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有一堆理由解释一个月近十万的薪水不够花,原来真正的原因是当了“火山孝子”了。
一想到他对她的薄情无义,严恕越想越不甘心。
她对他这样全心全意,他怎能这样对她?怎能……
茫然的打开手机,按了几个键,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忽地冲了出去,朝着那对正往高潮迈进的男女猛按照相键。
“喀嚓、喀嚓!”
“宝贝,你好……哇啊!”
“啊──”
沉溺在情欲漩涡的两人,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间会有别人出现,两人皆是在一怔后才放声尖叫。
杨恒予看到拍照的人竟然是严恕,他只是惊愕的一愣,下一秒就追着严恕要抢回手机。“你干什么?疯女人!把手机给我!”
疯女人?这种情况算捉奸在床吧?在杨恒予的眼中她只看到稍纵即逝的讶异,她……看不到他有丝毫的愧疚,看不到他的慌乱。
他的心底早没有她了吧?严恕的眼神由哀伤转为愤怒,她拿着手机拚命的往前冲,像是要冲出这肮脏污秽的地方、冲出她自以为是沙漠绿洲,实际上却是终究会将人吞没的感情流沙。
她跑,没命的往外跑。
她不要待在这里,不要、不要!这里好恶心,她好想吐!要赶快离开,要离开!
杨恒予努力的追,可才追出数步,他褪到小腿的裤子就让他跌个狗吃屎。“你别跑,疯女人!”
第三章
一家颇富盛名的情人酒吧。
其实这家店名为蓝冰,可别人却老记不得它的名,倒是你只消一问,那家所谓的“情人酒吧”在哪里?常泡夜店的年轻人十个有七、八个知道怎么指引你去向。
至于为什么说这里是情人酒吧?据说如果有那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的男女想“破冰”,这家酒吧是个好地方。
严格说来,这家酒吧的调酒绝对是水准以上,投资的老板之一是个得了无数调酒大奖的调酒大师,因此他对调酒的一切,无论是基酒或是其他原料、调酒的协调性……一切的一切要求把关都是十分严格的。
店内的装潢更是在现今最火红的简约风中增添了几许浪漫,因此除非你是挑剔到像是在鸡蛋里硬要挑骨头的难搞人物,否则无论你想不想告白,这家酒吧你来了一回,一定会再来。
当然,这样的一个地方,它的消费也绝对是“水准”以上。
其实虽是叫情人酒吧,来的人也不见得都是有情人的,或想告白的,客人中不乏是慕名而来,只是来小酌的三五同性好友,当然,也有那种形单影只,或失意失恋的。
失恋失意的人在这种本该欢乐的场合里是很容易分办出来的,这样的人往往会选择角落的位置、往往会看不到一丝丝的笑容、往往会……一杯杯的喝。
很巧的,此刻角落就有一桌符合了以上的条件,仔细一看,那人不就是……不就是看到男友与别人在嘿咻,而情绪崩溃逃出资料室的严恕?
一整个下午她就在外头游荡,但责任感使然,她只好打了通电话给安裘莉,要她帮她请假,也许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也许是突然请假很不寻常,安裘莉一直追问她请假的理由。
她的情绪已经糟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此她只找了个借口就把电话挂了。
她已经出现在这里两个小时,会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杨恒予第一次向她告白的地方,那时她研一,他研究所毕业,那个时候的他们很幸福、很快乐。
重新来到这里,景物依旧在,人事已全非!
她闷闷的喝着酒,情绪翻腾得厉害,一会儿痴痴的笑,一会儿又潸然落泪,唯一不变的是,她手中的酒杯始终没空过。
又啜了一口酒后,她开始有点责怪起自己的好酒量了,她趴在桌上,仰起脸,端起血腥玛丽喃喃自语的说:“已经喝下第七杯了吧?为什么……嗝!我还是很清醒?不是有、有人说吗?一醉解……解千愁,为什么我还是知道我被、被劈腿了?”她的手机在她离开公司后就不断响起,几乎平均半个小时就会响一次。
这回她的手机又响了,她连看来电显示都不必,就知道谁会这么“殷勤”了,严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对手机铃声充耳未闻。
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打电话给他,杨恒予只有在房贷要到了的前几天会打电话提醒她别忘了。
今天他还真殷勤!
现在的他想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吧!因为她手机里有多张他和女人在资料室Zuo爱的相片。
这些东西对他形象的打击可是非同小可,呵呵……
一仰头,酒杯又空了,她手势夸张的招来侍者。“我……要再、再一杯!”
“小姐,你喝太多了。”他是本店的店长,方才服务生说这桌客人已经喝太多了,很担心她非得喝到倒不可,因此请他过来看看。
严恕抬起红透了的脸,一双眼飘忽到几乎对不了焦,她推了推新配的眼镜。“你们这地方不、不就是卖酒……酒的吗?还怕人家喝不成?还……还是你认为我、我付不起?”
店长无奈,只得递上Menu。
她翻了一阵。“奇、奇怪,你们这家店的调酒名为什么都是一些风花雪月,要不就浪漫甜蜜到叫人想吐的酒名?什么蜜月假期、浪漫之夜、甜心,又什么床笫之间的,难道没有什么比较伤感、激动、崩溃一点的名字吗?”
店长失笑。“有啊,可都被小姐点光了。”感伤、海啸、嘲讽者……
他在这里服务多年,当然也遇过心情不好,到这里藉酒浇愁的人,只是在酒名上寻求“慰藉”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没有一种调酒名叫‘心痛’的吗?最、最好能贴切得让我感……感受到……震惊、不可置信,像是无预警的被人打了一拳、扒了层皮似的!”
店长微微一哂。“咳,我去问问看。”
他走到吧台同正在替客人摇一杯基尔的调酒师说了一下严恕的特殊“要求”,只见调酒师面有难色,而另一位也在吧台里头混的男人在抬头看了一眼严恕后,有趣的一扬眉,然后很简洁的说了一句──
“这个简单,我来。”
严恕摇头晃脑的等了一下子,忽然有人在她面前放下一杯液体。“小姐,你要的‘心痛’。”
奇、奇怪……这声音好熟啊?她的脑袋已醉到运转缓慢了。“为……为什么是透……透明的?”方才喝的调酒不都有颜色?
“那你告诉我,心痛该是什么颜色?”
颜色?心痛该……该是什么颜色?“这问题……有点难、难倒我了!嗝。”怪了!这种好像有点……语带嘲讽的声音,她到底在哪里听过?
“你不喝怎么知道它不是心痛?”
也对!严恕端起,大口喝下。“没味道!白、白开水,你、你骗我!”
男人眉头一挑。“这杯白开水一杯五百。”
“开、开什么玩笑!”
“我一点也没在开玩笑。”见她用着不太能对焦的眼瞪视着他,他反而笑了。“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震惊、不可置信?”
“就……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有没有也感觉到像是无预警的被人打了一拳、扒了层皮似的?”
“你、你怎么知道?”
“这不就是你要的‘心痛’的感觉吗?”
严恕张着一双无神的眼,想了很久,真的很久,然后重重一点头。“原、原来如此!”然后她笑了,笑得傻呼呼。“先生,你……你真善解人意。”
一杯白开水要价五百块,正常人都知道自己被坑了,这女人还觉得他善解人意?她果然醉得厉害!下一刻他的手臂被严恕紧攫住,然后用力往下一拉,重跌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这女人可怕的力道令他讶异。
这个怪力女!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他会严重受创!他该额手称庆的是这怪力女那天没喝酒,要不然那场国王游戏可能会玩出“公公”。
问他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不要怀疑,他就是不幸抽中8号,和抽中3号的她接受国王惩罚的池熙。
“坐、坐啊!呵……我发现我们挺、挺有话聊的,呵呵~”
有话聊?是有一屁股烂账该算吧?“我说严恕,严小姐,我们……”
她根本没发觉他叫她严恕,自顾自的又用夸张的手势招来侍者。“我要一杯酒!”她摇头晃脑的转向男子。“你……你想喝什么?我请……请客!”
侍者看了一眼老板之一的池熙。“池先生?”
“来杯威士忌。”
在池熙回头跟侍者说话时,严恕一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他,在模糊的影像中她笑了。
池熙一回过头正好看到她活似花痴的笑,无预警的,心里直发毛!“有什么好事要分享吗?”
“呵呵,我发现你长得挺不赖的耶!”
“咳……谢谢。”
这话可以归类为赞美吧?高帽谁不爱?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骚扰的感觉?还有,她难道已经醉到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了吗?
不久侍者把池熙要的酒端过来,严恕也以同样的眼神瞅着他看,然后也笑得活似女色狼,直到侍者走了,她才说:“刚才那个侍者长……长得好像金城武。”
池熙用视线目送那位长得和许效舜有像的侍者离去。“我想他听了会觉得很高兴。”这女人真的茫酥酥了,怪不得她会没认出他,只是……
她这种感觉像是很坚强的女人,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买醉?他对原因很好奇。
严恕托着下巴叹息。“原来外头的帅哥是这样随便捉就一把的呀!我啊,以前就是太……太专注在杨恒予身上了,这才……才除了他之外,看不到其他人,呵,损失真大啊!”
啊,原来是感情受挫呐,只是……她这个样子,说实话,感情要不受挫有点难吧?不是说她长得太难看,中肯一点的说,她还算有几分姿色,可品味绝不是一个差字了得!
她的穿着打扮,如果不看她那张看得出挺年轻的脸,一般人大概以为她是四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