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被巨大的异响所吵醒的索莉缇雅仍靠在主人的怀里,昨晚上已经十分疲劳的她强撑着陪侍着主人坚持到一半便这也受不住疲倦沉沉睡去,而现在大清早的就被人吵醒索莉缇雅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她却不敢说什么。
因为她看到了主人的笑容,嗜血而狰狞的微笑,血腥的味道瞬间涌满了房间,主人美丽如梦幻的淡紫双瞳更开始浮现那淡淡的红,仿如血雾。然后,她便感到身子一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她的双脚再踏上地面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昨天他们所住的地方现在已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剑从中剖开一样。
她被赶到了一旁,歌茜蒂雅被扔到了她的身上,这是第一次,少年主动地将挂在她身上的歌茜蒂雅扔开,索莉缇雅微微一怔,却乖乖地退向一旁。
然后,当她抱着昏昏欲睡的歌茜蒂雅抬起头来的时候,索莉缇雅的心骤然一紧,她看见了那个人,即便是在那么多同样的衣式之中,那个人仍是那般明显。
他的人,他的眼,还是他的剑!
紫色的眼,血色的盔甲,还有那柄深红如墨的剑,符合这一个身份的,只有一个魔,血魔!
云却仍是淡淡的,不以为意的站着,即便此刻在他眼前的是赫赫威名的血魔将!是魔界大陆上踱跺脚便足以让哪个种族灭绝的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血魔将,他的微笑仍是这般平淡,仿佛轻蔑。
“是你杀了血卫一?”血魔将开口,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虽然早已没有太多的期待,但是当血魔将开口的时候,云仍是忍不住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用这般邀请方式的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云皱着眉,轻轻回答。
索莉缇雅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虽然早已经清楚主人的胆大包天更跟随在他身旁见识过他面对血族杀手和人类佣兵时的不屑和高傲,但是索莉缇雅从来不曾想过,在尊贵的魔将大人面前,主人竟然仍是这般冷傲得不顾一切!
“哈哈哈哈哈!!!”血魔将微微一怔,霍地开口大笑起来,难听的笑声比起他说话的声音更加的刺耳,血魔将看着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的意味,他笑道,“你,很有趣我很久已经没有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小家伙了,哈哈哈哈有没有兴趣当新的血卫一?”
“我有自己的名字。”云毫不客气地回答,如同他冰冷的双眼,仿佛被侮辱了似的,他的声音冰冷似铁。
“好,有种!我会留你个全尸!”
血魔将扛着他的剑,与血卫一几乎一模一样的剑,只不过他的剑,并不是血卫一那样的红色,他比他要深,他比他要沉,他的颜色是浓郁的深红,浓得仿佛黑墨!
血魔将的剑划着半圈,从他的肩头滑进他左手的掌中,是八分之五个圆,他紫色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虽然是个人类,但是多年沙场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看似瘦弱的人类少年是他前所未见的强敌。
从少年出现的一开始,血魔将便已经发动了攻势,无论是质问还是邀请,少年的表现无懈可击,而顺着自己的话语隐隐将他自己的气势提升起来,如果今天留不下他的话,那么也许明天自己便会死于他手。
也许普通人不会凭直觉去判断,但是沙场的战士却不同,生死之间所磨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感应便是这些战士们所依赖的“直觉”,而在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便依赖于这些直觉的存在。
血魔将是战士,更是战士中的战士,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正是靠着这直觉他才能在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一直活到现在,但是,今天他却更宁愿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错,他无法容忍自己竟隐隐感觉到恐惧的事实!
他是忠诚于魔神王陛下的高贵战士,他是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他是诸族闻风丧胆的血魔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小子面前感觉到恐惧呢?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云淡淡地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是落在血魔将的身上的,他的目光却又仿佛根本就在意面前虎视眈眈的血魔将以及他身后那一堆同样虎视眈眈的血卫士,云只是这么站着,双手负背。
“拔你的剑!”血魔将怒吼着,他急促地喘着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着什么,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明明是这么弱小,他甚至感觉不到人类少年身上的杀气,但是却仿佛被什么压迫着似的,血魔将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拔你的剑!人类!”
云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血魔将的身上,旋即低下头去,这是两天之内他第二次听到这句可笑的话语了。拔剑?我的剑早已经丢了要我拔剑?拔什么剑?你要我拔什么剑?
云双目圆瞪,眼中精华大盛,血魔将竟仿佛被那目光所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即便只是那短短的几不可察的一小段距离,却是他英勇的战斗生涯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血魔将霍地紧了紧他手中的剑,他的眼神中划过一抹狰狞。
“铿!”两个人的人都仍留在原地,空气中却传来一声震天的巨响,空中渐渐现出身影的血魔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或许两人是不分轩轾,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比对方少前进了至少五米。
竟然这么快?!!
血魔将的心中无暇多想,他的剑已斩向空中,三百二十一剑,眨眼间刺出的是力道速度完全一样只有角度是完全不同的三百二十一剑,快!快得空气中剑的残影看起来就像是有三百二十一把剑同时攻向云一样!
云眼中的一切却始终是那般平淡得云淡风轻,他的手,那浮现着淡淡血色的手,上下隔挡着,没见他怎么动弹,血魔将的三百二十一剑却已尽数挡住!
在外人的眼里尚且如此,血魔将更是心知肚明,这是因为对方的速度早已经超出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甚至连自己这高等魔族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并不是没怎么动,而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看起来就跟没有动过一般!
没有出剑尚且如此,若是出剑又是如何?血魔将越打也是心惊,他霍地看见少年的眼,淡淡的紫色上蒙着血色的光辉,他突然记起自己此行的任务。
“等等!”血魔将跳出圈外,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少年的眼中满是怪异,“你是不是‘月魔’?”
“我的名字是云。”少年微微皱眉,月魔这个名字,他并不是很喜欢。
“对了,就是你,长公主殿下有令,让我来接你。”血魔将偷偷地抹了一把汗,他虽然狂妄却并不自大,相反,他还相当的懂得审时度势,光靠武力并不能保证安稳的延续,武力只是生存的基础,但并不是全部,至少,对于这一辈子也许也不可能达到长公主殿下那种层次级别的血魔将来说,这绝对是至理名言,更是之所以那么多比他强大的存在都已经消亡了而他却仍然能够活到现在的护身符。
虽然有些丢脸,但是这是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反正这个人类是长公主殿下指名要的,就算他冒犯了皇族的尊严,也会有长公主殿下的惩罚,与他血魔将又有什么关系?
血魔将心中窃喜,既为了这一场危险的战斗可以和平解决,又为了能够完成长公主殿下的任务而欢喜。
云看着他粗旷的笑,却只看到谄媚,心中一片莫名的厌恶,却又涌起一阵莫名的好奇,他知道,血魔将口中的长公主是魔神王的长公主,那位十年前屠尽风华的殿下。
长公主的话,应该就会知道辰的身份了吧?云这么想着,他霍地轻轻的笑了。
赛雷特的皇宫,全人类最强大的三个国家中最强大的那个国家的首都中最华丽的宫殿,它的主人是赛雷特王,他本该是这件宫殿中最尊贵的人物,而在昨天之后,便不是了。
血魔将,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兼信使的到来,这座皇宫中最尊贵的便是长公主的信使,而赛雷特王为了维护在这位特使大人或者说长公主心目中的地位,到现在为止已经付出了一个王后,三个公主,呃,第四个暂时还没有被动,不过他相信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赛雷特王无力亦不敢阻止,这不仅是上位魔族的特权,更是人类所无法反抗的宿命,在他们的面前,国王和平民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一个平民的尊严和一个国王的尊严在他们眼中同样没有分别。
蚂蚁的尊严在巨人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四公主洛丽塔仍被留在血魔将的房间之中,那本是这座皇宫中最华丽而空闲的一间。她屈辱地紧捏着自己的拳头,她的小腿靴上缚着一柄小小的匕首,那本是她用来守卫自己贞洁的最后防线,但是现在她却连自杀的念头都不敢想,只要一想起自己私自的死可能触怒血魔将而祸及家族,她便不敢死,她霍地想起父亲冰冷而无奈的双眼——“就算死你也只能在他满意了之后”
赛雷特王焦急地等待着,他不能不感到焦急,早在血卫一败亡的消息传来之时他便已经猜到了下手的是谁。因为,在这片大陆之上,除了那个人之外,赛雷特王实在是想不出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又有谁有这样的胆色杀掉血魔将的卫士,而且还是其中的首卫——血卫一。
赛雷特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绝对是忧喜参半,心中更是徘徊不已,是不是暗中联络他将血魔将干掉然后顺便反?这个念头仅仅在他的脑海中存活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他抛弃了,因为他知道,那是绝对没有明天的事。就算除去了血魔将又如何?他的身后还有长公主,还有那几位和长公主一般强大的超级存在,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魔神王陛下的存在。
而下一秒钟,血魔将已经率领着他的血卫士冲出去了,塞特雷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虽然明知道不能改变什么,虽然明知道就算那个魔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败真正的魔族,但是赛雷特王仍是忍不住这般期盼着,带着莫名的期待心理。
他在皇宫中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又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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