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杜秋铃明眸大睁,不信地摇头道:“决不可能出毛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么不可能?”
“那么——,他出了什么毛病呢?”对方说得神秘而严重,她有点动摇了。
“太聪长老”侧首皱眉,故作沉思道:“嗯——,这一点……老衲还不太确定哩……。”
“哦!”杜秋铃惊噫失声道:“长老……连你也不确定?”
“不错!”
“但是你对生哥的神色凶狠,好像有……”
“有什么?”
“有害他之意!”
“哈哈哈哈!”太聪长老一阵大笑,双目连眨道:“杜姑娘,你看老衲像害人的人吗?”
“嗯,不……不大像!”
“那就不必多疑了。”
“可是你制了他的穴道,而且,对他不客气!”
“此乃老衲医治毛病的方法。”
“我不懂——?”
“路春生似乎生了心病,入山以来,神色有异,因此老衲设法将他制住,伺时假作凶狠,好吓唬他一下。”
“长老就用惊吓治他心病?”
“正是,凡是有心病的人,遇上大惊大喜等刺激,都可能回复正常,如今我就是这个打算。”
“原来如此!”杜秋铃被他骗住了,恍然应声中,美目含愁,直朝个郎盯去。
再说路春生,他被“太聪长老”挟在胁下,耳听这番话,气得七窍冒火。
可是——气虽气,自己却无法反驳。
如今杜秋铃侧身扭头,朝他一看,倒是个喑使眼色,教她留神的好机会,于是,路春生虎目一眨,就想提出謦告。
但,“太聪长老”年老精灵!
他这里眼珠一瞪,他那里五指发力。
轻轻一扣,竟是不差毫分,扣住了他腰间“章门穴”!
瞬间下,他身如触电一般!
立感一股真劲,贯穴走经,使他双眼暴出,无法眨动,同时面皮一阵阵的连作痉挛扭曲得狞若鬼怪!
“哎呀——!”
杜秋铃被个郎的表情吓得失色惊叫。
“太聪长老”却装成毫不知情,假意问道:“杜姑娘,你怎么啦?”
“长老,你……你……你看看他的脸……。”
“他的脸?”长老应声中,低头一望。故意皱眉骇道:“糟糕!韩施主的毛病更加严重了!”
“那……那怎么办?”
“等老衲我来想想……。”
长老目芒暴射,暗扫四方。
只见——门下弟子,在树林中沷水除毒,没人注意他们。
但八大掌门却遥立有百丈以外的山坡,正等候他俩回去。
这一来,“太聪”有点迟疑不决,暗自忖道:“趁此杀死路春生很容易,这机会简直太好了!
可是!他们八位掌门,还能遥遥看见,别人不愁,如果‘烈阳道长’起疑的话,倒是一层麻烦……”
无法决定中,又听“白衣龙女”杜秋铃语声焦急地问道:“长老,你打算怎么办?把他送到寺中静养片时如何?”
“嗯……。”
“那么请八大掌门一同想办法,也许比较好……。”
这句话,等于提醒了对方!
“太聪长老”立刻轩眉一笑,不住点头道:“对!对!对!
老衲还是去跟八大掌门合作,再试刚才的办法,但有一点,要跟姑娘说清楚。”
“那一点?”
“我们所用的办法很……很特别,你可不要害怕。”
“害怕不至于,不过你们的办法,特别到什么程度?”
“刚才我们九人集会,当面废了路春生‘武林宗主’的封号,并且出言恫吓,要将他治以死罪……。”
“哦!你们做到了这步田地!?”
“不错,但是这都是故意吓他,好找出心病症结。”
“嗯……。”杜秋铃略一沉吟,暗自思忖,但因中了过度的“奇楠宝香”,长老的话都像有一股魔力,使她不由自主的予以接受。
片刻后,杜秋铃想不出个所以然,终于点头道:“好吧,一切都依长老去办,只要找得出生哥的心病就行了。”
“当然,当然……”
“那么,我可以在场傍观吗?”
“可以,可以……”
“太聪长老”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得意地袍袖一挥,柔声说道:“姑娘你先请,老衲随后!”
杜秋铃莲步一移,朝前就迈。
这一来,“太聪长老”可高兴极了。
他此番出面。不仅使“风流教主”收兵自去,而且折服了“烈阳道长”使他哑口无言。
如今——连这“白衣龙女”,也哄得服服贴贴的。
他仅可放心大胆,再在八大掌门面前,将深恨入骨的路春生,名正言顺,置之死地!
但——杜秋铃莲步飘纵,仅只走出两步。
又听“哎——!”的一声,起自身后。
同时,她目棱闪处,似见日光照地,人影一旋,不由下意识的一个冷噤,心知变生肘腋,来了绝顶高手!
那时快,说时慢。
杜秋铃瞬地转身,一眼看去,旋即发出半声惊噫!
因为“太聪长老”胁下空空,他所挟持的路春生,刹那之间,已经换到另一人的肩头!
而那长老却一尊木偶般,双目圆睁,两手垂下,怔呵呵的站在那儿无法转动!
杜秋铃见状,周身一凛,彷如令水浇身,也不知怎样是好。
不过,她那双明亮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紧盯来人。
只见对方鬼气啾啾,阴风逼人,面目狰狞,尤胜厉鬼,尤其眼眶中罕芒如电,盯着那“太聪长老”似有杀人之意!
这付险恶状像,把个英风飒飒,不亚须眉的杜秋铃,直吓得阵阵寒粟,心如鹿跳!
可是——爱情的力量是无比的。
她一见来人掳去个郎,芳心中急急交攻,竟然猛地一挣,颤声喝道:“你好大胆子!?还不把我生哥放下!”
“老夫不能放……。”对方冷声相答,话声犹似一股阴风。
杜秋铃一阵恶心,不等对方讲完,紧紧问道:“你为……为什么……不能放!?”
“他落在‘太聪’手中,必被害死!”
“胡说——!”
“信不信由你,老夫可要走了……!”
了字刚完,对方身形一幌,就像幽灵飘荡,势将随风而去。
杜秋铃一急,连恐怖的感觉都忘了,也不知从那儿来的一股神力,莲足一弹,上前半步道:“慢着!你且报上名姓!”
“名姓……?”
“难道你没名没姓!”
“嘿嘿!”对方阴笑两声,声如枭鸟,接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林中人称‘鬼门关主’是也!”
“哦!原来是‘十大魔星’之一,‘碧灵老魅’的走狗!”
对方听到这句话,脸皮一阵痉挛,嘴唇连掀,欲言又止,结果却把要说的话,咽将回去!
再说“白衣龙女”杜秋铃。
她先被对方的武功所惊,后被那奇形恶相所吓,因死心神不属,应付无方,如今对方投上姓名,自称“十魔”之一。她的胆子就大了。
于是一声劲笑,真劲陡增,手一翻,拔出了寒光照人的“五龙金剑”。
但对方的表情,亦是变化多端。
他起先狠盯“太聪长老”,目露杀机,可是转瞬之间,似乎想起另一件事,改变了主意,尤其在看到八大掌门作势欲动时,更有及早抽身之念。
结果,杜秋铃却飘身前进,喝问姓名。
于是杜秋铃的辱骂,他要想反驳,却又忍住,反而出手如风——
“砰——!”的一声。
将“太聪长老”点翻在地,全失知觉。
这一手对于杜秋铃,真不亚火上浇袖,更增痛恨,立见皓腕翻吐,剑化长虹,直朝对方咽喉部位,凌厉刺去。
谁知道对方速度,更快过她,两指奇幻一划,身形翩然一闪,竟将她持剑手腕,牢牢扣住。
杜秋铃祸生肘腋,悚然大惊,忙连左手的剑诀一换,掌缘横削,反切对方胸口!
但这“鬼门关主”,功力却高得出奇,一见险招,竟然不救,仅只二指加劲一收,杜秋铃腕穴全麻,顿时浑身无力。
那时快,说时慢!
对方这一瞬之间,不但制服了杜秋铃且将“五龙金剑”顺手夺下。
她又怒又骇中,气得美目圆睁,只希望八大掌门,快些赶来,也好解救三人的危难。
但——事实却出意外!
对方翻手如电,将宝剑掖在腰带下,然后手一抄,又朝她纤腰卷至。
杜秋铃眼看无法闪避,少女特有矜持,使她双颊赤红,恨不得一死相拚,免受邪魔之辱。
可是——对方见状,却浮出一沫笑容,衬着那鬼怪般的脸孔,更令人恶心不巳。
就在将要挟住她的腰部时,又用细如蚊蚋之声,对她耳边说道:“杜姑娘别紧张!好好跟我走罢。”
这一声“杜姑娘”,真不亚平地焦霄!
杜秋铃芳心“砰!”地一声,大感怪异之至——
“我从来没见过‘鬼门关主’,也没有报出姓名,凭什么,他会晓得我姓杜?”
心念中,她不禁脱口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认得我?”
此时,自称“鬼门关主”的神秘客,巳将她牢挟胁下,听她反问,仅只轻答道:“反正不是生人,你放心好了……”
了字未完,闻声惊觉的八大掌门,已然联袂赶来,距离不过三十来丈。
首闻“烈田道长”劲喝如雷,雄沉唤道:“来人休逃,看掌——!”
掌字声中,老道长双掌齐抢,想用道家真力,隔空游击。
好个神秘客,他眼看八大高手,快似风云,如被他们围住,势难走脱,百忙下眼神一眨计上心梢,马上脚尖一挑。
“呼——!”
“呼——!”竟将昏迷的“太聪长老”,轻轻挑起,直向八大掌门射去!
这一下,吓得“烈阳道长”招势疾换,忙不迭双臂齐抡,将“太聪长老”,凌空接任,至于其他七人,也是凛然一怔,身形齐慢。
就在这一瞬间,神秘客腰掖宝剑,胁挟两人,奇奥绝伦的身法一旋,仿如一道轻烟,消失于丛林之内!
再说这八大掌门,他们兜在百余丈外等侯,都以为劲敌既去,高枕无忧,谁也没料到会有意外。
再加上客乘虚而来,竟在少林山门,众人眼下,做出大胆之至,惊世骇俗的举动。
尤其临去那一招,功力之高,使得八派元老自叹不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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