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风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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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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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场既感新奇,亦复有些失望,此事虽首次听闻,却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颇有些上当之感。
  解风自是一眼便看穿他的心事,也不以为异,笑道,兄弟,你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风清扬道:自然是武功了。”
  解风冷笑道:“倘若你囊中空空,身无分文,你能支持几天?”
  风清场一征,金钱之事他从未在意,也从未缺过,每次下山时,他掌门师兄都将碎银、银票塞满腰囊,前些日子得了白自在一大包金叶子,更是不虞匿乏,是以从未想过黄白之物有何重要,但却也隐隐觉得,倘若一文不名,这江湖上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解风笑道,〃兄弟想通了吧,成帮立派若无银钱,任你何等侠义帮派,不出三天便会作鸟兽散。古人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古及今,自天子而至庶民,奔波争逐,焦思苦虑无非为钱之一物,咱们武林中人亦不能脱俗,任你武功怎样高,只消未到餐风饮露的神仙境界,一点铜臭总是要沾沾的。”
  风情场渐渐听出些味道来,其实这些道理至为浅显,七八罗的农家孩子也懂,可风清场自幼及长,从未经历过,贫穷艰窘,华山派虽非豪富,日用却充裕有余,他一直专心习武,银钱琐事自是不劳他费心,是以这些最浅显的道理,在他而言直是高深莫测,正如晋朝一位皇帝,见到满城饥民,却问他们为何不食肉粥一样,匪夷所思。解风见他兴致盎然,便又道,〃想本带创帮伊始,倒也是以乞讨为生,久而久之,聚成大帮,江湖中各类英雄多有加帮入会的,其中不乏宫室子弟,贵介公子,这些人只是慕丐帮江湖上的声名,却非羡慕乞丐生涯,正如少林俗家弟子只学武功,不参佛学一样,这些人自是不能逐门要饭,却也不能打家劫舍,做没本钱的买卖,开漂局、设武扬固然无可非议,却又大违本带宗旨,不管自砸招牌,逼不得已,只好选出一批精干人才专心经商,逐本求利,维持本源日常支出,这事行之已久,只是始终秘密行之,江湖中鲜少有人得知,数代下来,即便本带弟子中也罕有人知,金银总舵的所在及人手配置只有帮主一人知道,新旧帮主接替之时,这份名单及信物便连同绿玉法杖一并交接,可绿玉法杖能丢,这份名单和信物却丢不得的。”
  风清扬道,〃我明白了,原来还有一个秘密丐帮。”
  解风笑道,〃多亏这张王牌,我才得以活到现在,庄梦蝶若非一心想逼问出这秘密,非欲生擒我不可,早已将我除去了,你想我丐帮数百年基业,代代蓄积,富可故国,相较之下,我可一文不值了。”
  风清场望着解风,心中一阵怜悯,丐帮帮主固然风光,作人也未免太累了。凡事他只愿一剑而决,这等繁富机心他是学不来的,殊不知世上许多事并非刀剑武功所能解决的。
  他忽然拍掌道,〃大哥,你是让你那位秘密长老闻风远遁,莫让庄梦蝶提到解风摇头道,〃〃非也,我是令他尽起精锐,火速前来救我。过不了一月,江湖中人均令震骇,不知从哪里钻出许多藉藉无名的高手,我若非身处绝境,断不会出此下策,如此一来,江湖中人终会查探明自,.再将之转入隐密处,不知又要费多少手脚。”
  风清扬忽然止住他,道,〃有人来了;”解风望向门外,不多时但见四人提担物事而来,到得门前才看清是四名和尚提着两瓮酒,担着一硕无大比的食盒。
  四个和尚进门来放下东西,合十问讯,解风二人忙还礼不迭,一个和尚道:“两位施主请用晚膳,这是白员外临行时吩咐下来的,两位施主如另有所需,尽管盼咐,小僧一定为两位施主办到。”
  解风笑道,〃多扰了。四位师傅何妨共用?”
  那和尚登时郝然,似是有甚亏心之处,嚎懦半晌方道:“施主慢用,小僧告退。〃转头一溜烟似地逃走了。
  风清扬诧异道:“这小和尚鬼鬼祟祟,不象好人。〃当下小心翼翼揭开食盒,却是一具烤|乳猪。两人相视大笑,方始明白那四位和尚夺路而逃的原由。
  解凤笑道:“想当年庐山慧远和尚设美酒烤猪款待陶渊明,而成千吉佳事,这里的和尚倒也不俗,只是你我愧无渊明之诗酒风流了。〃口中说笑,手上却拿着银钡一一验过,方敢享用。
  二人饱餐一顿,已是入夜时分。
  解风推开窗子,望着黑勘勘的荒野,沉声道,〃兄弟,咱们该上路了。”
  风清扬怔道,〃大哥,什么事这么急?”
  解风道:逃命,兄弟,咱们以后使得昼伏夜出,在每个地方绝不可待过一天。”
  风清扬叫道:“大哥,你真是吓破胆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丐帮,就凭庄梦蝶和那几位长老,就把咱们追得满天下逃?我可丢不起这人。〃仰身躺在掸床上,合起双眼,须夷已然轩声大作。
  解风苦笑几声,情知此事说出来亦难取信于人,况且多半尽属自己臆测,虽说凭自已几十年的历练感觉,但若确实指证,却也不能。此事太过凶险,倘若自已所料不差,则自已终将死无葬身之地,不管自已逃到哪里,等待自已的总是那张编织精密、无形无质的网,言念及此,数日来苦苦撑持的力气霎时间崩溃无余,只感全身酸痛,举手投足均感疲累,倒在另一张掸床上,倒真的熟睡过去。
  风清扬假寐一会儿,听解风呼吸深沉,知他真的睡熟了,心中暗笑,真是江湖走老,胆子变小,他原是要气气这位把兄,见他睡着了,又甚感无味,躺在枕上却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自慕容雪去后,风清扬心中一股郁勃之气无处宣泄,只想和什么人大砍大杀大闹一场方好,不意身边带着解风,不免顾忌良多,畏手畏脚的难以施展,这胸中块垒横直不消;静夜之中愈发枯寂无聊,恩来想去,总无事可消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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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得咯咯几声娇笑,风清扬心头狂震,冲口道,雪儿?
  迷蒙月光下,数十种不知名的野花芬芳吐艳,攀香袭人。
  然则周遭寂寂,鬼影子都不见一个,逞论那娇而无侍的慕容雪了。
  风清扬侧耳谅听,却再无娇笑声传来,风清扬大失所望,知道如是慕容雪,纵然不现身相见,亦必有其他古怪精灵的促狭举动,以她之心性;断不能深沉如斯。
  做长叹一声,方欲合窗,耳边清晰听到一声叹息,其声虽微,可在风清扬耳中,不膏春初惊雷,霎时间手足俱软,心头狂喜,略一定神,已如潜龙出渊般飞了出去。
  循声往寻,却是在僧舍约有边,荒野中全无路径,风清扬纵身连跃,月光中如一道青影相似,疾奔至测定的所在,可然在百丈开外,驻足观瞧,但见一条浅溪缓缓流过,小溪旁青条石上坐着一位少女,正临流院足,手中不知拿着什么物事,哺哺低语,忽尔娇笑,忽尔叹息,疯魔了一般。
  风清扬既感失望,亦复博然,这少女人眼便知绝非慕容雪,虽然看到的只是背面,可慕容雪的身影一日内不知在风清扬心中索诅几干万遍,约堤任何〃大都混淆不了的,风清扬闻声记觉不对,却希冀自己耳力不正,真是慕容雪也未可知。而今目睹其人,方始绝望,本想转身便走,可面前情形过于诡异,隐隐然有股阴森森的妖气,倘若小溪旁卧着一条老虎,或者两只狐狸,即便是头大象也无足为奇。
  想到狐狸,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别真是遇上狐狸精了。神鬼之说虽属渺茫,却也不可尽信其无,说不定真有。天资聪颖,毅力非凡的野狐参掸得道,而幻化人身了。言念及此,心中有些发毛,脚下轻移,便欲逃之天天。
  忽听那少女一声长叹后,竟呜呜咽咽饮泣不止,风清场究属少年心性,见了这天底下头等稀奇之事,焉能不瞧个仔细,至于性命安危,倒无暇顾及了。好奇之心既起,畏惧之念大减,将轻功提至极诣,一跃之下已如树叶般取落那人身旁。
  那少女掩面低泣,两肩微微耸动,显是伤杯欲绝。风清场左看右看,怎样也看不出有何狐狸迹象来。见她泣然欲绝的模样,倒是大起伶借之感,若非犹有顾忌,早已出声相询了。
  溪水澄澈,映出少女一双小小巧巧,柔若无骨,肤若凝脂的素足,风清场不禁抨然心动,只根没长在慕容雪脚上,自己没福摸上一摸,当下不敢久视,移日上瞧,却见岸边沙土上放着两个泥娃娃,塑制精巧,眉目口鼻极为传神,风清场险些啊了一声,掩口不送。却见两个泥娃娃显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当是那少女无疑,那男的却像极了一人,此人极为熟稳,偏生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所熟识的人一一在心中流过,却均对不上号,他对自己过目不念的本领推为自负,怎耐紧要关头却失了灵。
  再看那女娃娃,心头又是一震,分明也是自己见过的,可自已向来认识的女子中,除了三位师娘,便是派中几位师嫂,几十位师侄女,依然对不上号,心下之诧异,童此为甚。苦思良久亦无分晓,只得作罢。心中却也明自,这少女必绝非狐狸仙鬼,极可能是自己一位好友的朋友,霎时间对这少女大生亲近之感,见她仍低泣不止,忍不住便要出声劝慰。
  那少女忽然止泣,长叹一声,放下双手,拿起两只泥娃娃,风清扬此时才看清少女的容颜。
  溶溶月色中,但见她容颜俏丽,清减的双颊上犹有泪珠滚落,眉目间凄惋酸楚,愈发惹人爱怜。她的面容与泥娃娃的模样几乎是用模子铸出来的。只是少不活人面上秋波宛转,哀戚愁怨的神采。她清目的面颊上泪流不止,忽然长叹一声,轻声道:“好哥哥,好郎君。我们就要在一处了,你阴曹地府有知,就在鬼门关口等我。妹子原想与你并骨一处,可惜只能到此了。〃说着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坑,便将两个泥娃娃埋了。
  风清扬见她面上痴痴迷迷,哺哺呐呐满口胡话,心中恍然道:“原来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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