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游龙已别无抉择,四个人保护着也红了眼的夏冰小姑娘,追东逐西剑下绝情,在这种场合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心理上的慈悲念头波动,皆足以付出生命作代价。
屋顶地面,成了血肉屠场。
百六七十名高手,成了砧上肉。
禹秋田八个人,都是超绝高手中的高手,自然而然地成为操刀的屠夫,交叉搏杀指东打西,招招致命有如虎入羊群。
超绝高手对一般高手,人多派不上用场。
好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农舍成了战场。
当人死掉一大半时,攻击者的气势终于一蹶不起。
“天啊……”一名大汉发狂似的奔过尸堆,奔过血泊,狂号着向外狂奔,似乎灵智已经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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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潜伏等侯截击外逃的人,共分为四队,远在百步外跃然若动,准备四方同时截杀突围的漏网之鱼,人人充满希望,这—仗赢定了。
合围已成而对方仍然不曾发现,便已成功了一半啦!
农舍被茂林修竹所围绕,外围的人事实上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当第一个往外逃的人被看到时,外围的人还以为是栖霞幽园的人呢!
杀声与呐喊声,突然中止了,代之而起的却是惨号和求救的惊呼。
能逃的人,从四面八方逃命。
禹秋田一马当先,从农舍的北面,追逐七名亡命而逃的人,狂狮以的向外围的这一队人冲去。
这一队的指挥者,正是龙虎大法师,共有廿八人之多,正不安地现身相候,也有意接应逃来的七个同伴,还不知道里面的同件快要被屠光了。
禹秋田后面紧跟着千幻夜叉,半途奋身超越,一剑刺穿那位逃在最后的大汉背心,说狠真狠。
禹秋田再次超越,一剑砍掉第二名大汉的脑袋。
“那穿红袍的妖道是我的。”禹秋田大叫,又劈了一名大汉:“赶尽杀绝,决不留情。杀!”
又一名大汉倒了,逃命时以背向敌,怎能不倒?
八人左右一分,狂野地冲阵。
北人屠人刀一体,像一团光环滚入人丛,一滚之下,断手断脚洒了一地。
夏冰小姑娘冲向迎出的缥缈仙子,她找到轻功相当的劲敌了,刚冲出,右侧的千幻夜叉已向她移近,准备超越抢先一步。
“她是我的。”千幻夜叉说,“绕过后面去,堵住她逃走的退路。”
缥缈仙子看出千幻夜叉的身份,吃了一惊,一声娇叱,大袖一抖,缥缈异香化雾涌腾。
千幻夜叉不敢冒险,向侧一跃丈外,娇叱声中,无影神针破雾影飞射,却失去缥缈仙子的形影,一针落空。
如火燎原,如汤泼雪;惨烈的屠杀故事重演,这里又成了可怖的血肉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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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大法师自以为了得,玄功盖世,道木通玄,是对付栖霞幽园的主力,鹰扬会的靠山,也是怂恿狄会主向栖霞幽园大动干戈的人,他对字内双仙的声誉极端嫉妒,自以为武功道术决不下于宇内双仙。
刹那间,他接下了禹秋田雷霆万钧的七剑,却退了三四丈,险象横生,而且连累了四个同伴,死在双剑爆发性的飞腾剑影下,到底是谁的剑所杀的,连禹秋田也无法肯定,可知两人的拼搏是如何快速猛烈了。
片刻的全力搏杀,三两冲错,廿八个人剩下不到一半了,廿八比八占不了丝毫优势。
龙虎大法师哪有施展妖术的机会?应付猛强危险的剑已感到手忙脚乱了,稍一分神,肯定会溅血剑下,只好奇望在真才实学上,全力运剑死撑。
终于,妖道发觉不妙了,已方的人怎么急剧减少得如此迅速?大事不好?
“铮铮!”又接了两剑,急剧地换了五次方位,仍然摆脱不了禹秋田的紧逼进招,完全失去反击回敬的机会,禹秋田剑上的可怕劲道,有效地控制了中宫,没留给他任何切入反击的空隙,局势一面倒。
大事去矣!妖道心寒了,问不容发地闪过攻右肋的一剑,乘机侧跃丈外,闪躲而不接,该可以摆脱了。
“你非接不可!”禹秋田循踪追击,如影附形,声到人及剑排空,势如雷轰电掣,追击的狠招飞星逐月紧楔不舍,爆发的剑气如天风降临。
想用游斗术决难如愿,非接不可,射来的电光太快了,必须凭本能发剑封架。
“铮!”双剑骤急地接触,火星直冒。
妖道的七星剑是宝剑,宝剑才会出现隐纹。而禹秋田的剑却是平凡的兵刃,应该被七星剑损毁的,因为有火星溅出。
可是,出现缺口的却是七星剑。
巨大的震力,将妖道震得斜冲出丈外,几乎摔倒,马步大乱。
剑上的御剑力道,显然相去甚远,上了年纪的人,是不宜与年轻力壮的人比力的。
电光再次排空而至,禹秋田的攻击耐劲极为惊人。
妖道总算抓住了摆脱的机会,发出一声惊心动魄,撼人脑门的暴喝,身形一挫,侧射出丈外,身形再起折向,眨眼问便远出三丈外去了。
“穷寇莫追,迁地为良。”禹秋田百忙中,出声阻止北人屠七个人四面追杀逃走的人,他自己却去势如电射星飞,狂追妖道去了。
千幻夜叉七个人一定神,已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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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高速追逐,真有如两个似人非入的魅影,在茂林修竹间变幻,倏忽而逝宛若逸电流光,很难分辨形体。
高速破风的音波,更是令人入耳胆寒。
妖道穿了大红法服,因此最为明显,但见一道红光忽隐忽现,已完全失去人的形态了。
如果让迷信鬼神的凡夫俗子看到,毫无疑问会认为是鬼神显灵,惊怖万状跪下来膜拜。
妖道的折向逃遁术十分高明,有几次几乎成功地摆脱了禹秋田的追逐。
时间对妖道不利,大量消耗体能,拖得愈久,耗损愈严重。
不知过了多久,逸电流光已不复见,人影清晰地显现,速度已减至五成。
妖道浑身已被大汗湿透,道抱贴在身上,反而妨碍行动,头上的道冠,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头上了,脚下愈来愈慢,已可听到急促呼吸的喘息声。
禹秋田也像刚从水中爬起的人,但呼吸依然强而有力,虎目中神光依然如电,脚下比妖道轻快灵活,紧蹑在妖道身后,并不急于尽快结束这场绵长的追逐。
奔过一条小溪流,妖道一不小心,一脚踹入一处泥穴中,叭一声爬伏在泥水浆里,几乎失手格隐藏在肘后的七星剑抛掉,成了个泥人,吃力地爬起便跑。
禹秋田紧摄在十步外,开始有效地调和呼吸。
谁懂得把据敛神养力的技巧和时机,谁的胜算就大些。
“你说过穷……穷寇……莫……追……”妖道一面踉跄奔逃,一面喘息着怪叫。
“你不是穷寇。”禹秋田不徐不疾说:“你的八宝如意袋中,还有不少吓骗凡夫俗子,装神弄鬼的法宝,我等你大显神通呢!至少,你的羽化膏我很感兴趣,那玩意的确让我吃足了苦头,不深入一步见识怎肯甘心?我不想再上第二次当。”
“放……我一……马……”
“休想。”
“饶……我……”
“决不!”
妖道实在跑不动了,扳住一株大树干,稳下身躯吃力地转过身来,发抖的手将剑举起布下防卫网,摆出暴虎冯河的态势。
“施主,留……留一条活……活路给……给人走……”妖道胆寒地叫。
“你龙虎大法师为恶满天下,不知有多少愚夫愚妇死在你手里,你从不留活路给人定,我为何要比你慈悲?”禹秋田一面说,一面信手连点三剑。
“铮!铮铮!”妖道吃力地架开这戏弄性的三剑,呼吸更急迫了。
禹秋田并不进逼,像戏鼠的灵猫不时伸伸爪。
“你无法凝聚真气启运玄功。”他轻拂着剑狞笑:“只能任我宰割,你已是拉了一天破车的老牛,我有充裕的时问从容宰割你红烧清炖。”
妖道一咬牙,从法袋中急急忙忙掏出一把小法刀,大喝一声,脱手飞掷。
双方皆力尽,相距仅丈,这一刀虽则速度有限,但力尽的人很难躲避。
禹秋田信手一抄,小法刀在手。
“唔!还有四两力。”他将小法刀丢掉:“我不用暗器杀人,虽则我是暗器的宗师级专家,你用这种小法刀对付我,不啻班门弄斧,省省吧!”
“你……”
“赶快掏有些威力的法宝。”
“我给你拼了!”妖道厉叫,一剑点出。
“铮!”禹秋田崩开剑,叭一声一剑拍在妖道的右颊上,力量恰到好处,当然比一耳光要重一些,幸好剑锋并不锋利。
妖道嗯了一声,斜撞出丈外。
“贫道……认栽……”妖道狂叫。
如果双方无仇无恨,只是小意气小是非之争,对方公然服输认栽,就不能再加煎迫了。
但今天的你死我活大杀搏,不是小意气之争,更不是小是小非或较技论武,不能以认栽作藉口。
“不要用这种下三滥口吻乞命,我不吃这一套。”禹秋田岂肯干休?一剑划开了妖道的右膀,出剑快如电闪,妖道毫无躲闪的机会。
“放……我一……马……”妖道崩溃了,丢掉剑表示没有武器,像在叫号。
“我要羽化膏……”
“给你给……你……”妖道急急接口。
“还有解药。”
“我……给,我给……”
妖道手忙脚乱,探囊取物。
手一动,剑光一闪,妖道的右掌背被刺了一个小洞,鲜血直流。
“先解掉你的两只皮护臂,不可乱动。那里面藏有法宝,你胡动乱动,万一引起我的疑心,不被思索一剑毙了你,你岂不死得太冤?”
“我……”
禹秋田不再拖延,反正已经知道妖道的羽化膏和解药,必定贴身藏在怀里就够了,换出并不难。
黄山邪怪的解药藏在靴统里,如果先把人杀了,很容易忽略靴统,不易搜获解药。
一脚将妖道踢翻,再制了双肩井穴,粗鲁地摘掉如意八宝袋,仔细地搜身。
妖道的怀中,缝有所谓胸囊,也称怀袋,里面藏了不少害人的法宝和小器物。
羽化膏不难辨别,那是一种含油量高的小丹丸,可强迫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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