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小路边上,二男一女三个人正坐在几块石头上休息,几个人都非常年轻,两位男士一位身材不高,虎背熊腰,面色黝黑,身穿半身短甲,脚蹬牛皮战靴,身边放着一柄长把大斧;另一位身形瘦高,面白如纸,身着鹿皮软甲,腰间挂着一柄单手长剑。唯一的女士则金发及肩,肤白胜雪,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上长着几颗浅浅的雀斑,一对青玉色的眼睛四处张望,顾盼生辉,身上穿一件带头罩的浅灰色棉布长袍,此时正弯着腰揉捏着自已的两条腿。
“莫西那!这就是你说的近路!怎么走了大半天还没看到克里特镇?!”揉了半天之后,金发女孩儿不满地抱怨道。
“这本来就是到克里特镇最近的路,我问过前面村子里好几个人,他们可都是这么说的。”高个子年轻人答道。
“你不是说最多只要到中午就能到吗?可现在太阳都偏西了,怎么一点镇子的影子都没有,你怎么解释?”金发女孩儿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唉,我说大小姐呀,您就不想想您走路的那个速度,简直比乌龟还慢,动不动还要停下来一阵,说实话,照这样走下去,如果今天天黑前能赶到克里特镇上,我就已经觉得是天大的奇迹了!”叫做莫西那的年轻人唉了口气,摆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委曲地说道。
“什么?!你敢把我比做乌龟!哼,非得叫你长长记性!”金发女孩儿闻言杏眼圆瞪,右手从腰间插出一根奇形怪状的短木杖向高个轻年指去,同时嘴唇急动,口中念念有词。
“哈,来呀,谁怕谁啊!”高个青年挺了挺胸膛,挑衅般地笑道。
“火箭术,放!”终于,金发女孩儿完成了漫长的仪式,轻喝一声,木杖一抖,一股暗红色的光芒从木杖杖头冒出,把树荫下的绿草地照的一亮。
“咦,怎么又错了?我明明都念对了呀?”金发女孩儿奇怪地检查着木杖,口中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哈,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又把照明术错当成火箭术了吧?这就两下子还好意思动不动就叫嚷着让别人长记性,真是有够好笑。”高个青年得意地笑道,为自已又一次押对了宝感到高兴。
“哼,错了又怎么着!等下次我念对的时候看不把你烧成只烤猪!”金发女孩儿不服气地叫道。
“哈哈,下次?是下几十次吧?好象从认识你到现在,这种威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好象成功的也就七八回吧?而且偶尔成功的那几次中火苗最大的和蜡烛的也差不了多少,烧烧苍蝇蚊子是够了,但要想烤猪?嘿嘿,怕是十年八年也够呛吧?”高个青年大声笑道,毫不留情地挖苦着对方。
“哼,做不成烤猪我就改做肉饼,叫你胡说八道!”金发女孩儿被噎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之下把木杖往地上一放,直接挥拳没头没脑地砸向得意洋洋的高个青年。
“哎哎哎,有理说理,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打人啊!合着你在学院学的那些淑女礼仪全是假的呀?”高个青年双手抱头护住头脸,大声抗议着。
“哈哈,你一个小商人的儿子,跟你还用得着讲淑女礼仪,您就将就着点吧!”金发女孩子得理不饶人,越打越是开心。
“哎,救命啊!我说弗兰克呀,你还不快管管你妹妹!再这样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啦!”在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高个青年抱着脑袋夸张地求助道。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真是,都多大人了,还动不动就象小孩子似的打打闹闹。”黑脸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抓住金发女孩儿的右手把两个人分开。
“什么嘛!刚才他说什么你没听到啊!他说我是乌龟,那不等于说你是乌龟的哥哥,我也是在为你出气,你怎么还向着他?”金发女孩儿不服气地伸手还想去打,但黑脸青年的臂力显然远在她的力量之上,几次偷袭都被制止。
“哈哈,我只是说你走的比乌龟还慢,是你自已非说自已是乌龟,你可别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高个青年笑着站了起来,他一个大男人皮又糙肉又厚,金发女孩儿的粉拳藕臂,不要说只是象征性地敲打,就是真的使劲了全力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啦,莫西那,你就少说两句吧。明知道她最喜欢没事找事,你招她干嘛。”黑脸青年拉住又想往前冲的妹妹训说着高个青年。
“哎,老大,我刚才说的可没错啊!艾蜜明明走的就是很慢,要是她能有咱们俩一半的速度,这个时候说不定都已经在克里特镇上喝茶呢。”高个青年委曲地辩解道。
“你乱讲!刚出村的时候是谁拼了命也追不上我,一个劲喊让我等等的?”金发女孩儿大声反驳道。
“哈,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更气人!也不知道早晨是谁吹牛说自已会用加速术,没必要花钱雇车,结果出了村子没到五分钟法术就失灵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回到村子雇辆车再走,谁知道人家怕在村民面前丢了面子死活不干。现在又怨东怨西说别人领错了道,唉,小姐,道理不是这样讲的吧?”高个青年愁眉苦脸地问道。
“哼,我又不知道初级加速术只能维持五分钟,老师又没教过这些。我靠自已学习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啦。”金发女孩儿粉面微红,强词夺理地哼道,显然对方说倒了她的痛处。
“行啦,你们就别再斗嘴,还是留点力气赶路吧。再这样下去,怕真得野外露宿了。”黑脸青年劝解着又想蓄势待战的二人。
“二哥,我的脚很疼,恐怕都磨出泡了,要不你们背着我走吧?”金发女孩儿一听又要走路,马上装出一付痛苦的样子可怜地说道。
“切,少来啦,你的脚疼?刚才打我的时候怎么不你喊疼了!快点走路,别装可怜啦。”高个青年提起地上背囊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对方的谎言。
“艾蜜,快走吧。你越瞪他也没用,他要是怕也就不会招你了。”黑脸青年苦笑着拉着妹妹向前走去,而后者正在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狠狠盯着前面正在若无其事地整理行装高个青年。
“哗楞哗楞……。”,就在三个人重新踏上行程的时候,一阵有节奏的铃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第二卷 流浪
第二章 顺风车
“听,好象是马车的声音!”金发女孩儿侧耳倾听一阵后兴奋地叫道。
“呵,有什么可美的?说不定就上午离开那个村子里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定在心里乐成什么呢!”高个青年打击着金发女孩儿的积极性。
“哼,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气死你!”做了个鬼脸,金发女孩儿对于高个青年的讽刺不以为意:在经过了一上午的徒步远行之后,关于面子的问题她已有了新的看法。
铃声越来越近,不久之后,一驾马车在路边树枝灌木的掩映下出现在小路的转弯处。
这是一辆德斯特民间最为常见的运货马车,拉车的两匹马一灰一黑,虽然算不上高大壮硕,但却涮洗得干干净净,可以看得出马匹的主人对它们的养护极为用心。
车上握着缰绳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堆垒,有如刀砍斧剁。虽是头发花白,衣衫上好几处都有补丁,表明其生活并不宽裕,但精神矍铄,身强体健。
老人身边的副手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位全身黑衣的男人,微微发黄的脸庞被头上竹编宽檐凉帽遮住大半看不出年纪如何,一根黑黝黝,四尺多长的短棍斜抱在他的怀中。
“哎!大叔,停一停,停一停!”金发女孩儿高高扬起手来大声叫道,两个同伴也停下脚步站在路旁等着马车停下。
“吁!”赶车的老人轻轻收紧了手中的缰绳,收到指令两匹马放慢了脚步,马车平稳地停在了三人面前。
“小姑娘,什么事啊?”赶车的老人转过脸来大声问道。
“大叔,麻烦问您一下,这里离克里特镇还有多远?”金发女孩儿表现出和方才高个青年斗嘴时完全不同的礼貌,也许,这就是她在学院学习的真正成果。
“哦,大概还有六七里的样子吧。”赶车老人答道,这条路他常来常往,熟悉的程度和了解自已家中的小院差不了多少。
“啊!还有那么远呀!”金发女孩儿满脸失望的叫道,配合着夸张的语音给人一种极为失落感觉。
“怎么啦小姑娘,是不是走不动路了?”赶车老人笑着问道,看得出,这是一位心地极为和善的老人。
“是啊!一大早出门之后就一直在走路,没想到脚都走疼了还差这么老远。”金发女孩儿细声细气地抱怨着,微蹙的眉头显得楚楚可怜。
“嘿,老大,你妹妹演起戏来还真象,咱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高个青年偷偷从背后捅个黑脸青年一下,压低声音偷偷地笑道。
“别乱说话。要是让她听见了等会又是麻烦。”黑脸青年侧过脸低制止道。
“呵呵,要是人家不让她上车,咱们说没说话结果都是一样。”高个青年笑道,对于好友妹妹的脾气他可是太了解了。
“哈哈,小姑娘,正好我也要去克里特镇,你们要是不怕这是拉货的车太脏的话就坐上来,我送你们一程。”赶车老人笑着说道,金发女孩儿的表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是为了什么。
“呀,太谢谢您啦大叔,您可真是个大好人。”方才还愁容满脸的小姑娘转眼之间就阳光灿烂地笑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得见,恐怕没几个人敢相信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呵呵,顺路的事,用不着谢,快上来吧。”赶车老人说道,与人为善,与已为善,贫苦的人对于自已力所能极帮到他人的事情总是不会推辞的。
“是,哥,快帮我一下。”金发女孩儿兴奋地跑到车后,双手扶着车帮跳了两跳见没能上去,高声地叫着黑脸青年。
“大叔,让您见笑啦。”黑脸青年苦笑着对赶车老人说道,他这个妹妹的那些礼仪真不知道学到哪儿去了,大概没有谁会把淑女和一个穿着长袍往车上爬的女孩子联想到一起吧?
“呵呵,没关系,和我的小女儿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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