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长剑已然斩断苍白,燃起黑色的光!
魔剑苍茫!
出现瞬间带的魔气在一瞬间内冲毁了偷袭的骸骨还原尘埃,精灵公主也被这狂猛的气流卷得飞了起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露出了身后的暗道。
揉着身子慢慢站起的希芙惊呆了。
罩在他眼瞳上的茶色镜片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而碎裂开来,露出少年淡紫色的双眼,闪闪发光。
“淡紫色的眼睛你是魔族?!!”希芙猛地退开了身形,满脸警戒,仿佛本能。
“说什么傻话呢?”
“我不要!你、你就是长老们说的邪恶无比的恐怖魔族!啊啊,你一定是想要从我这里骗出上古恶魔的位置,将它放出来毁灭世界!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嗯嗯!来吧!魔族!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来吧!想要清蒸还是红烧随便你!呜呜!”
额头青筋暴走,云强忍着重新召出苍茫将她砍成碎片:“适可而止吧白痴!现在告诉我,咦?这是”
希芙惊恐地看着云越来越近的手掌,拼命地摇着头,力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虽然她摆出了架势,却被云轻易地解除了防御,然而,他的眼中却根本没有看见她的存在,随手就将她扔到了身后。
希芙瑟缩着身子,眼中恐惧神色愈浓,旋即慢慢退去,惊奇之色渐浓。撑着墙壁慢慢站起,脚上传来的痛楚却让她几次没站稳,差点又摔倒。一边诅咒着云的不怜香惜玉,希芙一边抬头看向云在看的那扇墙壁,心中充满好奇——是什么让他看得这么入神?竟然将自己这个大美女直接无视掉了。
“咦?这是?这个,和门口的”
“嗯啊,三千年前的古迹,兽人英雄古尔丹的手笔”云摸着墙上早已经风干的漆黑残迹,眼前浮现的却是兽人大祭司那痛苦无奈的丑陋容颜。
“兽人族已经到濒临生死的境地了,伟大的战神坎帕斯啊,您虔诚的信徒不得不违背您的教义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兽人族的未来,您的怒火请倾斜在我一人身上,但在此之前,请用您伟大的智慧指引我,告诉你谦卑的信徒,夜精灵一族埋藏的足以复兴我族的宝物在这神殿的何处?”这,这是古尔丹之前
“咦?入口那里古尔丹不是已经说?”
“说已经得到了?”嘴角咧开轻笑,手指沿着那苍老的痕迹慢慢书画,云转过方向,沿着三千年前古尔丹走过的道路,走向深邃的黑暗,“这是古尔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留下的记录吧。嗯,在他还没有得到那强横的力量之前,那么,让我看看吧,古尔丹,你看到的是什么。”
微潮的空气中渐渐泛起的是三千年前残留下的血腥,地上静静躺着的白骨保持着完整的模样,一如当初他们倒下时一般,即便是已经沉睡了三千年的时光。
第十四个转角,断续了的苍老笔画又再次出现在墙上,是他们歇息时的记录吗?
“我们别无选择了,有翼族的侵犯,现在,那群卑鄙精灵想要占据我们的家园。坎帕斯,您教授我们谦卑,他们却将那当做懦弱!战神的子民不会回避战斗!我们战斗了,所以今天才能到达这里,将那群该死的精灵赶出我们的家园,驱逐到边缘的岛屿。夜精灵守卫最森严的神殿啊,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是不是就是那群精灵使用的那强大的神秘魔法力量?我希望是,所以我来了,为了我族的未来”
下意识地让开那些兽人战士的遗骸,仿佛便是已经没有了心的少年也为他们的英勇无畏而感到敬佩。云陡地停下脚步,不用回头,他也可以看见,那缓缓站起的身影双瞳中逐渐亮起的红芒。
云轻轻叹息:“是我的错吗?如果我没有走进这条道路的话,你们就不会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而变成亡灵的奴隶。那么抱歉了”红炎骤闪,白骨化焦炭瞬间粉末,回鞘的剑归入虚无。越往里去,道路越宽,转角越多,地上躺着的白骨在少年的手下还原成尘埃的也越多。
第二十六个转角处,云停下脚步,希芙乖巧地跟着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那些苍劲的笔法,渐渐显得零乱,仿佛显示当时古尔丹的心情的慌乱迷茫还是无奈。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战士们倒下了,祭司们倒下了,小鬼们战死了,这些都是我族的希望啊坎帕斯,他们都是您忠诚的信徒。如果这是您对我偏离了战神教义的愤怒,为什么不将这惩罚降临在我的身上?!坎帕斯”
“很愤怒的言语呢”希芙下意识地喃喃着。
“嗯,为什么?”
“诶?没,只是,只是这么感觉到,那种透过笔迹扑面而来的痛苦,让我很难受”
云淡淡地瞥了精灵少女一眼,眼中奇异神色一闪即逝,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道:“走吧。”
第三十四个转角,笔迹已变得潦草,只有那股愤怒龙飞凤舞地迎面扑来!
“莫倒下了,高雷也倒下了,敬爱我的弟子,陪伴我的朋友们,因为我的一意孤行一个个倒下了。该死的精灵们,这是你们的陷阱是吗?!骄傲的高贵的夜精灵啊,你们真是该死!你们竟然勾结深渊魔物,让恶魔将我忠诚善良的子弟们变成了亡灵!违逆他们的意愿让他们背上白色的杀戮屠刀。我可怜的孩子们,在光荣的战死之后却被迫沦为恶魔的奴隶,向他们生前所拼死保护的同伴挥出屠刀。破坏死者的安宁肆意玩弄死者的尊严让你这么开心吗?恶魔!那么等着吧,我以兽人大祭司的名义起誓,你等着!我一定会来到你的面前!”
“恶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是”云猛地突然省起,望向希芙。
“怎么了?”精灵少女疑惑地看了看少年。
云转开了头:“不,没什么。”
“感觉好诡异哦。”
“嗯?”
“真的嘛。你看,看着这些古尔丹留下的叙述,就好像在重复传说中的故事一样。传说变成了现实,这不是觉得很诡异吗?就像是从历史中走出来一样呢。”
“是吗”云淡淡笑了笑,即便仍距离遥远,那金戈交接的脆响,却仍是清楚地传进他的耳内,犹如塔进神殿前老兽人最后的话语——“伟大的战神早已经将一切都写好轨迹,你也好,我也好,不过是既定的命运中渺小的尘埃而已。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去吧,少年。”
眼瞳中迷茫散乱,少年的眼望向黑暗的最深处,已经,没有转角了。
“黑暗的背后不是只有光明,也许,是更深沉的黑暗”
“什么?”
“没什么,走吧,他们也该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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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客人啊,你还要在那里看多久?”
银色的月刃在虚空中滑动着,照亮了少年的半边容颜,露出的,却是淡紫色的双眼,那一只没有智慧的骸骨在挥出怒吼的瞬间被肢解,震撼全场,只有格罗姆露出果然如此的苦涩笑容。从少年身后怯怯走出的瘦削身影却让玛维忍不住惊呼出声——“殿下?!”
淡紫眼瞳扫过场中存活的人,匹格祭司在接触到少年目光时突然浑身一冷,下意识地缩紧了身子躲到了格罗姆的身后。被截断的目光正对上老兽人无奈的眼神。
云暗自微微皱眉,他问:“老兽人,你早已看穿我身份?”
格罗姆缓缓摇头。
云轻笑:“那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格罗姆说道:“不要小看多出那几百年的经历,人生是我们最好的导师。”云冷冷一笑:“那几百年的经验是否有告诉你会发生现在这般悲惨的局面呢?”
格罗姆痛苦地闭上眼,握着剑的手却更紧!
兽人十三祭司,除却在外主持祈福仪式的大祭司,进入神殿的祭司们只剩下匹格祭司一人,兽人们最重要的传承差一点便要失传。大祭司啊,这便是您所预见的宿命吗?
“所谓命运,不过是无力改变现实的弱者,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你说是吗?恶魔猎手尤利安!”云抬起头,身后红炎闪动,掠过银白发丝向着尤利安疾射而至!
月刃舞动空灵之轨,斩落红炎黑箭,紧闭的双眼颤动眉角:“那要怎么办!”
“一,坐以待毙,接受该死的命运,认命地等待死亡的降临,等待命运将你所珍爱的一切夺走,最后用命运麻醉自己,或死,或生不如死。”云竖起食指,举步上前,向着高台环廊走去,银色光华已透出指尖,锋锐暴闪,仿佛传说中雪舞银月重新洒落光芒——在这黑色的土地上。
“二,自当奋起逆天,纵使背负叛徒污名,粉身碎骨,一世清名不再,也要与这不公世道一争!”尤利安苍桑一笑,舞动银轮却仿佛新月,高悬夜空。一上一下截然相反的两个男子,昂然对视着,用着视而不见和不视不见的两双迷茫双瞳,仿佛看透彼此的执着!
格罗姆低低叹息:“为此,恶魔重临世间。”
“那么,你来,也是为了那东西?”尤利安问,声音中已只剩冰冷。
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无暇的手掌中,他却只看见血红色的涟漪。“兽人族的传说中,祭司拥有招魂的秘术,我来,是为了那缥缈的希望。”
头颅微移,看向格罗姆的方向,尤利安冷笑一声:“招魂秘术?兽人族有没有这种东西,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老兽人!怎么?对你的新朋友这么吝啬吗?”
“这是,什么意思?”云转过头,双重的目光犹如重叠的利箭冷漠如冰,泛着危险的光芒。格罗姆偏开头,尤利安的声音却让他的努力变为徒劳。
“他知道啊。”尤利安的声音淡淡的,平静得仿佛讲述着1+1等于2,“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招魂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啊。”
“那,所谓的招魂,灵魂安抚,是什么?”云声音淡淡的,一如尤利安一般,冷漠得好像空气。
“灵魂战歌吗?安抚灵魂的亡灵礼赞吗?”啪的一个响指,尤利安平静地注视着,用没有睁开的双眼,嘴角露出的却是仿似不怀好意的微笑,“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呢。那只是个幌子,兽人的战歌中唯一没有任何力量的亡灵礼赞,灵魂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