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雷特有意逗逗爱尔兰,同时也想搓搓他的锐气,这是主帅驾驭手下惯用的招数,出征前劳伦斯叔叔也再三关照过自己小心使用爱尔兰,千万别让他自信心太过爆棚。
“爱尔兰,还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的那个丑女人?”泽雷特指着梵赛尔笑问。
“她?”爱尔兰指了指樊赛尔,再指了指自己,肯定的回答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说这位漂亮尊贵的女士是丑女人。”
“但你确实说过。”泽雷特很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张脸我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爱尔兰大吼,他绝不允许别人在美女面前诽谤自己。
‘这个混蛋果然瞒着自己,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泽雷特心道。
“哦,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泽雷特冷着脸问道。
“……”爱尔兰忽然惊醒,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可话已出口,想收也已经收不住了,只能苦笑着解释道:“我要说出自己有这个本领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泽雷特追问道:“天才可是绝无仅有的,为什么有人会杀你?”
爱尔兰长长舒了口气,视线终于从梵塞尔身上移开,他看着泽雷特说道:“或许你们不知道,我曾经查过资料,帝国多少拥有绝世天赋的人被枉杀,这些人放在战场或是政治场上均是可以以一敌百的人物,但试问这些高官们能够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地位被这些异类轻易夺走吗?”“再者作为帝王也害怕这些人一旦起了叛乱之心危害帝国,所以每当有哪个无脑的傻瓜将自己的天赋说了出来,用不了几天这个人恐怕就会在人间蒸发了。”
认真听完爱尔兰的话,泽雷特追问道:“现在你的秘密被我们知道了,难道你不害怕我们杀了你?”
身体颤抖了一下,看得出他有些惊恐,不过很快表情又平复了下来:“我说过我已经把你当成交心的好朋友了,如果你们要杀我,我也无可奈何。”擦了擦苹果,爱尔兰啃了起来。
“作为可以交心的朋友,可你并没有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们。”泽雷特有些不爽。
“这些东西说和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咬了口苹果,爱尔兰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既然把你们当作朋友,自然会全心全意为你们效力。说些更自私些的话,能和贝尔奥塔家族的子弟交上朋友已经是我莫大的荣信了,我何必多此一举背叛你们呢?”
爱尔兰解释的很艰难,的确有些东西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对于贝尔奥塔这种位高权重的家族来说,弹指间便能让自己这种小家族灰飞烟灭,因此爱尔兰与其说句天大的漂亮话,还不如老老实实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更为实在。
“我能理解他的苦楚。”气氛有些尴尬,梵塞尔忽然开口替爱尔兰说起了好话:“我之前选择带上假面具,说是不愿意别人看到我的脸,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来自魔法公会的。”
“我并不是想要自夸,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在大陆只有三个人的魔法实力在我之上,一个是他老人家,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魔法协会的会长,一个是迷雾森林中的龙族长老。”
“当年魔法协会三番四次想把我纳入其中,我拒绝后他们便一直派人暗中对付我,直到我在帝都定居后他们才不再理会我,连魔法协会都是如此,可以想象爱尔兰先生的确有他的难言之处。”说完,梵塞尔微笑着坐在原地安静了下来。
“我的女神,感谢您替我解围!我爱尔兰发誓晋升非你不娶了!”爱尔兰“内牛满面”两眼闪着红心眼看就要扑上去了。
“那么这次你随我出征魔法协会知道吗?”推开爱尔兰那张猥琐的脸,泽雷特好奇的问道。
“当然知道了,魔法师的感知能力可是远远超过剑士的。”梵塞尔撅着嘴说道。
“既然知道了,他们为什么放着你不管?”泽雷特问道。
“你们可是帝国正规军,主帅又是贝尔奥塔家族的子弟,魔法协会可不会傻到公然和帝国还有地位最崇高的家族作对。”顿了一下,樊赛尔补充道:“魔法协会毕竟和帝国还是有些差别的,只要我不做什么坏事,他们自然不会管我。世人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所有魔法师都归魔法协会管理,一旦有什么魔法师犯错,那么矛头第一时间就会指向魔法协会,这些老东西们虽然自视甚高,但也不希望亲手创建几百年的协会就这么毁在自己手上。”
梵塞尔陆陆续续说了一大堆,泽雷特对魔法协会没什么了解,后知后觉的总算听懂了一大半。“如今帝国门户芥蒂太深了,倘若有将来我真希望每个人都能给自己的朋友一些信任。”泽雷特说道。
“辛亏大哥和父亲没在,否则又要说你幼稚了。”泽雷特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每次听他说起,父亲和大哥总会以幼稚为由反驳他,但在塞瑞斯耳朵里,他还是认同泽雷特想法的。
耸耸肩,泽雷特不以为意的说道:“管他幼稚不幼稚呢,谁都有自己的理想,我总认为自己这句话没错。”
简单的一句话,改变了在场所有人的一生,一支在数年后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军队,就在这一刻悄悄露出了他的嫩芽。
第二更到。
第五十章 疑惑(I)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士兵们打扫干净战场后除了部分人轮流换岗放哨意外,其他人都已进入了梦想。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会会安德烈了。”拍了拍手泽雷特说道。
“还是明天再审吧,劳累了一天况且你还受了伤,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赛瑞斯见泽雷特一脸倦意,劝说道。
“发生这么大事,没弄清楚之前我怎么睡的着。”泽雷特感到脑袋有些沉,强忍着疲倦走出了营帐。
三人相视,无奈的摇了摇头,尾随他走了出去。
“安德烈很暴躁,审问他的时候你小心些。”一路上,泽雷特拍着爱尔兰的肩膀提醒道。
友善的笑了笑,安德烈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也小心些。”
“嗯。”顿了一下,泽雷特随即想到梵赛尔。转过头,见她美艳的脸上此刻灰白一片,便温柔的劝说道:“梵赛尔,你早些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我们去就行了。”
“嗯,那我先回房了。”抱歉的冲三人挥手告别,梵赛尔转身离开了。
虽然是一名大魔导师,但梵赛尔终究还是人,现在她是真的累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泽雷特的营帐,没过多久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梵赛尔走后,赛瑞斯和爱尔兰才好奇的问道:“集美貌实力与一身,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你因该见过她吧?”泽雷特问道赛瑞斯:“还记得我们去找爱尔兰的前一天晚上吗?”
凝神回忆片刻,赛瑞斯回答道:“记得啊,怎么了?”
“嗯,她就是那天晚上来找我的人。”泽雷特笑答。
“难怪我觉得那么眼熟。”赛瑞斯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
赛瑞斯还想问什么,却被泽雷特打断了:“别可是了,这件事说来话长,等回帝都了再和你细说吧,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一想到安德烈和爱德华公爵的叛军,三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赛瑞斯直到此刻还感到后怕:“安德烈太厉害了,这次若非爱尔兰看穿了敌人的阴谋,恐怕我们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回忆之前的恶战,泽雷特背心顿时泛起一阵寒意,抚着肩膀上的伤口说道:“安德烈的剑术恐怕和二哥都能斗个旗鼓相当,幸亏他没什么脑子,否则话……”
闭上眼睛,泽雷特没有说下去,但好在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自己。
从会议室步行到关押安德烈的营房大约就两三分钟的路程,一路上三人每踏出一步都显得更外沉重。毕竟,这三个人太年轻了,虽然天赋出众,但和安德烈这种帝国顶尖骑士相比,在气势上,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站在营帐外,这里出人意料的安静,本以为安德烈这种圣骑士级别的将军被活捉后一定会大吼着让敌人杀死自己,却没想到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门而入,营长内灯火通明,八平米大小的营长内站着六名手持长枪的士兵看守。
反观安德烈虽然手脚被精钢镣铐死锁,看他表情却丝毫不以为意,面前铁盘的饭菜被他一扫而空,此刻他正闭着眼睛鼾声如雷。
“那么晚了三位打架光临,是想来要我的命还是准备羞辱我一番?”安德烈很惊醒,泽雷特刚来开门帘他便醒了过来,只不过双目依然紧紧闭着。
泽雷特三人各自拿了一张椅子坐好,他们没有使唤这些士兵,毕竟这些人是贵族出生,况且士兵们也并非是用来当仆人使唤的。
“不错,还知道体恤下属,老父敬你们一杯。”安德烈从床上坐起,举着桌边的水壶一饮而尽。
三人看不穿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
细微的动作被安德烈看在眼里,他并没有嘲笑三名后辈,只是微微一笑,享受着这一刻带给自己的快感。
身为统帅,泽雷特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起身说道:“抱歉,圣骑士大人。”泽雷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拷在安德烈手脚上的镣铐。
“哈哈!哈哈!”安德烈忽然放声大笑重新躺在床上,顿时室内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泽雷特·贝尔奥塔还有塞瑞斯·贝尔奥塔,我没记错吧?”安德烈逐一看了看三人随即说道:“上次见到你们还是在沃克特将军家中,那时候你们两个还只是七八岁的小屁孩子。”
说着,安德烈皱眉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时间催人老,想当年我追随你们父亲驰聘战场的时候还是壮年,如今却日落西山了。”
泽雷特仔细听着感概并未打断他。
“说吧,找我什么事?”安德烈打断自己的思绪问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泽雷特右手在胸前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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