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放开我,急忙挤开周围的人,匆匆地跑到阵线外边,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还冒着点硝烟的战场,他的这个举动吸引了身边的士兵,那些士兵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三个中随意地扫上几眼,有一个也呆呆地盯住山谷里不动,旁边的人不愿意身边发生影响他们思考活命方法的事情,很恶意地问:“看什么看?少在这里哗众取宠!”呆呆看的那个士兵,伸手指向山谷,嘴巴张大就是说不出什么来,引得身边五六个人专注地往哪里看去,新增加的眼睛有一双发现了那些被杂物挤压着的粮食,“那——那——那里有粮食!”
“粮食!粮食!”身边的人开始惊叫,这一惊叫周围的人都开始往阵线外边集中,“粮食!”的叫喊声迅速传遍阵线,所有的士兵都站到阵线外边,看着山谷,这个举动引起了对面阵线里的珍来国人的警觉,他们的人也纷纷阵线最外边的地方,突然大叫起来:“粮食,那是我们的粮食!”
两条阵线似乎都疯狂了,不过我们这边是贪婪,对方却有恃无恐地冒出许多憎恨——看来他们的补给线真的给他们运来了新的补给。
首先向下冲去的正是我们的人,有一就有二,连那些军官也跑回来喊自己的部下往下面冲去。
我挤到路山成的身边,吐着起,在他的身边轻轻地说:“大哥,他们这样冲下去是送死啊?”
“送死?”纷乱的奔跑声中,只有路山成听到了这句话,可他喊出的这句话,又是那么多大声,周围开始疯狂的人听到后都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可他跟没有发现一样,焦急地指着那些人,“我们不赶快追上去,今天晚上就没吃的啦!那才是送死!”一双血红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给吃掉一样,周围那些放缓脚步的人听到这个话,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跑了,却有一两个人停住脚仔细聆听。
我装傻般地挠挠满头的布条,不好意思地说:“大哥!万一对面的那些家伙杀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们杀下来,我就跟他们拼命啊!你这个混蛋说什么送死?”路山成很不高兴地在我肩膀上拍一巴掌,“你有伤,就呆在这里,兄弟们跟我冲啊!”可身边的聆听的那两个人却还等着。
“嘿!大哥你身上扛着一袋粮食的时候怎么杀敌啊?”我为了让已经冲出去的路山成听见,声音就有些大了。身边聆听的人听后却是一个哆嗦,纷纷跑开,他们的焦急不再是因为粮食,而是因为战友的生命,有的焦急地大喊:“等一下!长官等一下!”疯狂冲下去的人有不少人听到了这个喊声,觉得战场情况似乎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有十几个站住脚,有几个开始跟着喊。
路山成充耳不闻的我话,却有人听了,山谷的情形,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某个军官甚至将领下了命令:“等一下!”部分冲在前面的人已经在滚石和檑木中翻找到粮食,扛起就要走,身边有些贪婪的士兵却开始上来抢:“你继续找,我先搬回去!”“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队的人!”……自己的争抢让混乱变得更混乱,这个时候,对面阵线看着的人已经举起了他们的弓箭——混蛋,这些家伙真的得到补给线的补给了,新的战争物资给了他们复仇的信心。
不用我喊了,对面带着火的箭矢一落下来,不管落在人身上还是落在粮食上,甚至落在空地上,飞利国人一下就知道危险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拼命地往粮食那里冲去,抢救粮食,结果是想撤退的人与想要粮食的人挤成了一团,天上落下的箭矢根本用不着瞄准就射到一大片,看着前面的人纷纷倒下,在射程以外的人开始收住下冲的脚,可是他们屁股上却有人把他们往下面推,于是被推下去的人又和开始往上面逃的人撞到一块儿,很多人被后面的人挤到了射程里,来不及反抗就又倒下了一片。
“回来!都给我回来!”“将军有令,全都给回到阵线里!混蛋!全都给回到阵线里!想送死的也等别人回到阵线里再说!”——我间接地让本来可以不死的上千个人死在那个敌我不分的杂物堆里,我觉得该有点伤心,至少要有点惭愧,可是我的心却堆满了无奈,好像我是被逼的一样。
一百三十五 越饿越要慢点
路山成从无数的人堆中钻了出来,钻到我的面前,扭头看去,只听见珍来国人在对面的嘲笑:“飞利国人都是饿死鬼啊!”“对面的饿死鬼听好了,只要你们满足我们今天早上提的条件,我们就让你们捡那些粮食!”……奔回来的士兵们都面无人色。
“都是我!都是我!”路山成看了一眼满脸布条看不见任何表情的脸,突然抱头痛哭起来,“我竟然让三个兄弟无辜地死在山谷里!为什么?为什么?”一把拉住我,强壮的脸上全是泪水,苍白的脸吓得人连口水都吞不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听你的,我不能当你们的头领,我不配!我不配!”颤抖的手握住我手使劲地握着:“别尚兄弟,你必须得来当这个头领,只有你来,我们才能好好地活着!求你啦!”说着就单膝跪倒在我的面前,“求你无论如何也得答应啊!”
我的妈呀,刚从死亡阴影里钻出来的人都站在阵线外边,我身边已经挤满了人,我想说点心里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左右为难的我只能使劲地拉路山成起来,旁边的士兵看着这样的情形,一脸的冷漠和厌恶,突然有个人冲上来一把提溜起路山成,“小子,你他妈的死了兄弟,我们就没有吗?瞧你这个德行,珍来国这些狗屎会笑死的!”啪啪两巴掌扇在脸上,一双血红愤怒的眼睛看着我,“小子,你怎么不开口说话啊!难道你的大哥伤心成这样,你都不能劝劝他?”
“大哥!你别这样!”说得我身子一抖,对啊,我必须得阻止他,否则,我的特殊就会像站在雄狮中的绵羊,赶紧冲上去搀扶住路山成,“大哥!千万不要这样,我们有你才能好好地活着,你才是我们的顶梁柱啊!”
“什么?”啪,我搀扶着的路山成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当我是个好面子的狗,吃了屎,却还在雄狮面前充清高!你这样说,不但侮辱了我对你的信任,还侮辱了死去的兄弟们换来的教训!”打得我一愣一愣地,然后双手抓住我的肩旁,“别尚,我们这十个人从今以后就听你一个人的了!要是你想让我们死,你就不用再说什么了!”那种坚决,那种雄心,那种信念,轰击得我一阵心潮澎湃。
我看着周围的人那苍白的讥讽,听着不远处的人骂对面的珍来国人,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一把抱住路山成,在他耳边低低地,狠狠地说:“你想让我死,你就再大声说!”感到怀中的路山成一个颤抖,我知道他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然后非常轻柔地说:“大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开身边的路山成,挤开身边的人,站到高处看看山谷的情形,听听那些将领的反应。
“大哥,大家都不动了,这才是搬粮食的好时间!”看看已经快红尽的太阳,“走,我们去取粮食!”
“就我们两个人?”路山成抹掉脸上的泪水,惊讶地问。
“当然不可能啊!这需要我们所有的人配合!”我摸摸自己被捆着的脸。
“我们的兄弟在那边,不在前面啊!”路山成提醒地说。
“你去把我们的兄弟叫过来吧!”我放开路山成,挤开人群,站到最外边,路山成离开,可还有人紧紧地跟着我走了出来,十分好奇地注视着,有一个人讥讽地笑着:“小子,你最多不过是个队长,你们还有多少人?就凭你们几个人真敢去送死!”
“是吗?”我带着笑意地回望他一眼,“如果我死了,希望这位大哥在我的尸体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去!真是疯子!”离开我几步留意着我和周围的变化。
“惊风,我跟大哥下去搬带粮食上来,需要一面盾牌,你们谁有?”路山成带着八个人来到我身边,我开口问。
“给!”一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兄弟扔给我一面盾牌。
拿在手中,试试挺顺手,“麻烦你们几个人,先跟着我一起下去,千万不要进入对方弓箭的射程内!”迈步就往下走,“对了,你一定要跟我们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拍拍有些出神的路山成,“大哥,等会儿你只管翻找粮食,所有的弓箭都有我来处理,等你扛着粮食的时候,一定要举在头上,绝对不能放下来!”然后又对其他说,“等会儿,如果有人来追我们,希望各位能帮大哥一把,掩护着他爬上来!”
“走!大哥!我们走!”我迈开步子准备着手中的盾牌,提着还算完好的刀,慢慢地向山谷下走去。
“别尚,我们这样走下去?”
“当然啊!大哥,我们难道有什么好急的!对面的人不急,我们也不用急啊!”看着空中有无弓箭射来,一点一点往下走。
“嘿!你们两个人给我滚回来,难道你们两个真他妈的想送死是吗?”顿一顿,“对,你们那几个人快把那个家伙拉回来!”某个军官的命令在我们听来却跟耳旁风一样,不入耳啊。
进入弓箭射程后,我的眼睛细心地注视着对方的弓箭手的动静,到了正在燃烧的杂物堆里,“大哥,找吧!等会儿我支持不住的时候,叫你跑,你什么都别管,使劲往回跑就是了!”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正在翻找粮食的路山成,盾牌和刀都准备着抵挡对方射过来的箭矢。
“两个饿死鬼!你们去死吧!”我们正对着的三个弓箭手一起向我射来三箭,我的眼睛瞟一下路山成、自己、箭矢的方向,迅速判定出三物一面的位置,等着那些落下来的箭矢——当然是落下来的,如果是射来的,我这样的人看到了箭矢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两边战线到这个山谷的坡至少有三四百米吧,到这里的时候,弓箭应该是落下来的。“嘭!”盾牌挡住了一根射得恰好的箭矢,其它两根箭矢落在了周围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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