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脸色一暗,看向一旁的经无羿。
只见经无羿慢条斯理的转过身。
“要事倒也称不上,只不过想告知郡主,你送来的燕窝粥怕是变味了,对我堂兄身子恐是不益。”
德馨错愕,变味?
“怎麽可能?早晨我还吃的呀?”
杨剑一听立马幸灾乐祸道:“郡主你这是什麽心态呀?再抠门也不能这样啊,况且这还是经哥哥的堂兄呢,你那端王府上若实在贫乏,怎麽不跟我我说一声呢?小王多的是呀。”
德馨瞪他一眼:“你闭嘴!”
然後转头对经无羿道:“经大哥,这怕是有什麽误会,这锅燕窝粥早上我也吃了不少的,决不可能变味,是不是有小人捣鬼?”
说罢,意有所指的看了杨剑一眼。
杨剑可不高兴了。
“你别看我,我才刚来,也没兴趣捣鼓你的什麽燕窝粥。”
男人是要抢的,但人格也是要的,可不会干这种卑劣之事。
经无羿也不管他二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只道:“误会怕是没有,送来就是这样。”
德馨气结,咬咬牙。
“我不信,我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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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抬起碗,舀起粥就要往口里送。一旁的莲儿顿时大惊失色。
“小姐!不能吃!”
说著挥开德馨的手,粥碗落到地上顿时崩裂,粥洒出来泼在地上,”嘶”的一声蹿起青烟。
德馨还没反应过来,就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这……这……这是怎麽回事……?”
天上掉下个帅老婆…040
“有……有毒!?”杨剑後知後觉的喊道。“怎麽会这样?”
不是说变味麽?怎麽变成有毒了?而且看那架势绝对是让人立时毙命的剧毒。
“这其中的玄机,恐怕要问这位莲儿姑娘了吧。”
经无羿仍旧是不疾不徐的语气,不过任谁都看得出他眼眸中喷薄欲出的冰寒杀意。
德馨闻言,望向一旁脸色煞白的莲儿,不明白为什麽这事会和莲儿扯上关系。
“莲儿?”德馨迟疑的问道,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我……”怎麽办,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和她预想的不同,计划中的说辞完全派不上用场。可眼下房中几双眼睛都盯著自己,断然是没法回避的。
怎麽办?怎麽办?
就在莲儿失神无措的当口,闻夕繁与岳元章双双从门外进来,岳元章手上还提著一捆水淋淋的凉席。
“或者莲儿姑娘看了这个,便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说罢,把凉席往屋内地上一扔,立时展了八分出来。
德馨郡主看著凉席上熟悉的图案,隐隐想起了些什麽。
“…这是……”
这不是端王爷前年从南梁带回的细叶凉席麽?自己用了半年後觉得有些皮肤不适,便赏给了莲儿,为何此时水淋淋的出现在此?跟粥中的剧毒有何干系?
“不知莲儿姑娘可认得此物?还是要那死湖中痴情的水鬼来替你辨认一番?”闻夕繁早就潜伏在门外多时,为的就是在出其不意之下,辨认莲儿的声音。
然而即便莲儿张口只说了一个“我”字,那独特的嗓音顿时也叫她确认无疑,昨晚的人就是莲儿。
“莲儿姑娘怎麽不说话?”闻夕繁轻笑著,步步紧逼。
“还是说昨晚没有睡好,以致精神不佳?咦,说起来,莲儿姑娘你还真的有些黑眼圈呢,不知昨晚忙什麽去了?”
莲儿面色惨白,口不能言,面对闻夕繁的步步逼问,只能节节败退,一个不留神,绊到原本就瘫在地上的德馨,顿时与她跌作一团。
德馨惊叫一声,活似见鬼一般,迅速起身退到一旁,防瘟疫似的望著莲儿,眼里皆是警戒之色。
莲儿心中一窒,顿觉心如死灰。
自己早该料到会有如此下场,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就连最宠信她的德馨郡主,都露出了那般的厌恶神色。
於是,还有什麽意思呢?无非就是一死,但求个痛快吧。
想著便绝望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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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无羿见莲儿已默认般的放弃了申辩,眼中的寒意并未就此退去,反而更是灼灼逼人。
起身走到脸儿面前,伸手覆上了莲儿的头顶。
虽然有星际公约束缚,然而此时并非在亚特兰蒂斯上,况且情况特殊,经无羿也顾不得那般多了,直接便抽取了莲儿脑海深处的记忆信息。
“八日前,你花了七十两银子雇凶於医馆前的的走道上击昏了我堂兄,将其囚禁於端王府後院一处荒废已久的刑囚室,做出一副跟丢了人的模样回来哭诉,引开了众人的注意,之後你一共六次趁空前往,对我堂兄实行各种私刑。”
经无羿咬牙切齿的道出莲儿的罪行,脑海闪过莲儿狞笑著将皮鞭抽打在已无了半分知觉的王大诚身上的画面,心中忍不住隐隐作痛,杀意更甚。
“昨夜你因担心密集搜捕导致你罪行外露,便打算杀人灭口,在午夜时返回端王府,将我堂兄沈溺於端王府後院的死湖之中。原以为万无一失,却在今日发现我堂兄已被人救下,便再动杀念,送了掺毒的粥食过来。”
幸亏自己尝了一口,发现有毒,否则这粥若是送入王大诚口中,岂不是立时毙命?
德馨听著经无羿道出事实,顿时明白了为何早晨莲儿不让自己一同前来,还美其名曰”为了她好”,却是此般的心机深沈,不禁让她感到痛心疾首。
“莲儿!你为何要这麽做?对你有何好处?”德馨郡主瞪视著她。
莲儿闻言,凄然一笑。
对我有什麽好处吗?
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都不重要了。。。。。
只是,望著那个盛怒中的人,只觉心中悸痛。
郡主,我并不怕死,只是,我死了,有没有人能代替我将你伺候周全?
只要你能幸福,我即便是身首异处,也是心甘情愿的。
“经公子,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莲儿供认不讳,莲儿万死也不足惜,只是……我家小姐与此事断然是无任何干系的,全是莲儿一手策划,还请你切勿为难於小姐。”
莲儿目光迷离,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开口。
“王公子是个好人,莲儿对不起他,下辈子为奴为马,再为王公子赎罪吧。”
说著又转头看向德馨,那个她用了一辈子去服侍的人。
“小姐,莲儿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能遇到小姐,得到小姐的宠爱饥饿疼惜……”
“是莲儿自己不争气,辜负了您的厚爱……”
“只是……莲儿恳求小姐,即便是记恨著莲儿,也不要忘了莲儿……,莲儿只希望,自己在小姐心中,还留下那麽一寸地方,惦记著我这个……心狠手辣的人,那我在九泉之下便也知足了。”
说罢仿若用尽一生的情思般深深地看了一眼德馨,忽地在众人始料未及之下,扭头触柱,顿时血溅五步,立时身亡。
“莲儿!”德馨惊呼一声,扑向前去。
“你怎麽这麽傻呀?!!”说著便伏在莲儿尸身上啜泣起来。
经无羿隐隐叹息,闭上了双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上掉下个帅老婆…041
事情平息之後,剩下的便是静待王大诚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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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无羿正日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头,即便是睡觉也是靠在床沿,任凭别人再怎麽劝说也雷打不动。
新晨新芳每日都来看望,轮著帮王大诚熬药,熬粥,尽量减轻经无羿的负担。
杨剑更是日日来报道,少不得对著经无羿撒娇一番,即便对方从未理会过他,也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屡败屡战,兴致高昂。
事後闻夕繁便不知去向,也没有领取杨剑欲赠与她的二千两白银,只留下一句“区区两千两怎够得上我的良心。”便走了。
德馨郡主也差人送了不少药物,补品过来,自己却是搬回了端王府,再没有露面过,想是还未从莲儿之事的阴影中缓过神来。杨剑乐得天天独霸经无羿。
其实,大诚身上的伤口在经无羿的细心调养之下,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再加上皇室宫廷秘藏的种种上等补品,身子骨也已基本痊愈,奈何始终不肯醒来。太医也只能一味地说快了,快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底。
只能说,看那王大诚什麽时候心情好了,便会自己醒吧。
这夜,经无羿仍如往常一般守在床前,头靠著床沿,熟睡了过去。
而寂静深夜中,却传来淡淡的嘶哑之声。
只见床上的王大诚呻吟几声,却是悠悠转醒。
意识迷糊的一时搞不清状况,待到头脑清明些,地牢里阴暗的一幕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翻转了一回。
王大诚一惊,连忙四处转视,发现隐约可见的床幔应是处於商会别苑中,顿时有种梦境与现实交替的错觉。
一转头,发现床沿靠了个头颅,迷蒙的月光下,坚毅俊朗的五官,赫然勾勒出自己在心中描绘了无数次的挚爱容颜。
王大诚心中一暖,这当是在梦中吧,无羿竟然温柔的靠在他的床头呢。
随即吃力的伸出手,抚上那那头乌黑的青丝。
经无羿皱了皱眉,睁开眼,对上了一道痴迷看著自己的目光。
“大诚?你……你醒了?”一时紧张,难得的口吃
“不,我还没醒。”这麽甜蜜的梦,不要这麽快就结束。
“说什麽傻话,渴吗?要不要喝水?”
王大诚点点头,确实喉头干得发紧,怎麽做梦还能有感觉的?
经无羿迅速起身到桌边点亮烛火,倒了水後转身回到床边。
“你喂我。”王大诚开始招牌式耍赖。
经无羿挑挑眉,便将杯子凑到他口边。
“我是说用嘴喂。”王大诚开始为对方的不解风情而郁闷。
经无羿愣了一愣,居然也没拒绝,仰头将水喝了个精光,便凑到王大诚口边。
果然是梦吧,王大诚甜蜜的想,无羿只有在梦里才会这麽温柔呢。
冰凉的水在二人口中缓缓流过,却迅速点燃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