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我们加入你们当你们的头儿?”鸠尾的声音怒气消失得差不多了,惊奇却很多,“为什么?”
土坤大声回答:“因为大哥所具有的才能和敢于听从他人意见的巨大魅力令兄弟彻底折服了!”顿一顿,可能行了一个军礼,“请大哥接受我的请求!”
鸠尾没有爽快地答应下来——他需要做的不是成为一支小队的队长,而是通过自己的才能征服这个运输师所有的人而成为师长,像这种收编竞争者到底会给大局带来什么影响他不得不考虑,万一使他跟其他任意几个兄弟之间形成了裂缝,那就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内部稳固的一个运输师的师长,而只是坐在有裂缝的领导的椅子上!这会使他付出更多代价的——轻声地唤我:“铁小子!”
“到!”我扭身去面对这一对正在谈话的兄弟,“师长!请下任务!”
“嗯!铁小子!把那个本子上的,我那位队长朋友留下的意见念来听听!”鸠尾期望地看着我。
“是!”我从兜里找出那个发给我的本子,寻找一两页,好像好不容易才找到似的,我张口就念:“我的朋友!当……当……”我话说不出似的,合上本子,“报告师长!里面有很多字我不认识!我希望师长给我十几分钟,我去寻找一位曾经管理过无数事业的老人,叫做福里冰的人去问问!”
鸠尾眼睛里闪过一道会意的光,“好吧!反正我也不识多少字!你去问个明白更好!”
“是!”我拿着本子就跑,后面传来鸠尾的声音:“老弟!还是先把午饭煮着,不然,队伍开拔的时候那开会掉队了!”再传来土坤的声音:“大哥!说得对!”顿一顿,“还不快做饭,站着干什么?”
我该怎么办?做戏肯定要做全套,可这本子上没有什么话?那我得先找个什么地方去写上一两句话?可这里已经有了我的一句话,如果要我再写点话,需要处理一下!又不可能找别人写!我不管了!这个本子是我的,我可以改变字体写下几句来,如果谁能从里面找到一点那位将军的踪迹,那我就认了,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这些家伙有这种本事的少得很。我一边跑,一边拽出笔,用呼出的气息把它哈软,随便找一辆车把本子放上,提笔就写:“我的朋友!当你遇到任何我未预料到的内部情况时,一定要从大局去考虑,不要为了几个弟兄的私利而失去了我们布置的发展过程!”——我在本子中间写上这么一句话,放好笔,扭头抓起本子要走……
“小子!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要投我们队的东西?”鸵爪大气凛然地站在我面前,“跟我见师长去!”
我急忙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把本子摊开笑嘻嘻地递上去:“报告队长!师长要我读出这句话来,可是我字都认不全,我正想用笔改成我认得的字,可是怎么想也不想不成一句话!请队长赐教!”——不敢合上,墨都还没干!
鸵爪捧过本子皱着眉头地看了看说:“我可也认不全!你还是找其他人吧!”失望地把本子递给我,“小子!要是你敢改的话,看我不去报告师长,让你被砍下两只手来!”
“是,队长!”保持本子打开着,行个军礼,“队长!那我可得麻烦下你,师长要得急!我听说我们运输师里有位曾经干过不少文事的老头!他的名字叫福里冰!不知他在队长手下没有?”我很轻松了,知道这下可以假戏真做了!
“等一下!为大师长帮点小忙,值!”扭头向正在忙着做饭的他的手下喝问:“你们中间有没有会认字的,叫做福里冰的?”
这些新兵肯定还不知道怎么跟上级说话,他们张着嘴望过来,可是半天都没个声。
鸵爪有些不高兴啦:“看看你们什么德行!瞧瞧这个兵!比你们强了多少,虽然不见得是个好兵,却也够机灵的!难怪我的大哥当了师长指名点姓要他当个人生活助理员!瞧瞧你们这蠢样!快说啊!”
“报……报告……队长!没有……没有叫……叫福里冰的!”一个新兵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你都听见了!到别处去找吧!一群废物!”鸵爪跟我说。
“是!队长!”扭身要走,可我心里有什么怪力逼着我扭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队长!你想不想让你的手下变得比我还能干!”我笑嘻嘻地问他。
“哦!”鸵爪那笑,笑得跟石头一样,“你说说看!”
“我说了你可别怨我!”见他点头,“队长!你让你的手下当着你的面每天骂你一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敢说话啦!”——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如果你老敢让他们打你老一顿,用不了几天,他们就敢跟你吵架啦!”小声说完,赶快行个军礼大声说:“谢谢队长!”我扭身就跑——鸵爪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我头都不敢回。
拽开步子跑到另一堆人旁边:“请问你!福里冰老大爷在吗?”人头的正面都以我为目标。
“哟!小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听口气我就知道又是一个对我不太友好的人,看样子又是个在一边享福的队长。
“报告队长!我奉师长的命令来找一个叫福里冰的士兵!”我手捧着依然打开的本子,一手行军礼,“对不起队长!有事以后再说,我得先去执行任务!”不等这个还不认识的队长回话,扯着腿脚就往一边跑,这下我不停下来自找麻烦,我边跑边喊:“福里冰大哥你在哪儿?”——这下那些队长只能满怀恶意地看我咒骂我,却没人敢拦住我了,我总是在后面加一句:“我奉师长的命令来找你!”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士兵,冲我挥手,我急忙冲上去:“你是福里冰大哥吗?请你帮我把本子上写的这句话完完整整地念上几遍!师长想知道这写的到底是什么?”
面前身穿军装的老人是不是福里冰,我完全不能肯定,他的气质让我丝毫看不出熟悉的感觉,他一说话,我才肯定下来:“铁!什么话?让我看看!”他身后慢慢地走来一位队长,福里冰背后像长了眼睛,本来伸来取本子的手倏地收了回去,一个向后转:“队长!有什么吩咐!”——有气无力中还透出不少恐惧!
我不吭声,只是行个军礼,等他那高傲的嘴吐出几个字来,我来个以沉默应万言。
“福里冰快执行师长下的任务!”他的声音里有一些好奇,也许是对这句话,也许是对某个人!
“是!”福里冰转身过来,接过我递过去的本子,瞄了一眼就朗声读了起来——看样子福里冰很不高兴!我这次来损伤了他的什么?又表现了他的什么?他原本可以执行的计划要改变似的。
“谢谢!”我行个军礼捧回本子,依然保持它打开的状态,转身就往回跑,后面传来那个队长似喜似怒的声音:“福里冰!想不到你这个老东西也识字!”
“报告师长!”我跑回到鸠尾的身边,严肃而认真地朗读一遍——土坤的脸色越发地不太好看了。
鸠尾沉思一阵后,仰起头来对土坤笑着说:“土坤老弟,看来为了保持整个师的力量,我是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的!如果你真的想让我领导着你及你的警卫队,那你就把我这个名誉师长给推上真正的师长的位置上!”鸠尾的手在土坤身上拍了拍,“土坤老弟!你不会把我和这个铁小子的东西给扔了吧?我怎么说也是个名誉上的师长,师部的事可是你们警卫队的职责!”
“好!”土坤惋惜地答应了,“我们会尽我们应尽到职责,不会让大哥去煮饭、扎帐篷的!”土坤那不自然的言行像一把尖刀刺着我的心。
我终于把本子合上,不等鸠尾下命令,就参加到警卫队的午饭制作中去。我们这些小兵在将领的身边自然不敢言语,这令我想起我刚才对鸵爪说的话:没有自由的交流是没有进步的!我是想打破沉静,可是土坤与鸠尾的交谈我又不得不留意。
土坤正在与鸠尾谈论为何不采用来时的三路行进法。土坤反对使用,他说这样会增长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的力量;大家行装很轻用不着使用那种赶路方法;车上装着我们行军时所需的一切物质,而且很充足;还有我们这些新兵很容易产生无数的混乱。土坤的长篇大论听得我都承认他是对的了,不过我还在心里多加了条理由:如果有敌军来袭,新兵过于分散是形不成有效防御的,如果向一处聚集,怎么也跑不过那些骑兵,无谓的牺牲是必然得避免的——我很高兴,我终于打破了感情的阻隔而接受了建议!鸠尾却还在思考,犹豫成了他的本色。
在土坤一次又一次的解说中,我们吃了饭,稍微休息了会儿又开始前进。
鸠尾领着我,牵着他的马在队伍前面独自地走着,他悄声问我:“铁小子,你听见土坤的意见了吧?你说该怎么走,这可是你出的主意!”他似乎早已站在了土坤那边。
“师长!我赞同土坤队长的意见!而且还要加上一点!我们不应该拉这么长的队伍线!应该围成一个圆往前走,这样,敌人来犯,我们车人往中间一靠,那些战马冲进来就是送死!根本不给他留落脚之地!这简直是一种非常完美的防御阵形!你们骑兵再一冲,胜利肯定是我们的!”
鸠尾笑了笑:“铁小子有你的!你不但推翻了你自己,还为别人补充了缺点!你的确是个人才!我可把这个功劳记在土坤老弟身上了,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反正我的职责尽到了,不受罚就好啦!”我很是尴尬,鸠尾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心里真有这不应该有的占为己有的想法!从我说的这句话里就可以看出,中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其实应该有——“……功赏以后会有的!”看来人总是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那我!可去啦!”鸠尾翻身上马离开,我后退到为头的警卫队身边,与丰衣、长命、黑泥三人相视而叹——我们没话可说,那种对方不愉快的心情却都感觉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共鸣!
我们运输师的车队围成一个近圆形,往前行走着,鸠尾指挥着他那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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