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刘安先走了进去,南宫玉跟在后面。借着烛光,南宫玉看到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小盒子。当看到小盒子的时候,听到刘安咦了一声。走到桌前,南宫玉深吸了口气。桌上是个玉盒,很好的玉,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的东西。里面装着一只金蝉……
刘安将烛台放在桌了,双手撑着桌子,盯着那个玉盒,呵呵了两声,说道:“妹夫,这就是金蝉吧……咱们,去见父皇吧……”
养心殿。刘安跪在刘世榻前,低着头不说话。刘世看着南宫玉手中的玉盒,说道:“玉儿,这便是蛊种?”南宫玉答道:“回皇上,未敢开盒,不能确认。”刘世呵呵笑道:“家无宁日,国事拖冗。这是有人要亡我大顺啊。玉儿,把这个东西毁了吧。现下南恕国犯边,老七征战在外。家里的事,先放一放吧。”
南宫玉应道:“遵旨。”刘世又说道:“太子,朕知道你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朕相信你不会搞这么多事。只不过,你这样碌碌无为,却也难能安稳。你好自为之。跪安吧。”
刘安叩了个头,退了出去。刘世挥了一下手,刘岸也退了出去。刘世问道:“玉儿,你怎么看这件事?”南宫玉答道:“皇上,儿臣以为,这件事不象皇子所为。倒象是有人蓄意搅乱皇家。”
刘世点了点头,说道:“朕也是这样想。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朕谁也信不过了。玉儿,朕授你全权,秘密查办。不论查到谁的头上,绝不能手软。若遇危情,可先斩后奏。”南宫玉应道:“儿臣遵旨。”
而后,南宫玉右手发力,当着刘世的面将玉盒,连同内里的金蝉捏得粉碎。刘世说道:“玉儿,到门外让他们取火盆儿来。”南宫玉应了一声,走到门边,说道:“烦公公取火盆。”吴道德在门外应了一声。
一会儿功儿夫,火盆取来,南宫玉将玉粉和金蝉丢了进去,说道:“拿走,放到无人处烧烬。”刘世看着两个小太监出门,微一皱眉。南宫玉说道:“儿臣去监管。”刘世点了点头。南宫玉出门后,对左侧金衣武士说道:“请随我来。”金衣武士抱拳道:“遵命。”
火盆抬至空旷无人处,南宫玉和金衣武士站得远远的看着。直到火盆儿里的炭火熄灭。南宫玉说道:“请回禀皇上。”金衣武士抱拳道:“是。”而后返向养心殿。南宫玉则向宫门走去。
出了宫,南宫玉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太子府。见到刘安时,刘安一脸的落寞。南宫玉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倒是刘安先开口说道:“妹夫,你派个人回家知会一声儿。今天在我这儿吃晚饭吧。陪我喝两盅儿。”
南宫玉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洪锋一眼,洪锋转身对一个麒麟卫说道:“回报公主及各位夫人,候爷晚些回去,不必留饭了。”麒麟卫应声转身,出门回候府了。刘安拉着南宫玉进了厅房。太子府的管家走过来,将洪锋和三名麒麟卫请去了偏厅。
刘安坐到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人不找事儿,事儿找人。妹夫,今天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说,我能怎么样?我该怎么样?做少了,说我碌碌无为。可要是做多了,只怕又要说我越俎代庖。这个太子啊……嘿!不过是个看着香,坐着臭的位子……”
南宫玉笑道:“大哥也别这么说。这不是赶上了吗。”刘安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我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能说。妹夫,我与十四弟,还有长顺公主是一奶同胞。咱们不是外人。妹夫,你跟我说句心里话,你说谁会绕这么个弯弯来陷害我?何苦呢?直接把我毒死不就行了吗?”
南宫玉叹了口气,笑了笑,说道:“大哥,既然事儿找上门,就以平常心对待吧。皇上不是没有怪罪你吗?何必自寻烦恼呢。”刘安摇头道:“我知道,你自幼跟着十四弟。长顺也是,只跟她十四哥要好……”
南宫玉连忙打断刘安,说道:“大哥,这话可说远了。大哥,晚饭何时吃?我饿了。”刘安知道他不愿谈老十四,便笑道:“快了。一会儿就送上来。对了,妹夫,咱们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南凌啊?”
南宫玉笑道:“大哥,您怕是走不开吧。我看呢,过不了几天,皇上就得给您派差了。”刘安笑道:“能给我派什么差。”南宫玉说道:“没听今天皇上说嘛,必然是要找些事让您做的。”
说着话,丫头接门说道:“太子爷,用膳吧?”刘安点头道:“好。”几个下人饭菜摆上。很简单,一只鸡,一尾鱼,两盘清菜,一壶酒,一盆饭。刘安笑着说道:“妹夫,没想着你能来。将就着吃吧。”
南宫玉笑道:“好。”坐到桌边,心想:看不出,他一个太子,却如此节俭,是因为我来了,还是平常便是这样?那他贪来的钱用到何处?我两回收的百岁礼,加上灵奴开着茶楼酒楼,吃饭都已经是七碟八碗儿了。他会如此简单?
第118章:御书房议事
第118章:御书房议事
第二天,果如南宫玉所言,一道圣旨传至太子爷,命刘安接管户部。捧着圣旨,刘安心道:爹啊,老三管户部,被人刺死在家中。老二管户部,被人毒死在家中。您现在让我管户部,这是也要让我死在家中啊……
另一道圣旨送到了南宫玉面前,上写:镇抚候,屡破奇案,保国安民。朕心甚慰。特许接掌内务府,赐爵定国公!南宫玉接了旨,谢了恩,送走了吴道德。坐在椅子上发呆。
洪锋走近,拱手道:“恭喜主子,进爵定国公。”南宫玉笑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高兴的。站得高是好事,能看得远。不过,一旦失足,就是粉身碎骨。我这拖家带口的。唉……”
洪锋说道:“奴才告退。”南宫玉说道:“别走。坐下陪我说说话。刚才我脑子有些乱,你不要在意。”洪锋坐下,说道:“主子言重了。奴才是皇上派给主子的,主子可以毫不顾忌的对奴才说心里话。这是奴才的荣幸。”
南宫玉笑了一下,说道:“皇上让我接掌内务府。我猜,一定是把户部给了太子。能与户部挂上的,只有内务府了。皇上怕是要找太子的错了。”洪锋说道:“太子整日无所事事。即便是领了户部,断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南宫玉苦笑道:“那样的话,就更麻烦了。”洪锋疑惑道:“主子这话,奴才一时想不透。”南宫玉看着他,说道:“你不记得当年咱们是怎么对付刘贺的了?”洪锋微微张开嘴,心下恍然:若太子不出错,就要给他安个错……
南宫玉摇了摇头,笑道:“我留你陪我说话儿,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算了,你去吧。我也要回房了。”洪锋站起身,拱手道:“主子不必心焦,万事总有破解之道。奴才告退。”
一晃便到秋初。南宫玉有意的停了些日子,毕竟当时皇上明面儿上是说家里的事先放一放。此时,七爷仍在芜边驻防。南恕国也怪,自从七爷领兵到了芜边,犯边的南恕国军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一旦七爷准备班师,对方就又从边界上冒出来。其实芜边左近已经被南宫玉烧了个精光。别说人,连只猫狗都没有。但所谓国之疆界,寸土必争。所以七爷一怒之下,驻守芜边。
但总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七万大军,每日粮草开销极大。况且,在家时,这七万大军可操练,可耕种。到了这里,不战则怠。除了巡防之外,便是与军妓厮混。若长此以往,岂不坏事?
所以,七皇子刘温呈折请战,意欲挥军南下,踏平南恕。同时请调后援粮草,以及冬衣被褥。折子送到御书房,刘世锁定了眉头。立刻召太子刘安,十四皇子刘德,军机处大臣林世忠。御书房商议。
三人到后,刘世说道:“大将军呈折,请战南恕。意欲挥军南下,攻城掠地。刘德,你怎么看?”刘德答道:“回父皇,儿臣久驻上谷,于南国之情不甚明了。不敢妄言。”
刘世用手指敲了敲龙案,说道:“是啊,你久驻上谷,北方的民情与南方是不一样。林世忠,你说。”林世忠说道:“回皇上。臣以为,不可战。”刘世沉默了一下,问道:“因何不可战?”
林世忠说道:“皇上,臣敢问皇上,若大将军攻城之后,是毁?是留?”刘世点了点头,说道:“你细说则可。”林世忠说道:“南恕国民难以教化。若将其归入大顺,则必生民乱。朝廷则要耗费人力、物力。长此以往,其他州府必生不满。若将其灭绝……皇上,南恕西邻天竺,东靠白国。天竺与白国虽恨南恕,但毕竟是邻邦。”
“天竺与白国向我大顺纳贡,本就是为了请我大顺保其两国不受南恕欺压。不过,一旦这个欺压他们的国家被灭,两国必然会有所变化。或因利而与我大顺萌生嫌隙,或因恐而另做他想。所以,臣以为,南恕不可灭绝。有此牵掣,边国方能相安无事。”
刘世看着刘安,问道:“刘安,你说说。”刘安说道:“父皇,儿臣管的是钱粮开销。是战是合,儿臣不敢妄言。”刘世说道:“你是太子,国之储君。什么叫不敢妄言?若今日是你坐在这个位子上,你是战是合?”
刘安连忙跪倒,说道:“儿臣惶恐。”刘世说道:“你惶恐什么?惶恐便能坐拥天下,安民渡世吗?身为太子,少一些惶恐,多一些见地。你们去吧,朕要想一想。对了,刘安,先把老七要的粮草冬衣筹办了,尽快送往芜边。还有,你回去想想,若换做是你,要如何定夺。”
出了御书房,刘安一肚子委屈,有心想问问刘德,但想到他也是要争位的,只怕不会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便弃了这个念头。倒是刘德主动近前说道:“大哥,你没事儿吧?”刘安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没事,我回去想想。”林世忠说道:“太子,还是先去户部筹措军备要紧。”刘安点了点头……
到户部筹措完毕,刘安想起了南宫玉。这小子在我接户部的同一天,被皇上加了爵,又接管了内务府。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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