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现了——“不吉利的鸟,当然就见不得。”口中念念有词!
“是你?”
“是我。”
一个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剪裁合身,手工精致的缎子衣裳。这个青年,是王孤铜,也正是给司空摘星报讯的陌生人。
——“蝇仙人,生死未卜!”
杀手忍不住问他:“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王孤铜道:“没有。”
又想了想,继续道:“你的武功与轩辕风相比,好像确实高出一筹!”
“是吧?”杀手有一些勉强。
“不是,要是我不放狮子来唬他呢?”
杀手的瞳孔,已在收缩。那一头狮子,他不知道出价钱请他杀人的这位仁兄,是从哪里弄来的。
“也许你确不知,那是我叫人特地从波斯运过来的宝贝。”
“是这样。”
“嗯!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王孤铜显得很神秘。
杀手:“不想。”
王孤铜:“对了,你和我之间的武功,谁会强一些呢?”
杀手的一双瞳孔,又在收缩。
“哈哈,你怕会分出高低吗?”神秘的王孤铜。
他接着笑道:“那头狮子已死,不可能会来咬你。”弦外之音:他对付杀手,可不像杀手对付轩辕风那样。
继续哂笑!
“可怜的小城居民们,只见过虎豹狼,却不知道波斯狮子为何物!哈,可笑之极!”
其实他还不知道,居民们差一点以为,那个身体被浇上油漆的刀客轩辕风,也是一条龙呢!
这也不很可笑?但却更加可悲,凶手的手段有异人类,实在太残忍了。
王孤铜更加得意了!因为,浇金漆正是他的伟大杰作。
王孤铜得意之下,忽然一记“鹞子翻身”,又在空中使一招“摧心掌”,招呼杀手。
杀手仓卒之下,以“霸王卸甲”应敌,希望能够防守反击。
王孤铜“猴子摘桃”!
杀手在叫:“停下来!为什么要这样?”他感觉不对了,局势玄妙于他不利。
“因为,你知道的东西已太多。”
王孤铜以“摧心第二掌”拍在杀手的肩膀,他的身体飞在半空,却没有落下。
杀手死了,死得很不瞑目,他心里有些疑问,不是很明白……
——雇他杀人的人,为何非要杀了他不可?
其实,他完全应该知道:江湖上,有一些人很喜欢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他这个杀手既然斩了轩辕风这颗草,那么雇他杀人的人,便要除了他这个根!
第九章 骗子老板
(一)
司空摘星前往“黄叶客栈”,“黄叶”是一家很好的客栈,其生意好的程度与“无天”不相伯仲。
其实到过“黄叶客栈”的人,都应该晓得——这里,除了有几个女人还算比较漂亮之外,别的值得过来玩一玩的理由,就似乎很少了。
这里,酒不香,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二)
“黄叶客栈”的老板江上行是骗子,不折不扣的整个大骗子。
——粗浓的眉毛,细细的眼晴,狮鼻朝天,还有一头白色的短发。在一张白晰的脸皮上,甚至还带了半脸异常鬼祟的神色。
这是江上行的容貌,虽然长得有些怪,叫人不敢恭维——但大人物,毕竟就是大人物。
“他是骗子”——对于这一点,是很少有人充分地了解,并且会认同的。
黄叶的开张,使得江上行一向“近乎完美”的人生,更是锦上添花。
(三)
这是一个下午,阴着天!太阳不时地要消失一段时间,躲进了云层好像要避什么风头……
但地上,有时还是有一丝暖风在撩人。
老江湖,就难免难以去躲避仇家。仇家已经上门来,挎了衣的下摆,将一只腿放在木桌上面。
江上行一声吆喝:“是沙漠驼王呢!”
那只驼,应了一声。
“真是好久不见——”江上行以百两金叶,送走了仇家驼王。
动物,却还是凶猛,铁头狼上阵了!
“是我。”
“是的。”江上行笑!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了。”他在自言自语,声音轻得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小事?
不,这又是一个比例,畸形的比例。事关重大,绝非小事。只不过是这位江某人骗子兼杀手的生涯,实在是太精彩了些,他做出来的事情,还有很多比这事还要重大!
代价千金——杀了一个人的家庭所有成员,很明显,那天江上行又大开杀戒了。
双枪,是江上行在这世上最感兴趣的东西之一!双枪,是一种武器,完全是一种枪,致人于死命的枪。
它的枪头,由一片薄如白纸的白生铁铸成,形状如毒蛇吐信;如果有江湖人士一个不小心把这枪头当作防范的对象,那么当他经过一百八十个回合,终于削断了它,正暗中气喘吁吁、也在叹着侥幸时,枪主就会一个回马又已掉转枪来,从枪柄内,露出另一个见真章的雪亮枪头!
雨水冲打着泥地上斑斑血迹,江上行舞起枪花,三下两下劈烂铁头狼的马子、儿子和女儿。
天边,一道闪光……
凶手却笑,大笑。他大笑着离开现场,目无法纪。接着,他就要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蒙头大睡。
这一睡,使他头脑清醒过来了——杀手决心再干几件买卖,便从此洗手不干。
他的一生都在苦心经营,做杀手这一个事业厌了倦了,便又飞快地找来第二个吃饭的行业。
在“铁头狼”此事之后的几个月内,江上行干完六件大案,准备了大量的资金,接着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黄叶”当中。
其实,黄叶客栈又是一个赌局。一个江湖骗子,当然不会完全离了本行。赌局不小,都是大赌。
来这儿的人都好赌,赌得非同寻常。所谓“赌”,他们是要一注抵半命的。而平常人的玩法,就实在对上了“小赌怡情”这个说法。
大赌实在痛快,既然一注玩命,一割肉大块小块就决不会含糊。
钱财流通得越快,局内政策也越是巩固,江上行时时审核“赌局制度”,制度如下:
一、不得偷师(偷赌技);二、不得悔赌;三、不得辱师(出老千);四、将心比心,留人余地;五、不得小赌;六、未定、待定。
来这里,赌技高超的人不是少数。江上行以为成才不易,毁才更不易。他时常挑衅高手,与高手对抗几场,搞得对方灰头土脸的,才会满足了他的阴暗心理。
(四)
一身红衣,几缕轻烟,一阵飘香,这是“香玉斋”的名牌香水!
香气飘飘的江上行轻步上阵,坐上一张铺着牛皮的太师椅,手往身下那个嫩黄色的虎毛垫子之中,用力一按,蹦出几颗碎银子,他飞快就抄在手心里。
他一摆左手大号的烟斗,豪笑:“今日已开赌。”
话一出口人倒下,他深深地仰倒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了。
“快,开局!”
刚听完“今日开赌”的人们,还是转不过神来——“老大?老大?”
老大不语,喊完了“开局”,等着开局。
“老大,你手头只有这一点银子啊?”
“不行吗?”
众人:“只有三两碎银。”
江上行皱皱眉头,摸摸下巴,沉默了。他又习惯性地往平常都挂银包的那个位置,掏了几下。但这时,已经换了便服,光溜溜如女人屁股的料子真滑!
没带钱在身边,江上行不觉气闷!
“唉,有了!”他竟然又找到两块碎银。
“吁——”众人吐血,“也一共只有五两呀。”
“老大,你别玩了!”
“好,好。”江上行把烟丝往烟斗里放好,摇摇头起身。
他转过头,看着找上门来的铁头狼!
第十章 杀人嫌疑
(一)
铁头狼,江湖中一头狼,其金钟罩与一身横练的铁布衫功夫,在世上所向披靡。
铁头狼妻子在世的时候,曾经细细地数过他身上凸起的肌肉。像铁与钢一般坚硬的肌肉,一共三百十一条,不多也不少。
现在,妻子已死——斯人已逝!每当铁头狼脱光衣服,运一运力气抚摸全身的肌肉之时,便无限伤感。
他誓杀江上行,与江上行不共戴天。
江上行,其内功深厚,练有铁砂掌,平常非常喜欢以坚硬石头来锻炼自己!
(二)
地上躺着十几粒石子,黑黑的,不大不小。一抓就是一大把,不脸生也丝毫不起眼。
石头——它们从来可以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任人踩在脚底下。大脚和小脚,其中自然有香脚,还有臭不可闻的粗大脚丫。
一堆石头,它们生长在那里,样子再怎么突兀,经过路人的视线之后,自然还是普普通通的。
——因为,石头就是石头。
石堆其中有一颗石,也就是最巨大的那一颗了。它高如土狗,宽如成人的两只手掌摊开。江上行正慢吞吞地从它身边走了过去,他对它,也根本没有什么样的印象。
实际上,江上行一向爱石头。这个世上,丑石异石,遍地都是。没有一块不是奇丑无比的,也竟然没有一块,是江上行不喜欢的。
江上行用石头练铁砂掌,废物利用,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石头根本就不需成本投资,不像是一些活人——指望他“养兵千日,用于一时”,完全料不到,在最后关头不但在“临阵磨枪头”,还根本不堪他人一击。
这些活废物,最好都用来练“铁砂掌”。但是杀人要偿命,活废物不能进行利用。江上行只好作罢,把气全出在顽石上面。
石头是天外之物,难道不是?它们是女娲补天的时候,逗留在地球上面的物事。
江上行,也是天外高人。那一双铁掌,生千重力量,一重便有千斤的重量。掌一下,石碎了。石碎,那么人头呢?能不能碎?
铁掌,对铁头。
先不使双枪,使铁砂掌的江上行,正在全力对付铁头狼的铁头功。
铁头狼的铁头功,功力程度达到几乎使人以为——他头上套上了一个精制的铁壳!铁头狼的头上,当然没有套上铁壳,却比已经套上去还坚硬。
坚不可摧!无往而不利。
“噼啪”“噼噼啪啪”!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桌椅、杯盏、以及各类摆设在碎裂。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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