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是攻击魔族一个中等城镇。
人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但不代表我也是。我不知道联盟军中有无清醒之人,总之。我敢保证这次行动必败无疑。我很老实地向联盟军的指挥首领,暗夜精灵骑士之一坦承。我的封魔法杖一天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因为法力不足,只能封印低等魔兽。中高等魔兽我是力有未逮。
这个饱尝风霜与苦难的精灵斗士,沉思之后,反问我,是否神没有给我旨意,所以此战不会胜利?
我被他的问题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以为只要有我的赞同,战争就会胜利?就因为我是神使,必定拥有神给予我地特殊法能可以保佑他们旗开得胜?
真是绝!
我必须得承认,我自以为弄清楚了他们的意思,实际上是误入了歧途,完全忽略了他们对神使、神祗的盲目崇拜。
我试图向他解释,战争地胜利与我的神使身份是毫无关系地,联盟首领摆手不语,召来其他地部族首领,共同商讨我“法力低微不能使用封魔法杖导致胜利女神收回战前祝福”这事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如果不解决,那么魔族将会继续肆虐,那么他们地光明未来就会大打折扣。。。
攻打魔族某个中等城镇的事,最后仍是一锤定音。解决的办法是对魔族使用大型魔法,伤害他们到一定程度后,再由我出马封印,光辉女神或者神使的形象依然鲜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能够带领人们斩魔杀魔,获得永远的胜利。
联盟军浩浩荡荡地出发,我也夹在人群中间。这群人约莫有三千人,战备物资其实极为短缺,不少人几近赤身裸体,武器并不齐全,即使把惊世之锤借出,没有矿石也是枉然。但是他们有满腔热血与激情,所以他们不怕去送死,他们深信我会给他们带去胜利女神的祝福光环,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牺牲,只道是一种战士的无上荣誉。
我承认我这一刻脑子里一团浆糊,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城镇的门墙很高,魔法防护罩很坚固,城外魔兽无数,城内魔族人严阵以待。
我不想说联盟军里有内奸,不论有无内奸,攻城方的胜负之数从来都是五五之数,看敌方兵强马壮纪律严明,而联盟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乌合之众其实没啥两样。
当然,这么座中等城镇,让达菲斯出马,说不准招招手就能给灭得一干二净,前提条件是他不是达菲斯。还有一个约束就是达菲斯为玛多所伤之处至今未愈。
审判之剑造成的伤害其实就是一种神惩,没有本姑娘妙手回春即神恕,达菲斯肋下那道口子是别想合上了。当时并没有想到,阿豫的担忧只差点点就会变成事实。
我留在军队的后面,看着黑黑的联盟军人前仆后,宁死不回头,前面早已是血流成河白骨一片,这还只是魔法师未出动的情况之下的单方面屠杀。
他们连连败退,依然不死心,枉图继续攻城,那有如铜墙铁壁般的银灰色城墙。
对方的黑魔法师登上城头,方圆百里以内都是他的魔法攻击目标,看来这三千联盟军精锐今日要断送在某些人的一时头脑发热之下。
这个时候,索莫达的母亲,那个女暗夜精灵老法师带着三千人对生的期盼,恳求我拯救他们。据说这是我地责任与义务。我愕然失笑,反问她我该怎么救?出发前就告诉过他们,我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不论是战争女神还是胜利女神,都没有给我传递过任何神旨。攻击魔族城镇要从长计议。
她倒是坦然,指着黑袍的达菲斯说叫他跟那黑魔法师对抗去。这下子,我是连笑都笑不出来,这样地理所应当,把我心底仅存的那点点同情与怜悯吹得干干净净。
我走到达菲斯面前。向他承诺去找玛多借审判之剑,消除他身上地伤口,毕竟他只是个体质虚弱的魔法师。
“你不需要做太多,只要把那个魔法罩打破就行,剩下的就交给那群蠢货好了。该让他们受受教训,看清自己的处境,以后找死也会有点分寸。”
这是我对达菲斯出手的要求,不需要他真地跟黑魔法师们对上,要是达菲斯表现得过于强悍。那群疯子说不定就会要求我去打魔皇宫殿了!
达菲斯对杀生这种事颇有点爱好,他本不想听从我的建议,但是我对他说。如果他今天不能克制住自己,那么。以后就会沦落为联盟军的超级打手。每个暗夜精灵都知道我头上的金红色纹章代表啥子意思。
问题解决后,联盟大军少部分冲进了城里。赶来增援在外面与魔族士兵打得不亦乐乎,人人狂叫怒吼,冲进敌人群中大肆砍杀,我固然法力不高,但是封印魔兽的任务还是完成得七七八八,稍微高级点的就由龙人、暗夜精灵们应付去。法师们举着法杖,没有了魔法罩的隔离,一个个的高级魔法落进城中,到处都是轰隆轰隆的暴炸声、噼哩叭啦地燃烧与房屋倒塌声、男人女人的惨叫声以及小孩的啼哭声。
三千精锐先锋团,五千增援联盟军,都是历尽千难万险才活下来地人,七千死于此役,百人重伤,能好胳膊好腿地返回营地的不过千余人。真正死伤惨重。
战争地残酷,古来皆然。
当然,更惨地还在后头。
联盟重地,军营遭魔族正规军毫无保留地的彻底扫荡。
当残余者把这个消息传到前线时,几个首领面容惨白,竟不能制止复仇地怒焰狂炽。这些仍然站在地面上的人,见己方战友死状之惨,又对敌人有刻骨仇恨,于是对城内手无寸铁的魔族妇孺幼童进行了报复性的残酷杀戮。
其实没有这件事,人们也已把城里的人杀得差不多,只是这悲愤一上来,下手就全无理智,不把对手活活折磨至死就好似不能表达众人的愤恨一样,很值得人嗟叹的悲剧结果。
等到魔族正规军返回解救此城时,早已尸横遍野,城内已无一个活口,暗黑的血渍染红声城里城外每一个角落,尸身也少有完好之人。
魔军还没来,我方这边就准备干件蠢事以绝断自己的活路。他们想烧了这座城,让那些该杀的魔族为已死的五族被弃者陪葬。
我一看这事情闹得真是越来越没个限度,烧了这座城,剩下的联盟军上哪儿去?别说返回原地去找魔族军的喳,说不定人家正等张开布袋口子等着我们钻进去好一网打尽。
那个精灵骑士首领神情极度冰冷,血红双眼因怒火烧得更加鲜活,他有些怨恨我的隐瞒,因为到最后,达菲斯还是不得不出手把两个高阶黑魔法师给干掉,这样的实力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指挥官,致使联盟军损失惨重?若非本人头上有着神使的光环,指不定他就要把战事失利的罪名加诸到我头上。
此时,我的阻止,不谛于把人推进火坑害死当家者后再准备夺权,如果成为事实,阴险卑鄙之类的形容词那是跑不了我。
我好脾气地笑笑,不与盛怒中人争辩,只让这几个首领看我方剩下的士兵,还有几个是能站起来与人作战的?
见他们清醒,理智恢复,我分析道:“究竟是谁走露了消息或者魔族的侦察是否已出神入化,这些都不是现在要讨论的。目前最要紧地是怎么样把那支在途中伏击我们的魔族军队做掉!一来报仇。二来解困。”
“但请神使大人赐教!”
我把自己早想好的说法轻声解给这位精灵首领:“因战况紧急,也不说什么虚话,便不客气了。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大人。我们何不留在此城以逸待劳?待得魔军一入我军地包围圈,全歼敌人也不是难事。”
这些人也不是笨蛋。也是能举一反三的。他们还提出诱敌深入,即派人伪装身份将魔军给骗回来,把敌人引入血杀魔法阵中等等不错地建议。
“若魔军不肯上当呢?”其中有个人提出不同的意见。
几个人顿时愣住,如果魔军跟联盟军比耐心比物资比军备,那可如何是好?
他们在那儿叽哩呱啦商定各种诱敌方案。拿不定主意在那儿发愁。我含笑不语,平静的样子跟各人的焦躁比起来,算得上是胸有成竹。
他们看看我,我看着他们,就是不说话。军权这码子事儿,如果是我去抢过来的,那日后麻烦可就大了;若是他们主动送上门,嘿,事情可大可小。而我地要求。只要做个耍嘴皮子的狗头军师即可,既不伤大家和气,又能让我自己省心省事。两全其美这才好。
“但凭神使大人吩咐。”五个首领头头异口同声地拜倒,我挑挑眉。轻苦的神情要有多为难就有为难。我上前两步,把他们一个个搀扶起来。压低声音让他们不必如此。
“各位大人见笑,只是我一点点个人看法,说出来大家商讨一番,成与不成还要靠诸位将军拿主意。”我的态度不高傲,我的声音不虚假,他们心里舒坦我的话才能起作用嘛,我继续说,“我在想,如果魔军舍得这座城,执意守在我们的联盟军营伏击我们,那么,我们何不把身后这座城作为我们新的军营?”
“这、这怎么可以?”
魔族的东西、魔族地城、被魔族人尸血染红的大地,光明神明的信徒怎么可以接受?
我反驳道,当我们没有东西吃地时候,不也是去抢魔族的粮食,啃魔兽地肉骨?既然吃地东西都能将就,为何驻地就不可以是从魔族手中抢来的?
也许他们早有此意,因为他们并不迂腐,他们只需要一个带头者,我地话就是那个绝佳的借口,连光明神祗派遣的使者都能住得,他们亦能住得。
有了军队大本营,就可以休养生息。
精灵骑士首领选这座城镇攻打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这座城的粮食收成在附近几大城镇中还算过得去,另一个重要原因,据地底矮人们的勘探,这座城的后城门下方,有一片品质中等的铁矿。
一支军队有了这两样东西,差不多就成了。
其他的,军纪军规士兵的实力等等,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我们首要防备的就是魔军的反扑。”龙人首领这么说,眼睛却滴溜溜地看着我。
我也不怕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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