎把鼻子贴在我的身上,一双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游走,最后停在我的腹部,留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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