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别玉寒刚刚左掌逼开崆峒长老的一剑,右手挺剑刺向赫长庭,背对着杀手的目标,无暇反手射出逍遥芒。
众人虽然无助,却都绝望,绝望是因为他们明白的太晚了,太晚的明白只有这一剑,才是今日杀人夺命的一剑!
剑出必杀、势在必成的一剑!
天机算尽,万无一失的一剑!
好个别玉寒,情急之下反转逍遥剑左掌击向赫长庭。赫长庭长剑正与甄如玉的剑绞在一起,使出杀招,见别玉寒攻来,知道其厉害,慌忙挥左掌一招‘鹰击长空’迎上别玉寒左掌。别玉寒突然撒力,顺着赫长庭的掌风向后倒飞而去,转身时射出两枚逍遥芒,人亦如树上飞下的黑衣人一样,手握长剑,身子旋转的更为急速,也刺向洪友剑。
“大胆。”
洪友剑一声暴喝,竟威严无比。
刺客手中剑略为迟疑一下继续向他刺来。
杜隽武功虽不济,危机中却将马鞭甩向刺客。刺客长剑微抖,马鞭断为数节。长剑不停地刺向洪友剑。
“我命休矣。”
洪友剑闭上双眼。
一声冷哼,空中身影连动,左臂和腿仍被逍遥芒划过,但人仍如离弦之箭冲向洪友剑。
碰的一声,别玉寒的逍遥剑赶到,在洪友剑胸前一寸处挡在前面,刺客的剑尖刺在逍遥剑上。刺客虽然受伤,但这一剑仍是蕴藏无比威力。别玉寒仓促回救,也没有料到对手如此强劲。当下逍遥剑被刺得向外一歪,刺客的剑顺着逍遥剑刃向斜处一滑,刺入洪友剑坐骑脖子里,深有尺余。
马一声惊叫,前蹄抬起,将洪友剑颠下马。
刺客拔出剑,随着一标血柱,红友剑坐骑未及再叫一声便倒地而亡。嘴中流出黑乎乎的血。
剑有剧毒!
刺客以剑住地,嘴角渗出的鲜血从面纱后面滴下,一滴一滴滴到脚下硬硬的黄土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所有的打斗也一样停止,怔怔望着这边。刺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任由血滴往地下,仿佛血不是他的。因为她的心正流着更多的血,他失败了。无法相信如此精密的安排、如此天衣无缝出击绝妙而万无一失的一剑,竟在刹那间令人不可思议地败了。而他再没有出手的机会,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洪友剑已被白面无须年轻人和阿娇一左一右搀起来。杜隽站在他前面。杜隽的前面是别玉寒。
别玉寒手中逍遥剑指向蒙面刺客:“我相信你绝刺不出第二剑。你已失去得手的机会。”
脸上蒙上一层冷冰冰的寒雾,让人不自觉地一抖。
“我也相信我刺出手中这一剑,你绝挡不住。”
蒙面刺客望了别玉寒一眼,突然急速后退,迅即消失在林中。
君子剑张岱、天山二怪还有那白面无须年轻人跪在洪友剑面前:“主人受惊了,我等救主不力,请主人治罪。”
“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了,虚惊一场,都起来吧。”
洪友剑向张岱等人挥挥手。
童刚、童杰和手下不见了。江南柳家和崆峒派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赫长庭冷哼一声:“想不到今日有如此多豪杰在此,咱们就此别过。但我崆峒派不会撒手的。”
突听林外一声长啸,穿过树林传入在场各位耳中。
“哈、哈,哈、哈、哈,你赫长庭想撒手怕也撒不了了。”
胖婆一声长啸回应林外长啸。片刻间林外闯入一人,迅疾来到甄如玉面前,躬身施礼:“属下肖万雄见过少教主。肖万雄护主来迟,请少教主发落。”
“肖叔叔快请起。你怎么来到这里?”
“在下接穆、杰二位护法的飞鸽传书,肖叔叔正好来泰安分坛巡视,立即带五十名火磷箭手星夜赶来。”
原来胖瘦二婆名叫穆红、杰娜,是教主夫人、甄如玉的妈妈的贴身丫环,当年也是一胖一瘦两美人。后因主人红颜早逝,伤心欲绝,自暴自弃,脾气异常暴躁,少不顺眼便动手杀人,不得手势不罢休;加上身后有江北第一大帮撑腰;江湖寻常人都非常畏惧二人。因二人一个越来越胖,另一个正相反,便被人叫做胖瘦二婆,真名反而被人忘记了。
说话间,阵阵马鸣声中,一群骑马勇士在一名灰袍老者带领下闯入林中,半圆形将江南柳家和崆峒派围在中间。人人黑衣黑巾,手拉弓箭对准场中人。
肖万雄转身一声冷哼:“我九幽修罗教没找你们,你们到好,竟欺负到我教少教主头上。有本事!来,肖某不自量力,向柳大当家、赫大掌门请教两招。”
这肖万雄号称掌劈华山,一双铁掌威震西北。后败于甄一帆后与其结拜为兄弟。后二人又结拜关东大盗双刀凌云,三人一起创建九幽修罗教,南征北战创下今日局面。
尤其这肖万雄武功甚高,位居四大护法之首,离十大高手的实力不远,尚排在崆峒派掌门赫长庭前面,也养成桀傲不驯的脾气,如何能咽下今天这口气。当下要挑战二人。
“哼。”
赫长庭、柳长风哼了一声走出人群。
眼看一场恶战又要开始。突然,别玉寒喝道:“住手!让他们走。”
肖万雄传过身,见发话的是一位年轻人,就要发脾气。
“肖叔叔,放过他们吧。”
略一犹豫,一挥手,马队闪开一条道。
“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赫长庭一拱手带领手下离去。
赫长庭一行刚消失,别玉寒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
第09章 汝是何人 天外仙子
“表哥。”
“别大哥。”
阿娇、杜隽扑了上去。甄如玉也情不自禁地跨上前几步。
“别动他。”
张岱一个箭步来到别玉寒跟前,一把脉:“他受了内伤。”
马上端坐在别玉寒身后,双掌顶住别玉寒的大穴,为其输入真气。
一盏茶功夫,张岱突感一股强大内力从别玉寒体内冲向自己的双掌,自己竟无法抗拒,赶忙撒手。饶是如此,身子也被震得晃了一晃。
别玉寒睁开眼:“谢谢张前辈出手相助。”
“小兄弟如此内力,老夫眼拙,献丑了。”
嘿嘿一笑,张岱站了起来。
“表哥你没事了?”
阿娇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轻轻将表妹搂在怀中:“我没事。”
双眼望向洪友剑,射出让人琢磨不定而又不敢正视的锐利。
洪友剑迎着别玉寒锐利的目光走过来,冲他一拱手:“洪某得别兄奋不顾身,保得这条命,兄弟这里有礼致谢了。”
“洪兄究竟是何人?我别某不想丢了命还不知为谁卖命呢。”
洪友剑一笑:“姓名乃父母之所赐。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某岂敢辱没了祖宗。别兄舍命相救,洪某岂能欺骗别兄。再说等到了北京别兄一打听不就一清二楚了”“以这样的架势,怕是我到不了北京。”
“别兄差矣。别兄乃真英雄,好男儿。洪某相信这世上只有别兄不想去的地方,却没有别兄去不了的所在。”
洪友剑脸上露出无比的坚定。
“好,就冲洪兄这句话,别某就定与洪兄一同进京。看看前面还有什么我们过不去的刀山火海。”
一顿:“这么一来别某岂不为洪兄卖定了命?”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穿过树林、飘向远方。
尽管太阳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照亮大地,夕阳却总是不愿大地失去光明,用尽自己最后的余热和能量将天染的红红的尤如一团火。枫林坡的枫林在夕阳下使得天与地红成了一片。两条人影身处在这美丽的火红中,却感觉不到温暖和明亮。
周围只是寂静,深秋中野外黄昏时独有的那种肃杀的寂静。寂静中,别玉寒和甄如玉彼此相望,无言以对,使这儿的寂静更是令人窒息。
“寒郎,我并没有刻意向你隐瞒什么,我也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女人。对宜昌客栈发生的事…”
别玉寒打断了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忘掉过去、忘掉痛苦也是一种幸福。”
“可我忘不掉过去,忘不掉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解释、原谅我一次。”
“我连自己都原谅不了,又…唉,他们还在等你呢。快走吧,自己多保重。我们之间的事那天分手时我已经说过了。”
“你,你。好,好,别玉寒。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你滚。”
一提缰绳,掉转马头,向后驰去。
“请少教主能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柳家和崆峒派的人才是。”
“不,绝不。我要杀死每一个毁掉我幸福、带给我痛苦的人。我要让他们都痛苦,你也一样。”
甄如玉消失在林中,让人绝望、恐怖的声音夹在刺骨的秋风中砍在别玉寒的脸上。
“难道我现在不痛苦吗?”
望着甄如玉消失的方向,默默地问自己。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情可待成追忆。
刚刚跑到在前面等待的九幽修罗教教众不远处,甄如玉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霁月、彩云扑向甄如玉,搂住她:“小姐,小姐。”
二人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用掌顶住甄如玉的后背,两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甄如玉缓缓睁眼,眼中露出的是一种绝望的恨:“告诉肖叔叔,立刻回总坛。”
人晕了过去。
经枫林坡一阵折腾,到徐枫店时天已黑了。深秋季节外出的人总是要少些,有钱人更不愿在冷冰冰的秋风里受罪,一行人不费力气便在镇上的最大客栈包下了后面的独院。有了黄昏那令人心悸的一战,大家都觉得心神疲惫。吃过饭定出由沈岩、张岱和天山二怪轮流守夜,以防再有人偷袭。
为了安全,让阿娇和杜隽都睡在自己屋里。本要给碧儿也在屋里搭张床,碧儿死活不肯坚持要在外屋睡,只好作罢。
上了床,将两人一左一右搂在怀里。二人第一次一起躺在别玉寒怀里不好意思,倒都乖乖的。问道:“你们看这洪友剑到底是何来历?”
“他不是说他是商人吗?”
杜隽答道。
“可怎么看他身上缺少商人所特有的令人作呕的铜臭味。还有,表哥。当刺客刺向他时,他那一声‘大胆’好凛然、威严,吓得我都惊跳起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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