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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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涯-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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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奖夸奖,那又怎样?”

“有。些人不服气,要斗一斗你这位剑术怪异的英雄,你如果害怕,可以不理会他们。”

“激将法?”

“可能。”

“对我有何好处?”

“他们如果服输,绝不干预你在本府的行事。”

“如果我不接受呢?”

“你将与全府的人为敌,明枪暗箭公私齐来。”

“好,我接受。”禹秋田语气十分肯定。

“你必须单剑赴会,不然沿途必定有人断绝交通,任何陌生人通过你所走过的路,必然将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你如果害怕,有权拒绝。”

“好,单剑赴会,何时?何地?”

“以谯楼的钟声午炮声为难,午正日正当中,南门外南湖的海雁桥头,有人迎接尊驾前往湖畔的斗场。时辰不多,尊驾可以决定去否,还不算迟。”

“在下准到,除非沿途发生意外。”

“本府的人,绝不会在沿途施诡计。”

“走着瞧。”

“告辞,并祝顺利。”

“不送,谢谢唐兄祝福。”

  ※

   ※

 ※

归德城并不是通都大埠,它只是黄河南岸,以农业为主的平原中,古朴守旧的一度七里小城,它代表了平原中的传统城池,矗立在一望无涯的平原上。

四四方方的高高城墙,东南西北四座巍峨壮观城门,围绕着五六丈宽的护城河。

城门外各有一度桥梁通行,坚壁高垒,池湟深宽,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毁掉四座桥便可闭关死守。

这就是传统式的城池,一座可守可攻的封闭式城市,利于死守以待援兵的古老王都。

南门外的桥,叫通济桥,水通睢河。桥头至城门口,有一段距离,形成一条小街,行人络绎,进进出出颇为热闹,是四座城门中,最热闹的一座城门。

南湖距城五里多一点,过了通济桥便是田野,星罗棋布着一些小村落,也有大户人家的别墅园林。

禹秋田一袭青衫,佩剑,发挽道士髻,有几分飘逸气概,不像一个闯荡江湖的武林高手,倒像一个挂剑游学的书生。

他的佩剑式就是挂剑,一种文官或读书人的佩剑式。武官与江湖武夫,是佩在腰带上的。

沿南大衙南行,城门口在望。

街旁来了两位穿鸦青公服的巡捕,目光灼灼狠订着他,

“别瞪我,有什么不对吗?”他笑问。

“不许再械斗。”一位傍着他行走的巡捕说:“我会用现行犯名义,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举人老爷也不例外。”

“唷!你看我像一个要械斗的人吗?哈哈!”他大笑:“我是堂堂正正书剑游学的书生,我佩剑是合法的。你瞧,我佩的剑就很难一下子就拔出来,哪能与人械斗?械斗应该用小刀子,用小刀子在人家背后捅一下,方便多了。逮捕现行犯,你逮得住吗?”

“你……”

“我往屋顶上一跳,再一跳就上了城墙。”

“你出了城,就没有我的事了。”巡捕无可奈何她说。

“哈哈!我知道,出城过了桥,就是商丘县那些巡捕老爷的事了。城门到啦!你怎么还不向后转?免送。”

两位巡捕哭笑不得,狠瞪了他一眼止步。

他哈哈大笑,夹在人丛中向城门走。

城外小街行人往来不绝,谁也不管旁人的事。

他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当然,在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人行刺或行凶,而且对方已经保证了。

桥头在望,他的脚长步大,泰然超越一个脚下不便,头发乱糟糟的老太婆,便毫无警觉地踏上桥头,注意力放在桥上的行人,尤其留意在桥栏停留的人。

如果有人行刺,在桥上得手的机会多。

走了十余步,前面和桥两侧,都没有可疑的人,但他并没撤去戒心。

眼角人影急动,是一个老化子。

“电梭……”他耳中听到棕恐的尖叫。

有人将他扑倒,他也奋身急滚。

可怕的破风声入耳,有物以高速掠过他的左肩外,几乎贴衣按过,生死间不容发。

是老化子将他扑倒的,双手抱住他的脚,肩顶住他的大胆,一撞便倒。

一声爆震,破风厉啸慑人心魄。

惨叫声刺耳,有两个无辜的行人,被爆裂的电梭瓣击中要害,惨叫着摔倒。

他愤怒如狂,一跃而起。

老太婆正飞越桥栏,一声水响,直入河底,河面只留下泡沫。

“不要下去!”他急叫。

前面一个小后生,正要飞跃出栏,闻声止势,急急向他奔来。

是夏冰姑娘,失去入水追逐的机会了。其实城河的水又浊又脏,水性再高明,也无法追逐入水潜水逃走的人,追也枉然。

禹秋田挽起了扮成老化子的千幻夜叉,心潮汹涌。

“天幸你……你无恙。”他的嗓音抖切:“你……你冒了万……万千之险,我好害怕……”

“我……不要紧。”千幻夜叉披散着有头扑了粉的灰白头发,一块碎核带走了她右顶门的一片发丝:“救人要紧……”

两个行人已用不着抢救了,一块梭贯胸,一块入腹,躺在血泊中抽搐。

扮成老农的北人屠也过来了;急急催促众人速离现场,夹杂在狂乱奔跑的人丛中,过桥溜之大吉。

在行人众多的公众场合,行刺是相当容易的,哪有工夫留意所有的人?

禹秋田四人,都成了易容的专家,但对方也易了容,行走中不可能仔细分辨每一个人。

五个人保护一个,也几乎难逃大劫。

千幻夜叉要不是恰好在禹秋田的左侧后方,要不是鬼使神差恰好扭头回顾,想发信号要最后面的北人屠拉近些,也就无法在千钩一发间,发现老太婆有异,棱一发,她绝对来不及把禹秋田撞倒。

老太婆发射电梭的前一刹那,必须拉开马步全力运劲发梭,拉马步的神态,难逃行家的眼下。

千幻夜叉冒了万千风险,扑出时恰好位于电梭飞行的射线上,仆伏快了电光石火似的一刹那,丢掉了右顶门的一绺头发,危极险极。

金梭在前面丈余爆裂,杀死了两个无辜的行人。

北人屠气愤填膺,他一辈子没杀过普通的无辜,每一刀杀的都悬武林健者,屠杀的都是江湖好汉,所以绰号叫人屠,但绝不滥杀无辜。

“我早知道,这贱女人早’晚会要你的命,将是你的心腹大患,果然应验了吧?”他在禹秋田身后埋怨畸咕:“你不忍心杀她,我杀。她必须替那两个可怜无辜偿命,我回去就找她。”

“老褚,你应付不了她的电按,她是我的。”千幻夜叉咬牙说。

“不!小霍……”北人屠大声抗议。

“以后再说。”禹秋田说:“我敢打赌,她和八表狂生一定迁出客店躲起来了。”

“她躲不掉的,最好把她交给我,姐。”夏冰挽着千幻夜叉自告奋勇;“她也是蚌埠集凶手之一,我有权处治她。现在,一起是四条人命了。仲秋哥,如果再容许她行凶肆虐,天知道日后还有多少无辜,死在他们手中?”

“等我回去再说,我们的人或许已经盯上她们了。”禹秋田止步,已经进入了田野区:“你们可以在这里按计等侯,再前行会引起误会的。”

“经过这次凶险,你以为我们肯让你独自前往冒险?不,绝不,要去一起去。”于幻夜叉第一个不依:“谁敢担保贱女人不是他们一伙的?”

“按情理,不可能是姓唐的人唆使贱女人行刺,所以没有改变计划的必要。”

禹秋田不同意千幻夜叉的看法:“如果我不去,那就无法避免这些地头蛇的闹事,将会掀起可怕的血雨腥风,枉死更多的无辜。你们放心,真有危险光临,我会见机退走的,我有把握摆脱轻功天下第一的绝顶高手,请相信我。”

“仲秋哥……”

“我意巴决,不必更改计划。”禹秋田阻止夏冰劝阻:“你知我的轻功很不错,青天白日也影响不了我闪电似的身法。”

夏冰对他的轻功有强烈信心,只要他不逞强愿意脱离,她深信没有人能阻挡得了禹秋田来去,她自已的天遁术,也具有白昼来去如电的能耐。

费了不少唇舌,终于劝服三人不再异议,留在原地找地方藏身,随时准备接应禹秋田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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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海雁桥横跨在南湖上,南湖日渐淤塞,风景依然有点江南的绮丽。

古代名人夏竦所放养的两只雁,据说千余年来经常会回湖翱翔,成了传说中的不死雁。

两名大汉在桥头相候,当禹秋田抵达时,五里外府城谯楼,隐隐传来报午时的悠扬钟声,与三声隆然午炮,十里外也可以听到。

“禹兄守信,咱们深感荣幸。”大汉行礼恭敬地说:“在下兄弟领路,请移步。”

“有劳两伤了,请!”他也客气,双方毫无敌意,修养到家。

西行里余。前面展现一座平岗,几株大白杨高入云表,散落着一些硫林,茅草一片青绿,地方平坦,正是理想的决斗场所。

四十余名男女,围成半圆目迎客人,四十余双眼睛,全用怪怪的眼神迎接他。

其中有些入的眼中流露出愤怒,似乎认为他这种大胆的举动,狂妄得全投把归德的英雄好汉放在眼下。

唐寿带了四个人,离队上前迎接,保持主人的风度,先礼后兵理该如此。

客套一番,唐寿立即表明立场,他是毕家的护院总管,代表按天一剑毕世礼,邀集府城内外的英雄好汉,有志一同要以地头蛇身分,斗一斗禹秋田这条强龙。

强龙来势汹汹,不但不会按规矩拜会地方豪霸,而且公然张扬寻仇闹事;强宾压主,他们忍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有今天的南湖之会。

八表狂生到达,首先便拜望了贾八爷,然后拜会横天一剑毕世礼.礼数已到,所以没受到归德群雄的敌视,横天一剑更将八表狂生看成朋友。

表明身分后,唐寿替一同迎客的四个人引见。

一指空空俞兴山,一个以指功见长的名宿。

擎天一剑任天翔,当代的名剑客之一,天下七大剑客中排名第三,比排名第四的祝堡主要高一名。

多臂人熊袁成梁,当代暗器名家之一。

一剑愁柳炎阳,也是剑术名家,虽然不曾获得排名天下七大剑客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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