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就把她丢过来送死了。
这上不著村後不著店,连个最基本山路都没有。满地花草荆棘,根本都不好下脚。想从这里找到藏匿银狼秘密山洞,谈何容易?
正在她使劲儿诅咒那两个人吃坏东西拉肚子之时,一阵几不可闻脚步声却还没能逃过她敏锐听觉。
嘶──
有人!
还好手中火折子阴错阳差灭掉了,幕清幽眯著双眸小心翼翼屏住了呼吸将自己身体隐到了树木之後。
“真冷啊兄弟,早知道就让那婆娘多做几件衣服带进来了,不然一会儿进了那破山洞岂不要冻成棍了。也不知道上头人怎麽想,不过是个孩子用得著把们兄弟发配到这鸟不生蛋地方来穷受罪麽。”
一个男人的声音带著抱怨从远处传来。
“行啦,看在钱的份上也就别闹腾了。这洞里关著的人可是大人物。不这种我们小角色可以胡乱说的,我们还乖乖守著吧。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随著脚步声越来越大,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幕清幽看清了那两个大概二十多岁男子,看打扮不像宫里侍卫倒像私人家里豢养打手。
心念一动,她提一口气悄悄地跟在那两个人身後,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若说这跟踪不被发现本事,幕清幽可是个中好手,想当初唯一能将她识破人也只有魔夜风一个。这两个男人虽然强悍,也不过是个寻常武夫,谈不上什麽高深功夫,其它洞察力更与魔夜风相去甚远。
所以幕清幽就一直跟著,随著他们绕过看似没什麽不一样却偏偏能被他们辨认出的一个个灌木丛和一棵棵大树。又随著他们爬上爬下穿过石林与溪流,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走进了山里一块相对平坦地界。
那里倒真别有一番景色,不仅没了古怪树木和杂草,反而守著一条淙淙溪流。周围长满了漂亮火红枫树,枫叶掉落在流水中随著那澄澈溪水流向远方。而月亮看上去也不似方才那般骇人,反而呈现出皎洁与温柔。
不会吧,他们莫不将银狼藏在如此美好却又显而易见地方?
“还愣著做什麽,跳吧。”
跳?
听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此说道,女人还真有些发傻。
“妈的,老子最讨厌就这一刻。”
被旁边人推搡了一下,其中一个男子心不甘情不愿一个猛子扎进了溪流里,再也没有浮上来。
“嘿嘿,当喜欢?”
另一个人也发出无奈笑声,跟著跳了进去。
“啊……?”
远处幕清幽瞪大眼睛望著这一幕类似自杀情景,额角上青筋突突跳动著。
搞什麽?难不成这洞|穴入口在这溪水底部?
又疑惑停留在藏身地方等待了一会儿,但见那两个人真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她终於忍不住了奔上前去,对著那跟寻常溪水实在没什麽两样溪流挣扎了很久。到最後无奈一咬牙,系好身上包袱也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62 夜探密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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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入水中那一刻,幕清幽这才发现这里根本不她所想象小溪,而一条辨不清深浅河流。还好她会泅水,又因为这河水意外不很冰冷,所以在水中睁开眼睛四处查看也不费力。
河里并不想象中漆黑,而淡淡湖蓝色。很美,潜到底时还能看见姿态优美摇曳著水草。一个猛子扎下去什麽都没找到,便浮出水面来换口气而後再潜入。几个回合下来她身体已有些疲惫,却仍旧咬牙坚持著探寻。约莫过了一盏茶左右,当幕清幽精疲力尽快要放弃时候,从不远处一块石头後面传来微弱光亮却吸引了她注意力。
河里怎麽会有光──
对那不断闪耀著异样光芒十分敏感,她连忙划水像一条鱼一般灵活游了过去。
果然!
等她看清石头後面一个台阶式通往藏在河底窑洞一个通道时,女人心中一喜,慢慢吐出腹中最後一口气连游带爬攀了上去。
“哈……哈……哈……哈……”
用力撑著石级将自己从河水中拉出,幕清幽向上走了几步便坐倒在冰凉石板上大口大口喘息。
“天呐,差点就憋死。”
整理了一下自己湿漉漉衣服,她有些狼狈嘟囔了一句。若不这里传出光亮为她指引了明路,她还不知道要在那河水里泡上多久。
不过,抱怨归抱怨,恢复过来之後幕清幽立刻抬起眼帘好奇打量著四周──
这里应该不一个天然洞|穴,因为脚下石级砌得过於整齐,石壁也光溜溜一看就被匠人精心打磨过。只不过这洞|穴入口被淹没在水中,从水面上看去只不过望见一面靠水山石而已,万万想不到其中会空。
不管谁建造了这个,此人心思一定极为缜密,所想隐藏起来东西也一定非常重要!
“别告诉我银狼不在这里,若如此倒不如干脆杀了我算了。”
体力大致恢复了以後,幕清幽站起身来想要继续行动。但没走两步,她忽然下意识摸了摸光溜溜脸蛋。才想起方才潜水时候已经将蒙面布巾摘了,现在这个样子冲上去一定会被人给认出来。
思索了片刻,斜眼正巧望见靠水角落里堆了几把黑乌乌炉灰渣滓。心念一动,她将原本扎成一束长发像男人那样用一根树枝簪成一个圆髻,又从地上抓了一大把黑灰均匀地抹在脸上、手上和脖子上。把自己弄得又黑又脏,连亲哥哥都认不出来谁。
唉……她这牺牲也太大了。
易容完毕之後,她开始後悔出来时为什麽选择了面巾而不是人皮面具。虽然她不天生爱梳妆打扮主儿,但什麽时候也都一干干净净小姑娘,那些色狼男人口中念念不忘的小美人儿。若现在这副德行被他们中任何一个撞见了,一张俊脸肯定比吃了屎还难看。
“算了,办正事儿要紧。”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黎民百姓和自己幸福,她幕清幽认了。
紧了紧身上包袱,尽管衣服浸满了水全都贴在皮肤上非常难受,幕清幽还集中精力开始探查这个窑洞。
这个洞似乎很深,她边走边数著自己步子,一直数到了一千都仍然没有听到什麽人声,也没有看到任何岔路口。越往上石级就越陡,到最後给人感觉已经像在爬山而不行走。
这样不行啊──
女人心里开始焦虑起来。
若一直寻不到头又没有任何可以躲藏地方话,就这麽直上直下爬石级对面一旦下来守卫岂不撞了个脸对脸?
单打独斗当然不问题,但只要对方一喊人自己还不得束手就擒。
这麽想著,她加快了脚下步伐,运用轻功开始十几级十几级点著石头踏行。
风呼呼从她耳边掠过,渐渐风干了她身上的薄衣。夜行衣本就是极为轻便料子,如此一来倒使身上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唉,兄弟,先替看著点,我去方便方便就回来。”
就在这时,幕清幽终於听到远处一个拐角传来了熟悉男声,似乎正方才打手中一人。
要方便?去哪?
思绪还没能理出一个答案,眼前突然晃出一个黑影。下一刻,她就感到自己下半身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具什麽。
“哎呦!”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下面会突然飞出一个人来,正被她扬起膝盖顶中了头部。只见那男人痛苦哀嚎了一声就悚然倒地,再一查看竟然被撞得昏了过去。
不吧……
狼狈从半空中跌落,幕清幽揉著自己发痛膝盖额上滴下一滴汗。
连动手都不用就解决了?这男人也太没用了吧。
用脚尖踢了那男人几下,却见那大汉紧闭著双目死鱼一样动也不动。无趣翻了个白眼,伸手以防万一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幕清幽连拖带拽将“尸体”丢到一旁。
“你怎麽了?”
解决掉一个还有另一个,那男人正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结果却听到自己同伴惨叫声。狐疑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忙抄起自己佩刀小心翼翼朝这边走来。
“王起,你还在麽?”
守卫也就两人,也不胆大。尤其大半夜守著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睡在这冰冷冷窑洞里,还听到了自己兄弟的鬼叫,更觉得这里阴森吓人。
“别闹了,快出来!”
握著刀手掌渐渐渗出了冷汗,男人越临近事发地点越不敢走了,让早已准备好拳脚相加幕清幽等得极不耐烦,自己刷一下蹦了出去。
“啊!!!鬼呀!!” 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因为光看对方身形就知道蛮力一定很大。但谁能料到那家夥原本就紧张要命,结果幕清幽一出现,黑衣黑脸像极了神话里黑无常,竟将吓得立刻昏厥。
“靠……玩吧?”
眼见又一个守卫在自己面前不费吹灰之力倒下,女人弯下腰拍拍这个男人同样紧闭双目脸颊,小嘴扁委屈至极。
这也太没意思了好吧?亏她为了这场战斗准备了好多东西。
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老天爷成心不想让她打个痛快。没办法,她只好伸手也点了这个人的|穴,而後将他也拖到了一边。
处理好守卫之後,她转过拐角,原本以为里面应该洞|穴中心,就像在俗世山上魔夜风住那个一样。结果这窑洞竟然只不过个单纯通道,越过了一块平台,山洞已到了尽头,而尽头对面则一片开阔平地── 骗、骗人吧……瞪大了双眸望著眼前做梦也不敢相信景象,幕清幽几乎惊愕得变成了石像。
63 原来银狼那麽美
她眼睛花掉了麽,还说这眼前一切原本就一场梦境──
呆愣愣面对著目光所及一切,幕清幽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红,只被黑色煤灰掩盖了刚巧看不出变化而已。一向纤细却傲然挺立著身躯在这一刻却突然变得有些畏缩,就像被什麽东西给吓呆了一般。
不她忽然失了底气,而面对著这样事实没有任何一个人还能在它面前自以为洋洋得意。
美貌突然变得不重要了,因为它经不起岁月考验;权利也变得不重要了,因为它谈不得荣耀永恒;财富变得不值一提,因为纵有千金也买不来这浅而震撼一瞥。无意识咬紧了下唇,幕清幽忽然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想哭冲动。因为这一切都太美了,美到让人觉得自己那麽渺小,而造物主又那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