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饶恕死罪……”
路春生看他们这样前倨后恭,由狂傲逼人,一变而为卑恭之极,不由得剑眉一挑,顺手接回宝经残页,朗声说道:“你们不必这样,统统站起来答话。”
“谢宗主。”毒爪房子安首先一声高应,众人跟着又磕了一个头,一齐站直身形,垂手而立,“我来问你,你们这一大群人,为什么为难这位小姐?”
“禀宗主,这是……这是一点小误会……。”
“什么样的小误会?”
“只是这位姑娘,带着武林中有名的‘五龙金剑’,所以……我们想……借看一下。”“哦!你们只是要借看一下?”
路春生听出对方言语支唔,明明是聚众夺剑,偏要说这些漂亮话遮盖脸面,于是冷哂声中,扭头看了白衣少女一眼,只见她柳眉带煞,双目含颦,手抚剑柄,一言不发,其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十名高手身上,路春生逞着惊诧的心情,看他如何发落。路春生见她虽然不曾反驳,可是那份愤然的沉默,已证明了“毒爪”房子安的谎情,下意识的右臂一挥,就有出手惩戒之意。
但,他也想起了自己不谙武功,如果真正出手,不但毫无用处,而且制造笑话,这一来,心头上立生一阵冷颤,真恨自己不曾接受几位武林前辈的好意……再说“毒爪”房子安,他早就看出路春生身无武功,但在发现对方身份后,反倒没有了把握,也许这位少年书生,武功已至劲气内藏,元神不露的地步,要不然,“十大魔星”怎会传令江湖,任何人若有冒犯,必遭他们的惨毒报复呢?因此,当路春生一扬手,他竞吓得寒毛竖立,既不敢逃,更不敢出招自救。但是路春生仅将右手遥遥一指,剑眉骈立,冷声叱道:“你们的鬼主意我都知道了,姑念初犯,不予深究,一齐与我退下!”
“是!是!是!”他这句话,无异一道赦书,对方一片惶恐的应“是”声,敛手低头,抽身后撤,但“毒瓜”房于安却记起了一桩大事,脚步一停,拱手言道:“禀宗主,在下转奉到‘北天巨魔’之命,有一句话,必须当面禀告……”
路春生正在生自己的气,于是极为不耐的答道:“快讲!”
“他老人家说,如果你老人家遇上了第九位魔星‘血手狂生’的话,一定要把‘十大魔星’共扶宗主之事说明,以免发生误会。”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什么?”
“那位‘血手狂生’心报手辣,冷脸无情,也许会有所冒犯……”
“哼!”路春生话不投机,气上加气,冷哼一声后,袍袖一指道:“我知道了,你们快滚罢!”
“是!是!”对方立刻后退三步,继续说道:“这句话在下已经禀告过了,希望你老人家牢牢记住!”
住字刚完,已然退出数丈,立见他手势一挥,十道奇快身形同时飘射,连大路都不敢走,竟自横越山野而去!
路春生目送对方走后,也将马头一带,准备离开,但白衣少女却莲步一移,星眸圆睁,阻住去路,道;“这位公子,原来你是第二代‘武林宗主’,我真看走了眼了。”
“我不是‘武林宗主’,你不必听他们的胡闹!”
“胡闹?”少女一头雾水,长长睫毛不住连眨道:“难道你没练成化实为虚,元神不露的本领?”
路春生马上俊面一红,对方以一介弱女,却有力战十名高手的功夫,自己七尺男儿,反靠邪派人物保护,真令他无地自容——少女看到他尴尬的表情,随即“哦!”了一声道:“原来你还是不懂武功,我倒不曾看错,可是——就凭这一点,我更加佩服你!”
“此话怎讲?”路春生一丝苦笑,好奇的予以反问,“理由很简单。”
白衣少女嫣然笑道:“如果你会武的话,闻入重围不足为奇,但毫无武功硬闯进来,却需要十二万分的胆量和侠气!”
“姑娘夸奖了,我只是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路春生说完之后,马辔一挽又要离去。
“慢点。”对方上前一步,明眸连闪道:“不管尊驾是否会武,但身为‘武林宗主’,名满天下,却是事实,你不提起真事还罢,难道边我的姓名也不愿听么?”
路春生这才发觉去心太急,竟然忘了通名,于是勒马点头道:“我叫路春生,‘武林宗主’之名,乃是匪人戏弄,不必提起,倒是姑娘你的芳名叫什么呢?”
“我叫白衣龙女杜秋钤,家父杜天威,人称‘雷霆剑客’。”
“哦,原来杜姑娘是武林世家,怪不得身手非凡,令人赞服。”
“不敢当。”白衣龙女娇靥微红道:“今天若非路兄相救,小妹必然落败,这支家传的‘五龙金剑’也必被人夺去。”
“惭愧得很,若非姑娘出剑挡招,我早就出丑了,那里谈得上相救二字。”
“嗯——”对方稍一沉吟,明眸突然发亮,按住下文道:“今日之事,你我都不必客气,但小妹有一个要求,不知你能否接受?”
“请你讲讲看?”
“路兄既被称为‘武林宗主’,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学些防身之技才好,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带你去见家父……”
“你要我去跟令尊学武吗?”
“不错,家父剑法也是武林一绝。”
“谢谢了。”路春生苦笑摇头道:“我有父命在身,不敢擅自作主,否则——我早就学了。”
“这样说,你已经遇见不少高手,可是都拒绝了?”
“对。”
“都是那些高手,可以告诉给我听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路春生已知白衣龙女出自正门,于是便将往事择要说出。
对方听到神龙奇侠,烈阳道长,以及就在前面下棋的红面白面两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将一双眸瞪浑圆,不住摇头道:“路兄,这些人都是绝顶高手,不管学会那一位,都足以傲视武林,偏偏你拘泥父命,一位也不肯学,那么引见家父之事,更不必淡了。”
“目前谈之无益!”
“唉!”白衣龙女杜秋铃长叹一声道:“放过这么多机会,真是太可惜,你未免固执得过份……”
“士个有志,依志而行,姑娘不必替**心!”路春生触动内心的矛盾,不由得玉面一寒,剑眉齐皱。“哈哈,哈哈哈哈……”杜秋铃碰了这个软钉子,不但不怒,反而发出一阵银铃的笑声,娇躯犹似花枝乱舞,道:“你真是怪得出奇,傲得可爱,那么,我另外换个要求,你可答应?”
“只要不谈习武,旁的都好说。”
“小妹并无兄弟,路兄……你……你有没有姐妹?”
“没有。”
“那么,我们结为金兰,你愿意吗?”
“这个么……人萍水相逢,我看……还是……”
“还是怎样?”
“将来再说罢……”
这一句老实话,对于白衣龙女来说,无异于当面奚落,立刻气得娇靥惨白,站在当地一言不发。
路春生一看这种情形,已知太过坦白,令人难堪,其实他对杜秋铃印象极佳,毫无嫌恶之意,于是尴尬地拱了拱手道:“要走了,将来如有机会,再去叩见杜老伯罢。”
白衣龙女芳心羞怒未已,故作淡然,顺口说了一声:“再见。”身形却仍不动,兀自抚剑而立。
于是,路春生一夹马腹,那马放开四蹄,立如羽箭穿云,朝官道上疾驰而去,他几番马上回头,回顾逐渐远去的白影,片刻后,人影也已没入地平线下。
“这一回是我欠缺礼貌,为了这学不学武的事,弄得心烦意乱,连好人都得罪了,真是……”他一任骏马疾驰,心中仍在抱歉。
心念中,突感那马儿前蹄一提,唏聿聿发出一声长啸,猛刹停在当地。
“走呀,咱们好早点回家去!”他诧异的一拍马头,眼朝前方望去。
前面是一片树木,并无人踪。
但手拍马颈之处,却感到一片寒冷?
“奇怪?”路春生心头—震,下意识的下头来,顿骇得惊噫半声,悚然不语!原来马颈上现出—个五指分明,鲜红如虫的手印。
这手印当然是别人印上去的,但此人并未现身,其来去无踪,足可见武功奇高,令人咋舌!
“嘿嘿,小子你在那里哦!我在这里。”冰冷而狂傲的话声,突然起自身后,路春生愕然扭头,立里一个面如白玉,俊逸潇洒的书生,手摇一柄洒金摺扇,在那里轻轻撂动,面带悠闲笑意,这书生人极仪美,气质亦佳,但眉眼间一片森冷杀机,目棱含煞,双颊带青,其狂傲无人的态度,仿佛天地之间,惟一他人。路春生一见这付模样,顿时心下一惊,猛然“呵”了一声道:“你……你想必就是什么……‘血手狂生’吧?”
“算你小子明白,本人正是‘十大魔星’之一,人称‘血手狂生’,那么……你也必然是巧得‘大神宝经’,自命‘武林宗主’的小辈了!”
对方左一个小子,右一个小辈,路春生再修养也受不住,何况他自己也有一肚子冤气,于是剑眉一挑,立即反叱道:“你既是邪魔一党,本人不屑于跟你讲话……”
“嘿嘿!”对方又是阴阴一哂,脚下未动,人已飘至马前,应声说道:“你讲不讲话,完全由我决定,由不得你,小子你懂不懂!”
路春生傲气触发,明知对方手辣心残,可能用强硬手段,对付,但他宁折不弯,于是俊脸一寒,叉手不语,至于“毒爪”房子安交代他的那番话,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再说“血手狂生”自从出道以来,极少碰过这样的钉子,立见他暗中咬牙,一双白手,全都泛出一片血色,可是,他认为路春生已是掌中之物,可以大肆凌辱,竟自不慌不忙,一面摇着摺扇,一面绕场踱着方步,道:“小子!在本人下手之前。有几句话,你要好好的听了!想这‘大神宝经’乃武林中空前至宝,人人皆欲得之。”
“可是——此书落在别人手中,等于废物一件,比如说,“神龙老儿”就是一个例子,他枉有一身武功,但智力和学问不足,得经多年不能参悟,也是枉然……”。
这几句话,是别人从未讲过的,尤其“神龙奇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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